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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7章 被美色迷昏了吧 文 / 狐狸小姐

    馬車走後一個時辰,匈族郡主許幻靈趕到鄴城,她看向北霆風,目光冰冷而輕蔑,冷聲道:「北王不是自視聰明嘛,怎麼連鄴城中是否有敵軍也不知道?」

    北霆風上下打量許幻靈一眼,這是他第一次見匈族的頭領,只見此女妖冶美麗,一雙好看的眼中帶著深深的鄙視。他聽說了匈族派一個郡主來征戰的事情,卻不料這女人雖然長得不如司夕兒,可氣質光華一樣不缺。縱然如此,他對她也不會客氣,他同樣地冷聲道:「既然郡主聰明,為何不率兵攻入城門呢?」

    許幻靈原本在軍中研究她的情蠱,聽到前方消息傳來說司夕兒正在鄴城中,才放下手中事趕了過來。她一邊趕路一邊聽傳令兵的稟告,才知道事情原委。這司夕兒生性狡詐,上官雪曄又絕頂聰明,鄴城中有無敵軍很難說。但是司夕兒殺白芸、老將軍白勝與她勢不兩立的事情天下皆知,白勝會輕易來幫助司夕兒?

    她揮手,下令:「傳我令,立刻攻城,以滾木撞開城門。」

    北霆風大怒,喝道:「郡主!」若是裡面有白家軍在的話,這個郡主的做法不僅會害死所有匈族將士,連他西狼軍也會受到牽連的。

    許幻靈憤怒地看向北霆風,怒視道:「裡面有沒有敵人撞開城門即可知曉,撞!」

    天地間轟隆一聲,城門被猛然撞開,城門之後,空空的!大風捲起了塵土捲起掉落的樹葉,寬闊的街道被吹得乾乾淨淨!

    北霆風看著空空的城池,目光收縮,漸漸地變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焰!他身後的千萬將士亦目瞪口呆。

    許幻靈驅馬而入,匈族人率先進入空蕩蕩的鄴城。許久,北霆風也跟隨著走了進去,兩個人在鄴城中的一家客棧坐下。

    房中無人,非常安靜。

    許幻靈給自己沏了茶,她碧玉般的手指環住了杯沿,高傲的柳眉望向北霆風,似乎根本也不生氣。北霆風坐在她對面,顯然有些氣餒,想他堂堂一代大王,竟然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北王不必氣餒,要懲罰司夕兒和上官雪曄,辦法多得是,何必急在一時?」許幻靈輕抿了一水,她神色淡然,談這國家大事好像就在說著什麼雲淡風輕的事情一般。

    北霆風看她樣子如此沉穩,不由得一頓,忙問:「郡主何出此言?」

    許幻靈斜睨地看了北霆風一眼,語氣高傲地道:「北王難道不知夕王妃是如何到西荒來的嗎?」

    北霆風又一頓,拱手道:「請郡主賜教。」

    許幻靈起身,走到房中的窗邊,她塗抹著紅色丹寇的指尖輕輕地捏上台上的仙人掌,仙人掌立刻萎縮了下去,化為一灘綠水。她抬眸一笑,如百花盛宴中翹首的牡丹,紅唇輕啟,字字珠璣:「四月之前,大夏白芸郡主突然慘死,在她屍體旁邊只有昏迷的夕王妃在。而在那時,白勝大將軍正好歸朝,大將軍愛女心切,差點召回了邊關守衛的百萬將士。大夏皇帝毫無辦法,只能將夕王妃收押下獄,大約半月後,夕王妃逃獄,而大夏皇帝又沒有怪罪,將她遣往了西荒。北王以為這件事如何?」

    北霆風大致聽說了這件事,卻不知道事情牽扯了這諸多事宜,他歎氣,答道:「夕王妃一看就是被陷害的。」

    許幻靈突然譏笑:「你如此相信她,我看你是真的被美色迷昏了頭。」

    北霆風倒也不氣,答道:「事情恰好就發生在白勝歸朝之時,怎不可疑?」

    「姑且不說她是否是被冤枉的,」許幻靈頓頓,臉上突然露出了殘忍冷酷的表情,她看著窗外南方浩瀚無垠的草原,字字道:「就憑借她殺了白芸,白勝對她的痛恨,就不可能幫助她。」

    北霆風長噓一口氣:「原來如此!」

    許幻靈點頭:「所以你該明白我為何篤定鄴城中無人,接下來我們只需乘勝追擊,追上去便是。」

    「好,」北霆風豪邁答道:「本王估計司夕兒等人是往漠北草原去了,我們只需聯合出兵,攻擊漠北草原即可。」

    許幻靈的眼中露出了殘忍的鋒芒,她冷笑著毫無溫度地道:「順便還可以擄些人當人質呢!」

    ……

    西荒之地,以漠沙郡為中心,其西是西狼國,其東是匈族,其北大漠,其南草原。順著草原自西向東流淌的還有一條冰雪融化而形成的河流,玉河!玉河之水常年清澈冰冷,是草原兒女所依賴的一條天然河流。

