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落幕 文 / 諾書梨
月染諾漠然一笑，搖搖頭：「不必了。」
「你什麼意思？你要放棄？不可能！放棄就是死！」悠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月染諾淡然道：「本宮繼續走下去才是死。」
「你到底想怎樣？」悠揚的聲音尖叫道。
月染諾漫不經心的笑笑：「最重要的是第一關，第一關只要用心破除，就可以接受傳承了。你說，是麼？」
「不是這樣的，你不能違背主人的規定！即使你是陰陽雌雄體的擁有者！你必須按照我的規定來！」瘋狂而又尖銳，沒有一絲悠揚。
月染諾擰眉冷哼：「哼。」修長的指探出，五指虛抓，一團藍紅色的光團出現在她手中，不住地掙扎著，尖叫著：「混蛋，放開我！你該死！」
月染諾冷冷一笑，陰沉道：「本宮既然該死，也輪不到你來結果。真正該死的是你，叛逆背主該死，不尊皇族血脈該死，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更該死！」隨著她最後一個字的落下，風起雲湧，一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月染諾面前。大地裂開，宮殿殿頂裂開，蒼穹出現，一道道藍紅雙色匯聚在宮殿裡……
月染諾纖手握攏，藍紅色的光團分解其中，面無表情地盤膝坐下。低語：「陰陽——匯聚。以本宮皇族之血脈，開啟吾族傳承。」一滴藍紅色的血液詭異出現，藍的純粹，紅的耀眼……
月染諾的眸子緩緩閉起，雙手在丹田處結印，沉下心海，藍紅色的光繭出現在她週身，最後化作實質。
時光飛逝，只等待破繭重生的那一剎那……
一道修長的身子出現，他一襲黑衣。長髮隨意束於身後，容顏俊逸，身姿挺拔。他緩步到光繭前，修長的大手輕撫著光繭。冰冷的容顏變得溫柔如水，輕聲低語：「還不出來麼？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墨界和妖界也該滅了，你不出現，我滅給誰看？」
『卡卡』一道道裂痕瞬間佈滿整個光繭，月染諾的身形緩緩出現。她雙目緊閉，容顏平靜如雕塑。
男子撫上她的容顏：「該醒來了，小染。」
「子言。」月染諾平靜的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月子言。早在他出現的時候她已經察覺到了，不然也不會提前出現。
「我估算錯誤了，本來以為你只能問鼎陰陽。可是，你離混沌只差一步了。」月子言緩緩說著，雙目中多了一絲歎息，不過神色中並沒有半分凝重。
月染諾沉默的看著他，片刻，她淺淺一笑：「那你有沒有算到墨界和妖界聯手？」
月子言微微點頭：「不出所料。恭喜你，你運作成功了，墨界和妖界盡歸你掌控。」他攬上她的腰際，在她耳邊溫柔低語：「不知你可願看墨界和妖界的慘狀？」說罷，不待她回答，攬著她離開。
……
月染諾驚愕的看著月界所在的地方，這場戰爭，根本就不是廝殺，而是——屠殺。
月子言淡淡一笑：「放心，不止是墨族和妖族，還有殘界和月殺，我也吩咐了他們，不要仁慈。」
「你混蛋！」
「此言差矣，你要看到另外一面。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墨界、妖界、殘界和月殺了。這片大陸，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只能是我們月族了。」
「只有你一個才對。」月染諾沒好氣地說著。
月子言並不在意：「也可以這麼說，你就在這裡，安心的看一場殺戮盛宴吧。」
「放開我！」
「傾兒，你又調皮了，你本來就是我的，何來放開一說？」月子言漫不經心地說著。指尖在她容顏上輕撫，歎息道：「我終於又看到了你的真實容顏。」
此刻心神大亂的月染諾並沒有注意他話語裡的『又』字。她臉上劃過一絲頹然：「你非要這麼逼我？」
月子言專注於她的容顏，嗤笑：「逼你？傾兒，我對你，又何來逼迫？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逼我。如果不是你非要挑起三族戰爭，我怎麼會這樣？是你，希望墨界和妖界滅了月界！最好是——殺了我！我在逼你？我逼你什麼了？你說！」
月染諾沉聲道：「逼我愛你。」
「可你不愛！不是麼？」月子言反問著。
「……」月染諾竟無話可說。
月子言淡然抬手：「散了吧。」除了月族都消失不見。
「他們呢？」
「死了。」月子言漫不經心地說著，帶著月染諾回到衍月宮。
「你到底要做什麼？」月染諾沉聲問。
「不要擔心，我只是暫時禁錮了你的修為罷了。」月子言一邊輕聲道，一邊走著，他走到掛著一副蓮花的牆壁前，抬起手，輕輕敲了五下。抱著月染諾走了進去。
