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制定戰略 文 / 趙墨軒

    青龍關，議事廳內。

    東方健，一身戎裝，在廳內來回踱步，轉個不停。這東方健也是個沉著穩重的人，從來沒有像這樣的心緒不寧，這樣的難以安坐。

    不是別的，自己的父親和誠王夜襲牙龍大營，已經去了兩個時辰了，來回只有五里路程，兩個時辰還未回來，不知道是出了意外，還是在追擊敵軍；，一怕父親受傷，二怕誠王出事，三怕敵人有所準備，反將父親他們困在其中，三件事如同三座大山一樣，壓在東方健的心頭，使他焦躁不安。

    東方健心中無數個場面呈現，「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是被牙龍他們反圍了吧，要是這樣，就壞了啊！！！！不說父王，要是誠王少了一根汗毛，我們全家抄斬也不足以抵罪啊，，，我該怎麼辦？在等等，應該是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要麼就是他們追擊對軍過遠。對，牙龍一定想不到今夜殿下就會先行率領騎兵趕到，與父親一起去夜襲他們的大營，牙龍不是心思縝密之人，對！他一定想不到。」

    想到這裡，他心下稍安，轉身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不知怎的，他突然驚起，心道「不對，父親馳騁沙場多年，定不會貪功冒進，有他在，定會勸阻誠王不要長驅直入，這麼就沒回來，定然出事了。」

    東方健扔了茶盞大叫：「來人！」門外甲士急忙進來應話。

    東方健凝著眉頭道：「你速去將關內所有守將叫到這裡來，然後點兩萬鐵甲勇士，校場待命！」

    回話的甲士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看見少侯爺如此急迫，也知道此事不善，應了一聲，不敢有絲毫遲疑邊去傳命。

    不多時，關內守將全都集合在議事廳中，東方健手持長槍面對眾人道：「各位將軍，誠王於父親他們已經去了兩個多時辰，從這裡出發，離著牙龍大營不足五里，但是其中卻有凩林阻擋，我在城上觀望卻不見火光戰旗，我恐殿下出事，你們一半人隨我出關去接應，剩下的指揮軍士守城，也接應與我。」

    「是！」眾將軍應聲領命。

    「跟我來！！！快！！！」東方健帶著一眾將軍就向校場走去；校場中，東方健提槍上馬，對著兩萬甲士說道：「我恐殿下有失，你等速速隨我前去救援。開……」東方健剛要喊「開城門！」

    卻見城上甲士將其打斷，喊道：「少侯爺，王爺和老侯爺他們回來了。」

    東方健聞言飛身下馬，跑到城樓上，觀望。之間距離城門一里左右，有著一眾騎兵，押著許多糧車和刀車向著城門走來，這對騎兵不舉火把，但是就著月光卻能看到打的是肖字旗號。東方健看清了之後忙大叫「快開城門，迎接王爺與老侯爺！！！！」

    東方健看著這一隊人馬越來越近，東方健心頭的大石終於沉底了，他吐出了一口悶氣，把手中的長槍交個身邊的甲士，自己則是，一溜煙的跑到了關門口，帶著守城的將士去迎接自己的父親和肖雲霆。

    肖雲霆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進了關內，安排眾將士各自用飯休息。天越來越晚了，除了值夜的甲士，其餘的軍士都在營中休息了。

    可是關內將軍們雖然也是疲累，但是卻沒有休息，而是被肖雲霆和青龍侯帶到議事廳中商量著下一步的戰略方案。

    眾人圍坐在沙盤周圍，細細觀摩著，反覆思考著，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雖然今晚的夜襲成功了，但是同時牙龍也就知道了肖雲霆大軍的到來，今日這樣的勝利，恐怕不會再有，以後的戰爭，對於他們來說更難了。

    見眾人都不說話雲霆率先張嘴道：「各位，今夜襲營得勝，牙龍退兵三十里，向金吉利平原敗退。我打算讓軍士們休息兩天，第三天我帶二十萬兵馬，分兵三路，向金吉利平原開進。左右路大軍以騎兵戰車為主交替前進，成蛇形環繞，中路大軍帶著八牛弩（注1）刀車，合攻龍牙賊軍。」雲霆說道這看向東方雄接著說道：「老侯爺，你覺得本王的這一戰法如何？」

    東方雄搖搖頭，然後對著雲霆把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殿下，你這安排倒是好，只是牙龍也是一員悍將，是東蘇七將之一，今夜他不過是敗在麻痺大意，疏於防守；經過今天一役，他必然已經有索醒悟，定會全力備戰，殿下你的方略雖好，但是老臣認為，我們應當加強城防，然後讓弓騎兵輪番襲擾，和他們打持續戰，因為咱們是在本國邊關，糧草充足，他們卻是遠征在外，糧草供給定不如咱們，再加上弓騎兵不斷的襲擾，時間一長，自會退軍，然後趁他退軍之際，殿下在率軍追擊，這樣一來，既能減少傷亡，又能成就殿下的功績。您說老臣的建議如何？」

    東方雄的戰法確實穩健，但是雲霆聽到這裡，確實皺起了眉頭，面上不悅道：「老侯爺的戰法確實是毫無破綻，但是卻消耗極大，勞傷民財啊，況且，戰爭應該是一鼓作氣乘勝追擊，老侯爺過於保守了些吧？」

