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大學生的替代 文 / 雪之花
送走了阿英他們一幫子同學們，離別時，阿英哭了。大夥兒都很好奇，但是，阿英真的掉眼淚了，說道：「張芸，真的很對不住你，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並不是我們想這樣做的，我知道把你一個人丟下來，你肯定是九死一生，完全就是喪命的時候快到了。」張芸湊了湊阿英，再湊了湊其他的同學們，說道：「不打緊啦，安啦，什麼九死一生，說的好像你們一走，我就必死無疑一樣，我只是留下來想查清線索，想瞭解下指導員之死，和村長一家十幾口的去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罷了，我相信，這裡面的故事一定沒這麼簡單，肯定還牽扯到國仇家仇的事情，所以，我才隻身一人選擇留下，這是我自己的決定罷了，和任何人都無關，我讓你帶著同學先回香港，是因為和這件事無關的人，都不想讓他們都牽扯進來，免得節外生枝，不是很好。」「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你是個好人，張芸，你也是一個勇敢的人，擁有一顆善良而勇敢的心。港大有你這樣的敢於冒險，敢於鬥爭，敢於探索的人已經很少了，等我回去，我一定上報校方，讓他們派人過來幫助你，祝你一臂之力，順便我也會在離開內地之前，通知大陸警探協助你查清真相，這樣不僅給你減輕危機，而且也更快幫助你破獲案情，不是很好嘛，豈不是兩全其美？」張芸知道這些都是阿英自己在做話講的，目的是為了在這麼多學生的面前有台階下，因為大家都在看著他，和自己，他無法不這樣講。但是，張芸沒有揭穿他，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揭穿他的膽小，懦弱無能的行為，那麼，對阿英以後在學校會很不利，大家一定會嘲笑他，甚至愚弄他，欺負他的膽小，詆毀他的尊嚴，這些都不是張芸想看見的，張芸是個富有正義感，富有同情心和愛心的男子，他要的是民主解放，崇尚和平主義，沒有壓迫，沒有剝削的理想主義社會，而不是資本主義下的剝削與壓迫，和壓搾百姓血汗錢的富家子弟，那種封建官僚，軍閥戰爭的剝削與壓迫。
大家一行人都上路了，去趕最早的進城大巴，然後趕往上海浦東機場。只留下張芸一人靜靜地看著大夥兒離開這個落寞的小村莊，自己還得再這裡逗留一陣子，為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哎，我這是為了什麼，圖什麼？真的找到線索又怎樣？中國政府會給我報酬嗎？我可以為那個夢境中出現的女子含冤嗎？我可以為她口中罵道的那個『狗日子』替天行道嗎？」我唯一可以做的是，想盡快查出，為什麼那個女子連我們的指導員也不放過，非親非故的殺人遊戲是不可能的。這裡面一定不僅僅是戰爭因素而導致的殺戮，私人感情或者是仇恨心理也有可能導致這場殺戮行為！想著想著，張芸又困又疲乏，他知道如果趕在明早去查清真相原圍，可能為時已晚了，必須得等到今夜查起，才能知道事件的真相！唐村，一定不是什麼普通的小村莊，它一定記載了很久很久的歷史，而且也飽受了百年的滄桑，經過了百年的戰爭，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記憶，和淵源悠長的故事
想著想著，張芸覺得這些的一切的一切，真的甚是蹊蹺，還得趕緊查明，立刻返港才是上上之策，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此地不可久留。但是，他並不瞭解，既然選擇留下，將要有一番艱難地一條路要跨越，可能是小命不保，也有可能是死裡逃生也在所難免。
夜裡，他獨自一人來到亂墳崗禁地，沒有帶上任何傢伙，也沒有帶領一些人陪伴，而是自己獨自一人來到初次見面的這塊令人一想起，就毛骨悚然的禁地！他跪在一塊墓地前方，雙手合十，祈禱著，期盼著可以有一天，能化解開女子心中的怨恨，並將自己的冤屈告訴世人，其實上，她是一個善良的女鬼，自己的自殺並不是自己所願，而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罷了。在他心中默念的瞬間，忽然一口棺木打開了，裡面騰的冒出一股白色的煙霧，緊接著，就是一陣清風掛過，半空中，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的，披肩散發看不到半邊臉的瘦弱女子忽閃閃的搖擺在張芸的頭頂上。女子還是幽怨的，聲音低弱的說道：「你又來了？這次的來訪是為了什麼？」張芸看見女鬼，並沒有起到膽怯的心理，反而，覺得看見了她，產生了一種憐憫之情。張芸定睛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年齡不大，頂多比他大個兩三歲這個樣子，但是，聲音低沉而沉重，好像死前有過一段經歷和故事。