大道小說網 > 其他類型 > 紫佑辰夕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錯解 文 / 白楓葉

    唯香後院,世詠正在為曾夕診脈,曾夕底著頭,有些羞澀有些期待。

    世詠收回手擺出一副嚴肅的樣,眼裡卻也忍不住高興,「知道自己的身子,還這樣東奔西跑,從今天天始給我好好的養著。」曾夕那還敢說半個不字。

    屋外,余葉辰、林央、紅舞、杜宇,邊喝茶邊聊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余葉辰時不時的看一下關著的房門,明顯的心不在焉。

    林央和紅舞卻並不擔心,「放心吧,有師傅在小狐狸決對沒事。」

    余葉辰想到世詠的醫術也放心的不少。隨即想起和阮家有關的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和阮家什麼關係?紅舞給她看的是什麼?」

    紅舞想到那女子最後失去所以希望的眼眸,也忍不住歎息:「她是阮家未過門的媳婦,也是個癡情人,阮家出事後她卻沒有在嫁。阮家公子是個多情人,可因為多情所以愛的怎會只有她一個。而阮父更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打壓同行可沒少作虧心事。而我給她看的就是阮公子的風流債,和阮父作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和當初僱傭默樓出手的人的證據。那僱主還和林劍莊有些關係,想必林莊主是知情的。」

    眾人也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古多的是多情女子負心漢。

    林央突然有些感慨,「要是我訂了親就決不會相負,還好我爹沒給我訂親。」前半句說得認真,後半句卻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紅舞白了他一眼,卻在心裡暗自慶幸,只是不知道慶幸的是什麼。

    冬日的夜晚總是比較清冷,冷風吹起桂花的清香,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曾夕靠在余葉辰懷裡,在這樣寧靜的夜裡,懷著一些忐忑一些期待,手不自覺的停在腹部,「辰,你想要個孩子嗎?」

    余葉辰抱著曾夕的手一緊,以為他是害怕自己會因為子嗣娶別的人女,「不想要。」

    曾夕很吃驚:「為什麼?」

    也許是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不好的回憶,余葉辰的聲音有些暗啞,還帶著一絲傷感。「如果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要了孩子也只是讓他受罪。」

    曾夕心中一痛,他知道余葉辰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但並不帶表他不想要和自己的孩子。只是心底卻有了一絲害怕,聲音也帶了點顫抖,「如果是我和你的孩子呢?」

    可陷入回憶的余葉辰,並沒有聽出來曾夕話裡的不對,「我們都是男人怎會有孩子?」余葉辰淡淡笑著,他並不介意有沒有孩子。

    曾夕剛想說:有,我們有孩子。余葉辰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算有,我們也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難道要讓他和我一樣,從小被人罵沒娘的孩子,別人問他爹娘是誰,要他如何回答。小夕,你我都不在乎世俗倫常,那是因為我們真心相愛。可是我怎麼忍心讓一個孩子去承受世俗異樣的眼光,那樣他不會快樂的。」

    余葉辰說一句,曾夕的心的冷一點。最後兩行清淚流了下來,身體也顫抖得利害。

    余葉辰這才發現曾夕一身冰涼,想要問是怎麼回事,曾夕卻將頭理在了他懷裡,讓他看不到他的臉,「我冷。」

    余葉辰聽他聲音都帶著點鼻音,想是天冷了,身子又一直不好,真是冷著了。為他將披風拉緊,抱著他回屋,暗怪自己大意了,讓他吹了這麼久的風。

    今夜的曾夕特別黏人,縮在余葉辰懷裡就不出來,躺下後也不說話,余葉辰只當他累了,親親他的額頭也就沒在作什麼,直接摟著人睡了過去。

    屋子裡漆黑一片,曾夕看不清余葉辰的臉,只能用手輕輕地描繪他的輪廓。睡夢中的余葉辰受到干擾,又將曾夕往懷裡摟了摟,閉著眼睛摸索被子有沒有蓋住。曾夕將呼吸放緩,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一直睜著眼到天要亮時才睡了過去。

