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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火光耀蓮花 生死共一樹5 文 / 生死樹

    蕭曉山只覺得眼前忽然一黑,不能視物,耳邊生風,身體不時與石壁相撞,很是疼痛。便暗自提氣在胸想要掙脫,卻讓宇文長泰覺察,咽喉立時被掐的更緊,呼吸不暢,幾欲昏厥。剛剛提起的真氣,頓時失了控制,在胸中亂竄。

    蕭曉山心知自己內功修為已經小有所成,若是任由胸中真氣在亂竄,萬一傷到經脈,性命堪憂,於是極力想要控制,卻哪有那麼容易,越是想要控制,真氣越是難以駕馭。正在此時,眼前突然一亮,四下一看,發現自己已被挾持到了一大洞之中,洞頂有一個缺口,光線便是從那缺口處透進來的。洞內生了一棵古樹,樣子極為奇怪,竟然是一半枯一半榮,枯榮並存,生死同體。

    宇文長泰停下腳步,冷冷道:「膽敢壞我大事,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說完手上用力想要掐死蕭曉山。

    蕭曉山胸中真氣本來無法控制,但宇文長泰突施殺手真氣直透頸中,竟然把那股真氣引了過去與之抗衡。宇文長泰一驚,暗道:「想不到這小子內力還有如此修為!」手上立即又加了一分力道。

    與此同時,王延宗已經追了上來,見此情景,二話不說一掌打向宇文長泰,宇文長泰把蕭曉山往身前一擋,臉上似笑非笑。

    王延宗也不收手一掌打在蕭曉山背上,內力卻透過蕭曉山直逼宇文長泰。

    宇文長泰臉色一變,他原本想利用蕭曉山逼迫王延宗收招,而後自己再搶攻,卻未想到王延宗竟然要隔著人與自己比拚內力,當下只好又送出一股真氣與之較量。

    其他三位法王和公孫秋先後趕到,見此情景都不敢冒然出手,怕傷及夾在中間的蕭曉山,又見王延宗頭上真氣升起,知道他內力似有不敵,四人不約而同也伸掌抵在了蕭曉山背上,催動內力一起攻向宇文長泰。

    宇文長泰也不畏懼,又送出四股真氣與眾人爭鬥。這下可苦壞了蕭曉山,體內十二道真氣你來我往,互相攻擊,那股也不肯示弱,他只覺得自己宛如一個內力比拚的戰場,被各方的真氣脹的有說不出的痛苦,似乎就要炸裂一般。

    宇文長泰忽然臉色一變,心中大驚,他起先感覺自己的內力與對方比拚,雖然凶險異常,但卻不落下風,可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內力一下找不到了對手,反而似是流向了無底深淵之中。偷眼觀看對面,見王延宗五人也是面色凝重,心知他們也遇到自己的情形。

    六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蕭曉山,只見蕭曉山雙目緊閉,臉上毫無痛楚,反而似是十分享受。原來蕭曉山剛才正痛苦難耐,無意間看見那株生死樹,突然想起「無上心法」中有一句「生亦死,死亦生,經存氣,氣存經」,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也不管對錯,強行引著一股真氣就往手太陰肺經裡走,然後又引了一股真氣去手厥陰心包經,如此這般,竟然把十二道真氣全都引到了自己的十二正經裡面,體內膨脹之感頓消,只覺得經脈中暖洋洋的,舒服異常。

    這時瑤月等人也趕了過來,瑤月見宇文長泰與王延宗等五人比拚內力,中間還夾著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依稀認出了蕭曉山,心中大驚,失聲叫道:「你們快停手,別傷了他。」

    六人此時也都覺得再比無益,便同時收了內力,向後跳出,蕭曉山只覺得外部內力一下全消,十二正經中的真氣沒了後續,瞬間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反噬經脈,頓時渾身經脈如斷裂一般,疼痛難忍,直接昏了過去。

    蕭曉山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說:「……恐怕是活不成了,即便是活了,經脈俱損,也是個廢人了……」心中一驚,暗道:「難道是在說我?」然後便又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聽的有人說話,似乎是瑤月,只聽她問道:「你治還是不治?」

    有個人答道:「打死我也不治!」

    瑤月又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會治,你跟那些江湖郎中沒什麼分別,只會招搖撞騙!「

    那個人又道:「激將法也沒用,我就是不治,有本事你殺了我?」

    瑤月又道:「他不是我們神教的人,只是我兒時的一個玩伴,而且他父親也是與令尊齊名,算是你們名門正派的後人,這樣你也不治?」

    那個人道:「他老子是誰與我何干,說不治就不治!」

    瑤月長歎一聲,幽幽道:「蕭曉山不是我不救你,看來這就是你的命啊!」話語間儘是哀愁,如泣如訴。

    那人突然叫道:「你叫他什麼?」

    瑤月道:「關你何事,你走吧,我們不用你治了!」

    那人又嘿嘿一笑,道:「你說不治就不治?我還偏治不可,你給我閃一邊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蕭曉山迷迷糊糊的感覺那人似在給自己把脈,過了片刻,聽那人叫道:「你怎麼找了個死人讓我治?」

