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1神醫的心思 文 / 莫悠
君嫵暗叫不好,這傢伙腦子怎麼這麼好使?
現在只差一步就能出去了,她實在不甘心,身體都不聽使喚得僵在那裡。
「我家公子問你話呢!」僕人叫道。
穆凌望了一眼一動不動的穆言,瞥見了他睫毛細微的顫動,穆凌似乎明白了什麼。
穆言最是抗拒與女人接觸,現在他的草屋裡居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還是他的徒弟,這樣的關係,已是昭告天下了。穆凌緩緩道:「你留下來,照顧他,直至他清醒為止。」
「可是我要給師父煎熬,離不開。」
「那樣的事不需要你來做。」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君嫵微微皺眉,現在的情勢有些不妙,如果繼續待下去,等兩位師兄回來,這個謊言就不攻自破。可要是走,走得了嗎?
先不說不知道穆凌此次多少人上山,那些不知地潛在何處的暗衛要怎麼應付?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從天而降的花翎已替她做出了決定。
也好。那就走吧!
誰不定能闖的出去!
「什麼人!」僕人神色一驚。
穆凌倒是鎮定自若。
但是當他從見到花翎的那一刻時,他面上沉靜的表情有了一絲的裂縫,眼前這人
僕人喃喃自語:「他怎麼長得像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
花翎也愣在了原地,眼前這傢伙,簡直說可以是和他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的諸多兄弟中,即便親如阿宣,也沒有如此相像。這種感覺,實在有些微妙,也有種莫名的心悸。
到底是經歷過的人,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
穆凌沉了眸子:「你是誰?」
花翎一伸手,將君嫵攬入懷中,抬起下巴,眼裡滿是驕傲:「我是她的男人。」
君嫵斜睨了眼,不容易啊,這傢伙的奴性思維總算擺脫了不少,會自稱我了啊。
她輕輕捏了他一把,提醒他不要再顯擺了:「我們快點走吧。」
「嗯。聽娘子的。」
說著花翎把她攔腰一抱。
「想走?沒那麼容易。來人!」穆凌下令道。
不一會兒,暗衛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哦?就憑他們想攔住我?」花翎的表情囂張到不可一世。
君嫵微微訝異,難道這傢伙還帶了什麼秘密武器不成真。所以才敢這樣大方厥詞?
他伸手,瀟灑地打了個響指:「可以出來了。」
很快,外面響起了一道狼嚎。外加一聲稚嫩的,霸氣的聲音:「誰也不能動我的爹爹娘親!」
君嫵的面色黑了下,斜斜地看著花翎。
他知道他的娘子不喜歡他們這樣,於是他立刻撇清關係:「娘子,奴家可什麼都不知道!那小子怎麼來的,奴家一點頭緒都沒有哦!」
可憐的包子不知道他已經被他爹爹出賣了,興沖沖地小白一起進來,也不管有人沒人,先一步撲入君嫵的懷裡:「娘親,我好想你啊!」
「你難倒不想你爹爹嗎?」花翎見小傢伙一頭撲過來,只撲倒他娘子那裡,頓時有種被忽略的感覺。
包子摸摸她的手說:「爹爹啊,我們這幾天不是都在一起嗎?你怎麼還這樣膩歪呢?爹爹你要學著成熟啊,以後我長大了娶了媳婦,那你要怎麼辦?」
「你這臭小子!」
君嫵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原來你們早就見面了啊。」
某鬥嘴的父子同時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立馬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用眼神表達心情。
花翎斜眼:「誰讓你說出來的走。不知道這是我們的秘密嗎?」
包子不甘示弱得抬起下巴:「原來爹爹還沒有搞定娘親啊。」
花翎努嘴:「去,把那個傢伙搞定!」
包子無奈地點頭:「同樣是男人,為什麼吃苦賣力的總是我?」他看看小白。
趴在地上無聊到爆的小白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們這家子總算想起爺來了啊。也好,速戰速決,他還想回去和小美繼續談情說愛呢。
「啊嗚—」威風凜凜的狼嚎響起,那些暗衛也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穆凌望了一眼小白,眼眸微微驚訝,但仍面不改色地端坐著,淡淡地說:「也不知道這狼肉的滋味嘗起來如何?」
不可一世,自認為本事天下第一的小白怒了,齜牙咧嘴地朝著穆凌撲過去。
一個暗衛持刀,護在穆凌面前。
小白忙避開。
包子在一旁做著鬼臉:「大丈夫死都不怕,居然還躲在別人後面!丟臉哦丟臉!小白,不要客氣,用你的利爪劃破他的臉!」
小白勇猛地避開了暗衛的連番攻擊,用力一撲,利爪抓破了穆凌的手背。
「嘶!」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氣。
小白繼續撲去,就在狼嘴大張要把穆凌的手咬下來時,君嫵大喊一聲:「小白住手!」
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
君嫵掀起了花翎的袖子,只見他手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似被狼爪抓過的痕跡,。剛才的他明明沒有受傷,但手上卻有一道和穆凌手上的一模一樣的傷痕。
從此他們兩人見面的一刻開始,她就有一種預感,他們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比如,他們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跟著受傷。
