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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中都(三) 文 / 奚別離

    梳洗了一番,尉遲纖強按著如箏休息了一陣,如箏勞累驚恐了一天,朦朦朧朧睡了一會兒,卻睡的十分不踏實,隱約聽到有人說話,便起身出了客房。

    門外是尉遲纖和趙信陵,尉遲纖看如箏出來了,笑著挽住她的手:「箏兒你醒的正是時候,小淵子醒了,咱們去看看他,順便說說明天回盛京的事情吧?」

    如箏點點頭,又驚訝問到:「明日便動身麼?世兄傷的那麼重。」

    尉遲纖歎了口氣:「我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小淵子執意要回去,說自己沒事了,不如你一會兒去勸勸他?」

    如箏點點頭,跟著他們向客院走去。

    行至半路,尉遲纖突然一拍頭:「壞了,我忘了告訴爹爹了!」她抬頭看看趙信陵:「夫君陪我去稟報爹爹吧。」又轉向如箏:「箏兒,前面亮著燈那間就是小淵子養傷的院子,裡面自有丫鬟什麼照應著的,你先去,我們隨後就到!」說著,不等如箏開口,便拽著趙信陵走遠了。

    如箏手足無措地「誒」了一聲,愣在原地,有心原地等他們,終是不放心蘇有容,便按她手指方向走進了那個竹林中的小院子。

    一路前行,並沒有看到丫鬟什麼的,如箏輕輕叩響了房門,卻沒有聲音,她想要在門口等,又怕蘇有容出什麼意外,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她便透過掀起的簾子看到了裡間床上的蘇有容,如箏看他狀態奇怪,不敢貿然叫他,輕輕地走到門口往裡面看去:

    只見蘇有容穿著白色的中衣盤膝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膝頭,眼睛閉著,像是老僧入定似的,額頭上卻都是汗水,一瞬間,如箏感到一絲恐慌,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好在下一瞬,他就微微睜開了眼睛,笑著對她招招手:「如箏。」

    如箏這才鬆了口氣,顧不得男女共處一室的尷尬,幾步走進屋裡:「世兄,你還好麼?你的傷勢如何了?」她不知該怎麼說,略帶擔憂的看著蘇有容。

    蘇有容卻顯得很輕鬆似的,把腿伸到床下坐好:「如箏,屋裡還有別人麼?」

    聽他這麼說,如箏臉又紅了,但隨即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嗔道:「這時候了還有心思打趣我,好吧!子淵哥哥!你好些沒有?!」她一口氣說完,羞澀地低下頭。

    蘇有容笑了笑:「放心,傷口已經沒事了,燒也退了,不然你過來摸摸?」如箏面上一紅,又看他神色如常,眼睛也是亮亮的才稍微放下心:「可趙大俠說你傷的很重,那飛刀有倒刺……」想到這裡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一下。

    蘇有容起身走到她身前笑著擺擺手:「別擔心,他光告訴你那飛刀厲害,可沒告訴你他自己更厲害,他可是武林世家裡排名第一的神醫,尤擅外傷,小小傷口哪在他話下?」

    如箏聽了他的話,又想了想之前趙信陵胸有成竹的表情,才稍微放下心,但想到他剛剛奇怪的樣子,又問到:「那你剛才那樣是怎麼了?」

    蘇有容楞了一下,才笑道:「沒事,內功導引之術而已……」

    聽他此言,如箏顧不得害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內功……是什麼?」

    看著她難得露出的小孩子氣,蘇有容心裡一軟,笑到:「手給我,我告訴你。」

    如箏臉色更紅了,猶豫了一下,但卻在看到他真誠的目光之後,還是把手放在了他右手裡。

    「把眼睛閉上。」蘇有容語氣淡淡的,卻讓人覺得不容置疑,如箏依他所言閉上了眼睛,靜靜感受著:

    剛開始的時侯,還只是感覺到他乾燥溫暖的手掌,漸漸的,如箏就覺得似有一股暖流自他的掌心傳入自己掌心,沿著胳膊流轉著自己身體中,如同冬日暖陽,驅散了她身體裡的疲憊和寒意。

    待感到他放開自己的手,如箏才睜開眼睛,看著微笑的蘇有容:「子淵哥哥,這個……好神奇!」她實在想不到別的詞能夠形容這種感覺,還是用了這樣一個俗氣的詞語。

    蘇有容笑的眉眼彎彎的:「沒什麼神奇的,師父教的。」

    如箏幾次從他和別人口中聽到「師父」這個詞,又聽他叫尉遲莊主「師叔」知道他定然不是以前自己知道的「會兩手功夫」或者是「天生神力」那麼簡單,但他不說,她也默契的並不問。

