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二人對話 文 / 歧路棲廬
身處夢境之人，近乎都是不曾察覺自身處於夢境。只是感覺有些恍惚。醒來便如泡沫，消失的僅能留下零星碎片，但也是流星般迅速劃過，一點點不留下在記憶裡。
這是陳易曾經對夢境的看法。
但眼下，這司空見慣的場景，自己毫無停滯的思維，清醒的意識。又回到日復一日的的夢境。強迫症再度犯了，糾結於這場清醒而無解的夢。
逼近的大樓之下的幽深而放置雜物的巷子，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還有那身影，那個女孩，究竟意味著什麼。遺憾的是愈是強迫症之下，陳易只能鑽著牛角尖，最後的答案總是無解。強迫症之所以是病，對於陳易來說問題就在於此。
無法解開的迷，卻又沉淪其中，糾結，苦苦思索，問題不得解，一直縈繞著心頭。而陳易對此除了無奈，別無他法，除非注意力轉移。
夢境依舊，那道身影如期出現，巷子這變的幽深直至，無法抵達的光明，清醒的意識也變得恍惚了，強迫症消失了。
不止一次的在這狂奔，可那追逐的想法卻從沒有改變。
為什麼？
恍惚之中只記得一絲不可抗拒的悸動，悸動來自於內心深處。
恍惚漸漸消失，而往常此時便是，那道身影消失的時候，之後便是醒來時的驚懼。不過奇怪的的是今天，那人影愈發的清晰。而無盡幽深的巷子則已經到了盡頭，陳易感到不可思議。正當陳易詫異的看了看腳下，是否還是窄巷子。
卻是呆了，腳下是一片血泊。
從幽深巷子奔跑出的地上儘是鮮血，而當陳易踉蹌的邁出了一步，而鮮血也隨著蜿蜒，如影隨行。
陳易方才想起這夢境之前所發生的種種，《煉神》之中一百滴血精，手中的劍。一百口人命，雖是虛擬，卻在一種癲狂之下盡數殺戮。
正當陳易意識到之前所發生的時候，夢境化作零散碎片，那抹身影散亂其中，驚懼頓生。
再睜眼，客棧客房，陳易陳易從地上爬了起來。右臂酸麻不止，並不在意酸麻，心中那股往常的驚懼，今天更勝。
雙手顫顫巍巍，陳易臉色泛白，此時心中浮現夢境中的鮮血與昨天險些就大開殺戒，心臟便顫抖的厲害。
踉蹌幾步，跌坐於床，脫劍於膝，直接用衣服擦拭月澤，月澤一如平常寒光中帶著隱晦，一絲碧色。
心腦海中全是鮮血，手顫抖著，那些鮮血如影隨行。眼前的劍，寒光變的越來越冷厲，冰冷的氣息沁入擦劍的手掌。
陳易努力的擦拭著，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呼吸緩慢而悠長，思維不再混亂。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陳易並不是沒有殺過人，手中已經有五六條性命，茶館中的血刀，半山上的那群大漢。更何況，《煉神》中的那些人是虛擬的。
陳易看著手中的月澤，擦拭劍刃的手，突然握緊了劍刃，開鋒後的月澤雖然看上去隱晦，鋒刃卻是隱藏其中，鋒刃割破握緊的手，鮮血流出。疼痛感此時顯得微不足道，因為陳易明白了，手中的劍，便是本心，殺戮手無寸鐵的婦孺，無法接受，哪怕他們是山匪。
一念生出，了卻了驚懼。
陳易將劍上血珠抹去，心中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為何昨天有種屠戮想法，渴望鮮血，殺意蒙蔽了本心？
不過好在最後莫名其妙的暈倒，當時似乎是感到後腦遭到鈍擊。百思不得其解，好在強迫症未犯。也並未太重視這件事，因為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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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處。
「強化係數修改完畢，請求終端介入。」機械而冰冷的聲音響起。
「允許介入。」
半晌之後，機械的聲音再度響起，聲音罕見的出現了波動。
「不對勁，很不對勁。」
「怎麼了？強化係數調整失敗了？」
「沒有，請求終端介入外置系統測試。」冰冷的聲音迅速的答道。
「外置系統測試？動用轉換爐裡的存貨，你瘋了？」嘟囔的聲音，變得神經質。
「外置系統的權限恐怕已經被架空了！百分之三十的回收機能，未必是機能磨損。」冰冷的聲音道。
「怎麼可能？」慘白的臉的浮現出一絲驚色。
緊接著皺眉道：「終端介入。」果不其然與那冰冷聲音所說一致。
而後神色凝重道：「位置系統測試，允許調用轉換爐能量。」
