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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聯姻之策 文 / 惡魔奧斯卡

    貴福哥白了白眼珠,剛想說財主家也沒餘糧,後來又想借他開口要錢時,趁勢打發他回天京,就慷慨的回答道;

    「叔父大人,你看這童子軍也是人口眾多,花銷不小啊,這樣罷,只要你回轉天京,孤就贈你一萬兩銀子如何?」

    「一萬兩銀子不夠,」洪仁玕搖著頭道;「微臣要為殿下同時求娶兩個娘娘,至少需要兩萬兩白銀,才符合您這幼主的身份吶!」

    「啊···給我娶媳婦?嗯~~~什麼媳婦這麼貴的聘禮,難道是雙胞胎蘿莉麼?」貴福哥如是問。

    「這個麼~~回殿下···不是。」

    「那肯定是國色天香,美若天仙啦?歲數麼可不要太大呦,孤還要五六年才成人,到時候佳人已老,可就不值當了。」

    「肯定不會,其實這倆娘娘一個八歲,另一個才六歲,殿下完全不必擔心年齡問題。」

    「呃?靠嗷~~哇呀呀~~~」貴福哥詫然怪叫了一嗓子,而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面前這位老眼鏡仔,肅容道;「叔父如果不願馬上回京,那就幫孤做些事情吧,孤的勞工苦力營還缺少個正堂管事,叔父就先兼職干個一年半載吧!」

    這就是發配去坐冷板凳的的客氣說法,按照貴福哥的本意是想讓他親自挖溝勞動來著,然而洪仁玕沒有當弼馬溫的覺悟,反而正色的問道;「幼主殿下,您就不想問問微臣為您求取的是誰家的女兒麼?」

    「沒興趣!」貴福哥斷然拒絕;「孤在宮裡已經有四位童養媳了,再加這兩個就可以開個幼稚園了,還要孤掏兩萬兩銀子,還是省省吧!」

    「這錢不能省!」洪仁玕叫道;「如果兩萬兩銀子能給殿下換來四萬雄兵和數員悍將,繼而打下無數江山,這錢怎麼都不能省!」

    「嗯~~四萬人馬?」貴福哥玩味的笑了笑,悠然問道;「叔父說得是滁州的李昭壽?你要孤求聘他的女兒?」

    洪仁玕回答道;「正是!如若李昭壽之女被聘為幼主王娘,他李昭壽就是天朝皇親國戚,開國國丈,榮寵無以附加,手下數萬精兵悍將,必是幼主打江山的得力臂助!」

    「呵呵,呵呵呵···」貴福哥冷笑了幾聲道;「叔父大人,孤不知道那李昭壽有幾個女兒,但孤知道後軍李將主是和他定了姻親的,求娶的就是他李昭壽的女兒,咱這橫插一槓子,豈不有主君奪臣下之妻的嫌疑,傳出去孤的清白名聲不保啊。」這話他說的一點也不臉紅,好像不知道他自己這『拔毛幼主』已經臭名昭著了。

    「與一軍主將聯姻能有什麼前途,如果能與幼主喜結良緣,他女兒再生誕下太子,那在天國還有誰家比得上他富貴榮華?他李氏一族還不與洪氏休戚與共,同始同終?」

    「呃,你怎麼確定孤與他的女兒就一定能生出兒子?」

    「是不太確定,故而才求娶他兩個女兒,多一倍的把握麼,」洪仁玕毫不臉紅的道;「當然以後還需幼主殿下多多努力才是,咱們可以承諾他女兒嫁過來就是月宮娘娘,以後無論他哪個女兒誕下兒子,都一定立為太子,生母為後!他如若不信,幼主殿下就親筆手詔一封,摁上血手印與幼主寶璽為憑,怎麼樣啊?」

    「呵呵,呵呵。」貴福哥笑著翻了翻眼睛道;「叔父大人此謀不錯,聽著前景光明輝煌,確實挺誘人的,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那李昭壽要是鐵了心要叛變呢?」

