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文 / 九龍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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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兔有三窟，黑蚊深知這個道理。傘公司利用毒品交易為引誘，輕易就跟南雨市本地的幫會搭上了線。所以才有了黑子來租老賈的房子這個事情。不過黑蚊並沒有住在別人幫他租的房間裡，那個租的房間裡面雖然擺滿了東西，卻只是做做樣子，他很少呆在那裡，他真正呆的地方是在這層樓上的一個房間內。為了安全，黑蚊在樓下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都裝了攝像頭。此刻他正在上面的房間內，看著監控畫面。

    今天晚上居然有兩個人鬼頭鬼腦地跑到了他樓下房間裡去。這倆人打著手電筒在房間裡東翻翻西找找，一看就知道只是兩個小毛賊。黑蚊看著紅外線攝像的屏幕中，眼中閃過寒光。屏幕中的人好像停了下來開始說話，黑蚊調大了音量，想聽一下這倆人到底是什麼路數。

    「陳老大，怎麼我們翻了這麼久還是沒看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啊？」

    「黑子，你急什麼啊！我跟你說，幫主讓我們來租房就是給這個傢伙住的。我早就已經留心了，我一直在盯著他的。你看他開的車，穿的衣服和手上的表。這絕對是個有錢的傢伙。我估計是那個二世祖犯了什麼事，來我們這裡躲一下的。」

    「陳老大，這個傢伙真是個有錢人？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嗤，就你那點眼光能看出來什麼啊？我們今天就來這裡發點財，讓他出點血當給我們交保護費了。自古強龍不壓地頭蛇。來了我們的地頭，是龍他要給我盤著，是虎他要給我趴著。」

    「陳老大，你真是太霸氣了。」

    「黑子，你學著點吧。趕緊找，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媽的！前幾天的賭債還沒著落呢。」

    原來這兩個就是當初找老賈租房子的混混，陳老大和黑子。估計他們是見錢眼開，想來這裡渾水摸魚。

    黑蚊聽後嘿嘿地輕笑了起來，真是小鬼遇上閻王了。這個兩個不開眼的東西真是自尋死路，不下去教訓下他們自己都嚥不下這口氣。

    他在桌前拿起了一支圓珠筆，然後起身來到了樓下的房間門口。

    「咚咚咚！」黑蚊開始敲起來門。

    裡面的兩個人頓時都停了動作，陳老大壓低了聲音：「黑子，別出聲。可能是有人找他，等一下沒人應門就會自己走了。」

    「裡面有人嗎？」黑蚊在門面沒有動，他接著說：「有人的話應個聲啊。」

    黑子在裡面緊張起來：「陳老大，如果他等下要進來。怎麼辦啊？」

    「別怕，外面的人沒有鑰匙怎麼進來啊。要不是租房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多配了一把鑰匙，今天我們也沒這麼容易進來啊。」陳老大顯得很得意。

    「老大，你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誰知黑子的話剛落音，門口響起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倆人都傻眼了，他們呆了一下才急忙東張西望，想找個能藏人的地方。可是這個農民房內本來東西就少，連個櫃子都沒有，那裡有什麼藏身的地方啊。

    「噠！」房間裡的燈突然被打開了，刺眼的燈光照著陳老大和黑子面面相覷的樣子。黑蚊站在門口說：

    「兩位是什麼人啊？怎麼會在這裡啊？」

    陳老大看著門口這個陰沉的男人，感覺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他忍不住發起抖來，再看黑子全身猶如抖糠更加不堪，只差沒有癱坐在地上了。

    陳老大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眼中的二世祖，一變臉居然如此的可怕。看來他早就知道了有人在房間裡。陳老大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胖胖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你好。我們是幫忙租這房的人。房東老賈委託我們來看看的，好像，好像樓下的人說有水漏下去。對！漏水！」

    黑子緊張地看了看黑蚊，又轉頭去看陳老大。老大就是老大，這麼快就想到了一個理由，他緊繃的心開始放鬆了一些。

    「是嗎？」黑蚊的臉上說不上來是譏諷還是別的。「那真是辛苦你們了，黑燈瞎火的找漏水！」

    陳老大聽後顯得有些尷尬，自己的借口看起來漏洞百出，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他麻著膽子把心一橫，露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本色：

    「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大爺我可是這兒的地頭蛇，黑白兩道我都很熟。小子！你別不識相！」

    陳老大連胸膛都挺了起來，像只驕傲的公雞。門口的男人剛才給他的感覺也許只是錯覺，自己闖蕩江湖這麼久，大場面也沒少見，那能被這麼一個年輕仔唬住呢！

    「是嗎？」黑蚊笑了起來，他抬手看著自己手上的圓珠筆。「你們說這支筆如何插在人的身上會是什麼滋味呢？」

    「哈？筆？又不是刀，怎麼可能插得進去！」黑子疑惑地看著黑蚊手上這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圓珠筆。

