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章 入夢(5) 文 / 李樹開花
蘇心悠喜歡現在的生活,她想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可有時候,總是天不隨人願。
這天,蘇心悠正在哄夜澈玩,淳兒匆匆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沒個規矩。」
「小姐,不是的,奴婢剛剛聽孫總管說皇上這次去圍場狩獵有意讓王爺去。」
「什麼?讓王爺跟著?」蘇心悠滿臉詫異。
「是的,奴婢剛剛偷偷聽孫總管說的,奴婢估計孫總管一會便會過來了。」
蘇心悠把夜澈領回屋內,坐著喝了口上好的碧螺春,慢慢沉思著。她現在還不確定皇帝的心意,不敢忘下結論。
過了片刻,孫總管真的來了。
「老奴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孫柯行了個禮後,不待蘇心悠說話,便又說著:
「王妃,皇上口喻,此次圍場狩獵讓王爺隨行,也好幫皇上解解悶,此次隨行的有太子殿下,五王爺,六王爺,十三王爺等,三日後出發,還望王妃把一應用品準備齊全。」
「這……孫總管,王爺自幼心智不高,此次前去怕是不大妥當……」蘇心悠一臉擔憂道。
「怎麼?王妃還擔心王爺的安危不成?王妃放心,有皇上在,不會委屈咱們王爺的。」
「這……還是不妥,淳兒,替我更衣,我這就進宮。」蘇心悠怕誤了時辰就不能進宮了。
「王妃,不好吧?」
孫柯在一旁勸阻,其實他是不願王妃跟去的,畢竟王妃入府這麼長時間肚子都沒有動靜,皇帝也是想在這次狩獵中給王爺尋幾名美妾,好延綿子嗣,畢竟皇帝還是寵著七王的。
當然,蘇心悠並不知道皇帝個孫柯的想法,她只是單純的擔心夜澈的安危。
不論孫柯說什麼,蘇心悠都聽不進去,只是在一旁打理衣衫,準備進宮。
孫柯見王妃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皇宮承乾殿內
皇帝疲憊的批著奏折,他正在為西北雪災一事發愁,首領太監劉公公上前稟報。
「皇上,七王妃求見。」
「不見。」
「是。」
劉公公退了出來,對蘇心悠說:「七王妃,皇上說了,不見,咱家勸王妃一句,有什麼事明個再說吧,皇上現下是沒有功夫見你的。」
「麻煩劉公公了,本宮再等會吧。」
「那王妃就在這等會吧,咱家進去伺候皇上了。」
待劉公公進去不久,天空便紛紛揚揚飄落起雪花,漸漸黑了下來。
蘇心悠一身淡紫色的棉衣,小臉動的通紅,手中的暖爐也早就涼透了,此刻捧在手裡,就像是飄落的皚皚白雪一樣冰冷刺骨。
她回來的走著,試圖提高自己體溫,但卻收效甚微,甚是是毫無效果。
這時,劉公公走了出來,看見蘇心悠還站在那裡,眉頭微皺。
「王妃,怎麼還在這?」劉公公上前看見蘇心悠凍的渾身僵硬。
「皇上幾時批完?」這是蘇心悠最關心的問題。
「今個怕是批不完了,皇上正為西北雪災的事頭疼呢!」
「麻煩劉公公再替本宮跑一趟吧!」蘇心悠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偷偷塞到了劉公公手中。
劉公公用手掂了掂銀子的份量,一臉諂笑。
「王妃稍後!」
劉公公給皇帝換完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皇上,外面下雪了,七王妃還在那候著呢。」
「讓她進來吧!」
「是。」
「皇上有旨,傳七王妃晉見……」
蘇心悠聽見傳喚,拍了拍身上的雪,整理下衣物,端莊的走進了殿門。
「兒臣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蘇心悠跪在了地上。
「平身。」
「謝皇上!」
「何事這麼晚了還進宮?」
「回皇上,兒臣聽說您狩獵要帶王爺去,兒臣擔心王爺安危,兒臣想隨御駕一起去,還望父皇成全。」
「大膽,你是在擔心朕照顧不好小七嗎?恩?」
「皇上息怒,兒臣……」
「行了,閉嘴,下去吧!」
「皇上……」
「來人,把她拖下去……」
蘇心悠被華麗麗的托走了,在皇上那碰了一鼻子灰的蘇心悠回到了王府。
蘇心悠剛一進王府,夜澈就奔向她來。
「小悠悠,你怎麼才回來?告訴你個好消息哦,我要跟父皇出去玩了。」
「恩」
「小悠悠你怎麼了?」