    「唉~~~處於他那重要位置,被敵人拉攏利誘幾乎是無法避免的,殿下,所以我們盡力拉他回頭啊。」

    洪仁玕長歎了一聲道;「其實,微臣詳細查閱了繳獲的清軍信札,那李昭壽早有異心,早在去年,清妖鄉勇在周家口拿獲了他的母親妻子時,那李昭壽便在舒城十里的干乍河駐紮營地,向欽差大臣勝保暗暗遞繳了降稟,說要謀取舒城、桐城、廬江三縣獻給清廷!

    後來皖省危急,前軍將主陳玉成率大軍向安徽廬州一帶推進,李昭壽圖謀才未成,其後更在清流關與勝保達成協議,暫不公開倒戈,見機行事以立殊功,其實就是在討封討賞、討價還價啊,那妖頭勝保現已具保上奏,保舉他三品花翎參將,所率部眾號豫勝營,月給餉鹽,所在汛地令自鬻以給軍,現在就等滿清咸豐帝正式頒旨冊封,他就要公開叛變了。」

    「哦,」貴福哥聳了聳肩道;「叔父既知這李昭壽反意鑿鑿,還要搞什麼聯姻,二萬兩銀子送過去,怕不是肉包子打了狗,還要白白搭上幾百押送的兵丁?」

    「唉~~~~」洪仁玕又是長長歎息一聲,幽幽說道;「李昭壽久經沙場,麾下有數萬精兵悍卒,若為我用,淮南皖北便以我天國兵力稱雄,到時再配以幼主殿下的神兵利器,指顧之間就能肅清此間清妖,而此獠若是投敵,別的不說,全椒縣城轉瞬就成敵後孤懸之城,殿下處境就岌岌堪危了啊!」

    貴福哥嗤然一笑道;「憂也無用,孤剛剛取得了全殲溫紹原部清妖萬人的大勝,諒他李昭壽也不敢輕易覬覦全椒,若他來犯,孤管叫他城下喋血!」

    其實,最壞結果貴福哥也想過了,那就是李昭壽與清軍聯合圍攻全椒縣城,那就正遂了貴福哥防守反擊之意,他現在糧草和人手充足,再加上比敵手器械精良,據堅城拼消耗,這個交換比可能是一比幾十,他很願意陪對手玩玩,待到李秀成和陳玉成援軍大隊趕到,就是他潰敵而出,攻奪滁州的時候了···

    全椒畢竟是個縣城,能養兵幾何?拿下滁州、來安、**作為產糧養兵之地,這才是他下一步的計劃,至於洪仁玕的聯姻之策,他只當成癡人夢話···那李昭壽什麼人,亂世梟雄之輩啊,豈能被這些虛妄不實的虛利迷惑。

    可是洪仁玕卻不灰心,還在完善的他的收買計劃,嘀咕道;「光有聯姻之舉,沒有封爵之賞也是不美,本朝王以下、侯以上,尚有義、安、福、燕、豫五個爵位,幼主殿下,您看咱們先封他個喜天福怎麼樣,咱們言明他嫁女之後,咱們再奏請天王封他為樂天義,爵位僅次於王爵,如何?」

    貴福哥剛想不耐煩的拒絕表態,後來又一想,自己修築城池防禦,訓練士卒、鑄造改良兵器都需要時間,如果由得老眼睛仔去聯絡聯絡,再送點銀子表達一下善意,想來那李昭壽也就不會很快出兵攻打全椒,哪怕多給自己十天半月的時間,全椒的城防也能更加完善幾分啊。

