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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6章 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文 / 狐狸小姐

    司夕兒咬牙切齒,上官雪曄又怎麼沒看在眼中!他與司夕兒一樣,早看出北霆風生性多疑的性格,而且這人曾經還在漠沙郡外欺負過司夕兒,她要報仇,他這個當相公的,自然會支持。

    至於他怎麼會知道夕兒要擺一出空城計的嘛……他在聽到她囑咐要在鄴城城牆上擺一張琴時,還不知道她到底要幹嘛。當他抱著琴在城牆上轉了一圈之後,他終於知道她要幹嘛了。

    上官雪曄不答,司夕兒暗自悱惻,道這男人真聰明,不愧是被上官雲錦視為皇位最大敵人的人。想當年上官雪曄從南楚國當人質逃回來的時候,上官雲錦一定咬牙切齒,恨他恨得入骨吧!

    上官雪曄在中都呼風喚雨這麼多年,活該有這麼一天啊!想他上官雪曄堂堂攝政王,就這樣栽在了她司夕兒的手中,她是不是很榮幸啊!

    這丫的幸災樂禍地偷偷瞄了一眼上官雪曄的神情,她努力憋著笑,卻又很想笑,最終被上官雪曄一個白眼瞪之。上官雪曄問她:「你這些陰謀詭計到底是跟誰學的,要我說,還是趕快忘了吧,害人不淺!」

    「你要是說的我唱空城計這件事,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快往下看,」司夕兒指尖一指,指向城門遠處三里處的地方,她道:「敵軍龐大,對我等虎視眈眈,你我徒手空拳,怎麼能逃得過他們的追捕呢?所以呢,本將下了一個決定,上官雪曄聽令。」

    她字正方圓地說著,一字一句無比正經,看也不看上官雪曄地道:「上官雪曄你下城去,本將命令你關門你就關門,本將命令你開門你就開門。」

    「啊……」上官雪曄嘴巴張大成了一個o字形。

    司夕兒對他的反應遲鈍略有不滿,憤憤道:「讓你去就去,你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上官雪曄不知道這女人哪根神經又抽了風,不過還是聽從她的命令走下去。他昨夜逃離途中突然昏迷了過去,西昀連連給他灌下了三碗湯藥,他喝下後好了很多,但是腿腳還不是很麻利,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樣子不是很好看。

    司夕兒遠遠望之,暗想自己對他是不是太苛責了?她想想罷,遠處的敵人已經趕到了城下,大軍壓境,浩浩蕩蕩!當前一人黑衣鎧甲,怒目仰望城頭,司夕兒笑笑回應之。

    而此刻上官雪曄已經站在了城門的中央,與城牆上的司夕兒各自一個孤單的身影,夫妻兩好好像商量好了似的。

    北霆風看看司夕兒又看看上官雪曄,只見他雙手負立在身後,一身黑衣被風吹起,獵獵作響。他神色平靜,雖臉色有一點點的蒼白,但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張。大軍壓境,他竟然就單槍匹馬的一人站在了城門口,難道是有什麼詭計?

    他又仰望上空,城牆上除卻司夕兒竟然沒有一個守城將士,城上插滿了漠北軍的旗幟。司夕兒一人端坐在著,只見她裂開嘴對他一笑,淡然笑道:「北王辛苦前來,本將軍無以為表,只能彈奏一曲以恭北王。」說完雙手撫上琴弦,潔白細長的手指屢屢撥動,一曲塞上曲便輕妙地傳吟出來。

    琴音美妙,聲聲繞樑,彈的是西荒草原上的兒女最為熟悉的曲子,講述的是一對於草原上成長起來的男女相愛的故事。琴音開始時清幽婉轉,中間琴音開始起伏,稍稍低沉,到了最後琴音竟然突然高亢起來,旋律飛快激昂!

    一曲完,司夕兒額頭上都是汗水,她擦擦汗,起身,哎呀一聲,道:「媽呀,這曲子越來越快,彈得累了我一身的汗水!」

    其實這哪裡是汗水,根本就是她面對千軍萬馬被嚇的,隔得遠,敵軍倒是沒看到她一直在顫抖著的手。

    她說完,臉色依舊不變,只是側了頭,命令道城下的上官雪曄,頗為親切地道:「夫君,你還愣著幹什麼,難道要將敵人放進來麼?」

    於是乎,上官雪曄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兩扇大門關上,拴上門栓的時候。他隔著門縫對著門外依舊目無表情的北霆風笑了笑,道:「北王雖不辭勞苦,可本王和愛妃卻不能將門打開!白勝將軍有旨,若北王執意要進來,那就先試試白家軍的威力。本王和愛妃分別了許久,還有許多話要說,就不接待北王了,有失之處,還望北王見諒。」

    上官雪曄轉過身,慢悠悠地朝走向了城牆的司夕兒走去,他走到她的身邊,極其自然地摟住她的腰肢,兩個人又慢悠悠地往城中走去。

    城外,西狼軍看得糊里糊塗,傻傻地站在原地。而北霆風目光如火,烈烈地看著那對緊密相擁的璧人!