「沒事。」
「小悠悠,你笑一笑好不好?」
「嘿嘿。」蘇心悠敷衍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小悠悠?你剛剛分明就是哭嘛!」
夜澈疑惑的拆穿了她,其實蘇心悠現在已經夠難受的了,只是……
「走,我們吃晚膳去吧,再過兩天,你就要走了。」
蘇心悠拉著夜澈就去用膳了。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到了夜澈啟程的日子。
這天,蘇心悠起的很早,這幾天她連夜趕工,繡了一條暗藍色的手帕,打算在夜澈走的時候送與他。
心悠親自把手帕給了夜澈,說道:「王爺此次前去,一定要注意身體,要聽孫總管的話,妾身會在家裡等你的。」
不知為何,心悠總是有種不詳的預感,她感覺心裡惴惴不安。
送走了夜澈,蘇心悠天天都像是沒頭的蒼蠅,沒有目標的亂撞,每天都過的心不在焉。
一天,蘇心悠正在喝茶,不知在想什麼。」小姐,小姐,小姐?」淳兒叫了她好幾聲。
蘇心悠一愣,回答道:「怎麼了?」
「小姐,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奴婢叫了您好幾聲呢。」
「是嗎?沒想什麼,淳兒你說,這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呢?」蘇心悠疑惑的問道。
「小姐這是心繫王爺,時間能過的快嘛!」
「死淳兒,竟敢打趣我,看我不打你……」蘇心悠說著抬起手輕輕打了淳兒一下。
「小姐……難道王爺走這麼長時間你不想他嗎?」淳兒繼續說道。
「死淳兒,你別跑……」
蘇心悠說著追了上去,兩人在屋內一陣打鬧,直到二人都累了癱軟在榻。
「小姐,恕淳兒冒昧,小姐莫不是喜歡上了王爺?」
「淳兒……誒……你不懂,等你嫁人的時候你就明白了,也許開始並不如你的意,但時間久了,也就會習慣了,況且,我和王爺已經……已經……」說著心悠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
即使不諳世事的淳兒也明白心悠的意思,也許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最快的方法便是得到她的人吧。圍場
從夜澈跟隨御駕狩獵那天開始,皇上便不停的把身邊的丫環介紹給夜澈,即便是夜澈什麼都不懂,皇帝也依舊每天給他換一個女人。
可我們的夜澈依舊是沒有反應,不管是什麼人,怎麼勾引他,他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於是,夜澈成為隨行中最為矚目的人,他無論走到哪裡,身後都有一幫女人跟著。
可我們的夜澈還是無動於衷。
皇帝最終沒了法子,放棄了這個決定,他想,萬事開頭難,許是澈兒不喜歡她們罷,等回宮後春天選秀之際再替澈兒物色好的吧。
剛到圍場的時候,大家並沒有忙著打獵,最先歇了幾天。
獵場不同於京城的繁華,處在最西邊,大雪覆蓋了整個圍場,遠遠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獵場很大,由三座山和若干塊平地組成,山與山之間還有著斷崖。
這天,皇帝帶著眾皇子去打獵,夜澈自然是不可以參加的。皇帝有令,打的獵物最多之人重重有賞。
眾皇子大臣聽了這話,心中似有了無限勇氣一般,去年冬獵的時候皇帝就賜給了五王爺一件雪白的千年狐皮大氅。
只聽,「咚,咚,咚……」三聲鼓響之後,眾皇子不相上下,策馬奔騰,衝向遠方……
太子首當其衝,第一個衝到了前面,五王爺緊隨其後,差之分毫。再往後是六王爺,十二阿哥等……
皇帝則因為這幾天打獵太累了,畢竟身體已近中年,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了。
其實狩獵只是一個形式,沒有人敢真正超過太子一.黨的人,即使是狩獵再厲害的人,也不敢惹太子。
其實太子在京城的名聲並不好,官官相護,最終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太子買官賣官,貪污受賄,無惡不作。只是這些,沒有人向皇帝說,是不敢說。
那麼此次狩獵,毫無疑問的,最終的勝利者,就是太子。