    一念及此,他就換了個態度,笑嘻嘻的對洪仁玕道;「孤又想了一下,叔父之言甚有道理,就按您所說的先辦辦看吧,孤就應了叔父的話,捨上這兩萬兩銀子姑且一試吧。」

    洪仁玕大喜道;「微臣這就給李昭壽寫一封詳細的書信,一定向他闡明大義,描繪一番天國的盛景藍圖,和那天父聖主普照大地的光輝···」

    「我看叔父應該把那些封賞和聯姻好處說明白是真的,」貴福哥提醒道;「還有啊,那李昭壽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你要取信於他還得拿出誠意才行。」

    「殿下說的極是。」洪仁玕點著頭道;「不如這樣,微臣親自去滁州一趟,把這利害關係,長遠利益,當面跟他剖說明白···」

    「等等!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要親自去一趟?」貴福哥打斷道;「你可是咱天國的王爺,雖然是新鮮出爐的,如果那李昭壽決意反叛,正好把你捆了,連同兩罈酒一起挑了送到北京給咸豐爺作份大禮,那咸豐爺還不得剮你三千六百刀,肉片拿來涮火鍋啊?」

    「為了天國大業,為了殿下的統一偉業,臣義無反顧!」洪仁玕鼻子上頂著圓眼鏡片,一副正義凜然、隨時準備光榮犧牲的正義黨烈士模樣,腦門油亮油亮的閃著光輝。

    貴福哥張嘴愕然了十幾秒,知道這老眼鏡仔真要去了,百分百是回不來了,不由感歎道;「叔父大人,孤真佩服你的膽量,這樣吧,為了增加你的說服力,孤從唐禧菁留守的老軍中挑三百與你同行,順便把那二萬兩銀子也押送過去,成與不成咱們不能小氣,你看如何啊?」

    洪仁玕釋然道;「殿下,你肯先捨出銀子,微臣就不用去了,誠意已經足夠了,微臣再附上一封長信就行了。」

    貴福哥張了半天嘴,搞明白一件事;這死眼鏡只是激自己出血,他是不會真去滴,四眼仔果然都是心眼多多奸似鬼啊!

    「那就這樣吧,我派人找車裝銀子。」

    貴福哥說完這句話想走,結果又被洪仁玕叫住了;

    「幼主殿下,為了表示您的誠意,您也應該親筆寫下書信一封,並加蓋印璽手印才是。」

    「唔,寫信麼,太長孤不會寫啊,不過孤擅長天王洪體詩啊(貌似天福貴在天王宮裡也沒學別的),寫首詩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是幼主殿下親筆就行。」

    「那成,那咱們去書房找紙筆吧。」

    「是,殿下請先行。」

    「哎呀,叔父是長輩,請先行一步。」

    「殿下是少君,理應先請。」

    「好吧,不跟你客氣了,累啊!」

    於是,兩人來到書房,貴福哥命人擺上白紙,揮毫寫下詩一首;

    「吾儕罪惡實滔天,幸賴耶酥代贖全。

    今得富貴君臣樂,再結姻緣為一家。

    兵作一路打江山,封王拜相不是夢,

    扶保天朝作國丈,天下誰敢再欺卿?

    寫完詩後,貴福哥一把抓過洪仁玕的左手,吭哧一口咬破手指頭,在老眼鏡仔的哎呦聲中,拎著他的手在紙上滴了幾滴血,而後就著血跡摁上自己的手印,嘴裡淡淡說道;

    「叔父大人,你也該出點血了。」

    「哎呦···應該的,應該的。」

    就這樣,第二天貴福哥找來唐禧菁的一些老兵押送銀車和兩封信,又派了高大壯帶了五百騎兵護送,囑咐他離滁州半里就返回,不要入城,而後站在營門口,戀戀不捨的送走了二萬兩銀子。

    ·····

    結果,第三天貴福哥就得到回信了,滁州披紅掛綵來了幾百人的還禮隊伍,還送來李昭壽的親筆回信,貴福哥和洪仁玕在書房裡屏退左右,打開書信一看,信上就有一句話;

    「臣李昭壽不勝惶恐,願獻長女、次女攀龍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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