    不久後,這一出空城計傳到了天下人的耳朵裡,喜謠言者開始謠傳:「話說一個月前,西狼國和匈族聯合進攻漠沙郡。漠沙郡一夜之中烽煙起,百姓亡。虧得那夕王妃一出好計謀,早早地捨了漠沙郡將百姓遷走!可百姓和將士們都安全了,偏偏這夕王妃自己卻身陷囹圇。據說那一夜夕王妃血染疆場,一人一槍,硬是強撐著到了鄴城。」

    「鄴城早已人去城空,是座空城!這夕王妃在這裡和失蹤了許久的夫君上官雪曄重逢,兩人許久不見,一見面便情意綿綿,難捨難分。夕王妃於城牆之上彈了一曲塞上曲,以述相思之苦,王爺於城下一馬當先,迎接敵人。想我們王爺和王妃,大軍面前竟然神色不變談笑自若,不是高人又是什麼?」

    「倒也不知道這兩人是真的恩愛還是為了抵抗敵軍,總之那西狼國的北王在城樓下猶豫了起來,足足愣了一個時辰也沒有下令攻城。等得他攻入鄴城中才後悔不已,城中哪裡還有什麼人,空空如也,夕王妃和上官雪曄早就逃了。」

    這人能說會道,是全天下都出了名的說書先生。當下有聽書的感概:「果然是伉儷情深,難道以前傳說的夫妻不和是假的?」

    某賣菜的大娘路過聽完,鄙視之:「你這小子就不懂了,一看就是沒成親的人!」

    某聽書恭謙請教:「大娘說得有理,敢請大娘說教!」

    某賣菜大娘一扔菜膽子,跑到某聽書人前,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嘛!這夕王妃和上官王爺又不是神仙,哪能沒有點矛盾?」

    於是乎,司夕兒和上官雪曄和好的事情以風一般的速度在三國流傳起來,當先氣憤的司夕兒拍案而起,憤憤不平!她拍得手心疼,上官雪曄揉之,被潑了一臉的茶水。

    這是後話,時間回到那日兩人離開的時候。

    看著兩人離開,北霆風心中猶豫,剛才上官雪曄的話中提及了白勝,難道大夏大將軍白勝趕過來支援了?可是探子那裡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傳來?可兩個人一點也不像是在演戲啊!

    他一時猶豫了起來,他身邊阿哈也看得真真切切,對他道:「白勝是大夏的一個神話,戰無不勝,若他到了鄴城,就是是輸於我一半的兵力都有可能打敗我們。」

    北霆風點點頭,「是啊,看這兩夫妻的樣子本王不敢妄動。」

    阿奴又道:「可萬一兩人是作假呢,我們不是錯過了抓住他們的機會?」

    北霆風想想也是,他一雙眼緊緊地盯住上官雪曄放在司夕兒腰間的手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阿哈明白主子的氣憤,勸道:「強扭的瓜不甜,王若喜歡,等我們打到玉河,擄幾個女人來就是。」

    北霆風一拳將阿哈打下了馬背,他冷哼一聲,下令軍隊原地待命。

    司夕兒被上官雪曄摟著,渾身地不自在,她以眼神警告這廝,這廝不放不說,摟得更緊了。她急了,低聲道:「上官雪曄拿開你的爪子!」

    上官雪曄溫柔一笑,答之:「既然戲都演了,就要演全啊!再說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有看過摸過?」

    「你……」司夕兒憤憤地瞪著眼,又不敢真的揮開上官雪曄的手,只能忍下口怒氣。卻在聽他說起兩人曾經親密之事時臉色卻紅了紅。

    上官雪曄看她臉紅心情不好,腳也不瘸了,幸災樂禍高興得很!

    兩人的視線遠去,北霆風依舊沒有考慮出結果,他下令:「立刻去查,查白勝到底在哪裡?」

    走到敵軍視線不及的地方,司夕兒一把推開上官雪曄,上官雪曄始料不及被推倒在地。其實他早就在拚命地忍耐著雙腿的顫抖和不穩,以防被北霆風看出來,被司夕兒這一推,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司夕兒見上官雪曄緊皺著眉,同情心氾濫地問:「你怎麼了?」

    上官雪曄輕描淡寫一笑,繼續發揮他的無恥,「站不起來了,愛妃扶下。」

    司夕兒努力忍著胸腔怒火,將「上官雪曄混蛋」說上了三遍,才把上官雪曄扶起來。時間緊迫,上官雪曄再也沒和司夕兒開玩笑,被她攙扶著趕到曉雪所在的地方。

    曉雪身邊是雷町和西昀,三人均睜大著眼看著司夕兒扶著上官雪曄走過來,曉雪衝過去看著司夕兒冷聲道:「王妃你別管王爺,王爺他自作自受。」

    曉雪昨夜見到上官雪曄時也被嚇得不行,她很氣很氣,卻又沒辦法對比她身份高了很多的上官雪曄說什麼做什麼。現在有司夕兒在,她也顧不得其他了。

    西昀雷町對上官雪曄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上官雪曄卻苦笑,覺得司夕兒有這麼一個忠心的丫頭對她是件好事。

    司夕兒扶著上官雪曄上了馬車,對曉雪道:「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先離開鄴城。」

    曉雪收回瞪著上官雪曄憤怒的目光,跟隨著上馬,雷町駕車,曉雪和西昀騎馬,只有司夕兒和上官雪曄坐了馬車。

    上官雪曄腿腳不行,司夕兒考慮到這點才命曉雪準備的馬車!這時她和上官雪曄獨處,索性閉上了眼躺下休息。

    上官雪曄也沒有說什麼,她躺他也躺,只是偏過頭一直看著她。

    司夕兒累了一天,很快地睡了過去。

    上官雪曄捏捏司夕兒的臉,低聲道:「沒想到才過幾個月,你就瘦了這麼多,回中都後一定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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