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沒有榮耀的勝利 文 / 科大磚頭
小牛殺死鬼老闆後，沒有感到復仇的快感，而是內心像被掏空了一樣。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以後該何去何從。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幹嘛，不如找個飯館，好好的醉一次，到時候，不管天，不管地，自己就如風一樣的輕。
小牛躲在一個角落裡自顧吃肉喝酒，他醉醺醺地喊著堂倌快點取酒來。
「他就是小牛，那個幫神秘者大人殺人的瘋子。」
所有人都在低頭細語，但沒有一個人敢扭過頭來看一下。小牛也不管他們如何看待自己，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包子什麼越來越小了。」
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堂倌看看飯館裡的人，都在喝酒吃肉，根本沒有人說。他跑到門外，看到一個長長的影子消失在街頭。
「那天，我把那個人踩在腳下，我要求他向我求饒。他仍不停地罵我，我乾脆一刀劈死他，他的頭顱就滾到地上，血濺了我一身。但是我很興奮，我終於殺人了，不再是人們眼裡的懦夫。」
「那個黑衣少女，我們哥幾個把她拖到樹林裡，本想舒服地享受一番，想不到那臭女人死活不肯依，竟引頸自刎了。」
「多可惜，白花花的皮膚，白花花的**，在她臨死之前，我忍不住捏了一把。冷冷的，嚇我一身汗。」
「等我們喝飽吃足，再去花街好好快活一番。」
阿湯全身光溜溜地躺在沙發上，讓漁跪在他的雙腿之間。他舒服地望著天空，那裡明亮寧謐，沒有一絲血的痕跡。後來他全身發熱，伸手把讓漁的頭死死按在自己的雙腿之間。他是勝利者，理應得到一切臣服者的供奉，把他當成神一樣。
阿湯總感到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讓他如坐針氈。他閉上眼睛，總看到那些死去的人在他的耳邊惡罵。他要發洩，他要征服，甚至要毀滅一切。
「誰？」
阿湯一把甩開讓漁，赤身衝出去，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他覺得自己過於多疑，才會出現幻覺。
「出什麼事？」
「快跪下去。」
讓漁聽話的跪在地上，高高翹起屁股，阿湯也跪下來，抓住她的腰，他的屁股就是狠狠地扭動。
「小牛，你喝醉了。」
「滾開，我沒醉。」
「你還是回到我的身邊，我多麼的需要你。」
「你為什麼要殺死小水？」
「你不該愛上她，所以她該死。」
「你乾脆把我也殺了，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臭寡婦。」
花姐走了，想不到小牛一直把自己當成不守節的寡婦一樣看待。她想哭，但是沒有哭出來。
「小牛，你這樣下去會死的。」
沒過幾天，黑鴆被發現死在自己的房間裡。
阿湯沒有放棄追殺神秘者大人，他確信只有親眼看到神秘者大人死了，他才會安心下來。
一時間，枯城裡人心惶惶，神秘者大人未死的傳聞如同天上的雨一般，下在人心的每一個角落，他們都怕神秘者大人有一天會回來報復他們。所以每個人都不願出門，他們都躲在自己的家中，眼睛卻時刻盯著屋外的情形，怕自己會遺漏某些蛛絲馬跡。一旦有行跡可疑的人，就立馬報告給枯城衛，讓他們持槍出來抓人。
枯城的監牢裡人滿為患，整天吵吵鬧鬧，都嚷嚷著自己是無辜的。
「冤枉啊！湯大人，我們是無辜的。」
阿湯要親自審問這些嫌疑人，因為他相信他的眼睛能看穿人心底裡埋藏的陰暗。他叫手下把所有的嫌疑人帶到郊外，再把身上的繩子全部解開，指著空地盡頭的一片樹林對他們說，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誰能先跑到那裡，誰就無罪釋放。
