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0學醫就是用來下藥的 文 / 莫悠
「師妹!」某個永遠唯恐天下不亂的二師兄突然竄了出來,笑得一臉曖昧。
君嫵完全能看懂他的表情,他一定很想說,看吧看吧,你就是喜歡師父的吧?別嘴硬不說了,我都看在眼裡哦。
二師兄的脾氣她算是瞭解一點,千萬不能和他解釋,不然會越描越黑,而且花翎這時候還要回來,要是那小氣包剛好聽到的話,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事情來了。
哎,現在小花在她眼裡,就是一妥妥的深閨怨男形象了。
「師妹,你不用害羞的,我都知道,啊!」二師兄腦後突然一疼,低頭時,見到一塊細小的石頭,他很納悶,「這石頭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君嫵當即想到了是花翎來了,她加快了腳步回房。
等她回到房間後,果然,花翎已大搖大擺地坐在桌邊喝茶了。
「娘子怎麼才回來?莫不是見到了什麼人不成?」他媚眼斜斜挑起,陰陽怪氣地說道。
她也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見了什麼人,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是嗎?」
「那塊石頭不是你的傑作嗎?」
被揭穿的花翎一改剛才的態度,笑瞇瞇地說:「哪有,奴家不過就是手滑了,不小心砸到他而已。」他湊過來,卷啊捲著她的頭髮,狀似無意地提起,「不過剛才啊,手滑也是有好處的,奴家似乎聽到了不少的秘密哦,什麼,娘子喜歡師父之類的,嗯?」
那傲嬌的小鼻音,勾人的很。
君嫵摸摸他漂亮的臉蛋,說:「有你在,我連眼睛都挪不開,哪有時間去喜歡別人啊?」
他故做羞澀地笑了:「討厭!奴家哪有那麼好?」
就在花翎沉浸在全天下他最美的幻想中時,君嫵已經在思考人生大計了,比如,怎樣得到穆言的頭髮。
作為一個抵抗女人靠近的的神醫,強取是不行的了,要行的話花翎早就取到了,那現在只有曲線救國,先把根本問題解決了—把大神醫的心結解開。
至於如何做嘛,就要靠花翎了,因為她現在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無法開溜。
「嗯?娘子怎麼這樣看著奴家?」後知後覺的花翎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
「難道娘子想」
見他紅光滿面的,君嫵知道這傢伙想歪了:「小花,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去相府,把穆言的大哥弄到這裡來。」
花翎皺了眉:「為什麼?」一聽到穆言的名字,他就有所牴觸。
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穆言那個悲傷的背影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真的很想做些什麼。
當然,說給花翎聽的理由必須冠冕堂皇:「他們兄弟不合,我們要是能幫助他們兄弟恢復關係,你說,我們到時候提出回報,只要一根小小的頭髮的時候,人家還會拒絕嗎?這不是比你辛苦地取他的頭髮藥簡單的多嗎?」
花翎皺眉深思,還是很懷疑。突然他起身,湊到她身邊,小狗似地聞了聞。
「你在幹什麼?」
「在聞有沒有紅杏出牆的味道。」
君嫵被逗樂了:「那結果呢?」
花翎淡淡挑眉:「暫時沒有,不過也說不準。」他一直記得兒子的忠告呢。
「好了,小花乖,快去辦事吧。」
被趕了出去的花翎別提有多怨念了,他嘴裡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委屈地不行。
第二天,君嫵起了個大早。現在花翎去找穆凌了,他的本事君嫵還是知道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輕輕鬆鬆德出門和師兄們上山採藥去了。
但是當她採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樹上的響動,她抬頭一看,只見花翎笑瞇瞇得蹲在樹幹上,超她招手。
「你怎麼來了?」意識到兩位師兄還在附近,她壓低了聲音,「你不是去相府辦事了嗎?」
他微微揚起下巴:「那種小事何須奴家親自動手?」
「哦?」
他瀟灑地從樹上落下:「奴家隨便打發了個人去相府,告訴他,只要他能把丞相大公子帶到這裡來,奴家就把這個給他。」他晃了晃手中那釘大大的金子。
花翎是這麼想的,誰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那個猥瑣的神醫會怎麼樣。還有那兩個師兄!那可都是男人啊!他實在是不放心他的美美娘子一人在這裡,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當然,為了證明自己的辦事能力,他說:「放心吧,那人一看就是個貪財的,一定會想盡辦法來的。」
君嫵有些擔心:「最好是。」
這時,遠處響起了哨聲。
花翎笑道:「那人來了。」
「這麼快?」她還以為,他們兄弟的隔閡讓穆凌不會趕來了呢。
她欣喜若狂。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麻木的男人一拐一拐得上山來了,他笑嘿嘿德搓著雙手,一副貪財的樣子。
「那個那人已經在山下了,那個」他做了個想要銀子的手勢。
花翎神色淡淡地把一一錠銀子交到他手上。
那人裂開嘴笑了:「哎呦中,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日後還有這樣的好事,再來找小的啊!」
花翎還未開口,君嫵忍不住好奇地問:「等等,你是怎麼說服丞相大公子的?」
那人道:「這個好辦!小的就說,他兄弟得了不治之症,馬上就要死了,他想在臨死前見見親人。」
花翎滿意德點頭:「嗯,不錯。」
君嫵的臉色都變了,不錯個頭啊!一等穆凌上山,見到穆言好好地站在他面前,還不是扭頭就走?何談兄弟兩人握手言和呢?
