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47章 差點喪命 文 / 狐狸小姐
誒!想來就是心酸,以前在西荒的時候不理會這般的繁縟節,該笑就笑,該哭就哭,日子才愜意嘛!這中都人心不古,有些難測,而主子又如此地流連女色,他還不如隨著夕王妃入宮,守在她身邊呢!
想著這大半月以來,自己的月俸也被風兒那小子騙去了不少,不知道可不可以找夕王妃報銷。如果不可以,找夕王妃的姐姐依妃娘娘報銷,也是可以的。
回過頭來,主子和秦姑娘已經選好了衣服,而且都走到了門口。他覺得自己有一半拍的慢下,看來自己是年老了不少,就這麼一會,竟然想了好多事情。
走到綢緞莊的門口,主子已經和秦姑娘上了馬車,這兩人你甜我蜜這麼多日來,早就把他沒當成一個人看。也不叫不把他當人看,只是把他基本上當成了隱形人而已,除非是在需要他的時候,比如……
「雷霆,怎麼還愣在那,回府啊!」
就是這種情況下,主子是需要他的,他覺得自己為主子辦事無可厚非,可是加上那麼個突然出現的秦姑娘……正思考間,眼前突然飛過一抹紫色身影,紫影飛得很快,踏在他馬車的馬頭之上,一路往西。
他眼尖,看到那紫影越過馬車之後立刻拐入一個馬場,然後連人帶馬的奔了出去。雖然隔得比較遠,但他自認為自己目力驚人,那個女子她沒有看錯,正是司夕兒。
正在此刻,從四面又湧出了一些黑衣人,朝著司夕兒離開的方向如潮水般得追了上去。
拉車的馬兒剛剛被司夕兒踩了一腳,受驚地騰起了腿腳,令車中的兩人頭暈目眩了一陣。等馬稍稍安靜下來,上官雪曄推開車門,憤怒地尋找雷霆的身影,然而卻只看到空空的綢緞門口,雷霆早已不見。
能讓雷霆把他扔下的機會從沒出現過,他認為能讓雷霆如此大膽的事情肯定很重要,當即叫來暗衛,吩咐去查雷霆去了哪裡。
他出馬車親自駕車將秦亦靈送回了王府,秦亦靈見上官雪曄神色不對,急忙問他:「出了何事,怎麼如此驚慌?」
上官雪曄搖頭,「能讓雷霆可以拋棄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你先在王府好好地待著,等我回來再去看你。」
秦亦靈點了點頭,看著上官雪曄轉身,又聰明囑咐:「萬事小心。」
……
司夕兒一路狂奔,腦海中一直迴盪著夏傾玉所說的那句話。「你若早有察覺,應該懷疑過自己的身份了,不必我來提示。至於你為何要聽我的,是因為你只有從我這裡才能得知你的身份,他人是不會告訴你的。」
夏傾玉意有所指,這個他人包括誰司夕兒不清楚,可她卻知道,總有人瞞了她。司靖和大娘似乎對她都有所保留,司夕兒真正的娘親臨死時也閃爍其詞,可見丞相府中確實有人瞞了她。
這個身世她一直很感興趣,也想從丞相府中找出來,可至今毫無線索,因此夏傾玉提出這件事的時候她義無反顧地飛出了宮牆。
懷中揣著夏傾玉給她的信箋,讓她務必送到城東十里處的茶館,交給那裡的老闆。送信這麼一件事吧,是很簡單輕鬆的事情,何況她還身負絕世武功,覺得這不是個什麼困難的事情。
但是一路上想的時候,卻遲疑了。夏傾玉在這個時候讓她送信幹什麼,難道是要起兵造反?中都城中兵力部署的事情她略知一二,聽說前幾天城東有人盜匪出沒,上官雲錦將五萬羽林軍派去剿匪,現在中都只剩下六萬禁衛軍。如果自己手中拿的這封信是去讓夏家長策軍謀反的,那豈不是讓中都陷入危險的境地。
權衡利弊,她發現自己其實是非常不想夏家掌控朝局的,因為她恨一個人,上官梟!上官梟帶給她的痛苦她記得清清楚楚,只是上官梟目前不在中都,否則她早就掄著攏月去殺他。
可轉念一想,自己若是不送信,又怎麼去讓夏傾玉說出自己的身世之謎?