皇帝在耐心的等待著,對於他來說,不管誰贏,意義都不是很大,因為如果沒有意外,最終勝出是他的孩子,而他的孩子,個個都是勇士,除了……旁邊的這個孩子。
要說如今得夜澈這樣,也是他一手造成,他相信,若是澈兒的智障能有所好轉,定是夜國最勇猛的一個男子。
就在大家都紛紛回來之際,忽然,從四周飛出了一群黑衣人,他們直指皇帝,見人就殺。
「來人,護駕……」
遠處的太子發現異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駕著馬,狂奔而來。
寡不敵眾,很快,有兩個黑衣人殺出重圍,拿著劍直逼皇帝的胸口。
皇上本有些功夫底子,但多年不練,有些不精,再加上刺客武藝高強,皇帝雙拳難敵四手。
就在黑衣人馬上刺向皇帝的心窩時,一旁的夜澈一把推開皇帝,生生受了那一劍……
「澈兒……」
此時,外圍的侍衛發現異常,趕了過來,黑衣人發現異常,瞬間,離開了。
蘇心悠正在府裡刺繡,閒來無事,她想給夜澈繡見寢衣。不知為何,今天的她格外不安,彷彿會出什麼事情似的,繡著繡著……
「啊……!」心悠不小心扎到了手,鮮血直流。
聞聲趕來的淳兒擔心的問著。
「小姐,怎麼了?」
「無礙,只是扎到手了。也不曉得王爺那頭怎麼樣了!」
「小姐別擔心,前兩天蘇總管來信不還說好好的嘛!」
「也不知怎麼了,我今天感覺特別不舒服,感覺要出什麼事情一樣!」
「小姐多慮了,休息一會就好了,王爺不會有事的!」
「淳兒有所不知,我聽說,這繡寢衣是有講究的,若是在繡寢衣時見到血跡,怕是有大事要發生啊……」
「小姐多心了,傳言不可信。時辰不早了,淳兒服侍小姐安置吧!」
獵場
夜澈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原本英俊的臉上滲出幾滴汗珠,眉毛緊蹙,嘴裡不時的痛苦的呻.吟。
皇帝召集所有隨行的御醫前來診治。
「七王爺傷勢如何?」皇帝威嚴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絲擔憂。
「回皇上,王爺受傷之處是在心口處,劍上又淬了毒。恐怕是凶多吉少……」一位年邁的老者回答道。
「什麼叫凶多吉少?朕命令你們,把王爺給我救活,若救不或,你們提頭來見。」皇帝聽完震怒,衣袖一揮,桌上的茶水盡數落地。「光?……」一聲。只見一個身影匆匆從外在走進來。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七王爺強勢如何?」
「御醫說……凶多吉少!」
皇帝一臉悲痛,聽完消息的孫柯一下癱軟在地。
「嗚……老奴不該去拿茶水,不該去拿茶水啊……王爺,老奴對不起你啊!」孫柯一邊說一邊流淚,心裡不停的自責,「婉兒,柯對不起你,柯沒有照顧好澈兒,柯無顏見你啊……」孫柯在心裡不停的吶喊。
皇帝見了孫柯的模樣,心中也不是滋味。疾步走向夜澈所在的屋子,行至榻前,看著自己最心疼的兒子,皇帝的眼圈通紅。
此刻的夜澈已經換完衣物,傷口上也上了藥,包紮了起來。皇帝已經說不出話來,要不是為了救自己,澈兒也不會……
「刺客?對了……」皇帝腦中一閃,召集所有隨行的官員。
「朕遇刺一案相信你們都知道了,現朕給你們一天時間,不管是誰,查出來者連升三.級。行了,都下去吧!」
「是,臣等遵命!」
是夜。
皇帝和孫柯在一旁陪著夜澈,他們生怕夜澈有什麼閃失,剛剛御醫說,如若夜澈夜裡不高燒,或許能熬過這一劫,若是夜裡高燒,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皇帝和孫柯都怕別人照顧不周,不敢假手於他人。
夜澈額角的汗珠滲了出來,眉毛緊蹙,極不安穩的躺著。嘴裡還不時的囈語。
「小悠悠……小悠悠……不要,不要,父皇……」夜澈猛地坐起身,嚇了皇帝和孫柯一跳。以為夜澈醒了,沒想到夜澈說完便又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許是夢見了什麼,許是碰到了傷口,夜澈的眉毛皺的更緊了。
孫柯上前摸了摸夜澈的額頭,「皇上,不好了,王爺發燒了。」
「來人,給王爺換濕手帕,孫柯,把七王妃喚來吧。」皇帝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夜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來人,傳朕旨意,貼出告示,七王病危,若能治好七王者,賞五萬兩黃金,官拜三品。」
