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大姨媽很洶湧 文 / 莫悠
「誰允許你上來的?下去!」這番氣勢逼人的話因為凶殘的月事而變得毫無威懾力。
花翎神奇地掏出了一塊的帕子輕輕地擦去她額間的汗珠,答得那叫一個順其自然:「長公主病了,奴家心疼呀。」
擦完後,他伸手過來,爪子搭在她的手臂上。
她把手微微往後一抽,用眼神警告他:「公公這是在幹什麼?」
他挑眉含笑:「長公主以為奴家是在幹什麼?」他歎道,「放心,不是長公主想的那樣。奴家略懂些醫術,女子來月事時,只要按手臂上的幾個穴位能緩解些疼痛,奴家心疼長公主,長公主倒好,一張口就懷疑奴家。」
君嫵投去了懷疑的目光,她實在無法把太監這張妖媚臉和高深的醫理聯繫起來。反正她是不信的。
瞧,這死太監趁著說話的功夫往裡面挪了幾分,可見其用心。她立馬拾起一個枕頭,擋在他面前。
花翎拋來了一個哀怨的眼神,他停滯不前,言辭懇切得幾乎算得上是低聲下氣:「長公主要是不信,只讓奴家稍稍按幾下,若長公主覺得沒有任何改善,再趕走奴家也不遲呀?」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她的手垃過來,在幾處穴位上按著。
原本君嫵還是很抵抗的,這死太監的一雙手伺候過多少後宮女子,多髒啊,但在被按了幾下之後,她忽然覺得肚子沒那麼疼了,漸漸地也就不說什麼了。
「長公主,如何呀?」他笑瞇瞇的,活脫脫是一副邀功的表情。
「嗯,不錯。」精神恢復了些,她也有力氣調侃了,「公公的手藝不錯,想必是熟能生巧的吧?」
她原本還覺得奇怪,這死太監出身低微,又整天忙著和這個鬥,和那個比的,哪有什麼心思去學深奧的醫理?後來她想通了,是了,這死太監從前是後宮赫赫有名的婦女之友,要想博得主子們的歡心,沒幾把刷子那怎麼行?
他掩唇嗔笑:「討厭。長公主在笑話奴家。」
她惡寒地抖了抖雞皮疙瘩:「好好按吧,別多廢話。」
他委屈地撅嘴,忽然眼珠一轉,笑道:「長公主,其實哪,手上的穴位功效還不是最大的,要徹底止痛,就要另一處按」說著他的目光不懷好意地緩緩下移。
彭。她抓起那個枕頭砸了過去:「想都不要想!」她閉眼,翻身準備睡去。在睡之前,她特意告誡,「不准再靠近本宮了!」
他懶洋洋地說:「是——」
睡到半夜,肚子又開始鬧騰了。君嫵再一次痛醒過來,再一次毫不意外地見到了某張笑意盈盈的臉孔。
被月事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君嫵,體內隱藏著的暴力因子全然乍現,她殺氣騰騰地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道:「本宮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爬上來!不要爬上來!你當本宮的話是耳旁風了嗎!」
當時的她已經忘了這個被她掐得面紅耳赤的人,是以陰毒狠辣著稱的花公公。
當她醒悟過來,驚得一身冷汗時,花翎在那裡哭哭啼啼地喊委屈:「明明是長公主主動爬過來的,長公主,你冤枉奴家!」
她低頭一看。呵!可不是嘛!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還真是她自己爬到他的榻上的!
可這是怎麼回事?她都疼得天昏地暗的,怎麼還有力氣爬過來?還是說她引以為傲的毅力被區區疼痛打敗了,在不知不覺中做出了有辱尊嚴的事?
不會。她覺得還是這死太監從中使詐的可能性比較大些。
因為某人假哭完後,又軟軟地粘了過來:「長公主冤枉奴家,奴家想要補償!」
「什麼補償?」
他捂嘴偷笑:「奴家要親親!」
她瞇起眼,淡淡挑眉,果然是這死太監的手筆。雖然她是不明白他是怎麼辦到的,也很想弄死他,但是眼下還是集中精力睡覺吧。
她撐著軟綿綿的身子往舒服的大床而去。
身後的人輕輕出手,就把她重新帶回懷中。
花翎瞇瞇眼,似笑非笑道:「長公主,你現在身子不好,還是不要輕易挪動的比較好哦,不然哪,這疼起來可是會要命的。」
見她不悅瞪眼,他笑得更加愉快,一邊在她腰間的穴位按著,一邊說:「長公主為什麼總是要拒絕奴家呢?奴家哪裡做得不好嗎?」
君嫵吃力地半閉著眼,搖頭道:「你沒有做得不好。」反而是太好了。
試想,一個你曾經對不起的人對你百般慇勤,你會如何作想?恐怕只會覺得驚悚吧。
他手下的動作一頓,慢慢地抿著嘴巴,最終什麼都沒說,專心地按著。
俗話說的本性難移就是形容他的。按啊按的,那手就不老實地轉移陣地了。
而且這次他學聰明了,趁著她反抗前就已經穩穩地圈住了她,死活不讓她有任何溜走的餘地。
「放開!」要是傳出去她被一個太監輕薄了,那她往後還要何臉面立足江湖?
他乾脆耍起了無賴:「不要!剛才長公主不肯補償奴家!哼!奴家自己來取就是了!」
「你放不放開?」她抬起下巴,冷冷地威脅,「考核期還想延遲是不是?」
他的神情有那麼一瞬的動搖,但下一刻,他就輕輕鬆鬆地笑了:「長公主現在人就在奴家的懷裡,奴家想要的話直接享用就是了,何必要老老實實地等那什麼考核期?哎呀呀,長公主這樣可人,奴家要從哪裡開始呢?」
「嗯」他苦惱地思考,然後伸出了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在她唇上按了一按,笑意吟吟的,「這裡好不好?」
她張口就要去咬:「好個屁!」
卡。她毫不留情地,以深可見骨的力道咬住他的手指,完完全全把情緒全部發洩到了那根手指上。
他眸光微閃,半響,微微動唇,低沉的聲音透著無限的溫柔,道:「這麼多年了,長公主愛咬人的脾氣還是沒變。想當初,長公主在奴家懷裡醒來時,也是這樣,用力地咬住奴家不放呢。長公主,可還記得?」
君嫵微微一愣,慢慢地鬆開了嘴,在他輕柔撫發的動作中,眼前的一切漸漸褪去了色彩,最終定格在了那一個寒風刺骨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