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此話語絕非虛言 文 / 清歌輕舞

    從念薇口中得知，現在自己正身處在經濟繁榮的國朝，新帝登基已經三年，而自己正是當朝赫赫有名的驃騎大將軍唐德鳴之女——

    父親共有正室、偏室兩房妻妾，正房是唐素絡現在的母親，偏室是父親在西疆打仗時擄回來的美妾，肚子倒爭氣，為父親添下一子一女。倒是自己母親，身懷有孕時得了抑鬱，導致產下的女兒神智不清醒。唐德鳴認為，自己半生戎馬驍勇善戰，立下不少奇功，人生最大的污點就是正室所出的癡傻嫡女，所以一直以來，正室和唐素絡的前身都不受唐家人待見。

    大致瞭解了詳情，唐素絡心裡終於有了個底，雖說穿越到了陌生的古代，但是這裡比現起代讓人安心多了，有吃有喝，無煩無惱，還享受著被人伺候的生活，美哉。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靠近，碧若站在門邊，垂首道：「大小姐，老爺讓你去前廳，有事相問。」

    「知道了，我給大小姐梳完頭即刻就過去。」念薇先一步遣退了碧若，接著打開梳妝盒子，拿起髮梳給唐素絡打扮了起來。

    想起在飯桌邊那張慍怒的臉，唐素絡有些不寒而慄。父親？對她來說，真是個陌生的詞語。

    她媽媽把半生都托付給了那個男人，可是真心換來了什麼，背叛？欺騙？無休止的吵架、和好，到最後那個男人還是攜著存款帶著另一個女人遠走高飛，留下的是一張離婚協議書，和年幼的唐素絡。

    「梳妝完畢，大小姐看看可還滿意？」

    念薇的聲音將唐素絡從回憶拉到現實，唐素絡對著泛著琥珀色光澤的銅鏡照了照，有些發怔。

    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銅鏡裡映照出的還是自己原本的模樣，只不過梳了髮髻擦了胭脂，更有古典美人的氣質了。

    梳妝完畢，出房門一路彎彎拐拐，由念薇帶領著走入了前廳。剛跨過門檻，便與所謂的「爹」打了個照面。

    抬頭看見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如鷹般深邃明亮的眼睛，看上去很有神，身材魁壯，確實像個身經百戰的老將，此時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而旁邊正坐著笑容欣慰的娘親。

    「見過父親、母親。」唐素絡不敢多看一眼，疊手在腰間作個禮。

    「嗯……」父親沉吟片刻，捋著鬍子點點頭。

    唐素絡捏了一把汗，唐德鳴會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還未做多想，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你母親說，你突然恢復神智了？」

    唐素絡頭更低了，腦子轉了一轉，急忙對答道：「女兒從前腦袋不靈活，真是煞盡了父親與母親的苦心，現下老天開眼，讓女兒重顛命運，好給父親母親多盡些孝道。」

    「霍霍霍……」話音剛落，耳邊傳來父親爽朗的大笑。

    「這番說辭可是你母親教唆的？」

    「母親從未教唆過女兒什麼，這些話都是女兒自己悟出來的。」唐素絡偷偷在身後抹抹手心沁出來的細汗。

    父親似是在考驗她：「此話可有虛言？」

    唐素絡直起脊背，正然道：「此話語絕非虛言。」

    「甚好，甚好。」父親一邊笑著，一邊滿意地點點頭。

    「絡兒不僅變聰明了，還更加懂事了呢，也好讓老爺少操些心。」母親也在旁邊幫襯道。

    唐素絡抬頭，母親眼中盛滿溫柔與疼愛，此時正含笑著望著她。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母愛麼……

    晚飯是在母親房裡吃的，專門請的江南廚子，做了一桌江南風味的小菜，一家三口溫情地聚在一桌，父親像是心情十分不錯，不同往日夜夜留在偏房，破例宿在了母親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