    順著河流往下,便是三軍駐紮的地方。一天前,司夕兒一干人等來到了這裡,這丫因為傷勢過重又太過疲勞早就昏睡了過去。

    當時,馬車已經停下,前方斛律郡守和鐵箏拱手相迎,曉雪雷町下馬等待,然而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司夕兒出來。斛律容等得有些焦躁,正值太陽又大,他額頭上汗水蹭蹭地冒出。他身為漠沙郡的郡守,朝廷任命的重臣,自認為有保護照顧夕王妃的責任,於是乎,老重臣拱手相請:「請王妃王爺下車!」

    四周安靜,只聽聞屏住的呼吸聲。幾人又等了等,終究等不及了,曉雪上前正要推開車門,裡面卻伸出了一雙細長白皙的手。

    那人朝著幾人淡笑,隨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只聽他低聲囑咐幾人:「她太累了,就讓她再睡睡吧,斛律郡守和鐵箏將軍有什麼事隨後向我稟告。」

    這是斛律容和鐵箏第一次見到上官雪曄,兩人瞧著他,忽然感覺到四周百花盛開,這個男子溫潤如玉地站在百花叢中。

    一瞬間,彷彿天邊一輪月光芒柔和地灑落了下來,罩在了兩人的頭頂。

    一剎那,彷彿冬去春來剛剛融化的冰雪,從高山之巔雪山之頂輕輕淺淺地流出。

    兩人沒想到,曾風光無限名噪一時的攝政王竟然是這麼個溫柔的男子。他說話的時候嘴角抿成了一條薄薄的線條,他的目光柔和地注視著車中的某個女子,他抬手舉足之間都有一股屬於貴族的紳士風度。

    頃刻間兩人對王爺的態度立刻改變了,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竟然都是微微驚訝的神色。饒是見慣了世面識過了許多人的斛律容也覺得這個男人風度不凡,氣質柔和,光芒如玉!

    斛律郡守低首跪下:「老臣領旨,請王爺先和王妃入帳休息!」

    鐵箏同時跪下,他低首卻不語,心中感概萬千,暗道夕王妃身側有這麼一個男子相伴,兩人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曉雪憤憤瞪眼,將斛律容和鐵箏的恭敬似若不見。車上上官雪曄已經重新關上了車門,雷町跳上馬車準備將車子趕往主將營帳。

    馬車離開,曉雪正要跟上去,卻被斛律容攔在了原地,曉雪瞪大了眼問:「郡守攔我做什麼,我要去照顧王妃了。」

    斛律容老眼深邃笑瞇成一條線,只聽他道:「軍營之地,女子不可擅入。」

    曉雪一聽頓時急了:「郡守這話什麼意思?軍營之地女子不可擅入,那我們王妃不是女子嗎,為什麼王妃可以進入?」

    「王妃不是平常的女子,」斛律容繼續笑笑,語氣柔和不少:「姑娘還是先換好衣服再入軍營吧!」他從旁邊近衛手中取過一套衣服遞給曉雪。

    曉雪接過,看了一眼眼露靈光,忙答:「還是郡守想得周到!」她裂開嘴一笑立刻跑去換衣服了。

    鐵箏看出斛律容的心思,讚道:「還是郡守有辦法,剛才一看這小丫頭就不滿王爺王妃在一塊,你把她打發走,是想讓王爺和王妃獨處吧?」

    斛律容瞇瞇眼,佝僂著背負著雙手,道:「還是你小子心思細,難怪王妃要重重地提拔你呢!」

    ……

    馬車一路直入營帳,下了車上官雪曄將司夕兒抱入房中。

    軍中一日無主可能就會亂起來,他只在司夕兒身邊坐了一會便離開了,走到營外的時候正好碰到前來的西昀,吩咐道:「她身上大傷沒有,小傷倒是不少,尤其是臉上的那道箭傷。」

    「箭傷,」西昀也注意到了,只是路上逃命情況緊急根本沒來得及替司夕兒上藥,他點點頭,又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地給嫂嫂看看的。」

    「有你在,我終究是要省很多心的。」

    西昀還在震驚中,只聽前方風速離開的人高聲對他說道,他轉身入了營帳,嘴角勾起一抹欣慰淒美的笑意。相遇相知這麼多年,終歸他是被需要的,不似某個公主……

    上官雪曄出了門立刻有人上前迎接,他風姿卓越,少了幾許王者的霸氣和威嚴,多了幾分世俗和滄桑,顯得很平易近人。領路的將士雖驚訝於王爺的溫和,卻對他這種如月柔和的光芒露出了欣賞的神色。

    一路走到指揮營中,斛律容、雷町和鐵箏都已經坐好,見到他來全體起立行禮。他於門口深吸一口氣,四周望了一眼,目光微擰的走到了主將的位置上。他坐下,淡淡一笑,目光落到斛律容身上,問:「三軍情況如何?」

    斛律容道:「按照王妃吩咐,呈扇形鋪開,其東新軍,中間騎兵,左為漠北軍。」

    「嗯,」上官雪曄點點頭,又側頭問鐵箏:「可有從各城各鎮開始調兵?」

    鐵箏答:「稟王爺,各城各鎮根本無兵可調,除了……」

    「除了什麼?」

    「除了向河西白勝大將軍請求支援。」

    上官雪曄驀地皺起了眉頭,他目光變得深邃如潭,許久才道:「本王並不向各位隱瞞,王妃與本王正是因為白芸郡主之死才來到這裡。如今西荒告急,皇上和白勝將軍定然不會給予支持,為今我們能做的,便是同心協力地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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