她趕緊往回趕。
花翎不解地在後面追。
「怎麼了?」
她撿了最重要的和他說:「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你隨我一起來,不過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路上,還在採藥的兩位師兄都覺得很奇怪:「師妹,你怎麼了?」
她隨口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然後匆匆趕到草屋。
等她到的時候,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今天穆言沒有出門。
她想了個辦法,讓穆另來到這裡時,看到的是那人說的那個場景。於是她用這幾天學來的醫術,自製了一碗迷藥茶,端給穆言喝。
穆言正在翻著醫術,平靜的容顏如月光美好,當他見到君嫵回來市場,只淡淡道:「草藥都采好了嗎?」
「是。」
「嗯,你這些天先學著整理藥材,過幾天我再教你基本的醫理,你根基太差,還得好好學習才是。」
君嫵面不改色地把茶端了過去,深呼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師父,我特意泡了一杯茶,你嘗嘗味道吧。」
穆言中閃過一抹詫異,很快消失不見。
「師父」
他點頭道:「嗯,端過來吧。」
她輕輕地把茶放到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其實她是緊張的,穆言是個名動天下的大神醫,難保他不會看出這茶水裡面的異樣。
也許是師徒關係讓他不曾防備,他只是愣了一下,就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一口下去,他頓時感覺頭有些暈眩,憑著他多年行醫的經驗,不難知道這茶裡面被下了什麼藥。他幾乎不敢置信德看著君嫵:「你」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徒弟居然會給他下藥。
可是話一出,已經來不及了。
君嫵上前一步接住他。
「小花!」
花翎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幫著她把穆言安放到床上。
當花翎見到穆言的樣子時,他一言不發,眉頭皺得老深老深了。
「小花」
花翎當機立斷地扯下了穆言的頭髮,說:「娘子,我們現在走吧!」
君嫵也想答應的,其實穆言只是中了普通的迷藥而已,很快就會醒來的,況且穆凌馬上就要到了,穆凌見到他這樣,相信兄弟間再大的隔閡都能化解了。
可就在這時,偏偏穆凌來了!
「三公子。」這是個陌生的聲音。應該是相府裡的僕人。
君嫵給花翎一個眼色,讓他快點躲起來。
下一刻,草屋的大門已經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丞相大公子,也就是穆言的大哥穆凌。來人穿著華貴,無一不透露著優出塵的氣質。
她抬頭,眼眸微微一沉,怎麼回事?穆凌居然和花翎長得一模一樣!
上一回任務是齊修,而這一次是穆凌,這樣怪異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穆言呢?」穆凌淡淡地開口,聲音低沉優。
「師父他病了。」
「師父?」
「是。」
「帶我去。」這是一種習慣了高高在上人的語氣。
君嫵帶著穆凌去見穆言。
他見到躺在床上不得動彈的穆言時,平靜的面容有了一絲的裂痕:「他得了什麼病?」
「我也不知,師父回來之後就突然這樣了。」
那個僕人急了:「你不是神醫的弟子嗎?怎麼會連什麼病都診不出來?」
穆凌淡淡揮手,那僕人當即閉嘴了。
「去吧。」
「是。」
等君嫵心花怒放地走出去時,穆凌突然叫住了她,微微瞇起的眼睛閃過一絲陰冷,他沉聲問:「穆言的其他幾個弟子呢?怎麼不見他們?既然他們的師父病了,為何他們不在身邊伺候著?」他緩緩地抬頭,「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