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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狩獵開始 文 / 月染荼蘼

    「滾!」微顫的唇輕吐出森冷的話語,赫連青鋒的臉色難看異常。

    「什麼?」赫連景軒一怔,疑惑的盯著赫連青鋒的臉。

    下一秒,赫連青鋒撈起床邊的一塊玉玦朝著赫連景軒狠狠的砸了過去。

    赫連景軒一驚,慌忙躲過,玉玦落地碎成兩半的一瞬,身後也傳來了雄獅最後的怒吼:「給朕滾!」

    赫連景軒臉色一白,望著趴在床邊艱難喘氣的赫連青鋒,沉著臉揮袖而去。

    赫連青鋒看著門開了又關,放鬆了身體,剛才的那一擊花費了他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

    無力的倒回床上,愣愣的望著床頂的花紋,許久才發出一聲近乎哽咽的低吟:「佩珊……景芝……」

    淚順著滿是刻痕的眼角滑落道下方的枕套之上,落下一抹淡淡的痕跡。

    赫連景軒剛一走出宮殿,便見一人迎風而立,嘴邊還掛著一抹讓人很不舒服的笑意。

    「慕容兄最近貌似很閒。孤聽說過兩日便是魔族的狩獵之夜,慕容兄不早作準備?」

    「只有弱者才會做無謂的掙扎,臣做不做準備,魔族的族長都會是我,不會改變。」慕容哲揚了揚眉,臉上滿是輕蔑與倨傲。

    赫連景軒眉峰又是一蹙,須臾卻又舒展開來,微微一笑:「慕容兄這般厲害,當日還不是擋不過那赫連景芝一招?」

    慕容哲臉色一變,目光也頃刻間變得森冷了起來:「不過是個病弱皇子,翻不出什麼浪來?」

    「若是翻不出浪來,你我也不必這麼忌憚了。」赫連景軒長袖一揮道,「慕容兄,別忘了你我的交易,赫連景芝一日不死,你我便一日不得心安。」

    「放心,臣已經派人在王城之中暗中查訪,只要他們還在王城之內,插翅也難飛了。」

    「但願如此。」赫連景軒低哼一聲,臉色還是略有不郁。

    「臣瞧著太子殿下還是多多在皇上身下下功夫為好,剛才……」

    聽慕容哲提及剛才之事,赫連景軒雙眸一凜,臉色又沉了下來:「父皇最近越病越糊塗了,對孤也不似以前那般熱絡,不只是為何?」

    「太子殿下當真不知皇上這般態度是為了什麼?」慕容哲戲謔一笑,看著赫連景軒微微側目的神色,續道,「皇上可曾知曉赫連景芝回來之事?」

    「不可能,孤已經下令宮中之人不得將此事透露半分,違者定斬不饒。沒有人……」說到此處,赫連景軒雙眸一縮,想是想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怎麼了?」

    「父皇跟前的御醫雖大多都是孤的人,但是因著父皇的病久治不愈,母后前些日子聽信丞相之言,從外面找了幾個民間大夫,難保沒有漏了風聲。」

    慕容哲怔了一瞬道:「既然都到了這份上,太子殿下更該早作準備,長痛不如短痛。」

    「你這是什麼意思?」赫連景軒雙眼一瞇,看向慕容哲的眼中傾瀉出幾分冷意。

    「皇上若是有心偏袒大皇子,太子您的皇位定然危險。殿下都能讓人在皇上的藥材之中動手腳了,自然知道怎麼做到…人不知…鬼不覺。」

    赫連景軒一機靈,轉頭緊盯著慕容哲的側臉,臉上陰晴不定。

    好在她還知道如今這個人算是和自己同在一條船上,方才側過臉去,心中再次堅定一旦大權獨攬定然要將此人剷除的想法。

    「你以為孤不想?壞就壞在父皇一直不願告知孤傳國玉璽所在何處。沒有傳國玉璽,即便父皇死了,孤這個皇弟當得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傳國玉璽?」慕容哲挑了挑眉,唇角微抿,「皇宮看著雖大,但頂不過人多。皇上既不願給你,太子殿下何不自己找,只要趕在皇上碰到赫連景芝之前即可。」

