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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進府 文 / 李樹開花

    跟著凌月來到「蘭苑」,花廳裡已經堆滿了人。

    經過凌月的介紹,蘇心悠也大概明白了,四個貼身侍女,以春夏秋冬為名,兩名奶娘是照顧在在的,一位師傅是為她量體做衣的,還有兩位年老的宮女是在三天內教她禮儀的,最後還十大來盒的珠寶首飾讓她過目。

    經過一翻折騰,凌月總算說一句蘇心悠最聽得進去的話:「王妃,在下如果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皇子妃吩咐。在下這就退下,請皇子妃好好休息。」

    蘇心悠微微一笑,輕道:「有勞了,凌管家請走好。」

    待凌月帶著一堆人走後,這一天也到傍晚了。

    看著放在桌上的一盒盒的東西,仔細一看,每盒都有上十個首飾,樣樣極為精美,說:「春夏秋冬,兩位奶娘,這些首飾你們就挑樣喜歡的拿去,剩下的就麻煩你們看看該放那就放那吧?」

    「是。」她們應聲回答。

    「我的房間在那。」蘇心悠離開坐位。

    「在二樓,奴婢為皇子妃帶路。」

    蘇心悠停下來,回頭,微笑著說:「你們以後不用奴婢來奴婢去的,都說『我』就好了。」

    「奴婢們不敢。」春天恭順地回答。

    蘇心悠仔細看了她們一下,「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用自己的名字稱『我』吧?」見春天又要說什麼,她淡淡地阻止說:「就這麼定了,你們不要說讓我聽不順耳的話。」

    「是。」

    「對了,麻煩兩位奶娘給孩子弄點吃的來吧。」

    「是,老身這就去弄。」

    為了面對三天後的再次成親,蘇心悠天天接受著複雜的皇室禮儀,也明白了更多關於這個時空的事情,一個和她所學的歷史差別很大的時空。

    三天來,她也沒再見過澈兒,有時她想去找他,可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她害怕見到他,一個對她完全陌生的他,她害怕在他的眼裡找不到一點熟悉的眼神。

    這幾天蘇心悠也擺脫不了被夜澈的四個小老婆的騷擾,她們的口裡雖然說著恭敬的話,臉上帶笑,但蘇心悠知道這些都不是她們發自內心的,對與自己的出現,她能明白她們的感受,但是她弄不明白她們怎麼敢來找她,因為在這段時間裡,她知道這個時空的皇室裡,待妾的地位是很底,沒有招見是不能拜見的。

    之後從夏天的嘴裡,她才知道,原來澈兒的待妾是沒有待過三個月的,當知道時,她心裡微寒,澈兒的過去很多是她無法接受的。

    諸葛依是因為一個意外而懷上孩子,所以一直留到現在,為什麼說意外呢?因為澈兒一直都要她們避孕,上管羽為什麼會懷孕,至今也沒有人知道。

    而剩下的三個是因為澈兒失蹤了,她們才能留現在。

    夏天很不以為然地說,她們以為自己能在七皇子府待這麼久,就開始囂張了。

    那時,蘇心悠笑笑,對夏天的話不給於回答。

    三天後。

    因為蘇心悠和夜澈已經是夫妻,所以禮儀也簡單了很多。

    暮色來臨,籠罩四野。

    禮儀完成後,宴會在御花園舉行。

    皇上兩邊坐著皇后和潯妃,而在在被皇上和潯妃逗玩著,有種老來弄孫的感覺。

    蘇心悠靜靜地坐在夜澈身邊,眼裡彷彿是看向表演的舞女,但她的眼裡沒有絲毫流露的痕跡,思緒從眼前的表演抽離了,不知飄蕩去了那裡。

    「皇上。」皇后突然叫了一聲。

    「什麼事?」逗著在在的皇上回頭看了皇后一眼。

    「臣妾想啊!能得到七皇子的喜愛,七王妃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吧?」皇后看了一眼蘇心悠,再面向皇上,笑道:「皇上,不如這樣吧,讓七王妃表演一下吧?」

