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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3章 自作自受,活該! 文 / 狐狸小姐

    「你不瞭解她!」她懷孕流產一事都不想告訴他的,那般堅韌如鐵的性格,又怎麼會輕易地被融化。上官雪曄無聲地笑,心中酸澀,像是被什麼狠狠堵住。

    「那就是你自作自受,活該!」西昀就不明白,上官雪曄和司夕兒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有什麼話都不能告訴對方,偏偏藏著捏,相互傷害對方。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上官雪曄躺下,閉眼。

    是啊,是他自作自受,他從不正視她的追逐,他把她的跟隨當做是一種理所應當,甚至還憎恨她的任性和無理取鬧。他曾以為,女人就應該像亦靈那般,溫賢惠,端莊明理!

    可是,當她的追逐消失,當她把自己的本性完全呈現在自己面前,他才知道她的好和難得!可惜,她再也不會追逐他的步伐。

    現在反過來,輪到他追逐她了。可是,她還會在正眼看自己一次嗎?她會不會就被別的男人迷惑,然後跟著別人跑了。

    誒!

    越想越亂,聽著西昀開門和離去的聲音,他安靜地躺在黑暗中。頭頂上,圓月明亮皎潔,照亮了整個夜空。

    ……

    司夕兒和夜晟回到了漠沙郡,卻忘記了一件事。一大早醒來,司夕兒看到忙碌著給她端來粥的曉雪,猛地就從榻上跳了起來。

    綠喬!鐵箏!

    她即刻衝出房間,找到雷町的房間不管雷町有無在睡覺有無穿衣。她破門而入,著實讓裸睡中的雷町震驚,雷町急忙掀起被子擋在自己身前。

    然而,司夕兒哪裡還顧得及這些,她隔著被子逼問鐵箏:「鐵箏可有回來,還有綠喬呢,綠喬呢?」

    額頭上爬上無數道黑線,雷町因為昨日太累睡得太沉,此刻腦袋還昏著呢!被連連逼問,一時間沒來得及轉過彎來。

    見他木楞的表情,司夕兒大概猜到了什麼,她又火急火燎地衝出去,衝到門邊的時候雷町終於開口大聲稟告:「鐵箏已經回來了,綠喬說是有事安排已經離開了。」

    司夕兒在門口一個箭步趕緊收住,她腿腳收住了,額頭卻沒收住,碰的一聲撞出了一大個包。額頭流血,眼睛火星四冒,她暈乎暈乎地轉身,似乎不太相信剛才聽到的話,繼續問:「你剛才說什麼?」

    「昨夜兩個人才回到漠沙郡,鐵箏受了重傷趕到漠沙郡城門時就昏了過去。聽守城將士說,那位綠喬姑娘也受了傷,只是沒鐵箏重,那姑娘嚷著說什麼『殺我綠衛十幾人,此仇不報,我不是綠』。當時她就離開了,不過很是生氣,看樣子好像是要去報仇呢!」雷町一五一十地道。

    司夕兒當即瞪大了眼,頭也不暈了,她繼續往門外衝去,衝向夜晟的房間。走到夜晟房中時,夜晟正在喝粥,他換了一身衣服不過還是紅色的,配著他那血紅的頭髮,走到哪兒哪兒就是一道風景線。

    比起司夕兒的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臉色蒼白,人家夜晟可是乾淨整潔得多了。司夕兒先是比夜晟的形象給鎮住了,聽到夜晟問「大清早的,這麼火急火燎地幹什麼?」她才記起自己來此的目的,上前從夜晟手中奪下瓷碗,嚷嚷道:「綠喬那丫頭重傷,聽說她的綠衛喪失了不少,這丫頭說要去報仇呢!」

    夜晟一聽,臉都綠了,也不吃飯了,立刻起身出門去找綠喬去。

    司夕兒在他身後囑咐,「夜大哥一切小心啊!」

    西昀在雷町那裡聽說司夕兒撞了一大個包出來,趕緊來看,結果就看到了這幕。司夕兒神色擔憂,柳眉上擰著,眼中焦急地看著離開的夜晟的背影。他突然記起上官雪曄的擔心,暗歎一聲:果然啊,女人都是不靠譜的!

    他身後雷町同樣擰著眉,不過嘴角卻勾著狡黠的笑意,誰說主子殘了就沒辦法了。主子只需稍稍地動一下他的腦袋,這不就把情敵給趕走了嗎!

    看到夜晟離開,司夕兒心中大石稍稍鬆了下來,她回眸,才注意道看著自己的西昀。她略顯驚訝,這神醫看她幹嘛,而且還用這樣驚奇怪異地看怪物的眼光。見西昀神醫來此又不說話,司夕兒轉身即走。

    「嫂嫂你額頭上流血了!」西昀追上去。

    「我流血了嗎?」司夕兒蹙眉,摸了摸自己額頭,驚叫一跳:「啊,真的也,你快給我包紮包紮。」

    ……

    司夕兒和鐵箏打探出了消息,雷町將那位匈族族地中的細作風大哥的孩子接到了漠沙郡,當時這孩子真的如風大哥所說不肯走,倔強得要死,結果雷町按照司夕兒的囑咐打暈了扛走的。

