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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見紅(一) 文 / 惡魔奧斯卡

    干王洪仁玕來到幼主貴福哥馬前,當先下馬,跪迎參拜。這老眼鏡仔這輩子沒當過大官吧,老特麼的愛在公眾面前秀自己的忠臣形象,貴福哥無奈也只好下馬還禮,陪著他做足了這套賢君良臣的禮數,叔侄倆方才上馬並行,在侍衛簇擁下向城門行去。

    路上,干王洪仁玕這個活唐僧果然開始了唸經,不,開始了責備,只見老眼鏡仔目視前方,嘴上卻低聲的詢問;

    「殿下,微臣百思不解,您為何要一定要動手殺掉那些洋人軍火商?」

    「孤沒殺人,那些商人孤已經禮送出境,以後的事情與孤無關。」貴福哥矢口否認,他確確實實沒有親手殺人。

    「殿下休要抵賴了,您先後調用水營、陸營上萬人偽裝遮掩、拆卸船隻,消息早已洩露,只是瞞外不瞞內,瞞上不瞞下,有關官員都裝作不知,糊弄那些洋人罷了。故而臣都不必去查,就知道是您下的命令,唉~~~也就幼主殿下敢這樣無法無天啊。」

    干王洪仁玕接著痛心疾首的道;「殿下啊!天朝大業需要洋兄弟們的鼎力攘助才能成功啊,您身為幼主怎麼可以隨便殺戮洋兄弟呢,您也知道西洋軍械,犀利異常,可是您不能只顧眼前利益啊,難道您這樣做就僅為省下幾萬兩銀子?

    您若沒錢付賬,可以讓他們到聖城總聖庫去支款嘛!事關國威國體,天王陛下的顏面,聖庫就算再怎麼窘迫,十幾萬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好啦,莫再說了,此事已經死無對證,就是孤做下的又如何?」貴福哥不耐煩道;「孤倒不是為了省銀子,蓋因這些洋鬼子實在可惡,他們貪財無信、兩頭起價,價高十倍,明賣實搶,不從所欲就通敵資敵···這些理由夠不夠?孤斷然處置有何不對?」

    干王洪仁玕被噎住了,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商人逐利,本是天性,這些洋人商賈雖然貪婪狡詐,但我天朝購買洋槍洋炮還是離不開他們,縱使價錢高昂,也只是權宜之計麼,如果因殿下惡行而外商禁絕,豈不斷了購買軍火之路嗎?」

    「切!他們這是把握咱們這種心理才這麼肆無忌憚的。」

    貴福哥不以為意的道;「這時候來咱們中國的洋鬼子,哪有什麼良善之輩,舉目皆是些流氓騙子殺人犯,無賴賭鬼敗家子,都特麼是西方諸國拋出文明社會的人渣禽獸,他們來中國坑蒙拐騙、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乍成巨富者哪個不是血債纍纍,罪惡滔天之輩?

    這些衣冠禽獸回國後躋身上流社會,卻被尊稱為冒險家,開拓者,這類洋人就如骯髒污垢的蚊蠅一般,殺之不盡,軫滅再來,追財逐利,趨之若鶩,就算死上千百個,也是剷除邪惡、淨化人類,為文明社會清潔社會垃圾,孤就不明白了,叔王有何可慮?」

    「唉~~~~」干王洪仁玕無奈的長歎了口氣,說道;「洋商們已經聯合給天王遞交了倡議書,要求徹查此事,否則就要罷絕交易,再不來吾天朝聖京了···那個,天王很希望萬邦來朝的景象,臣既然負責外交事務,對此事總要有所交代才是。」

    「哦,此事已經死無對證,難道叔王還要將孤交出來不成?」貴福哥冷笑道;「若說到交易,那些洋商自然可以不來聖京交易,因為軍火他們大可以賣給清妖麼,可是待孤揮軍取了江浙蘇杭,控制了揚子江廣大地區的絲綢茶葉,這些洋白鬼自然就會找上門來交易,否則他們那些商船不遠萬里來我們中國,難道喝風空跑一趟不成?」

    「唉,但願如此吧,」干王洪仁玕又是一歎;「臣還能怎樣,還不是只有盡力遮瞞?臣在這裡先跟您通個聲氣,天王那裡您可萬不能承認此事是您做的,這有違陛下善待洋兄弟的宗旨,絕對會雷霆震怒的。」