「小姐，我知道你不是個壞心眼的女鬼，你是個善鬼，因為你說話的語氣已經透露了你並不是一個不明事理，而去濫殺無辜的惡鬼；你生前一定是受到了屈辱，或者是受到過非禮的待遇，才會死後，魂魄一直消散不去，我說的對嗎？」張芸義正言辭，毫不遜色的一番說辭將女鬼給震住了。女子輕微地抖動著自己瘦弱的雙肩，披散的頭髮在微風中，隨意地搖曳著。剎那間，張芸看見了女鬼的小半邊臉，模樣格外的秀色可餐，想來，死前一定是個出身名門，也或許是個千金大小姐，但是，為什麼會死呢？「我是京城人士，生前，我是青樓裡的藝妓，因為家道中落，父親被反動軍閥給迫害，母親改嫁，我流落京城，被一個流氓給變賣到青樓，期初，我是青樓裡的丫鬟，專門端茶倒水；可是，後來，媽媽看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並讓我彈上一曲兒，於是，我就成為了青樓裡有名的歌姬。聽我唱歌的大官都想買我回去做小妾，但是，我不從，媽媽也不願意，也捨不得我離開她，所以，我就一直在青樓裡以賣唱為生。直到一天，京城來了一個大官，非得買我回去做小妾，就在我準備下嫁的那一刻，大官被判上了『賣國賊』的頭銜被遣送入獄，我也被當成了嫌犯，被抓入獄了後來，革命英雄馬嘯汗解救了我，逃離了苦海，將我帶到唐村，為了躲避災難。可是，嘯汗需要上前線抗戰，於是，對我說，讓我在此等他凱旋歸來，迎娶我過門。我就一直等待著他的凱旋。但是，日軍的鐵蹄還是肆無忌憚的瓜分中國的半壁江山，進攻唐村，準備前往南京，展開屠殺，他偶遇我外出，上來調戲。我寧死不從，他就將我糟踐後，用大刀刺穿了我的心臟，我死不瞑目啊！我的死，將永遠和嘯汗天地相隔，你說，我的魂魄怎麼可能會安息？我一直在等待，等待著一次機會，殺光所有的狗日子，同時，我也要教訓麻木不仁的中國人，我當年被刺穿心臟的那刻，旁邊的父老鄉親們一個個都麻木的站在那裡，沒有一個熱血的人向前阻攔，甚至是伸出援手挽救我脆弱的生命，我恨，我恨所有對我實施殘暴手段的人，包括這個村子裡的人，我也先殺光這些愚昧，保守，膽小無能的村民，然後，就去幹掉那個糟蹋我的狗日子去。」惡狠狠的一席話，將張芸驚嚇住了。他知道這樣的話，是很可怕的，因為這樣的可怕字眼竟然從一個弱女子口中出來，肯定是不詳的。張芸勸慰道：「敢問小姐貴姓芳名啊？你一個弱女子，能講出這番話，肯定是在氣頭上，是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家都是**凡胎，大動干戈，真的有損形象，我相信，您一定是出身名門之後，但是因為家道不幸，才被逼進青樓的，因為從您的談吐當中，您一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為什麼要破壞您自己的美好形象，在眾人面前呢？」女鬼幽怨的訴說道：「我叫婉兒。婉兒是我的藝名，我全名叫張佳慧。從小我在家排行最小，我是家中唯一被爸媽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小公主，自從爹爹被反動軍閥給迫害，娘親不得不帶著淚水改嫁於一個官宦人家做小妾，成天以淚洗面，卻束手無策。我於是就下定決心：從此遠離家鄉，漂泊京城，用自己的雙手打拼出天下！可是，來到京城，卻被京城地痞流氓給迫害，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污，作奸犯科，雞鳴狗盜來賺取錢財，我也很想脫離這個組織，但是，被一個奸人變賣進入青樓，所以，我才淪落紅塵」女子說完，不住地留下了悔恨的，帶有仇意的眼淚，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血淚啊！
張芸聽完這個女鬼的冤屈，懵懂了！難道上世的孽債一定要再這輩子償還嗎？難道只有以牙還牙這種方式才能解脫塵世的污濁嗎？難道只有依靠死亡來換得報復的快感嗎？難道非得用死來解脫困苦嗎？這些問題一直充斥著張芸的內心，一直沸騰著，一直想讓這一切都可以過去，一切的一切，永不復返
「你已經知道我的秘密了，我絕不能再讓你活著離開唐村了。」一句惡狠狠的話傳進了張芸的耳朵裡，聲音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哀怨。張芸定睛，看了看已經扭曲的臉龐，女子忽然從一個柔弱的女人一下子變成一副凶神惡煞地女鬼模樣，樣子瞬間將張芸驚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剎那間，張芸來了個觔斗，一躍，翻進了亂墳崗的稻草堆裡，消失不見了！女鬼飄在半空中，不斷地嘶叫著，咒罵著，撕心裂肺，夜空下，魔抓一直在伸向張芸那顆微弱的心臟
天亮了，張芸知道，自己命不該絕。一旦天明，女鬼的魂魄就不得不消散，否則，將永不超生！他逃出此劫，真的是一場大驚中的大喜。回到村莊，張芸走到村長家祠堂，走了進去，一陣陰風掛過，寒毛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