走過小橋，一座宮殿出現。月子言抱著她走了進去，好心的解釋：「這裡是混沌傾覆殿。也是傳承之殿。」
月染諾垂眸不語，似乎他說的任何話她都不曾聽見一般。月子言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只是自顧自地走著。繞過前殿，月染諾用餘光瞥了一眼前殿，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走進內殿，入目是一個白玉雕琢的水池。月子言抱著她走進水池，懶懶地靠著水池邊。
「不說話麼？那就沉默好了。我並不介意，只要你是我的就好。」月子言低低地說著。
「我不是你的，你魔怔了，我是我自己的。」月染諾冷冷地說著：「你明明知道，我和你不可能在一起。」
「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月子言淡淡一笑：「早在月族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我們要在一起，不可改變。」
「你……」月染諾冷冷盯著他。
「乖，不要說話。有些事情已經注定，不管你怎麼做，都不可能改變。」月子言輕聲說著，他此刻的表情極為溫和。也許是覺得他的心願終於達成了，所以沒有一絲冰冷。
「是麼？我相信人定勝天。」月染諾冷聲說著。
月子言低頭，指尖撫上她的紅唇，安撫一般地說著：「相信麼？不要隨便相信任何事情。因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改變。何況，這只是一個局，我們都是局中人。你又能相信什麼？」
「你不信我。」月染諾陳述著這個她以為的事實。
月子言微微搖頭：「你錯了，我不相信誰也不會不信你。除了你，我誰也不信，包括我自己。我每次都告訴我自己要相信你，可是，你說的永遠不是你做的。你做的你永遠也不會說出來。」
月染諾垂眸：是麼？可是，你永遠也不會懂得，對我來說，做附庸物的悲哀。即使，是你的附庸物，即使，我愛……
月子言怔住了：愛？怎麼可能？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們之間的聯繫是不會產生錯誤。
月染諾掩飾下心中的想法，淺淺一笑：「你說過的，給我自由。可是，你還是查了我做的事情。」
「我說過，你做的事情我並不想知道。可是，你要知道：即使我不願意知道那些，我手下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告訴我你所做的一切，我的桌子上每天都有你做事情的記錄。」月子言淡淡地說著，他臉上有一絲悵然。
月染諾沉默片刻：「你可以選擇不看不聽。」
「……你這麼對我，真的好麼？你有沒有一絲愧疚？先疏遠的人從來是你，先冷漠的人從來是你。我還在原地等待一個不可能也不會愛人的你。」月子言的語氣裡有一絲怨懟。
月染諾垂眸：「你愛的從來不是我。」
月子言冷冷的看著她：「你確定？」
「確定！」月染諾沒有一絲猶豫。
月子言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也許，遠古的流傳是對的。是你，讓我下定決心喚醒我們之間的聯繫的。」月子言淡然一笑，在月染諾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輕聲道：「以混沌、陰陽血脈喚醒遠古傳承。」
「哼~」月染諾悶哼一聲，臉上佈滿痛苦，她感到有什麼離她而去。
月子言安撫xing的撫上她的額頭，輕聲低語：「我本來不願的，可惜……不過，這樣也好。先喚醒，再抽.離月琴，也許，經歷了這種痛苦，就可以忍受與月琴分離的痛了。我本來就不贊成你『以琴入身』，可是你真的不乖，我只好自己把月琴取出來了。」
「你……做……了什麼？」月染諾斷斷續續地問，她臉色極其蒼白，是一種透明的慘淡。
「沒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會一一解除你心中的所有疑惑的。你放心，對你沒有任何影響的。」月子言溫和地說著，安撫似的吻上她的唇。
月染諾咬著唇，一縷血跡流下，不再說話，任痛苦蔓延……
月子言垂眸，抬起指尖，一滴血液溢出，劃過她的額頭，「睡吧，一會兒就好了，只是喚醒而已。」滿意的看著懷中人兒的雙眸無力閉上。指尖輕點下頜，「吶，以後你就乖了，也不會更不願離開我，這麼久的願望終於達成，我是不是該慶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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