    東方雄正要開口回答，雲霆又接著說道：「老侯爺，你不必多說，那牙龍在我看來不過爾爾，我意已決，你要是不願意協助我，我自己率領二十萬大軍出戰，不用你關中一兵一卒。如何？」

    東方雄聽到雲霆這麼說了，歎了一口氣，說道：「殿下哪裡話，老臣定然鼎力協助殿下就是。」

    雲霆臉上出現滿意的笑容，對東方雄說：「好，老侯爺；眾位將軍，除卻守關眾將士，其餘將士，三日後寅時，校場點兵，全軍出擊，剿滅牙龍，攻下金吉利關。好了，都下去休息吧，記住，各營將士按時集結，延誤者斬！」

    「尊大將軍令。」眾將躬身受命。

    「好了，都下去休息吧。」說罷，雲霆帶著一眾將軍離開了議事廳各自回到住處休息。

    但是東方雄和他的兩個兒子卻沒有走。待眾人都離開了大廳，東方泰衝著青龍侯單膝跪地，雙手抱禮，激動的說道：「兒東方泰，參見父親大人。」

    「泰兒，快起來，快起來。來來來，讓爹看看，變樣了沒？」青龍侯連忙扶起東方泰，仔細的看著，眼中充滿了對孩子的關愛。

    「爹，你看你，大哥一回來，你就不看我了，是嗎？為人父者，不可厚此薄彼啊~~~~~~」東方健酸這臉，幽幽的說了一句。

    東方雄一聽，佯作微怒道：「胡說，你大哥兩年多沒回家了，你天天在我眼前兒晃悠，我當然看你大哥不看你了。」

    東方健一笑，然後躲著東方泰搖頭晃腦的說道：「大哥，看見沒？老頭子就是這樣……從小就喜歡你，對我們乳~~~~~哎~~~~」

    東方泰將老侯爺扶坐在椅子上，然後自己解下戰袍，又將頭盔放在桌子上，笑著對東方健說道：「三弟，別在這胡說；對了父親，你看殿下的戰略，真的可行嗎？」

    東方健聽到大哥和父親商量戰略，他也不再多言，而是在邊上拿著茶杯，邊喝邊聽著。

    東方雄聽到東方泰的話，臉色不由嚴肅，對其說道：「泰兒，那牙龍絕不是等閒之人，為父的本事你是知道的，縱使以少對多，為父也能在堅持幾個月，但是這牙龍能在短短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就能把我逼到拒守不出，可想而知他絕不是等閒之輩，殿下是被今天的勝利沖昏了頭了，他的戰法，雖然有勝算，但是我恐怕這一戰之後，也是損傷大半啊……」

    東方泰思索一下，對老侯爺說道：「父親，那你為什麼不在勸勸殿下，給他指出利弊啊？」

    東方雄搖頭苦笑，道：「哎，我又何嘗不想，但是你沒看見嗎，殿下就是為了立功來的啊，他說我要是不率軍協助，他就自己代著兵馬去追擊牙龍，殿下氣盛，要是他真的如此行事，萬一出事，咱們誰能擔待？」

    「那？？？」東方泰欲言又止。

    「泰兒，這樣，三日之後你我率一萬軍馬同殿下出戰。」東方雄沉聲說道。

    「父親，一萬人？什麼意思？」東方雄的話，東方泰聽得有些不知其意思，他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什麼就帶一萬兵馬，那和不帶兵馬根本就沒有區別，所以發問。

    東方雄卻沒回答他，而是對東方健說道：「健兒。」

    東方健應道：「兒在。」

    「健兒，明日你將你二哥從關內調到這裡。三日後我和你大哥代著一萬兵馬和殿下出戰，我們出發一日之後，你在率領四萬兵馬以十里為距，跟在我們後面，到時候讓你二哥替你守城，你的隊伍不要讓殿下發現，等到我們圍攻牙龍的時候你就作為一支奇兵，若我們勝，你便與我們一起向金吉利關進發，若我們敗了，你就率領著這四萬人馬接應我們，這樣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了。」東方雄說完話，拿起茶盞，飲了一口。

    「是，我現在就派人去吧二哥叫來。」東方健拱手領命。

    「好，你們兩個記住，不管怎樣，咱們一定要保證不能丟關，同時還要保證殿下的安危！！！」

    「父親放心！」東方泰兄弟二人嚴肅的齊聲回答道。

    「你們兩個下去休息吧，為父再去城樓上看看。」

    東方泰和東方健應聲說：「是，父親身體要緊，您也早些休息。」說完了，便轉身走出了議事廳回去休息了。

    東方雄自己走在城樓上，向著金吉利平原深深的看了一眼，長吸了一口氣，搖搖頭，佈置在想些什麼。

    注1：八牛弩，又稱「三弓床弩」箭矢以堅硬的木頭為箭桿，以鐵片為翎，世稱「一槍三劍箭」，床弩也可發射「踏橛箭」，發射的時候蔚為壯觀，箭支有如標槍，近距離發射可以直接釘入到城牆裡面，齊射的時候，成排成行的踏橛箭牢牢地釘入城牆，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