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0皇帝的老毛病又來了 文 / 莫悠
只有一天時間,要做的事情卻有很多。君嫵有些頭疼,早知道就隨花翎一塊兒拍拍屁股走人,也省得她勞心傷身地去想對策。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到榮國的頭上,畢竟護送的隊伍也有陵國的人。君嫵之所以要留在這裡,是想調查清楚,到底誰在背後搗鬼。而近日來,暗衛故意消息,更是讓她覺得其中定有陰謀。
她想過要靠自己的美貌和智慧調查出真相。
但是面對某皇帝越來越嚴重的症狀,她覺得快點走吧,證明美貌和智慧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在寢宮裡待了老半天,除了吃了頓極盡奢華的午膳,她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對策。咳咳,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
她認真地想了想,覺得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某皇帝不是笨蛋,應該能猜得出來。
這麼一想後,她心情頓時放鬆了。
「來人,本宮要沐浴。」她要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到時候見到小花,方便干某些事嘛。
很快,小太監就提著熱水進來。見到君嫵輕快地哼著歌,他們都笑了:「娘娘今天心情真好。」
君嫵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無非是想要她去邀寵,反正就要走了,她也懶得解釋。
「去,把本宮壓箱底的那件衣服拿出來。」
當初冊封貴妃時,她記得陵延賞賜了一件價值不菲的衣服,據說上面的那只麒麟圖,就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這麼好的寶貝,她當然過目不忘。
她這麼貪財,怎麼可能不惦記著?再說她敬職敬業地當了貴妃那麼久,給件衣服,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她毫無愧疚地穿上。不得不說,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她這還沒細心裝扮,就襯得她的美貌度蹭蹭蹭地上升了幾個檔次。
「本宮要去御花園逛逛,你們都不許跟著。」
這句話,聽在奴才們的耳朵裡,那是別有一番滋味。他們竊竊私語著。
「娘娘這是要去做什麼?」
「娘娘不是一向不邀寵的嗎?難道現在想通了?」
某長相精明的小太監道:「我就說嘛!後宮的女人沒有陛下的寵愛,那還怎麼活啊?娘娘雖說是榮國的郡主,但到底還是要靠陛下的恩寵的嘛。哎,我說,不如我們幫幫娘娘?」
「怎麼幫?」
那小太監神秘地勾勾手指,一幫宮女太聚在一起,悉悉索索地討論著。
其實君嫵的想法特別簡單,天黑之間出夠風頭,然後,走人。
所以經過御花園的宮女太監們都能見到這樣的一幕——新來的貴妃娘娘走走停停,不停地擺出妖嬈的姿勢。從一個亭子到另一個亭子,從不間斷。
眼瞧著天就要黑了,她開始收山,靜等著花翎的到來,不巧這時碰到了陵修,哦,還有宜蘭小郡主。
本著不打擾小情侶的原則,君嫵先一步走開了。
陵修開口叫住她:「老女人,你見到我就躲是什麼意思?」
君嫵微微一笑:「不然本宮在,你們還怎麼談情說愛?」
他臉色一下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他也不顧身旁的小郡主,一把把她抓住,他瞪著眼,壓低聲音說:「別胡說!本世子潔身自好著呢!才沒有和她咳咳,那個那個,今天只是湊巧,湊巧!明白了嗎?」
她從善如流:「明白!十分明白!」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我怎麼覺得你有點敷衍呢?」
這小子觀察能力不錯啊。她扯起了一抹笑:「怎麼會呢?你畢竟幫了本宮這麼多,本宮怎麼會敷衍你?」
陵修想了想,也覺得在理,點點頭。就在他剛想說什麼時,忽然他注意到了她今天的穿著,那衣服特別得漂亮,艷麗奪目的,他頓時黑了臉,用十分鄙夷的語氣說:「你都老大不小了,還穿得這樣賣弄風騷?哼!你可別忘了,你還有個五歲的娃!」
哎。這就是典型的男人的想法了。女人有娃就不能打扮得好看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方面花翎就做得很好,非但不嘀嘀咕咕,還鼓勵她打扮得美美的。咳咳,然後啪啪啪。
反正就要走了,君嫵善心大發,不與他計較,很順從地點頭應了下:「嗯,本宮明天就開始改。」
陵修沒料到她會這麼乖,愣愣的,也有些尷尬。他摸摸鼻子,眉頭皺得老深老深了。
「世子!」宜蘭小郡主在催促了,並且朝君嫵投來了一道『你不要勾引他』的眼神。
君嫵點點頭,對陵修說:「你快回去吧。」
陵修一下炸毛了:「幹什麼?本世子想在這兒待多久就待多久!」
「去吧。」她仍然是這麼一句。
他無奈地轉身,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認真地對她說:「我和她沒有什麼,只是太后讓我總之我們是清白的。」
她微微一歎,語重心長地說:「陵修,以後這些事,就不要和本宮說了,你知道」
「我喜歡!」他蹬腳。等說出來後,才知道這話的意思全然便變了,他鬧了個大紅臉,悶聲不吭地離開了。
「世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你好囉嗦!」
「世子你到底怎麼了?哎,世子你別走這麼快!」
那些聲音一句不落地進了她的耳裡,她聽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陵修對她的那份感情,她是知道的,但是現在她只能裝作不知。
天漸漸黑了,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緊了。君嫵的心情也激動起來。這麼久不回去,也不知道小希長高了些沒有,啊,還有阿蘭,那丫頭怎麼樣了。
當然她最開心是還是和花翎親親我我。
她想,之所以要在御花園等,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裡是小太監經過次數最多的地方,而那傢伙扮起太監來最拿手。
不出意外的話,待會兒一定會有一場別開生面的貴妃被劫的大戲。那傢伙可小心眼呢,當初聽說她暫替晉康當這個假貴妃時,就碎碎念了很久,在離開前不給某皇帝個下馬威,他是不甘心的。
現在正是交班的時辰,一批批的太監從她面前過去,她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沒有見到一個人有停下來的意思。
難道花翎還在準備什麼,所以才出現得這麼遲?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心頭雀躍不已,轉身的那刻,她眼中的欣喜驟然消失,喉間生生地卡出一句話:「是陛下啊」
他怎麼來了?
