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文 / 九龍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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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揚看著懷中渾然不覺身外事的佳人，心中湧起一陣愛憐。於是他拍著王曉婉的肩膀顯得不好意思：

    「曉婉，那個你，你先慢慢往上面走著，我想尿尿。「

    王曉婉笑笑的沒說話，隨後獨自往山上慢慢走去。於揚看著女友已經慢慢的走開，他轉身朝著那兩個正要上來的男人走去。不到一會兒三個人就當面了。

    「高哥，這小子怎麼是一個人啊？小子！剛才你旁邊的那個妞呢？」說話的是那個高個，想不到矮個的叫高哥。

    「小李子，讓這小子滾蛋！我們上去找那個妞去。」高哥惡狠狠地說。

    高個小李子走向前來指著於揚：「小子，你聽到我大哥說的話沒？趕緊得滾蛋。不然老子讓你好看！」

    於揚沒有去看小李子，他低著頭豎著手指：「噓，小聲點。我聽說這山上以前死過人，常常鬧鬼。」

    「鬧鬼？別說笑話了，我李大爺可不是嚇大的。」小李子聽後一愣，隨後大聲地笑了起來。

    「是嗎？」於揚幽幽地說著，然後對著他們抬起了頭。

    突然高個和矮個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大喊一聲：「鬼啊！」瞬間轉身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跑。

    朦朧的月光下，於揚的臉模糊一片，已經無法辨識五官。他的臉全都變成水，上下湧動翻騰著。只有在原先眼睛的位置上有兩點藍色的幽光在閃動著。原來於揚知道兩個人不懷好意後，就把臉化成水嚇走他們。估計那兩個人要做好一段時間的噩夢，以後再也不敢上梧桐山了。看著他們漸漸遠去，於揚收了能力恢復了正常，然後往王曉婉的方向追去。

    話說高個小李子和矮個高哥被嚇的正往山下瘋跑，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攔下了他們。

    「怎麼回事？看見了什麼？」黑衣人厲聲地問。倆人猶如喪家之犬一樣嚇破了膽，懾於黑衣人的氣勢停了下來。

    小李子哭喪地答道：「鬼！水鬼！」

    「什麼水鬼？在哪裡？說清楚！」黑衣人冷冷地看著他。

    「就在前面的路燈附近，他的臉，都變成了水。」

    「小李子，別說了。我們趕緊跑吧。」高哥在旁邊催促著。估計如果他不是感覺此時兩個人一起能壯膽些，不然他早就獨自跑了。

    黑衣人似乎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意思。高哥和小李子趁機跑走了。黑衣人似乎對他們的離去也漠不關心。他低頭沉思著，自言自語：「水鬼？「片刻之後，黑衣人就開始沿著於揚他們的方向走了上去。

    王曉婉看著於揚走了過來，她問：「剛才我怎麼好像聽到有人說鬼啊鬼什麼的，你在下面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啊？「

    於揚伸手抹了把臉：「什麼？不可能啊，我怎麼沒聽到啊？「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嗯，曉婉，我們繼續往上走吧。山頂應該不遠了。「接著於揚拉起王曉婉的手繼續往山頂爬去。

    跟在於揚後面的黑衣人此時拿出了一支手電，一路往上在邊照邊找什麼似的。直到明顯已經走出那倆人所說的範圍之後，黑衣人才關了手電。他低聲自言自語：「沒有留下痕跡？現在還不知道目標的具體情況，暫時不能打草驚蛇啊。」說完黑衣人又沿著山路往頂上而去。

    於揚一路上和王曉婉一直在說說笑笑，而對於身後的一切他卻是毫無知覺。從山腳下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堅持，於揚他們終於登上了山頂。山頂的平台處已經陸陸續續地站滿了人，看來大部分登山者都已經登頂了。於揚和王曉婉站在平台的一個邊緣處，這裡人稍微少一點。他們看著遠處的城市燈光夜景，看著頭頂的佈滿星點的夜空，感受著拂過的陣陣夜風，這一切讓爬山而酸痛的腳都舒暢了起來。於揚此刻心中湧起一陣豪情，他想大喊，他想嚎叫，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他只是轉身捧起了王曉婉的臉，在女孩的嘴唇上輕輕地親了一口，然後深情地看著她：

    「曉婉，我愛你！我要一輩子對你好！」

    王曉婉聽後雙頰通紅，她沒有想到於揚會來這麼一出。然而在男孩溫柔親吻和甜言蜜語的攻勢下，她的眼神迷離了起來。於揚看著女孩嬌艷的面孔說：

    「上天真是太眷顧我了，把你送給了我。曉婉，我想問問，你怎麼會看上我這個窮吊絲？」

    王曉婉看著於揚不解的樣子，「撲哧「地笑著：」感覺佔了大便宜了？這上面風吹的有點冷了，我們先下去吧。咱們邊走邊說。「

    於是他們開始慢慢的往山下去。

    「你以前去過沙星市的火車站嗎？「在下山的路上王曉婉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干的問題。