    當時兩人離開不久,那邊匈族的紅衣將軍煊戈就領了兵馬前來,風某和所有的細作被亂刀砍死。紅衣將軍查得很嚴,連鳳羽閣的根據地司夕兒等人住過的那家客棧也被全部焚燒,那掌櫃的是司夕兒的手下,所幸逃得快,不然也被殺死了。

    司夕兒被包紮完後想起風某的孩子,讓雷町將他帶來,她依稀記得那風某喚這孩子風兒,自己也就這般地喚他吧!她叫曉雪弄了些好吃的來,自己沒吃早餐,也就將就著一起吃。那孩子就坐在她對面,稚嫩的臉上氣鼓鼓的,他偏著頭不看她,自顧自地生著氣。

    「小孩子家家,這麼能氣啊!」司夕兒咬著口感極好的酥餅,一面朝那孩子看去,她故意將酥餅咬得清脆脆響,讓那孩子聽到。

    果然那孩子轉過頭來,仍舊不看她,卻看她面前擺著的大小盤子,只看了一眼,又轉過了頭去,道:「你這個壞女人,你打暈我把我抗走,我走了我爹爹就沒人照顧了,我恨你!」

    司夕兒一怔,閃爍的眸光中露出淡淡的憂傷,那位為大夏去匈族當細作的風某已經被人殺了,這孩子至今還不知道!

    這件事要告訴他嗎?告訴他,他肯定會很難過,而且還恨死自己,最可怕的是他已經懂事了說不定還會衝去匈族報仇。不告訴他,心中又不安,何況他遲早會知道的。

    想了片刻,她決定還是不能告訴他,即使以後他怪自己恨自己,也比他去送死好。

    「壞女人,你在想什麼?」風兒見司夕兒發呆,不由問道。

    小孩子的問題是最多的,司夕兒苦笑,端著酥餅朝風兒走了過來,她半蹲下身子,將盤子放到風兒手中,淡淡一笑,道:「吃吧,這是姐姐最喜歡吃的,很好吃,你嘗嘗。」

    風兒嚥了嚥口水,點了點頭,不再固執的倔強。

    司夕兒見哄得差不多了,又道:「你爹爹他要做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你在他身邊的話他會分心的,所以他才把你送到姐姐這裡。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一定要承擔起男兒該有的擔當,知道嗎?」

    「你的話怎麼這麼深奧,不過我聽懂了前面一句,你說得不無道理。」風兒一面咬得酥餅,一面答道,眉宇間揚起小男兒的傲氣來。

    「嗯,」司夕兒點頭,「那就對了,以後跟著姐姐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你爹爹也就不會擔心了。」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爹爹?」

    司夕兒收斂了眸光,她很想告訴他事實,卻一再忍了下來,「等到戰事結束吧!」

    「那戰事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很快地!」司夕兒無語。

    一旁,曉雪看著自己主子耐心地哄著風兒,拚命地忍著笑意。她和這小子已經相處過幾天,這小子性格頑劣,脾氣又強得很,說一不二,那口吻就跟大人似得。這不,她也是第一次看王妃哄孩子嗎,要是以後王妃和王爺……

    啊呸呸呸,她在想什麼呢,王爺如此狠心絕情,她竟然還妄想這兩個人復合?現在也好,王爺不在,王妃雖然得主持起西荒的大局,但至少不用再受王爺的欺負了。

    恩,曉雪重重地點頭,自己想的是對的。那邊司夕兒看曉雪點了下頭,暗道這丫頭怎麼了?她起身走近曉雪,問:「你這丫頭,點頭做什麼?」

    「曉雪突然覺得王妃沒有王爺的生活,其實還挺好的。」曉雪真誠說道。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這丫頭也太過悲秋傷春了吧,那男人不在,不代表他不在暗處觀察著這一切。他那麼聰明,又怎麼會對西荒的事情袖手旁觀?司夕兒肯定上官雪曄會出現的,他可能只是暫時被其他事情給絆住了。

    但為何,自從她到了漠沙郡之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底長長莫名地緊張和不安。她說不清對上官雪曄的感覺,但此刻還是很希望可以見他一面,問問玄燁的事情,問問自己為何可以出獄……

    「王妃,我按照你的命令曾偷偷地去過外院那間偏僻的房間,看到裡面有個白衣的男人。他背著門口睡著我沒看到臉,但我肯定他不是王爺。」

    「你沒看到臉怎麼還這麼肯定啊?」

    「那是因為王爺從來不穿白色的衣服,他以前就嫌棄白衣服太過乾淨,穿著不適合他。」

    「這倒是,他很有自知之明。」

    那個腹黑男,性格陰鷙殘暴,穿著白色衣服肯定醜死了,司夕兒暗暗地想。兩人又聊了幾句,司夕兒重新爬到床上躺著,下午她要開個會議,必須得養好精神。

    ……

    雷町遵照主子的吩咐,撒謊騙走了夜晟,心底別提多開心了。他怕的就是鐵箏說漏了嘴,不過他傷得很重,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等他爬起來去見夕王妃時,自己家主子說不定腿好了,可以露面了,那黑鍋就不用自己背了!

    如此想著,心底平衡了,正要去回稟,那邊綠衣的小丫頭曉雪快步向自己跑了過來。她氣呼呼的,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他便停下了腳步聽著她走過來。

    曉雪跑得臉色紅彤彤的,她急喘了口氣,吩咐道:「王妃命你即刻去將郡守和邊城守將詔過來,她下午要開個會。」

    「開會?」雷町倏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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