    瑤月大驚,道:「連你也治不了嗎?」

    那人怪叫一聲道:「呸!呸!什麼治不了,只要有口氣,我就能治!我就是好奇,他十二正經俱損,三個月前就該死了,你們是用什麼辦法讓他活到現的?」

    蕭曉山只感覺身上好多穴道突然被人施針,隨即陣陣鑽心的巨痛襲來,雙眼一睜,大叫了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就又昏迷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蕭曉山渾渾噩噩,似是在做夢,夢到了父母,夢到了梅六和岳貴,還有瑤月和李青山,最後是公孫雲裳盈盈向自己走來,玉手輕伸停在自己面前,蕭曉山想要抬手去抓,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一著急醒了過來。

    旁邊有個小丫環見蕭曉山醒了,喜出望外,衝出門外,邊跑邊叫:「醒了!醒了……」

    蕭曉山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感覺四肢無力動彈不得。正在此時,屋外衝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瑤月,後面是王延宗、梁興兩位法王和四靈神君還有一個十七、八的少年,那少年腰間掛著葫蘆,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瑤月道:「貪吃鬼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一句話沒說完,竟然眼中流出淚來。

    蕭曉山聽得心中感動,臉上卻一臉壞笑,道:「大侄女,我還沒死你哭什麼啊!」

    瑤月一聽,二人兒時胡鬧的情景立時浮現,「噗嗤」笑了出來,隨後臉色一凜,道:「沒大沒小,你該叫我什麼?」說完抬手對著蕭曉山比劃,佯裝要打。

    蕭曉山一見,只道瑤月兒時古怪脾氣還沒有改變,真要打自己。連忙改口道:「小師叔,小師叔!我說錯了,莫打!」眾人見狀,都笑了出來,只是兩位法王和四靈神君礙著上下有別不敢大笑,那少年卻是不管這些,大笑道:「你們倆這是什麼輩份啊,笑死我了!」

    瑤月回過頭一瞪眼,道:「要你管!」

    那少年笑嘻嘻道:「好!好!我不管!」說完回頭就走。

    瑤月一看,忙道:「回來,誰讓你走了?」

    那少年停了腳步,轉回身問道:「人都活了,還留我做什麼?」

    瑤月道:「這才是個半活,你治病就治一半啊?」

    那少年想了想,走到蕭曉山跟前,拿起的右手,切了一會兒脈,對瑤月道:「沒什麼事了,慢慢調養就行,我一會留個方子,一天三頓,調上個一年半載的就和平常人一樣了。」

    瑤月道:「平常人?那他的武功呢?」

    少年搖了搖頭道:「能成個平常人就不錯了,武功就不要想了,他現在十二正經俱傷,今後想跟人動手那是不可能了,只要妄動內力,必然引發舊傷,輕則全身殘廢,重則經脈盡斷。」眾人一聽大吃一驚,目光齊刷刷看向蕭曉山。

    蕭曉山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慢慢問道:「那我要是用點內力逃命總行吧?」

    少年想了想,道:「這個不好說,你的十二正經傷的太重,我也說不準能承受多少,你要是不怕死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蕭曉山笑道:「反正也是死,自己跑死總比讓人抓到了弄死的強,哈哈……」

    那少年一聽,也是一樂,道:「這想法對我的脾氣,我有一套強筋健體的氣功,你沒事不妨練一練,對你的十二正經恢復多少有些幫助,將來逃命的時候興許還能多用一點真氣。」說完從懷裡拿了一本書來,放到了蕭曉山枕邊,一臉壞笑的道:「看你能看明白多少!」說完回過頭對瑤月道:「這裡沒我什麼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瑤月道:「多謝陸公子,我這就命人送你下山。」

    那少年正是當年的陸輕雲,蕭曉山那日被體內真氣反噬傷了十二正經,命在旦夕,多虧四**王和四靈神君,不分晝夜輪番用真氣吊住他的性命,又差人四處遍訪名醫,恰好遇到了陸輕雲。王延宗親自出馬把陸輕雲給劫回了火蓮教總壇。陸輕雲開始死活不肯醫治,後來無意中聽到了瑤月說,病人是蕭曉山,心中一驚,又看蕭曉山傷勢嚴重,動了「醫者父母心」的慈悲,這才施聖手救治,不過也只是將將保住了性命,蕭曉山現在基本上已算是武功盡失了。

    陸輕雲對瑤月道:「我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瑤月一笑,道:「放心,我們不會把你到這裡治病的事說出去的。」

    陸輕雲一聽,大叫道:「那怎麼行!這麼個死人都讓我救活了,你們要好好的為我宣揚宣揚才對!」

    瑤月一愣,問道:「陸公子不怕別人說你為邪教中人治病?」

    陸輕雲一臉不屑,道:「什麼斜教、正教的,關我何事,我就是一個大夫,眼裡只有病人,再說了這小子當年算是救過我,我現在救他也是理所當然,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記得我是陸輕雲、陸神醫,哈哈……」說完揚長而去。

    屋裡人都是一愣,正在此時,陸輕雲又回來了,一臉無奈道:「你們出個人給我帶路啊,這裡全是山洞,我自己可出不去。」

    瑤月輕輕一笑,對梁興道:「有勞梁法王,辛苦一趟,送陸公子下山。」

    梁興應聲而出,帶著陸輕雲而去。

    屋內王延宗衝著四靈神君一使眼色,五人便先後告退,只留蕭曉山和瑤月二人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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