    「小子，別裝神弄鬼的。你到底想怎麼樣？」陳老大說得有點聲色俱厲。

    「我叫黑蚊，有人說我像蚊子一樣擅長叮住別人吸血。」黑蚊看著手上的筆陰森地笑著：「其實我更擅長放血！」

    陳老大看著黑蚊詭異陰森的笑容，臉色有點發白感覺有些不安。他正想開口說話，黑蚊伸出食指放在嘴上「噓」了一聲：

    「安靜，記得千萬要保持安靜。」

    說完他把圓珠筆上的筆帽拿了下來，然後右手閃電般一揮。

    「啊！」房間裡響起了陳老大殺豬般的慘叫聲。只見他哭喪的臉上掛著豆大的汗珠，左手死死地掐住右手掌，右手掌心赫然插著一支筆，手掌上正不停地往下流血。

    黑蚊把手上的圓珠筆像丟飛鏢一樣，刺進了陳老大的右手掌心。這力道，這眼力，真是匪夷所思。

    旁邊的黑子此時面如死灰般癱坐在地上，一股騷味從他身上飄起，他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

    「噓，我說過要安靜的。不然下次就是別的地方了。」黑蚊疑惑地四處張望著，他剛在陳老大的慘叫聲中似乎聽到了一個別的聲音。但是這房間裡已經沒有別人了，也許是地上那個尿褲子的傢伙叫的吧。

    聽著黑蚊輕描淡寫的言語，看著黑蚊擇人而噬的眼睛。陳老大如一隻被人捏住了喉嚨的雞。他全身發抖，左手拚命摀住了嘴巴，任由右手滴血。他驚恐地看著這個煞星，生怕自己再發出聲來。黑蚊看著這兩個肝膽俱裂的傢伙，估計他們以後不留下陰影都難。

    「記住這點教訓，滾！」

    陳老大驚恐的神色終於放鬆了，黑子的眼睛裡也有了點生氣，他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走到陳老大旁邊伸手攙起來了陳老大。黑蚊在旁邊冷眼旁觀著，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咚，咚，咚。」

    門外居然有人在敲門。

    「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外面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陳老大二人正要走出去，這時只好停了下來去看黑蚊。黑蚊冷冷地看著黑子：

    「你，去開門。」

    黑子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了門邊。他開門一看居然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身著明亮的休閒服，留著一個長長的馬尾辮，背上背著一個雙肩包，臉上掛著濃濃的笑容。黑子看著眼前的美女，神情都有點呆住了。他結結巴巴地說：

    「你，你找誰啊？」

    女孩看著黑子呆傻的樣子，「撲哧」地笑了一聲，然後嬌羞地瞟了一眼黑子。霎時間黑子忘記了自己剛才的處境，連心都砰砰地開始跳起來。女孩又接著往裡面掃了陳老大一眼，彷彿沒有看到陳老大身上的異狀，最後她把目光定在了黑蚊身上。

    「我找黑蚊先生。」想不到女孩說出來的是這麼一句話，陳老大和黑子不可思議地看了女孩一眼都回頭去看黑蚊。黑蚊瞇起了眼睛，他的手已經伸進了懷中。

    「聽說你在調查一個叫於揚的目標？」女孩目不轉睛地看著黑蚊。

    「啊！」居然有一個人發出驚呼聲。陳老大和黑子都茫然地看著其他人，他們滿頭霧水，不知道是誰在叫，難道還有其他人在這裡？而黑蚊和女孩相互掃視著，都確信不是對方發出來的聲音。

    這時黑蚊眼神一動，他疑惑地對著窗口喊著：

    「出來！誰在外面？給我出來！」

    他早就有一絲懷疑有人在窺探，剛剛陳老大慘叫的時候黑蚊就隱約的聽到有人驚呼。只是當時他的注意放在房中的倆人身上，沒有注意到窗外。現在他確信有人在暗中窺視，房間內無法藏人，唯一可能的就是窗外牆壁上突出來的一截紅色牆磚，上面可以站人。而老式的農民房大都有這種結構，這個暗中窺探的人應該是躲在那上面。

    這時窗口還真站起來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只見她顫抖著慢慢地爬了進來。仔細看看這個從窗外爬進來的女人，這還是個美女。白皙的皮膚，嬌柔的神態，只是她那圓潤如脂的臉龐上帶著一絲驚恐的表情，真是我見猶憐啊。

    黑子再一次把眼睛看直了，今天晚上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美女來。他回頭去看門口的女孩，暗中比較著門口和窗口的女孩到底誰比較漂亮。

    黑蚊看著爬進來的女孩，感到一絲不解。他嘴裡嘀咕著：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