想來想去,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城東趕去,她一路飛出了皇城,在一家綢緞莊旁邊的馬場了偷了一匹馬,爾後一直狂奔。
出了城東直往東走,可突然間四面有洶湧的殺氣出現,將她團團地圍住。坐下馬兒似乎也感覺到這樣強烈的殺氣,在原地高高的踢起了腳,對著長空嘶鳴啼叫。
直覺不好,將攏月從手中扯出,然後飛向東邊平地。腳下剛落地,身後一倒凌烈的劍氣橫掃過來,司夕兒微一沉眉,攏月反手掃去,出手的同時身子已經閃開一步。
劍氣落空,槍風自然也落空了。
司夕兒回轉過身來,四週二十多個黑衣人將她圍住,而當前的兩個人,竟然是墨離和白煒。許久不見,這兩個人終於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記得清清楚楚,正是這兩個人殺了玄燁,將她送去了西荒之地。上官雪曄曾告訴過她,這兩人已經背叛了他,投靠了上官雲錦,看來也是攀附權貴的勢利小人。
「墨離,」「白煒,」她一一道出二人的名字,鳳目一挑,冷冽的雙眸緊盯著二人,字字問:「又是想來阻止我麼?」
二人並不答話,在他們心中,主子的命令就是聖旨,主子要他們攔住司夕兒,他們就必須攔住司夕兒。
見二人不答,冷笑一聲,攏月沖天而起,槍風凌烈鋒利地掃向對方。一招鳳絕天下出神入化,將槍風幻化成幾道幻影,出手間身子一拉一扯,隨著攏月而動。這等輕盈地招式揮灑起來並不吃力,僅僅一瞬間,就壓倒了敵人的攻勢。
鳳絕天下是鳳烈訣的第七重,威力比前面六重都要凌烈得多,司夕兒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將鳳烈訣練到了第六重,卻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練到第七重。在鳳羽閣待的那一日,夜晟已經替她解開了全身被封印的大穴,雄厚的內力在她體內適應了之後,她在突破第七重上省下不少功夫。
回到中都這麼久,除了用輕功跑跑路以外,還沒有用來打架。她手很癢,見到墨離白煒這兩個頂尖的高手心中自然歡喜。
墨離使的是劍,而白煒用的卻是刀法,其餘的二十多個殺手,全都是用的大刀。司夕兒一度懷疑上官雪曄曾是怎麼訓練起這批殺手的,上官雪曄曾在南楚當過人質,這些殺手應該是他回到中都以後招納的。
既然是苦心孤立地訓練墨衛,又何為如此輕易得被上官雲錦收買了去?她想不明白這點,更覺得像墨離白煒這等人才,絕不可能會輕易地背叛主子。
城東的茂林中落葉飛旋,圍繞在女子身旁,從林中的空隙中灑下星星點點的光芒,照得她臉色紅潤。她一手持著攏月,一手拉著一棵小樹,攏月擋開兩個黑衣人的攻擊,雙腳踢開攻上來的另一人。
黑衣人武功不怎麼高,毅力卻好,只要不死立刻爬起來繼續圍攻。司夕兒打得有些煩躁,將攏月高高的豎立,做出一個橫劈的招式。
四周落葉紛飛,如同一隻隻繞人旋轉的黃色蝴蝶,只聽颯颯幾聲,幾棵參天的大樹轟然傾倒,頹然落地。木屑四濺,枝幹分離,茂盛的綠葉同時向一個方向抖動,半天才停止下來。
司夕兒左手搭在右手之上,累得氣喘吁吁,剛才那一槍她用了七分內力,催動真氣給予的致命一擊。地面橫七豎八地倒著黑衣人,樹葉枝幹之下看得出他們慘烈的死態,有的被大樹壓成了血肉,有的被貫穿在枝幹上,有的受槍風的攻擊身體受創。
她無意殺他們,然而他們卻非要擋住她的去路,她抬眼看了看墨離白煒二人,這兩人一直以來都避免受著自己的攻擊。現在正站在她的面前,應該是要乘她力盡之時反攻她。
她驀然閉上眼,感覺到眼中似乎有團火在漸漸地燃燒起來,越來越熱,幾乎將從眼睛裡蔓延開,將她燒成一個火熱的球。睜開眼時,自攏月反射的光上看到,自己的眼竟然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猩紅的血色還很淡,可是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不同於平常人的眼眸之色。她驚恐地望著自己的眼,愣了好一會,突然回過神來。舉起攏月瘋狂地朝那兩人刺去,橫劈豎砍,毫無章法。
心中好像有股魔氣開始游動,火在慢慢地燃燒,身體不受控制地亂動。似乎是想將這股魔氣驅散開去,找到一個發散的缺口。
墨離白煒相視一眼,都明白司夕兒這是即將走火入魔的徵兆,這個時機正是制服她的時機。兩人同時出手,一劍一刀朝著司夕兒砍去。
罡風凌烈,電光火花,天際濛濛然飄起了大雨,烏雲壓日之後終於承受不了重量而瘋狂地下起了暴雨。暴雨越過叢林,兜頭臨下,如潑盆的水沖刷下來。
被這雨水一沖,司夕兒猛地回過神來,她眨眨眼,拚命地甩了一下頭。抬頭間,敵人的刀劍已經到了眼前。千鈞一髮之際她清醒過來,舉起攏月擋住了兩人的攻擊,卻感覺到肩胛骨處撕裂的疼痛。
慢慢地轉過頭去,見到一個重傷未死的黑衣人一掌拍到了自己身上,那黑衣人一掌擊中之後因力氣用盡而慢慢地倒了下去。腹中翻攪,咽喉處泛起了一陣腥甜,她踉蹌著身子退後了幾步,靠著攏月的支撐在勉強站穩了身子,從嘴角處慢慢地溢出鮮紅的血來。
墨衛果然是最忠誠的護衛,即使重傷也要將她攔住,她握緊了攏月,柳眉緊蹙,目光冰冷地看著墨離白煒二人。知道是逃無可逃了,她燥亂的心反而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