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以身相許 文 / 石侯

    莊素娥住進薛家之後，薛正良白天忙著搭建木屋，畢竟總不能和人家女子同住一個房間。白天耽誤了時間，薛正良只能少睡些時辰，夜入臥牛山狩獵，有兩張嘴要吃飯，不拼也不行啊。

    過了幾天，薛正良獵殺了一隻老虎，雖然也受了些輕傷，但是他可開心了。老虎比一般野獸要值錢，那張虎皮就賣了五兩銀子。

    不過，他花起銀子來也是不含糊，五兩銀子換回了一套千金小姐才穿得起的衣裙。

    「薛大哥，這衣裙要花不少銀子吧？」

    「還好，五兩銀子。」薛正良笑道。

    「薛大哥，以後別花這冤枉錢。我會些女紅，下次你買些粗布回來，我自己縫製兩件衣裳就可以了。」

    薛正良的辛苦她看在眼裡，這裡的貧窮她也能感受到。在這裡，五兩銀子已經是不小的數目，她不想讓這個漢子因為她亂花銀兩。

    薛正良笑了笑，說道：「你是城裡的小姐，穿粗布衣裳太委屈你了，你不用擔心銀子，我多去兩次山裡就賺回來了。」

    「薛大哥，我再跟你說一次，不要把我當千金小姐。你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莊素娥有些嗔怪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薛正良笑道。

    「對了薛大哥，今天有村裡人問我是你什麼人？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你說，要是再有人問起，我該怎麼說？」

    「這個……你就說是我遠房妹子好了，正好我也沒有妹妹，以後我們就兄妹相稱吧！」

    就這樣，薛正良多了個異姓妹妹，原本孤單的生活也是多了一些色彩。

    轉眼三年過去。

    薛正良平靜的生活又起了些波瀾。

    「素娥，我想和你說個事兒。」在莊素娥的房中，薛正良坐在木凳上說道。

    「大哥，有什麼事你說吧。」

    愣了好一會兒，薛正良才說道：「今天村裡的王家嫂子跟我說，想給你做個媒人，把你嫁給水木城的一個有錢人家去。我不好替你做主，回來問問你的意見。」

    莊素娥肩膀抖了一下，看著薛正良，幽幽問道：「大哥，你是怎麼想的，希望我嫁出去嗎？」

    薛正良眉頭緊鎖，低著頭說道：「在這裡太委屈你了，再說你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王家嫂子說那家的公子是個讀書人，知書達理，家境又好。」

    「所以你希望我嫁過去？」

    「嗯！那本該是屬於你的生活。」

    「我知道了，謝謝大哥為我考慮。」莊素娥的語氣有點兒冷淡。

    「那……我去打獵了，過兩天我就去給王家嫂子回個話去。」

    薛正良起身快步往門口走，像是要趕快逃離這個房間似的。

    「大哥！」莊素娥喚了聲。

    「嗯，還有事嗎？」薛正良停下腳步，問道。

    「大哥，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要娶我嗎？」莊素娥幽幽地問道。

    聞聽此言，薛正良虎軀一震，愣了半天，才歎息說道：「我們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莊素娥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

    「你是官家小姐出身，我不過是個窮獵戶。你風華正茂，我已年近四十……」

    「我不在乎！」

    「不行，以後你會後悔的，我不能害了你。」薛正良搖了搖頭說道。

    沉寂了一會兒，莊素娥平靜的問道：「我只想問大哥一句心裡話，你喜歡我嗎？」

    薛正良握了握拳，擠出了兩個字：「喜歡！」

    莊素娥露出笑容，走到薛正良面前，伸出白玉般的纖手，撫上他粗狂剛毅的臉龐，柔聲說道：「大哥，娶我！我只想嫁給你！」

    「素娥妹子……」

    「我不要做你妹子，我要做你的娘子！」

    薛正良聞言，再也忍不住的雙臂一展，將莊素娥緊緊摟在懷裡，動情的說道：「素娥，我早就愛上了你。只是我不敢說，我配不上你。」

    「傻哥哥！你在我心中，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能嫁給你，是我的福氣！」

    莊素娥貼著他雄健的胸膛，感到了幸福的滋味。

    私定終身之後的半個月後，薛正良與莊素娥舉辦了婚禮。

    窮人的婚禮簡單卻也熱鬧，酒是嗆喉嚨的燒酒，菜是各家端來的，就當是禮錢了。但是打獵的漢子豪爽，村裡的女人善良，一場酒宴也是鬧了個興高采烈，直到月上半空才意猶未盡的各自回家。

    那一夜，妹子變成了娘子，漢子也留下了生命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