嫌疑人都準備就緒，就等阿湯下令了。阿湯對天開了一槍，他們都開始動起來，很多人都像野獸一樣逃竄，完全不理會一路上會磕到碰傷。阿湯就覺得好笑，每個人為了活命，都可以在別人的面前如此狼狽而不會感到羞恥。他在後面大喊起來，快點啊！那樹林就是你們的自由，
有幾個快要跑到樹林裡的時候，突然從灌木叢中衝出一百多個持槍的枯城衛，他們對前面幾個嫌疑人舉起槍托就打，不顧他們的死活。後面趕上來的人都傻眼了，一個個都站在原地不敢再動，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被打的嫌疑人被拖走了。那血流了一地，讓每個人的心裡都捏了一把汗。卻也在心底暗自慶幸，自己跑到慢，才不會被打。
「湯大人，他們都不肯說話！」
「往死裡打，第一個被打死了，第二個就有可能說話。」
「是。」
枯城衛從他們幾個挑選出那個跑再最前頭嫌疑人，用鞭子抽，用薄刀剮，用竹片插，無所不用其極。那個倒霉的傢伙被得處理得血肉模糊，他奄奄一息地開口要說話，阿湯叫枯城衛把他一刀給殺了。他說，既然他都受這麼多折磨，又何必再說話呢？帶著自己的秘密走，那才多像個爺們。
「你們是不是想起些什麼？」
「我們說！」
「你們為什麼跑。」
「是你叫我們……。」
那人還沒說完，阿湯就一刀砍下他的頭顱。
「我們是害怕，所以我們才跑。」
「說明你們心裡有鬼。」
「我在十五歲時就過一個上過一個少婦，當時我很害怕，但是後來我又覺得很舒服，所以我見到女人就會發狂。」
「還有呢？」
「後來我就去做蛇頭，開始是拐賣婦女，拐賣婦女久了，就拐賣少女。後來，我就專門拐賣兒童。」
「你直接說你是人販子就得了。」
阿湯一刀捅在他的胸口，他還是張口對阿湯說。
「其實，我不想拐賣婦女，少女和兒童的。」
阿湯不理會他再說什麼，而是轉身對枯城衛說。
「一個一個來，都給我記好了。」
「是的。」
所有的嫌疑人都老老實實地排起長隊，他們等待把自己的罪證寫在下來，白紙黑字，總讓他們清楚地看到自己曾經做過什麼。枯城衛則是搬來一張辦公桌和椅子，一個戴著眼鏡的枯城衛坐著整理嫌疑人的罪證。
「下一個！」
有幾個人聽到枯城衛的傳喚竟不動於衷，就算枯城衛拿槍托打他們，他們也不肯過來說出自己的罪證。
「該你們了！」
他們被枯城衛野蠻地拖過來，並扔在椅子上。
「我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錯。每次被打了我們就笑，女人被別人睡了，我們就哭。實在氣不過，就離家出走，露宿街頭，直到如今被你們抓來。」
枯城衛也不再問了，他們要把他們今天的得到的結果向湯大人報告。
「都問完了？」
「是的。」
「情況如何？」
「除了那個被殺死的人販子，還找出三個人販子，五個搶劫犯，六個黑商，十個偷情的；還有數不清的小偷混混，酒鬼賭徒，站街嫖客；還有幾個……」
「還有幾個什麼？」
「無聊的人。」
「無聊的人嗎？」
「是的，幾個無聊的人。」
阿湯饒有興趣地走向監牢裡，許多人紛紛低頭看著他，而那幾個人見到阿湯卻沒有絲毫恐懼。他們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阿湯。
「你們為什麼不跑？」
「我們想呆在這裡！」
「為什麼要呆在這裡？」
「這裡有吃有喝的，還有住的地方，我們幹嘛要跑啊！你看看大街上，一不小心就被人取了性命，那樣多可惜啊！在這裡，天天有持槍的枯城衛看守著，誰也殺不了我們……」
阿湯氣岔了，狠狠地拍打幾下牢門。
「是不是把他們一刀切死算了。」
「馬上把他們給我扔出去，這幫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傢伙，老是拖枯城百姓的後腿。」
枯城衛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們幾個從牢裡弄出來，他們卻不願意搬出去，死死抱住阿湯的腿。
「馬上給我扔出去。」
阿湯氣紅了臉，對枯城衛一陣咆哮。
「哈哈哈，誰也不想殺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