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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厚禮 文 / 流傳

    魏高、鐵木道人陪同著何必以及年輕的武官楊雨舟,還有三名武官分別是百里、公孫康和樂禮。

    幾位軍官飲了些酒表示禮節,而魏高則是一通豪飲。眾人中除了魏高與何必,百里也參加過平定西遼的戰爭。

    百里此人沉著果敢,面容俊美,氣質高貴即使最窘迫的時候依然不失貴族的氣質。何必非常器重他,也尊重他。無論在哪裡,他終會保持著軍人的形象,以至於何必經常要公孫康去學,結果卻是東施效顰。

    魏高端起酒杯對百里說:「百里兄,滿飲此杯?」

    百里筆直的坐著,稍欠了身說:「在下不勝酒力何指揮最瞭解不過。本該念舊日袍澤之情一醉方休,奈何公務在身,勿怪。」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魏高陪飲後酒杯在手,又對何必說:「兄長風塵千里而來,小弟當送一份厚禮。」

    何必說:「萬萬不可,在下的為人賢弟是知道的。」

    魏高掃視眾武官說:「在下深知軍中清苦,說是厚禮也無非是一條線索罷了。帶聖上龍顏大悅,此禮便順理成章了。」

    何必不語。

    魏高說:「兄長可知前幾月有人冒充朝中大員在來雁作亂。」

    何必「嗯」了一聲。

    魏高舉杯敬眾人,然後說道:「在下捉了一個匪首送給兄長。」

    門外有人推著五花大綁的古戰野進來。

    魏高對何必說:「兄長一問便知。」

    何必緊握著酒杯,盯住古戰野說:「你且說來。」

    古戰野跪下說:「何指揮贖罪,小人一時糊塗,犯下這彌天大錯。此事共有三人,小人、崔老六和劉海鯤。」

    何必看著他說:「說下去。」

    古戰野說:「小人去中原窘迫,無奈結實崔、劉二人,曾與小人謀劃大事,並說事成之後可得大錢,小人財迷心竅便答應了。我三人做了假的腰牌文書,去了來雁縣衙。劉海鯤說自己是提刑,崔老六是步軍指揮,小人是員外郎。劉海鯤上去便是大罵嚇傻了那縣令,之後崔老六拿出了刑部的批文說是捉拿天雨寨的寨主。縣令說天雨寨賊匪眾多,劉海鯤卻說自有辦法,要縣令帶他去引薦。到了山寨後劉海鯤又稱自己是戶部侍郎,說朝廷秘密押送些東西,但恐路上強人,聽說來雁的天雨寨英雄眾多,請他們在這方圓百里保駕,事成之後百中分出一成歸功天雨寨。天雨寨的幾位當家原本是猶豫不決,可回來了一個巡邏的嘍囉說傳聞朝廷有財寶經過,頭領們反覆衡量覺得拿那一成妥當。寨主便帶著隨從找我等商談,不想到來後連同隨從被我等拿下,之後又告訴縣令此事秘密不可聲張,再等個把月即可陞遷。我等出了城,他二人將那寨主盤問一番便殺了。想不到此事還沒完,他們夜裡回去將縣令、師爺知道此事的人全殺了,又一把火燒了縣衙。」

    說到此,百里問:「在下先問你一事,崔老六和劉海鯤也算是江湖的人物,天雨寨為何不識得。」

    古戰野忙說:「我等皆改了容貌。」

    百里又問:「既然易了容,這等大事為何找你一個外人?你說來雁縣令被殺了,為何巡撫說是拿了下獄?拿人辦案是刑部的事,縣令怎可輕信你等?你等大費周章的冒官殺人原因何在呀?還有……」

    何必插話說:「百里呀,凡事不能總有子丑寅卯。魏賢弟給了咱們個立功的機會,只要捉對了人就好,其他的交給刑部發落吧。楊雨舟你去派人把崔老六圍了,先不要驚動,都睡個安穩覺吧。

