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92章 別忘了你還有個前老公! 文 / 狐狸小姐
房間裡就只剩下夜晟和司夕兒了,司夕兒突然起身,撲通一聲跪下。她極不喜歡跪人,可夜晟對她不僅有救命之恩,而且還有指點武功亦師亦友的感情。她直直地跪著,夜晟受寵若驚,趕緊去扶。
司夕兒內疚,忙道:「你先聽我把話講完。」
夜晟沉著眸子點頭。司夕兒道:「在中都外谷中的那個小院中,綠喬和紫菱曾告訴我至陰至寒的女子的血可以救醒澄兒。
夜晟不知道司夕兒提這個幹嘛,這件事她不是早知道了嗎?
「或許,我的血正可以救嫂嫂,」司夕兒心虛地低下頭,是她不對,她還原打算捏著這個條件以後戲弄下夜晟,卻不知夜晟這十年來過得這樣辛苦。他待她,親如兄妹,可她呢,狼心狗肺的東西,就想著人家的攏月,想著人家給她破除封印解了內力。
「綠喬是大夫,她說的一定沒錯,你拿我的血去救嫂嫂。」司夕兒當即掀開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拿水果刀去割。
夜晟嚇了一大跳,忙抓住司夕兒的手,阻止:「這話從何說起,夕丫頭快起來,你肯就澄兒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只是,你現在劃了手腕,我裝了血,帶到鳳羽閣也不能用了啊!」
司夕兒想想也是,她起身,在夜晟對面坐下,一直不敢直視夜晟。她不知,夜晟也有件事很難開口,但是這件事在這個情況下開口應該是最好的。
「夕丫頭啊,」夜晟看著司夕兒,喚了一聲,頓了頓,又道:「其實我也有件事騙了你,你可別怪我啊!」
「啥啊!」司夕兒倏地瞪大了眼,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其實吧,你被封了你內力的那個穴道啊,也不是很難解開的啊!」夜晟心虛地眨眨眼。
「啥啊!」司夕兒繼續以一種不能理解的目光瞪著夜晟。
「意思就是說啊,我能給你解開啊!」夜晟看著司夕兒臉色變了變,暗道不好。
「是嗎?」司夕兒突然詭異地一笑,她慢慢地站起身來,狠狠地朝夜晟看去。丫的,你敢騙我,你丫的敢騙我……
「別別別,你不也騙了我嗎?」夜晟直覺不好,果然,下一刻他就被逮住了傷口,某人的手在他的傷口處左搓右捏,疼得他死去活來。還好這丫頭手勁不夠啊,不然他的小命就掛了。
……
這夜,司夕兒睡得極其安穩,她卻不知道在她不遠處的一個房間中,某人拄著枴杖來回不停地練習著走路。在安靜的夜晚中,枴杖觸地發出的噹噹聲音尤其響亮,這聲音毫無頻率,時而聒噪,時而尖銳,總之某人的心虛也非常不寧。
在他身邊,一個青衣男子合衣而躺,青衣男子閉著雙目,眉頭也是皺著的。
這一夜,這兩個同樣背負中萬眾矚目之光被期待著重新做出些驚天動地的事情的男子,好像都失去了魂魄一般。
上官雪曄的腦海嗡嗡作響,他從未想過自己打了賭,卻套住了自己。
西昀想著那個玲瓏可愛,雖任性卻明理的女子,他想,如果數日前他說出原諒她的話,她又會不會不告而別?
(上官)她如此特別,那個追隨她回來的紅衣紅髮男子,是否也是她的愛慕者。
(神醫)她身份高貴,即使此刻在一起,以後還是要分離,不如早早地斷開。
(上官)他是自負的,嘴角竟然也浮現出無奈而悲涼的苦笑。
(神醫)他是自卑的,覺得自己永遠配不上光華閃耀的她,而心痛心傷難忍。
(上官)不過,他覺得自己和某神醫不同,因為他還掌控著局面,他的智慧謀略遲早會發揮出來,將某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牢牢綁在自己身邊。
(神醫)自己的超級魅力,所以讓那個傾城美麗的女子自動地愛上他,離不開他。不過,他又覺得自己和某自負自戀不知所以的王爺大人不同,他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不會讓自己再陷入愛情的困境,望而不得!