半晌之後，本就慘白的臉色變的更加蒼白。
「測試結果如何？」冰冷的機械聲音問道，聲音因為機械問句顯得像是陳述句。
「被獲取了最高權限，能量百分之七十由對方調配。」
冰冷而機械的聲音沉默半晌後道：「還能回去嗎？」
慘白的臉色略微好轉：「從目前來看可以，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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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一覺醒來，已是正午，昨夜至今滴水未盡，腹中空空。
便出了客房，來到大廳，大廳雖是正午但吃飯的依舊沒有幾人，依舊冷清。吩咐小二來頓豐盛點午飯，便坐了下來。
俄爾，飯菜俱上。陳易要了水酒，水酒倒是不錯，陳易便慢悠悠的吃著。這時桌旁坐下一人，正是許木。
許木不知從哪裡回來，看見陳易在大堂吃飯，便坐了下來。
「如何？」陳易問道，雖然不知道許木去了那，可二人到潛山除了匪患，再無其他任務。看這個點回來，應該是去了軍營。
許木搖搖頭道「大失所望！」
陳易淺飲一口酒道：「老弱病殘？」
許木看著陳易喝著酒，問小二取了一隻碗來，自顧自倒了杯酒，一口飲下，頭也不似往常般垂著。
「差不多，最為重要的是都是些未見過血的。」許木答道
「見血」陳易聽到此話，不由得恍惚，早上的夢境碎片，劃過心底，打了一個寒戰。
一杯酒盡數吞下，喉舌微辣，這才從恍惚中脫出。
「這兩百個那裡是兵，不過是握著兵器的農民罷了。」許木繼續向陳易述說著目前的情況，全然沒有注意到陳易的失神。
陳易聽到這皺眉問道：「農民？」兩百駐軍都是農民，陳易心中頓覺不好，這次任務不易啊。
許木一杯酒飲盡道：「呃，駐軍本就三百，能堪用的一百人，而撥來這撥人，豈能用於剿匪。」語氣中帶著些不滿。
「那接下來怎麼辦？」陳易轉過頭看著許木，因為許木與自己相同，對於剿匪很上心。對於許木而言，中樞密司的測試很重要，而這測試對陳易來說便是主線任務。
任務失敗，那就與死無異。
原先還在想有兩百駐兵，任務變得很清晰，如今看來事情複雜了。兩百駐兵，不堪大用。未經鮮血磨練，遇之山匪，不堪大用。
許木聽到陳易的詢問，放下酒碗，沉默了很久，面色無奈道：「暫時沒有其他想法，你呢？」
對於這名劍客，許木對陳易另眼相看，原因是這劍客很強。
陳易搖搖頭，許木也不失望，意料之中。本就不指望陳易，只是隨口一問。這匪患必定是要解決的，進入中樞密司許木勢在必得。
許木再飲了一杯酒，不再飲了。
轉而看著陳易，陳易見狀問道：「有什麼事麼？」
許木清咳了一聲，覺得喉中酒味微去道：「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下午你我二人去探查下如何？」
陳易放下酒碗道：「探查？」
許木點頭：「嗯，你我二人同去查探，潛山之匪，情報並非完全。」
陳易思索片刻道：「你我在潛山，人生地不熟，如何在這城外茫茫大山中尋找匪寨？」
許木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陳易搖搖頭道：「今日出去時間不夠，一下午時間，不夠不夠。，
許木點點頭：「一下午的卻不夠，正好將其餘事情捋順。」言畢抽身離開。
陳易繼續喝著酒，吃著飯，看似悠閒，實則不然，陳易也正為剿匪的任務頭疼著，不過也沒有想出些法子。
就目前所有情況，敵眾我寡，自己與許木二人，外加一群不堪大用的民兵。而敵人，情報尚不完整，只知曉位於茫茫潛山之中。
半個時辰後，陳易才堪堪吃完飯。
飯後，陳易開始在這縣城裡逛了起來，潛山縣城並不是很大，也無什麼特色。陳易最後出了城，城外一條官道，鬱鬱森森的林子銜接著遠處山。
陳易一人出了城，向著林子深處走去，官道漸漸從視野中出發，眼中剩下的都是不知名的樹木。
陳易拔出月澤，為著即將開始的剿匪做這些許努力——練劍。
四月份的林子中儘是綠色，陳易手中之劍一遍又一遍的揮出，繼承的劍術現在在系統的評價下稱呼：二流劍客
不再是三流，不知道為何？陳易現在一遍又一遍的出劍，落在旁人眼裡這哪裡是練劍，算是耍劍。毫無目的揮砍刺撩，完全就是拿著劍亂舞。
《御劍九重》熟練度不斷上升，快要接近二重境界了。
日落西山時，陳易則帶著一身汗水回到了客棧，卻不見許木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