「是。」
兩個時辰過去了,事情毫無結果,皇帝焦急的等待著,他也派出了暗衛,務必要查處行刺一事。
三個時辰過去了,屋內一個黑影閃過,在皇帝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留下一封書信就走了。
轉危為安
皇帝聽完神色大怒,連夜召集所有官員。
「你們查的怎麼樣?」皇帝隱忍著怒意,問道。
「臣等無能……」一應大臣一齊說道。
「無能?好一個無能!」
「老五,你來說說吧!」皇帝把源頭直指五王爺。
「回父皇,兒臣笨拙……」
「笨拙?那你看看這是什麼?」皇帝說著就把手中的信函扔到五王爺的臉上。
五王爺打開信函,一臉驚恐。
「父皇,兒臣……兒臣……」
「你還有臉自稱兒臣?傳朕旨意,五王爺夜濤以下犯上,密謀行刺皇帝,期罪可誅,念其為江山立過不少功勞,剔除皇籍,貶為庶民。欽此……」
「父皇,不要啊,父皇,兒臣知錯……父皇……」五王爺顫抖的跪在地上。
「父皇,五弟他……」太子欲向皇帝求情,還未說完。
「怎麼?你也想去陪你五弟?」
「兒臣不敢!」
「不敢?別以為你背後的小把戲我不知道。真是兄弟情深啊。既然你這麼想陪你五弟,就護送你五弟跟他一起回京吧。」
「父皇……兒臣……」
「立刻回京!」皇帝一拍桌子,嚇的文武百官直哆嗦,此刻再也無人敢上前求情。
皇帝又怎會不知,五王爺只是一個替罪羊,只是現在不方便處置太子罷了。
太子帶著五王走向了反京之路。
京城
蘇心悠夢見夜澈渾身是血的朝她走來,身上還插有一把劍,嘴角流著鮮血。
「不要……」蘇心悠猛地驚醒,額頭滲出的汗珠低落在錦被上,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
聞聲而來的淳兒匆匆進來掀開幃幔,「小姐,可是夢魘了?」
「淳兒,王爺許是出事了!」
「小姐多慮了,不然淳兒今晚陪著小姐吧!」
淳兒話音剛落,守門的侍衛匆匆來報。
「何事這麼晚了還來打擾王妃,有事明天再說!」淳兒聽見外面的動靜,不滿道。
「淳兒,反正我也睡不著,就聽聽何事吧。」
「稟王妃,外面有個陌生人說是孫總管派來的要見王妃。」
蘇心悠挺早心裡「嗝登」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快,請他進來。淳兒,給我更衣!」
「是,小姐別急,王爺不會有事的。」
「我能不急嗎!」蘇心悠說著用手繫好胸前的扣子,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小姐,你等等我,夜深天寒……」
淳兒拿著暖爐跟著追了出去。
蘇心悠一路小跑來到前堂,看見一個陌生男子坐在那裡喝著茶水。
「奴才給王妃請安,是孫總管派奴才來的。」
「你可有什麼信物證明?」
「這是孫總管讓我交給您的信!」
蘇心悠打開信函看著上面寫著:王妃,皇上遇刺,王爺為舊皇上被刺,性命堪憂,請王妃速速前來。落款處寫著:孫柯。
蘇心悠看完信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好在淳兒眼急手快,扶住了心悠,心悠才沒有受傷。
「來人,快傳御醫!」一旁的丫環說道。
「小姐,小姐,小姐,醒醒啊……」淳兒抱著蘇心悠喚道。
蘇心悠緩緩醒來,入眼便是淳兒放大的腦袋。
「淳兒,快,備馬車,去圍場……」蘇心悠虛弱的說著。
「小姐,不行啊,你等等,等御醫來了看完再說。」
「淳兒,快備馬車!」
「小姐……恕淳兒難從命,今天就是小姐殺了淳兒,淳兒也非等御醫來了看完小姐再走!」淳兒執拗的說著。
蘇心悠此時已經有所好轉,站起身來。
「我沒事,快去備馬車!」
說著御醫就趕了過來,幸好皇帝沒有把王府內的御醫叫去圍場。
御醫進來給蘇心悠把了脈,淳兒在一旁緊張的看著。
「王妃怎麼樣?」淳兒問道。
「無礙,就是急火攻心,休息片刻即可。」
「淳兒,我沒事,還不快去備馬車!」
「是,小姐!」
蘇心悠簡單的拿了兩件衣物,匆匆上了馬車,趕往圍場。
蘇心悠去圍場的路上碰見了太子一行人。太子攔下了蘇心悠的馬車。
「這不是七王府的車嗎?裡面載的是何人?」太子滿臉得意,想要拖延時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不是在圍場嗎?怎麼要回京?」蘇心悠掀開車簾,見是太子,神色微微有些不悅。