    在場的人都猜到皇后這是故意要蘇心悠難堪,七王妃是一個平民,認識幾個字就是很了不起了,況且要表演什麼才能呢?投向蘇心悠的眼光同情者有,幸災樂禍者亦有。

    夜陽眉一挑,他知道自己的母后又開始找人麻煩了,看向蘇心悠的表情很是詭異,興味地期待蘇心悠的表現。

    夜雲有些擔憂地看向夜澈,在看向蘇心悠,希望她能過皇后這次的刁難,不難今晚她會很難看,而七弟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夜澈動也不動,沉默著。

    「這……」皇上遲疑地看了一下蘇心悠,心裡責備著皇后。

    蘇心悠遊蕩的的靈魂回來了,她不是傻子,看著皇后的笑容別有用意,在看看在場的表情和氣氛,自然也猜到對方的用意。

    低下頭不卑不亢地說道:「蘇心悠只是一位平民,並沒有什麼才能,只有辜負皇后的期待了。」

    皇后笑著,「七王妃何必謙虛呢?」

    蘇心悠依然低著頭,溫順地說:「蘇心悠沒有什麼才能可以謙虛,只希望能相夫教子就很滿足了。」

    這些話,蘇心悠知道在這話是很受用的,必定她是按這個時空男尊女卑的思想來說的。

    七王妃進退得當,而且樣貌如天仙般的婉約佳人,含蓄低調,雖然只是一個平民,氣質和言行卻十分符合大家閨秀,甚至比在場的女子更勝一籌。而且在多數的男子眼裡,女子還是無才是德。

    「既然七王妃這樣說了,那就不要勉強了。」皇后揮揮手,對場中的一個女子說;「讓三王妃表演一下吧?」

    皇后的話剛落,一個容貌嬌美女子走了出來行禮。

    她叫白琬,是三王妃,也是一品白龍大將軍的女兒,是個出了名的才女。

    優美的琴聲響在御花園裡,

    夜澈看了一眼依然淡然的女子,面對刁難拒絕得不卑不亢,這個女子出乎他的預料,也許她並不如她表面那麼安靜。

    她感覺到一直有雙放肆而露骨地目光看著她,尋著視線看去,一個俊美邪惡的男子,剛才三王妃就是坐在他身邊,看來他就是三皇子夜陽了。

    夜陽對蘇心悠輕輕一笑,蘇心悠眼裡有一絲驚慌閃過,底下頭,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他那眼神讓她很不安。

    見蘇心悠低下頭,夜陽拿起酒杯掩飾了他嘴角邪惡的笑。

    宴會落幕,馬車向王府駛去。

    夜澈看著眼前安靜的女子,她的話不多,不,應該說她從沒有主動發問過,也許不注意,如此安靜的女子是會被完全忽略存在的,但是,她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她存在的氣息,他淡淡地說:「本王找先生教你琴棋書畫。」

    蘇心悠抬起頭看一下夜澈,但很快又底下頭,輕道:「臣妾不需要。」

    夜澈微微皺眉,對蘇心悠的拒絕有些不滿,僵硬地說:「你需要。」

    蘇心悠知道他對自己拒絕的不滿,淡淡地說:「讓我學來做什麼。」

    不,她不要再學那些東西來取樂別人了,以前為了取樂父母,她學的東西夠多了。

    「學會就去賣弄嗎?讓別人指手畫腳,評論好壞嗎?還是要拿來炫耀,拿來做無意義的比較。」

    蘇心悠的聲音很輕很淡,但夜澈還是聽出蘇心悠聲音裡帶著諷刺。

    他眼裡浮現出陰冷,看來他這個王妃並不是那種聽話的女人,「聽你的意思,你不是不會,而是你不想。」

    「臣妾不敢。」蘇心悠恭順地說。

    她心裡有些不安起來,必定眼前的男子不是普通的人,他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麼允許有人反抗他。

    馬車有中窒息的寧靜,夜澈盯了蘇心悠良久才移開目光,但也沉默了下來。

    回到府邸。

    「林總家,送王妃回去休息吧!」夜澈冷冷地吩咐,看也沒有看一眼蘇心悠就離去。

    蘇心悠鬆了一口氣,起碼她不用和他同房。

    深秋,在北方的天氣已經冷了。

    三天過去了,她沒有踏出自己住的院子,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她沒有見過一次澈兒,不,他已經不是澈兒了,他是七皇子夜澈,她怎麼老是忘了呢?