陵延停了腳步,微微抬起淡漠的眼眸,道:「似乎貴妃等的人不是朕?」
她不答,只問:「陛下怎麼來了?」平常這個時候的他,應該在批閱折子啊。
他淡淡地牽起嘴角:「是貴妃宮裡的奴才請朕來,說是貴妃今日在這裡等朕,讓朕務必前來。」
她臉皮劇烈地一抖,在心中大罵那些豬一樣的奴才!她收拾了心緒,微微一笑:「陛下誤會了。天色不早了,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陵延不說什麼,在她經過他身邊時,他輕描淡寫地說:「貴妃不是在等人嗎?為何這麼早就回去了?」
君嫵只覺渾身一怔,那邁出的腳步瞬間有千金重。她和花翎的事,莫非他知道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花翎行事小心,他絕對不會落下什麼把柄的!
她定了定心,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陛下為何覺得本宮是在等人呢?本宮只覺在寢宮煩悶,出來走走而已,難不成有什麼人背後嚼舌根,讓陛下聽到了?」
他神色淡淡的。
「夜裡涼,陛下還是早些會去的好。」說完她邁開步子就走。
他緩緩地轉身,盯著她的背影,淡淡地說:「他不會來了。」
她的瞳孔猛烈地一縮。
「貴妃要等的人,不會來了。」伴隨著他低沉有力的腳步聲的,是他毫無起伏的聲音。
君嫵並不相信,慢慢地轉身。
這時侍衛上前稟告:「啟奏陛下,今晚潛入宮中的刺客已全部抓獲,請陛下發落。」
陵延點點頭,道:「先把他們關入天牢,朕自會發落。」
氣氛是死一般地靜。
他慢慢走過來,俊美的面容毫無表情:「原來長公主的第五任駙馬是盛國已故的太子。可惜了,現在已經淪為了階下囚。」
君嫵的神情一點點在崩潰。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怎麼可能?花翎怎麼可能被抓?
腦中如一團棉絮一樣,亂得可怕。忽然從中迸出了一個個片段。
先是晉康無故的消失,她被替換,怎麼都找不到任何線索,再是她聯繫不到她的暗衛,和現在花翎被抓,種種匪夷所思的現象,現在似乎都串聯到了一起。
她抬頭,定定地望著他:「是你?」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陵延卻聽懂了。他走近了一步,答得爽快:「是。」
君嫵沒空問為什麼,每個瘋子都有瘋子的理由,她只想讓他明白妻其中的利害關係:「陛下既然知道他是盛國太子,本宮是榮國的長公主,陛下覺得鬧了這麼大的一出,要怎麼收場?」
他筆直地站立,渾身上下透著霸氣:「朕自有辦法。」
這絕對是個神經病!君嫵譏諷地勾起嘴角:「那陛下預備如何安置本宮?」這瘋子鬧了這麼一出,一定有什麼理由才是。
話一出,她瞥到了他深邃的眼眸裡翻湧著什麼,她的心微微沉了沉,不會是
「朕要立你為後。」他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君嫵毫不掩飾她的嘲諷:「陛下應該知道,本宮不是什麼阿若吧?」
在聽後阿若時,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暖意,很快消失不見。他走到她面前,輕輕地撥開她額前的一縷髮絲,神情溫柔纏綿:「是,你現在還不是阿若,但很快你就是了。」
他話音剛落,君嫵只覺腦後一痛,什麼都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