    赫連景軒不以為然:「若真如此也便罷了,別忘了你對孤的承諾,孤不想在看到赫連景芝在孤的面前耀武揚威,那樣於孤於你都沒有絲毫好處。」

    「臣明白。」慕容哲望著赫連景軒遠去的背影,側頭瞧了一眼面前富麗堂皇的宮殿,唇角緩緩地勾起一抹殘忍的嘲諷。

    月色高懸,樹影婆娑,深夜的丞相府幽深寂靜,時不時能聽到幾聲自池塘邊緣傳來的蛙鳴,很是動聽悅耳。

    夜色已深,素淨典的書房之中卻是燈火通明。書案之前,少年一襲白衣,儒斯,風度翩翩,手下筆走龍蛇,片刻之間,一副清秀柔美的字畫一揮而就。

    凌亦恆微鬆下一口氣,剛想伸手將晾乾了自己的字畫收起,雙耳微微一動。下一秒,案上的毛筆已經擲了出去,濃黑的墨水灑出的一瞬,房內的燭火盡滅。

    凌亦恆也在一瞬翻身躍離書岸邊,向邊上高大的柱子躲去,雙耳微豎,聆聽著周圍的風吹草動。月宴的百姓只知他們的丞相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在月宴無人能望其背,卻無人知曉這個素以才學著稱的才子有著一身毫不遜色其學識的身手。

    樹影搖曳的一瞬,一抹黑影從窗外躍進,凌亦恆臉色一變,右手指節望去成爪,毫不留情的向那黑影抓了過去。

    擒住對方肩膀的一瞬,對方靈巧的一個抖身迅速從他的手下脫了身,右腿一個後踢,直接踹向凌亦恆的肚子。

    凌亦恆回手往下一擋,卻不想對方的腿在最後一瞬收了回去,利爪成風在他因驚訝而停滯的那刻便直接往他的頸部抓了過去。

    凌亦恆倒抽了口冷氣,想要回手已是不及,脖頸落入了對方修長而微涼的骨節之中,揮手去格卻被那人毫不留情的扣住,往下一壓。

    手腕傳來的劇痛讓他再次抽了口冷氣,知曉今日自己算是栽了,脖頸處的力道一點一點的加強,那種眼睜睜感受著自己一點一點死去卻無能為力的窒息感讓他不甘的握緊了雙拳。

    就在他以為今日便要死在這個連面容都不曾看清之人的手下之時,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輕笑聲從窗外傳了進來:「幾年不見,亦恆的身手倒是越發長進了。」

    脖頸與手腕的壓力驟失,凌亦恆卻沒有空閒去理會上面殘留的疼痛,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窗外。

    半天才驚喜而又不確定的吐出幾個字來:「太子殿下?」

    「我早不是什麼太子殿下了。亦恆若是願意,可喚我一聲景芝。」

    房內的燭火再次點燃,映照出室內出現的幾人,凌亦恆才發現剛才擒拿住自己的竟是一個很是年輕的少年。

    「在臣的心中,殿下永遠是月宴唯一的皇太子殿下,無可替代。」凌亦恆稍一看去便認出漓洛身後的赫連景芝,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赫連景芝微笑著將他扶起:「亦恆近來可好?」

    「一切都好。」凌亦恆握住赫連景芝的雙手激動不已,「朝中幾位大人一直等著殿下的歸來,如今總算是等到了。」

    赫連景芝微微一笑:「難為幾位叔伯還能記著我。」

    「殿下,這位公子是……」凌亦恆激動過後,還是將目光投到了一直很是在意的漓洛身上。

    「這位是漓洛公子。」看清凌亦恆對於漓洛的探究,赫連景芝微微一笑道,「亦恆,我這次回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明白。」

    「是,殿下離開月宴的這些年,臣一直按照殿下的吩咐,聯絡著朝中大人舊部。如今皇上病危,大人們已經有所準備,就等殿下歸來主持大局。」凌亦恆聞聲立即將視線從漓洛身上抽回,淡笑著答道。

    一直按照赫連景芝的吩咐?!漓洛雙眸一凜,掃了赫連景芝一眼。這個男人那是果真不是毫無準備便離開月宴,看來即便是在鳳照的幾年,月宴也從不曾脫離這人的控制,留居鳳照不過是為了今日的蟄伏。

    漓洛唇角劃出一抹冷笑,怪不得月宴皇帝一出事,消息還沒傳出月宴的王城,赫連景芝已將趕了回來。

    「這幾年辛苦你了。」赫連景芝盯著室內搖曳的燭火,瞳孔之中燈火閃爍,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殿下,皇上突然染病,四皇子已經開始動作,我們是不是也該……」

    「不急。」赫連景芝轉頭看了漓洛一眼,讓漓洛渾身一冷,這傢伙又在算計什麼?