    「那是自然,天王爹爹想來也是心知肚明,不予追究侄兒而已,呵呵呵···」貴福哥呵呵一笑,淡然又問;「今日叔王親自迎接,不會只為說這點事情吧?」

    干王洪仁玕扶了扶眼鏡,看著貴福哥歎道;「殿下真是心思玲瓏,臣此來有兩件事要告知殿下,不過卻不方便在路上貿然說之。」

    貴福哥隨即說道;「那咱們先就去參護廳駐地,孤更衣後再進宮拜見天王爹爹。」

    他雖然把童子軍整個拉出了南京城,但在東王府旁的參護廳營地並沒有交出,一直保留幾百個老弱病殘在營地裡占窩,這次他帶的兩千人衛隊,晚上也要在那裡住宿,正好算是順路了。

    於是進城之後,貴福哥領著衛隊首先回到了參護廳駐地,與干王洪仁玕進了內廳之後,身邊自有潘芝、李芳蘭、黃五妹等女官灑掃庭廊,燒茶煮飯,帶來的韋氏女眷也暫時安排在他那簡易臥室裡休息。

    還別說,隨身帶一群細心的女兵就有這點好處,生活瑣事會安排的乾乾淨淨,舒舒服服。

    女兵侍從們奉上熱茶和點心後,貴福哥方才笑問道;「叔父大人,此間已無旁人,現在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吧。」

    干王洪仁玕沉吟了一下,方才緩緩開口道;「朝中現在出了兩件事情,俱都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浮動。鬧得最厲害的就是洪姓聖靈顯貴說,說起來此事的興起,與幼主殿下不無關係呢。」

    貴福哥奇怪的問道;「哦,還與孤有關?」

    「不錯,與殿下有莫大關係。」干王洪仁玕歎息道;「自從您自請領兵出戰獲得一系列大勝之後,國宗天將洪仁政便上書天王,言聖靈降臨洪姓一說,說凡是洪姓者,無論年幼,都有可能被天堂上的天父選中,降下聖靈附體,所以洪姓子孫天生便是治國棟樑,領兵奇才!

    天王極為讚賞此說,借此便開始大封同宗為王,二年前被撤封的王長兄洪仁發此時又被封為信王、任職京內又正總鑒,次兄洪仁達封為勇王,任職御林兵馬哥,而天王陛下的幾個兒子,除了您被封為幼主外,現在您三個幼弟全部封了王,陛下兩個女兒的駙馬也封為王爺,而信王勇王兩位王兄的兒子,不管成年與否一律也封了王。」

    「哦,」貴福哥白了下眼珠子沒做理會,因為他知道洪秀全遲早要大封諸王,加速亡國作死,這不過是剛開始而已,不過他仍然好奇的問道;「京內又正總鑒與御林兵馬哥又是什麼官職?都掌管些什麼?」

    干王洪仁玕解釋道;「這是天王陛下特封兩個官職,就是讓信王勇王兩位王兄掌管聖京御林軍,負責全城的治安、巡防,以及各處城門的進出盤查守衛工作。」

    「哦,兩位伯父掌兵了?他們那來的御林軍兵馬?」貴福哥對此很好奇,因為天王洪秀全並沒有直屬的軍團,所謂的御林軍就是寵臣蒙得恩率領的女營內軍和蒙府的千餘私人衛隊充著場面。再有,就是自己這支各方人馬拼湊起來的童子近衛軍了。

    「天王下了詔書,從聖城內所有爵爺、將領、官員的家丁衛隊裡三丁抽一的比例,組織起一支七千人的御林軍,」干王洪仁玕歎息道;「從那時起這兩位王兄就成為京城霸王,橫行天京,隨意干涉朝政,最近他們又搞了出了個出售「洪氏票」的名堂,對進出城門的所有人,無論商賈、官員,還是領兵將領均要繳稅買票才能通行,現已經搞得怨聲載道了。」

    「哦,」貴福哥點了點頭,隨口稱讚了一句;「還別說,孤這倆伯父還真是生財有道。」

    「你~~~你~~您居然沒有半絲戚容?」干王洪仁玕愕然望著反應平淡的貴福哥,好容易才鬱鬱感概道;「殿下,這天國社稷將來可是您的天下啊,如果任由這些無知無識之輩繼續橫行的話,天國江山危矣啊!」

    「叔父大人希望侄兒出頭麼?可是侄兒又能做些什麼呢?」貴福哥沒心沒肺的咧嘴笑道;「如今天王爹爹親理朝政,春秋正盛,所有大政方針,升賞處罰皆為天王詔旨,侄兒除了指揮麾下的童子軍外,又能做得了什麼?」