    沙星市同屬華南區，距離於揚他們所處的南雨市上千公里。雖然同屬丘陵地帶，但兩個地方的人們生活習性卻大不相同啊。

    「當然去過，我可是在沙星市上的大學。為什麼問起這個啊？「

    「你還記得在沙星火車站發生的事情嗎？「

    「記得，怎麼可能忘記呢！嘿嘿，我在那裡可是被人打過一頓啊。「於揚說著有點糗樣，他很奇怪王曉婉怎麼會問起這個，難道她知道些什麼。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那時是我剛來沙星市上大一，血氣方剛的。因為仗義幫一位大媽說了些話，就被兩個地痞揍得鼻青臉腫的。但是這個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啊，連我爸媽都不知道的。你問的是這個事情嗎？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啊！不是看你這麼有正義感，這麼勇敢。你以為女孩這麼好追啊。」王曉婉說的話讓於揚大吃一驚，昨天他還天真的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和運氣爆表了。

    那次的見義勇為差點就讓自己就了義，好在旁邊有人說報了警，那兩個地痞才收了手跑掉。結果自己和那大媽去派出所做了筆錄，折騰了半天，最後也還是沒有抓到人。直到後來的一個多星期，於揚身上被那地痞打的瘀青才慢慢散去。現在想起這些他感覺身上有些地方還隱隱作痛。不過於揚馬上又想著要是不挨這頓揍，女神還沒法到手呢，他頓時又開心了起來。唉，男人就是賤骨頭啊！看著於揚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開心的，王曉婉似乎看不下去。

    「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吧。省得你在這胡思亂想。其實我也是沙星市畢業的。」

    「你也是沙星市畢業的？」於揚張大了嘴巴，顯得有點吃驚：「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啊？」

    王曉婉白了他一眼：「以前你敢和我說話嗎？以前你救人的膽子那去了？其實那天我也在火車站，也在場。」

    看著於揚吃驚地樣子，王曉婉笑了：

    「我就是那個報警的人，當時我太害怕了，沒等警察來就走掉了。後來我就繼續上學，畢業，上班，都沒想到能再見到你。那時你剛來我們動畫公司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來了，可我沒好意思跟你說這事，畢竟在火車站的時候我中途跑了。人家那知道你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喜歡人家那麼久都不敢說出來，難不成要人家女孩子倒追你不成？」

    「……緣份吶，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啦。這麼說來你還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如果不是你打電話報警，估計那兩個地痞還不會停手，我可就慘了。」

    「是嗎？那你要怎麼感謝我啊？」

    「我以身相許啊！」

    「哼，誰要你啊！」

    於揚此時感覺到和王曉婉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心靈的距離。看來萬事都有因有果，從來就沒有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就像佛家所說的緣份。自己如果沒有那次在火車站的仗義直言，就不會被王曉婉所認同，也就沒有現在倆人的相聚。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妙，就像蝴蝶效應一樣，所有的，不論以前或者現在作出的行為都會對以後產生影響。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於揚和王曉婉花了兩個小時才回到了梧桐廣場。已是時至晚上十二點，廣場上也不像剛上去的時候那樣熙熙攘攘，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返程的登山客。於揚他們好不容易攔下一輛出租車，帶著滿身的疲憊回家了。他還是和昨天一樣，把王曉婉送回了宿舍自己再回去。

    於揚沒有注意到，在他上出租車之後就有輛黑色的車始終跟在他後面。直到他下出租車上了宿舍，身後的那車才停下，而從裡面出來的就是山上的那個黑衣人。只見黑衣人把車就停在了於揚宿舍不遠處的一棟樓下，然後徑直上了樓。這樓正是老賈租給黑子的那棟。難道黑子他們就是幫這個黑衣人租的房子嗎？而這個黑衣人又明顯是在跟蹤於揚，那租房子也是為了長期監視於揚嗎？一會兒黑衣人就進了房間，果然是老賈的那一層。在下午的時候房間內還是空蕩蕩的，現在就已經擺滿了東西。窗戶上已經裝上了窗簾，窗口擺著一台長筒的望遠鏡，正對著於揚的宿舍。房子中間擺著一個大大的桌子，上面佈滿了電腦顯示器等等東西。而房間的另一側放一個大的寫字板，上面貼著一些圖片，寫著一些字。感覺整個房間佈置得像作戰指揮室一樣。

    房間裡的燈光照亮了黑衣人方方的臉，他進來就直接在電腦前坐了下來，打開了一個貌似聊天框的軟件：

    第一次匯報。

    j博士你好。

    時間：2012年8月25日。

    目標：於揚。

    已經開始監視，正在收集數據。

    暫未正面接觸。

    黑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