    不讓任何人跟著,抱著孩子漫步在後花園裡。

    前院。

    「參見王爺。」蘭苑的下人見進來的是王爺,忙跪下。

    「起來吧?皇子妃呢?」夜澈問道。

    「回王爺,皇子妃和小公主在後花園,需要奴婢去叫嗎?」春天問道。

    「不用了,你們都留下」說完就獨自往後花園走去。

    懷裡的孩子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拿著一片葉子玩得不亦樂乎,小手還老是抓向蘇心悠的臉和發,她微笑著閃避開在在的小手。

    抓不到蘇心悠,孩子很不樂意,動作更大起來,還「嘟嘟」地叫著。

    「在在,乖哦,你要抓疼娘嗎?」在在的力氣雖小,但那微長的指甲抓起來還是會刺痛的。

    「嘟丫,啊……啊,娘丫丫娘。」

    蘇心悠驚喜地微微張嘴,天啊!在在會叫娘了,心中喜悅無法抑制。

    「哈哈,在在會叫娘了。」蘇心悠高興地把孩子舉高,孩子更樂了,搖動著小腳丫,小門牙在陽光下彷彿發出星光。

    舉了幾次,蘇心悠手累了,就往草地坐下,還把在在放坐下,「來,在在,坐著哦!看來你越來越重了……不過這是好事,說明你在長大了」

    陽光照耀下,蘇心悠和孩子周圍彷彿閃著微亮的光芒,那麼的聖潔和溫暖,在一旁夜澈靜靜地看著,而那對母子渾然不覺。

    「再叫娘聽聽,乖,在在乖哦,叫娘……」蘇心悠哄著在在。

    在在不理她的期待,丟了手中的葉子,樂呵呵地用力拔草地上的草,像是發現好玩的事。

    見在在不理她,她又說:「在在,娘教你叫爹爹好不,爹……爹。」

    聽到蘇心悠要教孩子叫爹,夜澈心中一動,起了莫名的期待。

    見在在還不理她,蘇心悠這次很不樂意了,雙手直往在在身上各處癢,在在被自己的娘親逗得呵呵直笑,見在在笑了,她也笑了,「看你叫不叫。」

    最後蘇心悠停下自己的動作,說「娘唱歌給在在聽哦!」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跑地快,跑地快

    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輕快的歌聲在花園裡響起,蘇心悠邊唱還邊擺出一些奇怪的表情逗著在在。

    看著這一切,夜澈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他不敢上前打擾,因為他自己知道,他要是出現了,蘇心悠又會恢復淡然的表情,真的像一個逆來順受的乖巧賢惠樣,其實他知道她不是,那晚她拒絕學琴棋書畫是那麼的決定。

    唱完了歌,不經意間側頭,瞄到了一抹身影,笑容凝結在嘴邊,但很快反應回來,抱起在在上前行禮。

    「臣妾見王爺。」他來這裡多久了?怎麼不出聲?雖然心裡有疑問,但她也沒有問出口。

    「免禮。」他就知道,她會恢復原樣了,也許這個就不是她的本性,「把孩子給本王抱抱吧?。」

    「嗯。」

    見夜澈很不自然地接過孩子,蘇心悠知道,他並不怎麼會抱孩子的。

    把在在抱在手裡,夜澈心中升一種奇妙的感情,第一次,他抱著自己的孩子,當初洛兒小的時候,他從沒有抱過,現在回憶起來,洛兒小時候會是怎樣的呢?看著在在圓圓的眼睛看著自己,他想,孩子是不是好奇他是誰呢?

