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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痛心疾首 文 / 洛江周伯通

    我用力摑了他一巴掌,嚷道,你給我起來,你要是敢再這樣,你看我敢不敢報警?

    他顯然是被我打醒了,突然跪了下來,說君如我錯了,我……只是覺得爸爸不公平,我為陳家主持大陸的公司,為陳家掙了多少錢?他憑什麼剝奪我們月月的繼承權?他自己扇自己的耳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為了錢你就這樣?誰說沒給月月繼承權了?再說了,有我和姐姐在呢,再怎麼說也還輪不到月月或我的孩子呢!當時我還真沒聽說爸爸要剝奪月月繼承權,我只是聽爸爸說誰給他生下孫子就給誰大部分財產,大概林堂把那理解為月月將會隨著未來我兒子的出生喪失繼承權。

    唉,就算是吧。可是君如我真的擔心,隨著月月身世的暴露,我和你姐姐的日子,怕是會越來越難過了!嗚嗚嗚嗚嗚嗚……

    一個大男人哭成那個樣,真令我感到震驚,更令我震驚的是,為了所謂的繼承權,他竟然下作到從我身上打主意的地步。趁著他在那嚎哭,我連忙收拾東西連夜搬到賓館去了……」

    「林總,他,他竟然有那樣荒謬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議!」我歎了口氣,畢竟林堂沒有得手,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唉,為了錢,有時人確實會喪失理智的!那過後姓林的多次到我的辦公室道歉,說他那晚是喝多了。哼,他喝多了?他那是酒後吐真言!這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畢竟說出來對誰都不好。當時姓林的驚慌了好一陣子,見沒有什麼異樣,才放下心來。他依然很努力的工作,以博取我的信任。但我從那時起就對他多留了一個心眼。

    所以雨兒一進他家當保姆,我就留意了,那雨兒跟我們家月月還真的有幾分相像,開始我還懷疑是月月的小姨,但一算年齡不對,心想天下相像的人很多,一段時期也就不去想這個問題了。如今想來,雨兒進他家當保姆這事,搞不好原本就是他和那個瓊兒串通好的,好讓雨兒能有機會接近月月。

    姐姐是一個醋罈子,早早就告誡林堂不許碰年輕的女人。他辭了那個老奶媽雇雨兒,姐姐一次給家裡打電話正好是雨兒接聽,才發現家裡保姆的聲音很年輕,就特意在電話詢問他,還吵了架。上次姐姐回來其實另一層含義是想看看那個保姆到底長的怎麼樣,是不是會危及她的家庭的。唉,姐姐有時就是急性子,她也不想想林堂會那麼的簡單嗎?所以她回來什麼也見不到,那林堂早就把雨兒藏起來了。還說夫人你不喜歡我辭退她了,好像很聽話的樣子。他最擅長搞陽奉陰違了。我好多次想提醒姐姐要提防姓林的,可姐姐說我們家的人一直戴有色眼鏡看他,不公平!她說君如你看不得我們一家子和和睦睦,你看我這次和月月回來,語堂多好,陪著我們娘倆,還親自下廚,我說那保姆不好,他趕緊辭了!說明在他的心中我們娘倆才是最重要的!倒是你談的那個周伯通,油頭粉面的,很不可靠!唉,有時人就是這樣,在愛的迷局中看不清對方。

    伯通,那姓林的太狡猾,他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傢伙,他一邊在我父母面前裝孝順,一邊對我的父母恨之入骨,我姐姐不能生孩子似乎不是他的責任而是我父母的責任似的。我懷疑當初他跟我姐姐本來就是看中我家裡的錢。我總有預感,他一定會出事!你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實質上我也懷疑姐姐對你的評價,許多一定還是他的主意。」

    陳君如的分析很透徹,我也越來越懷疑林堂把我當做了他的棋子。他看似大方的給我錢財,還鼓勵我跟別的女人,其實只是想掌握我的把柄,以便在我真的成為他的連襟的時候制約我,實在是陰險啊!然而,現在明白這一切,總是太晚了啊!

    我在疲累中躺在君如的臂彎,感到自己是那樣的弱小和無助,一切總是太晚了,我已深陷林堂早早布下的泥潭,無法自拔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月亮有幾分羞澀,躲在雲層裡,君如再一次深情地撫摸我的時候,我的淚水淌進我的嘴巴,鹹鹹的……

    我覺得通過出賣獄友獲得的減刑,於我而言還是不夠光彩的,特別是米西被加刑而使他產生極度的絕望,令我感到內疚。

    我有幸獲得單間的待遇,專門編寫監獄裡《新生》這個特殊的刊物,我認為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我的文采不錯,我帶有十二萬分悔意文章令監獄方滿意,我能沉挖自己內心深處的腐朽墮落的資產階級思想,對自己在監獄外亂搞女人以及把白花花的銀子花在女人身上,為了錢我犯了罪,白白在監獄裡虛度我的年華,浪費我的才華等等;其次我敢於和壞人作鬥爭,儘管受到了威脅,甚至被打得鼻青臉腫,我終究揭發了壞人米西的余罪,使壞人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當然我還是不能舉報唐濤兄弟的余罪,因為那等於舉報我自己;再次,我想君如也許會使了銀子的,我堅持認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儘管我悔罪時說這個觀點是錯誤的。