花翎皺眉。
包子擔憂地看著他:「爹爹,你疼不疼?」
小白歪了狼頭,不解地叫了聲,咦,爺沒有咬他啊,他的傷口哪裡來的?不管了,他們人類真是奇怪。
穆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大手一揮道:「你們可以走了。但是,你要留下。」他指指君嫵,這一點他絕不讓步。
花翎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包子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後,他立刻改變了主意:「好。」
他走到她身邊,低聲說:「娘子你等著奴家哦。」
其實花翎要走也好,現在這樣的情況,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先回去好好想想辦法,或許能有什麼轉機。至於她嘛,注定是要呵呵了。怎麼說,天底下也沒有徒弟把師父迷暈了的道理。
僕人從驚嚇中過來,這會兒剛鎮定了下來:「你還不快給公子包紮!」
君嫵白了眼,當她是僕人哪。她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不會。」
「你不是大夫嗎?」
「哦。剛拜師呢,不會這些,何況公子如此身嬌肉貴的,我怕出個什麼萬一,那就不好了。」
穆凌神色淡淡的,似乎絲毫不把這點傷勢放在眼裡,他道:「既然這樣,就不勞煩姑娘了,只是,想必姑娘也知道吧,我和姑娘的夫君之間似乎有某種聯繫,我受傷了,他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還是說,姑娘並不在乎你夫君地死活?」
君嫵慢慢瞇起了眼睛,這個人,還真是厲害!
就在君嫵被迫無奈地給他包紮傷口時,兩位師兄採藥回來了,見到這樣的陣勢,他們都呆住了:「這是怎麼了?」
不光武力來了這麼多陌生的面孔,現在師妹在給那個長得很像師父的人包紮傷口,這是怎麼回事?
大師兄和二師兄說:「這是師父的大哥。」
二師兄點點頭。他們兩人恭恭敬敬地行禮:「見過師伯。」
「對了,師父呢?」
穆凌問:「聽說你們的師父得了不治之症?」
二師兄誇張地失笑。
大師兄說:「沒有啊,師父好的很,哪會有什麼病?」他轉頭時發現君嫵正朝他眨眼,他十分善解人意地問,「師妹,你眼睛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君嫵現在要被這個呆萌的的大師兄給氣死過去了!
穆凌點頭:「那你們過來給他把把脈。」
君嫵知道大事不妙,於是她準備開溜了:「我出去走走。」
奇的是,這次穆凌沒有阻止,只讓他的人跟著她而已。
大師兄為穆言把脈;「師父從沒有什麼病,只是服用了些迷藥,過不了多久師父久會醒來了。」
二師兄撓撓頭皮:「不過師父那麼小心,怎麼會中了迷藥呢?」在這件事上,他們一點也沒有望君嫵身上去相處,在他們看來,師父如父,做弟子的尊敬還來不及吃,哪裡會幹這種事啊?
穆凌眉心微蹙,就在他剛想開始時,聽得到床上人傳來的細微的聲音。他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穆言醒來了,他頭腦有些脹脹的,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君嫵的那杯茶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有人。
「你醒了?」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他渾身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那人怎麼會來呢?
他緩緩地抬頭,盯著眼前的人,眸中的震驚顯而易見。
「大哥」他吐出的聲音艱澀無比,「大哥怎麼會這裡?」
穆凌道:「有人告訴我,你得了不治之症,讓我趕緊來見你一面,不然今生就無緣再次相見了。」
穆言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事如果放在平常,他一定會把君嫵逐出師門的,但是今天,他忽然很感謝她。
「那大哥」他想不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大哥。
「大哥你能原諒我嗎?」他低頭,輕不可聞的聲音從心口蹦出。
穆凌微微一歎:「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時我失去了她,痛不欲生,根本沒有深究這件事。時侯我調查才知道,原來是父王的主意。三弟,我們都把過去的事情忘記了吧。」
穆言動容道:「大哥!」
「我聽說你收了個女徒弟。」
穆言微微一愣,不知怎的,他想起了當時的情景,他的弟子跑回來和他說,有個姑娘想拜他為師。他從來就沒有收過女徒弟的例子,當然是拒絕了。再後來,弟子又和他說,好像在樹林裡見到了大公子,他以為她是大哥喜歡的女人,就破例,收了他。
現在大哥提起,是想把人叫回去了嗎?
不知為何,他心裡有些淡淡的失落。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大哥和他說的,完全不是這回事:「你可知道踏已嫁人,還有一子的事?」
穆言瞪大了眼:「大哥你說什麼!」他只覺腦中嗡嗡地響。
穆凌刮著茶杯,不緊不慢地說:「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經打發了他們,也會命人處理好的,三弟,你就安心吧。」
「處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自有分寸。」穆凌不願多提。
「可是為什麼?」
穆凌盯著他,篤定地說:「因為你喜歡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