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塵封往事 文 / 月汐玉
我也不後退，就這樣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離我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澤宇停住了，他抬起手，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或許是要對我動手吧。
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我感受得到他的怒氣，但我不打算躲閃，畢竟是我對不起他。
事實上澤宇是要動手，不過他想要做的和我想的貌似有些不同，因為在我被大叫著「不要！」的碧緋推開之後，我沒看到碧緋受傷，我只見到她被澤宇掌中的光照過後突然表情呆滯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我一概不知，由於碧緋用力過猛，我的腦袋直直的摔在了乾坤明鏡上。
我感覺得到鮮血漫過髮絲流到腦袋下面的明鏡，可我什麼也看不見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耳朵也聽不見聲音，我像是在飛起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我向光明的地方飛去。
對了，碧緋好像說過看到過去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鮮血滴於乾坤明鏡之上，所以我將要看到的是我塵封的記憶嗎？
木已成舟，這次不願也得願了，可為什麼我的頭越來越沉，思緒越來越模糊……
在看到眼前那絲光亮之後，我徹底失去意識了。
老天，你真小氣，我不過就是裝過一次昏迷，你就連續讓我昏迷兩次，太不厚道了。
光亮之後，是一個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仙界——
「阿茵，過來。」師父坐在大殿之上，對扒拉著門框偷看我的招招手。
我確實沒想過自己會被發現，我認為我藏的已經很小心了，只不過是露出了一個頭而已。
議事的眾神順著師父的眼神望過來，都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紅著臉撓撓頭，學著父君教我的小步金蓮走進來。
「聖女萬安。」眾神特別整齊的對我行禮。
我回以一個微笑:「都安都安。」
他們早就習慣我這種「特別」的回答了，所以不再在意我，又把頭轉向師父。
我衝著師父傻笑:「嘿嘿，師父。」
師父歎著氣搖搖頭:「阿茵，你是不是又私自下凡了？」
我低下頭，用手絹打著圈圈:「我可以說沒有嗎？」
「你當然可以。」師父從案桌上拿起一份奏折丟給我，「可是你擾亂龍王施雨，導致元陽城被淹，是不可爭的事實。」
我小聲嘀咕:「那你還問我。」
「嗯？」師父一記眼刀殺過來，我立即伏法認罪。
「是我幹的。」我故作委屈的擠著眉毛，「師父你罰我吧，不過元陽城內壽元未盡的人都沒事，並且水也不是太深，所以拜託罰輕一點。」
「怎麼這次不解釋了？」師父有些意想不到的問。
我抬眼看他:「解釋也是我做的，反正都要挨罰，沒必要解釋。」
難道要我告訴你是因為龍太子敖斯看上了人界的一個姑娘，我多事要幫他，不小心打翻了龍王的布雨袋嗎？那你不得把我打死。
這些話我可不敢說出口，鑒於以前就吃過此類多說多錯的虧，所以不說不錯，我還是閉嘴好了。
師父揉著額頭做思考狀:「抄書、打掃、度化，幾乎能罰的都罰過了，這次罰什麼呢？」
師父大人，你想事情的時候不要不自覺就說出來好嗎？雖然這些是不爭的事實，可是當著這麼多憋笑的眾神，我實在感覺自己聖女的面子掛不住啊。
「既然是你做的事，後果就由你承擔吧。」師父說完，又補了一句他常用的後綴語，「阿茵，你說當時四大神獸是不是走錯路了……」
我默然，不辯駁。
不過我想，當時四大神獸肯定是迷路，不然就是喝多了，否則怎麼會選中我做顛覆人神魔三界的關鍵人物。
「為師限你三日之內解決元陽水患，可有異議？」師父在詢問我。
可是我敢有異議嗎？我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只得點點頭:「阿茵一定會彌補自己犯下的過失的。」
「嗯，去吧。」師父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於是不再看我，對我下了逐客令。
「是。」我答應著退出大殿，向人界飛去。
我去後，太上老君上前問師父道:「天君不是說聖女水淹元陽城，正好阻止了那隻狼妖修得人形嗎？為何還要懲罰聖女？」
師父淺笑答:「老君覺得，她會是因為知道狼妖要修得人形才去搗亂的嗎？」
太上老君想了想覺得師父說的沒錯，就沒再說什麼。
元陽城是人界離天界最近的地方，坐落於琅琊山腳下，所以不一會兒我就來到了人界。
該死的元陽城，該死的敖斯，早知道就不要幫他，現下他倒是和那女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卻害得我要來治水。
天君是我師父，從我記事起就是，所有人都很敬重他，包括我父君。
他總是罰我，可又永遠對我和顏悅色，發火的時候是笑的，罰我的時候也是笑的，好似沒有旁的情緒。
小時候我很黏師父的，天天要往他的未央宮跑，他也很寵我，總是給我好吃的。
天界的神仙都不怎麼吃東西，所以食物只有朝華殿和未央宮有。
朝華殿是給我吃的，未央宮也是給我吃的，師父每次只是看著我吃，父君有時會和我搶來吃，雖然搶到的幾率不大，但他還是樂此不疲，說這叫天倫之樂，於是有父君在的時候我就會去找師父。
師父沒正經教過我修仙練法，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靠被罰抄書時不知不覺記下來的。
罰度化給了我歷練的機會，以便務實抄書習得的心法知識，所以他罰我是有良苦用心的，絕不會讓我做無用功。
除了打掃，那完全是因為負責天庭保潔工作的掃把星要歷死劫，所以沒人幹活，恰好我犯了錯，就被抓壯丁了。
我坐在白乎乎的祥雲上，俯瞰著元陽城。
原本繁華秀麗的小城，現在成了大型魚塘。雨在一天前就已經停了，可是連續五天對於他們來說下得莫名其妙的大雨摧毀了許多房屋，幾乎所有農田都被淹了，山上也發生不同程度的滑坡。
我扶額皺眉，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這麼多的水，要我如何治理？還不如全村搬走算了，反正不該死的都沒死，搬個地方生活也是一樣的。
我正愁著找不到方法，就看到不遠處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往以前的村邊現在的「湖邊」走。
應該是原來的村民吧，不如去聽聽他們的想法，再決定怎麼做？我想著，就使了一個幻訣，易成他們的服飾，跟在隊伍最後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