    看著他抱孩子的樣子,記憶倒流了:

    「姐姐,為什麼她這麼小呢?」夜澈好奇地看著蘇心悠懷裡的孩子。

    「因為她還沒有長大啊!」蘇心悠微笑著說,但眼睛卻沒有從孩子身上移開,她當母親了,心中的感覺好奇妙哦!一個幼小的生命誕生了,以後就會慢慢地長大,會叫「媽媽」,等到有她這麼大了就結婚了,然後也會有孩子叫她「外婆」。

    想到這,蘇心悠莞爾一笑,她好像想太遠了,轉向夜澈,說:「來,澈兒抱抱。」

    澈兒拚命地搖著頭,「不要,澈兒不要抱。」

    「為什麼啊?」蘇心悠錯愣地問。

    「澈兒怕把她弄壞了。」夜澈認真地回答。

    聽到沒有想到的回答,蘇心悠笑了起來,「那有那麼容易就壞了的孩子啊!來,姐姐教你怎麼抱就不會弄壞她,以後啊!他還要經常照顧她呢!學會做一個父親。」

    夜澈聽到蘇心悠如此說,知道那東西不會壞了,放膽去接。

    「嗯,把這手放這……對了,嗯,這手就放這……」蘇心悠一邊說,一邊抓著夜澈的手該放那,「對,就這樣,不要放手哦!要是她掉到地上就會壞了。」

    夜澈緊張地抱著……

    夜澈抬頭看向蘇心悠,雙眸微微一沉,她的眼神彷彿穿過自己看另一個人。

    「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蘇心悠猛地回神。

    夜澈當然知道她不說實話,但他也沒說什麼,沉默一下,說:「我們進屋去吧?」

    「嗯。」

    來到廳裡,下人門也很自覺退到門外。

    看著桌上末下完的棋局,問:「你在下棋?」

    「無聊,自己下著玩的。」蘇心悠看一眼那棋局,淡淡地說。

    今早,見廳裡有棋,在在又沒醒,就自己拿來下下,下了一半,在在就醒了,也把這局棋給忘了。

    夜澈仔細地看著那棋盤,興趣一來,說:「來,本王陪你把這棋下完了。」然後再叫:「奶娘,把孩子抱下去。」

    奶娘應聲走進來抱走了孩子。

    蘇心悠微微一愣,但還是坐下。

    不久。

    「王爺,你輸了。」蘇心悠落下最後一子。

    「啊!這麼快。」夜澈反應過來,仔細一看,自己的確輸了。

    「王爺輸了也合理,必定這局是臣妾之前就布的。」藍微笑著說。

    「我們再下。」夜澈有些不服氣地說。

    ……

    「王爺你又輸了。」

    「再來。」

    「……」

    「……」

    「王爺,你又輸了。」

    「怎麼可能?」夜澈不服氣地說:「再來。」

    這時夏天上前問:「王爺,王妃,請問是否用晚膳了?」

    夜澈微愣,沒想到自己在「蘭苑」待這麼久了,「時間這麼晚了啊!本王留在這裡用膳,你去告訴門外的侍衛,說不要等本王,本王今晚留在這裡。」

    「是。」

    「等等。」這時蘇心悠出聲說:「夏天,你到門外等一下。」

    「是。」

    蘇心悠底下頭,輕說:「臣妾累了,今晚王爺還是回去休息吧。」

    「怎麼,你好像不樂意本王留下。」夜澈的語氣明顯地透有怒氣。

    「不是的,只是臣妾不知該把王爺放在什麼位置上,是夜澈還是王爺。」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不是同一個人嗎?」

    「不同,夜澈是夜澈,王爺是王爺。」蘇心悠聲音很輕很幽深,帶著縷縷的憂傷,裡面的不同,

    她也不明白,到此時,她只明白,她依然不知道把他放在什麼位置上。

    「本王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是你不要忘,你是本王的妃子。」

    三天她一直待在「蘭苑」很安份,三天不露面她也沒有做讓他不高興的事。他也是以為,她很安份,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她不是安份,是因為她根本弄不明白他是她的誰。

    蘇心悠凝視著眼前的男子,那俊美無論的面孔透出怒氣,輕柔地說:「王爺,我希望我只做你有名無實的王妃,因為我知道你不能只有我一個女人,所以我不貪求,只求能安安份份地陪著在在長大。」

    夜澈看著眼前女子,心中升起一把怒火,她因為她是誰啊?竟然要求做他唯一的女人。

    「如你所願。」

    看著離去的背影,蘇心悠知道,他生氣了,一個王爺怎麼可能容忍她如此的不敬呢?