    屋門響了一聲,如箏紅著臉退後一步迎出去:「尉遲姐姐,趙大俠,你們來了。」她溫婉有禮地福下身,掩飾著自己的慌亂和羞澀。

    尉遲纖笑瞇瞇地看著她:「嗯,和小淵子聊得怎麼樣了?」

    如箏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明天動身之事,紅著臉搖了搖頭。

    尉遲纖笑著拉她坐下,又轉向蘇有容:「小淵子,箏兒妹子不放心你的身體,其實師姐我也是不太放心的,你看是不是再休息一段再走?」

    蘇有容搖搖頭:「師姐,我們離開盛京一整天了,家裡肯定已是沸反盈天,夜長夢多,我們還是明日出發吧,雖然時間倉促了些,但好在路途不遠,一天也就到了,只是要勞動師姐和……師姐夫了!」他試探著說出這個詞,卻沒有看到趙信陵現出厲色,略微驚訝了一下。

    趙信陵點點頭,說道:「無妨,你說的也對,你們不同於江湖兒女,失蹤個幾天就是大事,明日你也坐車,應該無礙。」

    「坐車?」蘇有容苦著臉反駁:「應該可以騎馬,又不是傷了腿……」卻在看到趙信陵臉色的時候吞回了後半段話:「好,我遵醫囑,我坐車。」

    如箏見事情已經談妥,便起身福了福:「如此,便有勞兩位了,小女子還有一事想麻煩貴鏢局……」

    尉遲纖笑著拉她坐下:「小箏兒,可別這麼外道,有事直說就是!」

    如箏歎了一聲,將浣紗之事向尉遲纖說明,尉遲纖擊掌歎道:「好一個忠僕義婢!箏兒你放心,我這就飛鴿傳書盛京的分舵,只要你這丫鬟還活著,我必然保她周全!」

    如箏又鄭重謝了,幾人商議了一下明日的行程,尉遲纖便要送如箏回內院客房,如箏點點頭,向趙信陵和蘇有容道別,她知道,若是按自己對行止的要求,此時應該目不斜視地隨尉遲纖走出屋子,可現下,她就是禁不住心裡的擔憂和牽掛,還是抬頭看著蘇有容:「世兄,你好好將養,明日還要趕路……」說完,臉又紅了,也不敢看他表情,轉身出了屋。

    尉遲纖壞笑著跟著她出了門,屋內蘇有容露出了一個十分愜意的微笑,趙信陵斜睨了他一眼:「怎的,這丫頭已經被你惦記上了吧?」

    蘇有容笑到:「師姐夫別說這麼難聽,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趙信陵難得失笑:「好逑,打算怎麼求?」

    「師姐夫有什麼好建議?」

    「……」趙信陵沉吟著,打開藥箱。

    「算了,問你也沒用,你自己都是我師姐『逑』回來的。」蘇有容笑著斟了一杯茶喝著,趙信陵臉一黑,拿出一把藥瓶一一排開:「少廢話,來換藥。」

    蘇有容馬上變了臉色,略帶討好的說到:「師姐夫息怒,剛剛小弟開玩笑的,師姐夫手下留情……」

    也許是終於放下心來,如箏在傲來山莊過的這一晚,難得睡了個好覺,清晨起來,尉遲纖又給她帶來了好消息,浣紗已經找到了,並沒有受什麼大傷,已經被神威鏢局的人安排在盛京郊外等待和如箏匯合。

    如箏拉著尉遲纖的手再三謝了,又迅速收拾好了行禮,草草用過早膳,便到前廳拜別了老莊主尉遲行天。

    趙信陵和尉遲纖護著二人登上已經整修好的大車,拉車的馬也換上了神威鏢局的好馬,一行人向著京城慢慢走去。

    因有神威鏢局護送,加上男女共處一車的尷尬,如箏一直沒有放下簾子,此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索性看著窗外發愣。

    這趟保鏢,雖說是做做樣子,尉遲莊主卻依然是十分重視,不僅派出自家女兒女婿,還多派了六名山莊中的好手作為鏢師,再加上二十名趟子手,著實是聲勢浩大。

    如箏看著車駕前方黑底黃牙繡著「神威鏢局程」的鏢旗,好奇地轉過頭,小聲問蘇有容:「世兄,這鏢旗是什麼意思?」

    蘇有容看看外面的隊伍,笑到:「此次送咱們回京,雖然帶頭的是我師姐他們,但是打的卻是神威鏢局北方四道總鏢頭程精武程老英雄的旗號,因為我師姐並不是鏢局的正式鏢師,趙大哥連尉遲家的人都不是,所以此次走鏢,明面上還是由程老英雄帶隊的。」他指指隊伍最前面一個看上去年過半百,卻依然精神矍鑠的老者說道:「喏,就是那一位。」說罷又湊近如箏,低聲笑到:「所以說箏兒,你還真有面子呢,這位程老英雄,可是給朝中的老王爺都保過鏢的人,這趟鏢下來,你必然是身價大漲啊!」

    聽了他的話,如箏抿唇一笑:「世兄說笑了,小妹如何不知,真正有面子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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