    我是有點愧疚於米西的,但我的傷疤總愛招來那些蒼蠅或蚊子,那些傷是米西他們留下的,以前我整潔的身軀是不會招來這些骯髒的東西的,每當這時,我又覺得米西實在是罪有應得。

    其實我們這些在監獄裡的服刑人對於外頭的人而言,也許也只是一些蒼蠅蚊子臭蟲,盯人爛腳吃人鮮血。當那些令人討厭的傢伙在我的四周「嗡嗡嗡」的亂飛,總是打攪了我預先設想好的思路的。

    米西死了,或許只是這個社會少了一個害蟲,很不值當那種!唉,當你成了令人討厭的罪犯,你的死亡也許就如一隻死翹翹的蚊子一般不值得一提,誰叫你是蒼蠅蚊子臭蟲呢?生前你吸人血,那你總要被正義的人收了你的命的。

    如果米西是被槍斃,那我可能是會後悔一輩子的,畢竟我只是為了減刑,沒有害人性命的意思,再怎麼說米西現在也是一個正在被馴化的野獸,應該不會再去作惡的了,特別是他嚮往當一個演講家或作家之後,更特別是他知道伍姐為他生的女兒已經上小學之後。

    米西其實算不上是被槍斃的,這好像怪不得我的。但他的死亡還是讓我很震驚,震驚之餘我覺得有必要記錄下來,作為《新生》很有現實意義的教材,這對服刑的人來說很重要,無疑是在敲警鐘;對外面的人也很重要,很有教育的意義。這些都是從那些活下來的傢伙口中得知的,很零碎……

    米西因為我的舉報被判了死緩,他的整個人完全的垮了,沉默寡言,目光呆滯,性情又恢復了原有的殘暴,動不動就動手打人,監獄裡好多獄友都被他修理了,要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哪怕一個玩笑都會引來他的暴打,最要緊的是他的心情幾乎沒有一天是好的,因此同一個監獄裡的人幾乎成了他練拳的沙袋。他成了更為名副其實的獄霸,他成了監獄裡說一不二的人,除了監獄長之外。

    監獄方拿他沒有辦法,除了禁閉之外,因為他的手法很好,除了疼痛倒也沒人重傷,因此他的刑罰還不至於再疊加到死刑。也許是被打怕了,監捨裡那幫人只好習慣他的眼色,他叫幹嘛就幹嘛。

    事情的發端是從一次伍姐的探監而起的。那次會面回到監區,米西就一直沉默,坡坡他們很擔心,因為他不開心也許又要有人遭殃了。於是坡坡就試圖讓他開心……

    「米哥,喝喝口水吧,您這樣整天愁眉不展的,別弄壞了身子。」坡坡很慇勤地把水遞到他跟前。

    「去,少來煩老子。」米西把坡坡遞過去的杯子打落地上,皺著眉頭吼道,「沒看見老子煩著嗎?」

    「米,米哥,您一定遇上大難題了,您要是相信兄弟,您就說出來,看看兄弟能不能幫上忙。」坡坡媚笑道,杯子跌落在地上的聲音讓他感到發抖。

    「哼,這世上還有人可信嗎?上次那個周伯通把我害得不夠慘嗎?」米西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在噴火。

    「米哥,事實上除了那個姓周的狗東西,弟兄們誰也不錯的。唉,啥年頭都是讀書人容易當漢奸!奶奶的,最為可怕的兩面派一定是讀了很多書的,您看以前那汪精衛當年還堪稱大才子呢!賣國就比蔣介石厲害!」劉瀏也湊過來說,賣弄他的博學。

    「是啊是啊米哥,只怪我們當初沒有提防,以為都是難兄難弟,誰想到姓周的那小子會……」小偷也湊了過來。

    「哼,少給我提那小子,一聽到他的名字我就噁心!」米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成了一個「川」字。

    「那麼米哥,您是連我們這幫弟兄也不相信了?我們可是結了義的。」坡坡說道。

    自從我舉報成功,他們不同程度被加了刑,惺惺相惜,拜起把子來。其實他們拜把子無非是因為米西的強大,可以在這監獄裡為他們撐起一片天,讓他們一起可以在這個監獄裡稱王稱霸。

    「嗯嗯,經過觀察,我發現你們幾個確實不錯!你們自己說,跟了我受過別人欺負嗎?」米西或許感到了稍許的安慰,眉頭舒展了許多。

    「有您米哥在,誰敢欺負咱?」那幾個異口同聲道。

    「唉,只是遺憾啊,監獄裡天地太小,哥不能讓弟兄們吃香的喝辣的。」米西又顯得分外痛苦起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唉,我,也許總就要老死獄中了!」說完,兩行淚刷刷的往下流……

    「米哥,別洩氣,等弟兄們出去了,一定花錢把你給撈出去!」那幫人顯得特別義氣。不管怎麼說,這種義氣給了他們認為自己頂天立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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