    也許在府裡靜靜地過完一生是最好的選擇,有在在陪著,還可以見到澈兒,她的親人也算在她的身邊吧?

    幾天又過去,夜澈也沒再去過「蘭苑」,七王府一切都彷彿很平靜。

    房裡。

    在在安靜地睡著,蘇心悠在一旁看著書。

    房門猛地被踢開。

    在看書的蘇心悠一驚,見進來的是一個黑衣人,樓下也同時傳起凌月的聲音,「把『蘭苑』圍起來,不要讓刺客傷了王妃和小公主。」

    刺客?!蘇心悠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注意到蘇心悠的注目,刺客凶狠地說:「給我安份點,不然立刻就殺了你。」

    這時響起上樓梯的腳步聲。

    刺客一把劍橫過蘇心悠潔白的脖子,再一手拿過孩子,這麼大的動作把孩子給弄醒了,睡得好好的在在被弄醒,很不依,「哇哇」地哭了起來。

    蘇心悠一驚,「你要做什麼,不要傷害孩子。」

    「放心,只要夜澈放我一條生路,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

    這時夜澈帶著凌月來到門外。

    「你們最好不亂動,不然我就讓王妃和小公主一起陪葬。」刺客手中的劍晃了晃,提醒在場的人,要是誰敢動,那把劍就抹向蘇心悠的脖子。

    「你想怎樣。」夜澈冷漠地問,那把架在蘇心悠脖子上的劍極為刺眼,一股殘酷浮現眼底。

    刺客不語,眼角瞄了瞄四周,找能逃脫的方法,見那打開的窗戶,心中一計升起。

    把手中的孩子往窗外一丟,同時把蘇心悠往夜澈方向一推,跳窗而去。

    蘇心悠意識到刺客的動作,全身剎間寒冷起來,滿眼驚恐地睜大,眼裡同時浮現在在被土匪拋起來的時候。

    樓下的侍衛忙接住掉下來的孩子,混亂間,讓刺客逃了去。

    夜澈忙接過蘇心悠,而凌月向刺客逃脫的方向追了去。

    「哇哇……」

    聽到不斷的哭聲,蘇心悠的心神才回來。

    見侍衛抱著孩子上來,她猛地抱過孩子,見在在沒事,緊緊地抱著孩子哭了,兩次了,孩子差點就沒命了。

    這時,房裡充滿了哭聲。

    「好了,不要哭了,孩子沒事。」夜澈把蘇心悠帶到床沿坐下,很僵硬地安慰她。

    蘇心悠彷彿沒有聽到般,她顫抖地哭著,宛如要哭出這陣子所有的委屈。

    「澈兒……」她哭著低喚。

    夜澈的身體猛地僵硬起來。

    「娘……娘莫名其妙地死了,你也失蹤了,還有在在,兩次……兩次差點被摔死。」

    蘇心悠全身顫抖著,所有的堅強被這次打擊得全部崩潰了。

    腦裡浮現起一幕幕場景,如電影般在她眼前播放,歷歷在目,娘倒在血泊裡,被拋到空中的在在,無辜冤死的馬伕。

    夜澈看著脆弱的蘇心悠,心中升起一股道不明的憐惜,把她抱在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孩子安靜了下來,蘇心悠的淚還不斷,精神恍惚,朦朧中,她好像遇到澈兒,澈兒擁抱著她,熟悉的氣息填滿她的嗅覺,緩緩地抬起頭,那雙佈滿水氣的眼充滿了感情,彷彿散發出星芒般,凝視著他。

    看著她凝視著自己的雙眼,夜澈心跳猛地加快。

    「澈兒,你跟姐姐回去見娘好不好,姐姐說過要帶你回去的。」

    夜澈彷彿被從頭頂潑了一盆冷水,心被一股氣塞住,怒氣也升了起來,「蘇心悠,本王現在警告你,以後不許把本王當夜澈。」

    原來,她那充滿感情的眼只會面對夜澈,而對他總是那麼淡然,他弄不明白,她為什麼執著那個失憶的他。

    蘇心悠身體一震,清醒過來,「對不起,我……」

    夜澈冷哼一聲,帶著怒氣拂袖而走。

    蘇心悠看著那空蕩蕩的門,心隱隱疼了起來,抱著孩子往床上躺去。

    她心裡對自己說:

    睡一會吧?