於是,兩人相視一眼,都對對方露出了一個同情悲傷的眼神。而似乎,這眼神不只是為了別人,也是為了自己。
經過西昀的調理,毅力超強的上官雪曄已經可以走路了,不似司夕兒到達北征王府的時候他還只能動動手。
看到這幕西昀心有所慰,如此上官雪曄重新站到司夕兒的面前也不會太過遜色。雖然在西昀眼中司夕兒不是見利忘義之徒,但他還擔心上官雪曄不會將自己為了救她而答應上官雲錦某某條件的事情告訴她。
「你的腿可以勉強走路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廢去的武功我還是無能為力!」西昀睜開眼,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一挑,看著上官雪曄擔憂地說道。
「本王知道,」上官雪曄輕描淡寫地答道,他一身白衣,難得的出塵灑脫。他手背上青筋突起,兩道劍眉微微皺著,臉上慘白了幾分,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頓了頓,目光透出床邊上頭的那個窗口望出去,眼中浮現出無盡的期待:夕兒,再等等,我很快就可以見到你了。
如西昀所知,上官雪曄就是這樣一個人,除了自大還自負,他從不願意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呈現在別人面前,更何況那是他最愛的女人了。
這些天他通過雷町傳來的消息瞭解司夕兒的情況,得知她和鳳羽閣閣主走得如此近,心底好像被火上燒了燒,心肝都被燒焦了一般。他急,他迫切,他極其希望可以重新站到司夕兒的身邊,勾著陰鷙的笑意看著她,以眼神告訴她,別忘了你還有個前老公,那就是本王。本王還在呢,你就這麼快的勾搭上別的男人了。
可惜,縱然他努力的練習著走路,卻依然離不開枴杖。上官雲錦給他吃下的是四葉沉香,天底下最毒的藥,他能活到現在全靠西昀救治。
至於他被廢去的武功,當時他得知司夕兒有了武功,就堅定了心中想法。她有武,他就不必有武功了,憑借她的聰明才智西荒的事情她足夠擺平。於是,他願意捨棄全身光芒,躲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看著她的光芒慢慢地展現出來。
然,他忘了,像她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身邊怎麼可能缺乏追求者呢?
鳳羽閣閣主夜晟只是其中一個,最為危險的卻是秦溟!那個屢次冒充著西秦大使整天亂說亂跑的西秦國皇帝,真的是太可惡了。他的暗衛打聽好了,那日司夕兒為了救楚楚去見的正是秦溟!
他知道秦溟的算盤,秦溟也將他的底子摸清楚了,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地跑來西荒,慫恿西狼國和匈族聯盟,在他的西荒掀起滔天巨浪。他只不過是被廢去了武功,被廢去了雙手雙腿而已,秦溟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欺負他了嗎?
所以,他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地練習著走路。
「不管你怎麼練習,骨骼癒合需要時間,慢慢來吧,這件事急不得!」似乎瞭解上官雪曄的心思,西昀毒蛇般打擊。他枕著雙臂,對著上官雪曄露出一抹苦笑。
「給本王用最好的藥!」
「那也不行!」
看著上官雪曄冰冷怨憤的眼神,西昀驀然閉上了嘴,知他心急,可是自己何嘗不急。眼看這西狼和匈族就要打過來了,這男人還想著兒女之情,到時候他、她、他,全都去做俘虜吧!
「聽說鳳羽閣閣主已經成親,他這些年一直追著許幻靈就是為了報妻之仇。」一邊看上官雪曄臉色一邊說道,西昀心中還是沒底,他瞭解好哥們的脾氣,只是希望這般說可以讓他稍稍緩解下心中的醋意。
「那又如何?」上官雪曄挑眉,冷冷地看著西昀。西昀看這眼神看得心驚肉跳,趕緊起身讓出了床。
上官雪曄重新躺下,斜睨著西昀道:「你見過哪個男人長得這樣雌雄不辨,妖孽一般的?」他看著西昀,眼光非常的奇怪。
「這……」西昀一頭冷汗。
「夜晟這傢伙是巔雲四大高手之一,他性格乖戾,做事只按自己喜好來,今天差點就害了司夕兒。不過,若是司夕兒能得到他鳳羽閣的庇護,那就不必害怕許幻靈找上門來了。」上官雪曄仔細分析著形勢,「拒雷町說,她已經成為了鳳羽閣藍衛的統領。」
「這麼說,嫂嫂和夜晟的關係不錯。」西昀適時插嘴。
「嗯,不過我擔心的卻不是許幻靈,而是秦溟。要知道秦溟幾年前能夠在先皇去世諸位皇子中奪得皇位,就知道他不是平常人,也不是凡俗之輩可以對付的。我原本放心地將西荒交給司夕兒是因為沒有秦溟,現在秦溟出現了,她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啊!」
「難道他要用美男計?」
上官雪曄白了西昀一眼,西昀立刻收斂了自己目光,只聽上官雪曄道:「美男計?你腦子裡想的什麼?早在秦溟出使大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上官雲錦對我不仁,我又為何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秦溟繼位以來兢兢業業,凡是朝中大事自己必定親力親為,而且在統治之下,君臣一心,百姓安樂。只有一事奇怪,他至今還未納一個女子入宮,儘管朝臣建議過很多次,都被他壓了下來。」
「後宮鶯鶯燕燕,諸多與朝臣關係牽扯,這說不定正是他英明之處呢?」西昀聽出了其中貓膩,答道。
「可本王卻懷疑他看上了司夕兒!」秦溟在大夏夜宴上膽大地提出要司夕兒和親一事,他可沒忘記。
「這也不奇怪啊,誰讓她長得傾國傾城,是我大夏最美的美人。」輪到西昀白上官雪曄冷眼,他毫不客氣地反擊,「你看吧,嫂嫂貌美如花,別人都爭著搶呢!就你啊,娶了一個好妻子,卻不把人家當人看,人家入獄了吧,你又掏心掏肺地要為她做些事情。現在這情況最好不過了,依我說,你也別躲了,走到嫂嫂面前,看看她是什麼反應啊,說不定你一口道出你為了她答應上官雲錦諸多無理條件甚至自殘,說不定她就感動得熱淚盈眶,狠心地愛上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