    「唉~~」干王洪仁玕呆滯半晌後,又是長長一歎道;「難道殿下真要雌伏以待將來?只怕不過五六年,天朝局面就已經不堪收拾了啊···」

    貴福哥無所謂的一笑,心說你這烏鴉嘴算是說對了,不過不用那麼久,最多三年多點,這座聖京就要陷落了,滿城十幾萬人都會被曾氏兄弟殺光屠淨,最後整個華夏四億人口銳減到二億五千萬,迎來了大清王朝偉大的『同治中興』。

    不過他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叔父大人,這事就這麼著吧,天王爹爹神權天授,怎會形容他老人家來著~~~呃,永遠偉大,永遠光明正確,反正也不是咱叔侄二人所能改變得了的···對了,叔父你不是還有件事沒說麼,說說聽聽啊。」

    干王洪仁玕扶了扶眼鏡,瞅瞅貴福哥那無所謂的臉,歎道;「這第二件事,還是關於幼主殿下您的~~就是關於您與池州右軍韋將主結親的事情。」

    「哦?有變故?」貴福哥皺眉問;「難道天王爹爹不同意這門婚事?」

    在貴福哥看來,自己身為幼主多納幾個妃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況且此次池州之行,貴福哥已經整整收編了韋氏一萬士卒,蘿莉姐妹已經隨船帶回,讓他把吃到嘴裡的再吐出去,有這個可能嗎?

    「天王陛下並不反對與韋氏結親,」干王洪仁玕慢慢說道;「在微臣勸說下,天王陛下也認識到,這是解開冤家結親家的好事呢,不過~~就在微臣向陛下稟奏過程中,另有大臣提出了意見,陛下想要採納了呢。」

    「不過?不過個啥啊不過!叔父你不能一次痛快講完啊!「感覺自己相中的這對韋氏蘿莉老婆要被劫走,貴福哥有點沉不住氣了,催促道;「到底是誰在作梗,又特麼的出了什麼餿主意呢?」

    洪仁玕這時反而一笑,調侃道;「呵呵,幼主殿下,關乎到江山社稷您不急,可一說到這兩名韋氏女子,您卻立時急了,這未免是不愛江山愛美人,捨本求末了罷?」

    貴福哥正色道;」叔父大人,您講是不講,不講孤就端茶送客了啊!」

    「講,講,臣不過跟殿下開個玩笑罷了。」洪仁玕忙說道;「此人給天王的建議,就是將韋氏兩女分別嫁與您的兩名幼弟,光王洪天光和明王洪天明為正室娘娘,這樣既為天王陛下拉攏了右軍主將韋志俊,又可以削弱幼主您的軍事力量,使您的實力不至於太過膨脹,以至於不好駕馭。」

    「呵呵,是哪個兔崽子這麼混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這人是誰,你不說我也知道。」貴福哥低笑了一聲道;「除了蒙得恩那個老兔子,沒有別人,是吧。」

    干王洪仁玕卻是平靜說道;「這是殿下您自己猜到的,不過當時不是蒙掌率親口建議,而是他長子蒙時雍代為稟奏,好了,說已至此,臣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不過~~~殿下卻要記得,今天臣什麼話也沒對您說。」

    「那是當然,侄兒自然知道利害關係。」

    貴福哥淡定的回答,他知道洪仁玕向他通報這個緊急的內部消息,就是讓他自己速拿主意,因為這個昏庸的天王既然採納了這個混帳建議,就極有可能馬上這麼實施的,到時候天王詔書一下,他這個做兒子的只有乖乖遵旨的份兒,否則就是不孝,就是大逆不道。

    「那麼,殿下旅途勞頓,早早安歇,明日一早好上朝面聖,」干王洪仁玕起身拱手為禮,告辭而去。

    「死眼鏡仔,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放在最後說,前面淨說些沒用的。」

    貴福哥憤憤的咕噥著,支著下巴琢磨了很久,直到黃五妹過來請示;「殿下,藥膳飯食都已做得,要用膳嗎?」

    「哦···啊?知道了。」貴福哥這才反應過來,也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吩咐道;「把碟碗器皿整治齊整些,晚膳就設在臥室中,房內要點紅燭一對,床頭要準備白色喜帕一雙,孤今晚要用呢。」

    「····殿,殿下?」黃五妹訝然驚問;「難道您,您,您今晚要···要洞房,要見紅?」

    「是啊,老子今晚要結束寶貴的處男身,」貴福哥面色陰沉的回答;「要特麼的見紅!而且不光今晚要見紅,明天還要見紅,大大的見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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