    眾人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百里以次日趕路為借口,眾人散去。

    待眾人走後,一旁鐵木道人對魏高:「八老爺,古戰野這小子一番證詞是有意露出破綻呀。」

    魏高若無其事的說:「那是自然,原本只是做個證人而已,如今卻一同捉了,心中不免存有僥倖。只要捉了崔老六,留下姓葉的小子便省了許多事。」

    鐵木道人說:「只怕他到了京城招供呀。您可別忘了,換防來的是石國器。」

    魏高「哼」了一聲說:「在西北我便是王,朝廷奈我何。」

    鐵木道人又說:「只怕節外生枝,石國器您是領教過的。不妨明日路上將他三人都殺了。」

    魏高卻笑了:「談何容易呀,惹怒了,可是要天翻地覆的。你去告訴許衍明日盯緊了葉峰即可。」

    鐵木答應著退了出去。

    官兵已經圍住了崔老六的臥房。

    崔老六問:「小葉,睡了嗎。」

    葉峰說:「沒有,在想事情。」

    「說來聽聽。」

    「蕭大哥的身世只有您和張好老前輩知道,不嗔大師說是無意中得知的,那是誰透露給魏高的呢?如何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認識諸葛大俠呢?魏高和不嗔大師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要將他父子置之死地呢?不嗔大師當真會廢了手腳嗎?還有很多呢。」

    崔老六歎了口氣說:「我已經不能回答你了,如果能活著便自己去尋找答案吧。也許有些事最終都是沒有結果的。小葉我問你,怕死嗎?」

    葉峰稍稍思索了一下說:「說不上怕與不怕,原本以為怕,挨打都怕。可是那天險些被歹人殺害時又不怕了。」

    「你的傷怎麼樣了。」

    「無大礙了,只是使不出力氣。」

    崔老六說:「孩子,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要走的正。」

    葉峰忙起身問:「六爺,您不管我了嗎?」

    「趕盡殺絕呀。「崔老六無奈的說:「你記住除了性命其他皆可捨棄。你還小,等到羽翼豐滿時候再活出自己。」

    葉峰又問:「六爺,您不管我了嗎?」

    崔老六苦笑著說:「泥菩薩過江呀。」

    此時天已經逐漸的亮了。

    不嗔為蕭殺洗了頭髮,又重新紮起來,撫摸著他的頭問:「可有人為你做冠禮呀。」

    蕭殺點點頭,突然跪倒在地說:「孩兒未能堂前盡孝。」說完便是磕頭,每磕一次不嗔的心便疼一分,他一把將蕭殺摟在懷中,靜靜的等待著。

    日出,楊雨舟並沒有催促士兵進去拿人,但是崔老六和不嗔二人雙雙走出各自的房間。

    二人囚夾上鎖,公孫康笑著說:「這八老爺是早有準備呀,三個囚車,三個犯人,哈哈。」

    楊雨舟沒有理會他,去稟報了何必。就在此時蕭殺衝了過來,跪在何必面前苦苦哀求許他陪著不嗔去黑水大營。

    他哭的撕心裂肺使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百里在何必耳邊低語了幾句,何必點頭同意。

    百里扶起了蕭殺說:「你切先隨我等到了京城再作計較。」

    蕭殺千恩萬謝。

    軍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魏高笑呵呵的對鐵木道人說:「你說半路劫殺,如何殺?」

    老道不語。

    這時許衍匆匆跑來告訴魏高葉峰不見了。

    軍隊走出十里見一對人馬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白衣大漢說:「將軍們,小人白寒霜有事相求。」

    楊雨舟出列問:「何事?」

    白寒霜嘿嘿一笑說:「那個不嗔和尚早年救過在下性命,今日將軍可否通融見上一面,只說幾句便走。」

    楊雨舟見何必表示同意,便大聲說:「只許你一人前來。」

    白寒霜飛快的跑到了不嗔的囚車前,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打開,裡面是還有熱氣的饅頭。他撕開半個給了不嗔說:「西北寒冷,一路顛簸,多吃些。」說著又遞過去半個。

    他見不嗔大口的吃著,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大師現在想走,我等幾十人就是豁去性命也救您脫險。」

    不嗔笑著說:「我若真是想走,沒人留的住的。白兄弟的心意領了。」

    白寒霜又說:「蕭公子可有安置,帶回白水寨如何。在下知道魏高勢力,但咱們爺們不怕,若不是大哥礙於江湖面子,什麼八老爺九老爺的,什麼東西。」

    不嗔依然笑著說:「有心了,他執意要求去京城,以後再作計較吧。」

    白寒露將剩下的饅頭都塞進不嗔的懷裡,說:「那便多吃些。」說完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又對著何必抱拳說了個「謝」字,揚長而去。

    葉峰躲在遠處看著部隊前行。他心中憤恨,他發誓終有一天要魏高十倍償還。魏高沒能趕盡殺絕,即使他們都被關進了不見天日的黑水大營,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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