    次日,曾夕找到世詠,說了昨晚的事,並讓他幫忙不要告訴認何人。

    世詠雖然很想把余葉辰踢到水裡清醒清醒,但曾夕堅持不告訴他,孩子生下後也只是曾家的,想到曾家能有子嗣也就妥協了。

    世詠開始忙著為曾夕調理身子,找人去找處偏僻的住處,幾個月顯懷時找理由將曾夕帶走。

    日子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還好曾夕除了有時食慾不振、貪睡外,並沒有別的不適。

    群山環抱著綠譚,譚邊錦衣黑髮的中年人已經站了很久很久,好似要容入這山水畫中一樣。一俊美公子闖入畫中,在離中年人五步遠的地方停住,輕輕的叫了句:「爹」才走到男子身邊和他一起眺望著這山水墨畫。

    良久中年人才開口:「念兒,放手吧,現在還來得急。」聲音裡帶著歷經滄桑後的淡然。

    公子並沒說話,男子也並不在意接著說:「我知道你娘是怨我的,我也對不起你大娘。這麼多年從沒過問過你和你哥的事,你們是親兄弟真的一定要兵戎相見,不死不休嗎?」

    公子握緊了手中的劍卻依舊沒有說話。

    「世間最難還的債就是情債,別負了一個對了傾心相待人,到時你會後悔的。」

    公子努力的克服著情緒,卻還是怒氣沖沖的開了口,打破了山水墨畫的平靜。「你現在來和我說這些,那你呢,和娘親失散幾年就娶了大娘,找到娘親後又把娘親娶過門。看著大娘鬱鬱而終,看著我們兄弟從小相鬥,看著娘親天天以淚洗面,越來越瘋狂。你有什麼資格說情。」

    中年男子痛苦的閉上了眼,全身上下濃罩著深深的深苦,卻無語可說。

    公子的眼裡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瘋狂,「這麼多年了,早就習慣了,現在你卻叫我放手,我怎麼放。哈哈哈……」公子的笑聲在群山中水譚上迴響,帶著徹底的瘋狂和悲涼。「我早就沒辦法放手了,自己都沒法放過,如何放過別人。」

    公子走後男子好像突然間蒼老了十歲,背影寂寞而悲傷。

    世詠最近很忙,唯香的出帳出了問題,幾千倆銀子不翼而飛,而曾夕的身體又讓他放不下心親自去查,紅舞去了半個多月卻只查出內鬼可能出在淨京,卻找不出人是誰。而石流城的錢不能斷。

    「詠爺爺,唯香出了什麼事?」終於曾夕還是問出了口。

    世詠也不好在隱瞞,只能將銀子失蹤的事說了一下。

    曾夕聽完心涼得說不出話來,臉色瞬間蒼白。這也是為什麼世詠不想告訴他的原因,其實他們心裡清楚,能不聲不響調走千輛白銀,只有世詠當年救回來的那些孩子。他們心涼的不是銀子,是心。最後世詠還是決定親自去淨京一趟。

    杜宇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本以為看開了,可剛剛看到他他成雙的身影,為何還會心痛。

    在街邊找了個小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裡灌,想來個一醉解千愁,不醉不休。眼神是越喝朦朧,心卻越喝越清醒。

    原來想醉一場都這麼難,心裡莫名的悲傷。

    他卻不知道,有些人從出生開始,連醉酒的權力都沒有。

    剛剛余葉辰聽默一來報,林展飛因為湯鳳妖的事,被他爹打得起不來床,所以去林劍莊了,至於是偷偷去還是光明正大的去,曾夕沒問也不想問。

    突然感覺心裡悶悶的難受,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上酒,小二上酒。」

    接著是店小二無可奈何的勸解聲,「這位公子,你已經喝這了麼多了,別在喝了,雖然我們是賣酒的,但也不想公子你傷了身子,你住那裡我讓人來接你,或者送你回去。公子……哎……」

    掌櫃的招手讓小二回來,「算了,讓他喝吧,喝醉了給他找間房就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