    靜……

    床上一大一小安靜地睡了……

    暮色來臨,籠罩四野。

    蘇心悠慢慢轉醒,見身邊空空的,一驚,叫道:「在在。」

    隨著蘇心悠的叫聲,傳來上樓的聲音,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王妃,小公主在這裡。」

    蘇心悠見奶娘抱著孩子,身體放鬆下來,抱過在在,本來沒什麼精神的在在見是自己的娘親,張開小嘴,露出小門牙笑著。

    蘇心悠也微笑著。

    「王妃,小公主醒有一段時間了,老身剛幫小公主洗了澡,餵了點東西,你是否要用晚膳?」奶娘在一旁問。

    蘇心悠看了看窗外,見夜色來臨了,笑道:「嗯,孩子就麻煩奶娘了。」

    奶娘抱過孩子,「這是老身該做的。」

    廳裡。

    無聊坐著的夏天見蘇心悠下來,高興地站起來迎上去,說:「王妃,你醒了,是要用膳了嗎?」

    夏天的眼神暗地裡觀察蘇心悠的表情,見她很平靜,心鬆了一口氣,必定她哭了很久,小公主被拋下窗的事一定嚇到她了。

    幸好小公主沒事,要是有一個萬一,王妃一定不能接受。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她們都喜歡眼前的王妃,她沒有架子又親切好相處的人,也就沒有固守那些所謂的規矩了。最重要的是,王妃沒有把她們這些下人當下人看,很尊重她們。

    蘇心悠微微一笑,「嗯。」

    「好,我去拿吃的。」話剛落,人也不見了。

    蘇心悠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四個侍女還真是四個寶呢?人如其名。

    春天溫柔,善解人意;夏天活潑可愛;秋天沉穩寧靜;冬天冷淡,話是最少的一個。

    過了一會,夏天就拿著吃的進來把在桌上。

    「夏天,你們都吃了嗎?」蘇心悠問。

    「我們都吃了,就只剩下你了。」夏天心裡升起一股溫暖和感動,她和夏秋冬都是孤兒,從小被賣進王府,沒有人關心過她們。

    「那就好。」

    「王妃,你知道嗎?那個刺客已經被抓起來。」夏天也坐了下來。

    「現在知道了。」蘇心悠回道,對於刺客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聽說啊!那個刺客是為他心愛的女孩報仇的,而他心愛的女孩愛上了我們的王爺,可是因為王爺不領情就想不開自殺了。」

    握著竹筷的手微微一停,然後又夾起了面前的青菜。

    「哎,真可惜,有那麼愛她的男子,那個女孩為什麼要愛上我們的王爺呢?真搞不懂她想什麼?」

    蘇心悠微微一笑,也不答話。

    感情這個東西誰又能真正懂?

    這時秋天端著湯走了進來,見夏天又沒大沒小了,帶著責備的語氣說:「夏天,不可以在王妃吃飯的時候胡說八道了。」

    「我那有,我是向王妃匯報府裡的情況。」夏天很不滿地回答,她才沒有胡說八道,她的情報可準確了。

    蘇心悠看了一眼夏天,又吃了起來,心中還滿認同夏天的話,她得知很多府中的消息的確是在秋天口中那個所謂胡說八道的夏天嘴中得知的。

    秋天瞄了一眼夏天,不再說話,幫蘇心悠盛了一碗湯。

    「秋天,我又沒有斷手斷腳的,我自己會盛。」秋天是服侍最周到的那一個了,周到她曾經以為自己真的殘疾了。

    秋天微笑不語。

    她要盡力把王妃服侍,因為王妃是第一個對她們好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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