「是啊,父皇派我回京治理朝政。」
太子顧及自己的臉面,撒謊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七弟媳這是去哪啊?」太子明知故問。
「七王受傷了,恕弟媳不多奉陪,告辭。」蘇心悠看了看太子身後長長的隊伍,好像是壓著囚車。
不過心悠此時已經沒有時間顧及更多。命令車伕策馬奔騰。
心悠的馬車與囚車擦肩而過,心悠透著車窗向外看去,眼底閃過一起詫異。
心悠沒有想到,囚車裡壓著的是五王爺,都說伴君如伴虎,就連皇帝的兒子也不例外。不知五王爺犯了什麼罪,身份尊貴的王爺竟淪為階下囚。天子一怒,屍橫遍野,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圍場
夜澈臉色蒼白,嘴唇乾裂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蘇心悠一身疲憊,顧不得其他,奔到榻前。
「王爺,王爺,王爺……」蘇心悠小聲低語,眼中含著淚水,喚著夜澈。
夜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眉毛微皺,嚶嚀一聲。這時,皇帝體態龍鍾的走了過來。
幾日不見,皇帝好似老了許多歲,鬢角隱隱出現了幾根白髮,眼神也不像前幾日那麼犀利。
「你來了?」
「嗯!」蘇心悠實在是對皇帝難以開展笑顏,要是當初讓她跟來,就不會這樣了。
「你……好好和澈兒待會吧!」
皇帝不知說些什麼,說實話,他對蘇心悠也有一點點愧疚,這個女子很善良,配小七,剛好。
待皇帝走後,蘇心悠便親手伺候夜澈,從擦身換衣,到清洗換藥,從不讓人插手,就連淳兒都不行。
「小姐,吃點東西吧!」
「放那吧!」
心悠給夜澈的嘴唇滴了兩滴水後,便不停的換著夜澈額頭處的手帕,把飯菜早就忘到了一邊。
淳兒再次進來的時候看見飯菜一點沒動,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姐,先吃點東西吧!」
「嗯!」
「小姐,你光答應,你到是吃啊!你來這後就一直沒吃東西,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的了,你要是倒下去了王爺怎麼辦?」淳兒心疼道。
「淳兒,我吃不下。」
「難道你要王爺醒來後看見你的屍體嗎?」
淳兒帶著哭腔朝蘇心悠喊著。
心悠心中一顫,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放下手中的東西,狼吞虎嚥的吃著,完全不像個大家閨秀。
「小姐,你慢點,別噎到,喝口水!」
淳兒說著趕緊到了杯水遞給蘇心悠,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小姐,這樣的小姐讓她有些害怕。
蘇心悠吃了點東西後又開始忙碌起來,一直守在夜澈的身邊。
期間皇帝和孫柯也來見過夜澈幾次,他們看著蘇心悠這樣待夜澈,也都放心的把夜澈交給她。
皇帝和孫柯每次來都會帶幾名大夫,每個大夫來看完都搖了搖頭。他們都在感歎,夜澈能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跡。
這天,御醫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今天再不救醒夜澈,怕是……
大家聽了這個消息後異常的安靜,他們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如往常一樣。
就在大家失去了信心的時候,有御林軍來報。
「稟皇上,外面有個人自稱能醫好王爺的傷。」
「真的嗎?快請進來,快請進來!」皇帝的眼角漏出一抹希望。
只見一個道長穿著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草民參見皇上。」該男子略微福了下身。
按理說,平民見皇上是要行跪拜大禮的,此刻的皇上已經沒有心情計較那麼多了。
「你能治好七王爺的傷?」
「不早不晚,時間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