    「你先穩住朝臣,藉著這次機會查出朝中有多少人是赫連景軒的同黨,順帶看看哪些人是可用之材。至於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燭台上的燈火一點一點的燃盡,室內的幾人卻還在商議著某樣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一夜之後,月宴將不再平靜。

    「熙兒,熙兒。」一旁傳來的輕喊總算喚回慕容熙的游離的神智,微一抬頭便見慕容哲擔憂的望著自己。

    「哥哥。」慕容熙有些詫異,慌忙要起身,卻被慕容哲按了回去。

    「怎麼魂不守舍的?不舒服?」慕容哲拉了把椅子坐到慕容熙的對面,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不是…哥哥你多想了,熙兒沒有什麼不舒服。」

    「聽廚娘說你最近都沒什麼胃口,是不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慕容熙雙眉微擰,還是有些不放心。

    魔族素來感情淡薄,不管是親情也好,愛情也罷,除非遇上命定之人,否則利益至上。故而慕容哲才能眼睛都不眨就把上一任的族長,也就是他的老爹給砍了,自己篡位成了主人。但對於這個自己母親臨死前托付給自己的ど妹,慕容熙卻是少有的疼愛。

    「只是夏日炎熱,沒有什麼胃口罷了,哥哥不用擔心。」慕容熙小臉一紅,像是想起了什麼,卻不願多說。

    慕容哲自然也看出來了,卻也不願逼她,只是心中感歎,這個打小便依賴自己的孩子也有自己的心事了,看來是真的要長大了。

    「也罷,哥哥會讓廚娘多給你做些清爽可口的飯菜,你多少吃點。你的身子本來就弱,更要注意才是。」

    慕容熙未足月出生,身子本就比一般人弱。故而對於她的飲食習性慕容哲素來很是注意。

    慕容熙點了點頭,抬頭問道:「哥哥近來好似很忙,時常不在族內,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慕容熙想起那日驛館一事,那些官差看樣子真是衝著那幾位公子去的,那他……

    慕容哲沒有發現慕容熙的異樣,只寬慰她道:「沒事,你不必擔憂,好好在族內養著不要出去才是,最近外面不甚太平,盜匪猖獗。」

    慕容熙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在說什麼,點頭應下。

    慕容哲握了握她的手,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笑道:「今日我過來,倒是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哥哥有事便說。」慕容熙抬頭乖巧的看著他。

    「哥哥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尋個好人家給你辦辦喜事了。」慕容熙眼中滿是笑意,但若是細看的還是能從其中看出幾分的算計。

    縱然心疼這個妹妹,但是魔族的寡情是出了名的,若是讓其他的妹妹與赫連景軒婚配,慕容哲終究是不放心的。唯有這個從小養在自己身邊,事事仰仗自己的妹妹嫁過去他才能放心。今日之事在他的心中也不過是提前與妹妹知會一聲罷了,料想妹妹也不會有什麼反對。卻不想這一次的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哥哥……」慕容熙巴掌大的小臉猛地一白,哥哥這是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怎麼了?」

    「哥哥,你不要熙兒,覺得熙兒麻煩了嗎?」

    「熙兒這說的是什麼話?哥哥怎會不要你?哥哥只是看你年歲也大了,想著幫你留意些好人家罷了。」慕容哲只道慕容熙捨不得自己,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熙兒不想出嫁,熙兒想跟在哥哥的身邊,哥哥不要趕熙兒走。」慕容熙急得雙眸泛淚,她才剛剛春心萌動,這個時候慕容哲給自己指婚不是要生生斷了她的念想嗎?

    「熙兒,哥哥知道你捨不得哥哥,哥哥也捨不得你,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哥哥不能留你一輩子,哥哥知道你生來害羞,不懂得如何與人相處。這樣吧,哥哥會安排個時間讓你和他先見見,喜不喜歡到時再說。好不好?」

    對於慕容熙過激的反應,慕容哲也有些驚訝,但還是認為字慕容熙太過依賴自己的緣故。一直以為慕容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怎會知曉自己的妹妹其實已經心有所屬。

    抬頭望著慕容哲那溫和之中帶著不容拒絕的眸子,慕容熙張了張嘴,終是將要脫口的話嚥了回去,雙手揪著自己的手帕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嗯。」

    慕容哲微笑著點了點頭,也是鬆了口氣。赫連景軒的才貌雖非卓絕,但也算上品,到時候兩人見了面,此事自然水到渠成。

    不知內情的慕容哲想得太過簡單,以至於不久之後變故來得太突然讓他頗有些措手不及。

    月宴的魔族與其他上古七族一般,喜好隱匿於山林深處,一方面增加上古七族的神秘感,一方面也是為了防範那些因著不軌之心,而想著從他們身上對月宴下手的敵國人馬。

    今夜的赤霄山一改往日的低調奢靡,篝火簇簇,一陣陣來勢洶洶的馬蹄聲驚醒了本該沉眠的山林棲鳥,一時間飛鳥飛竄。朵朵火花好似流動的水波一般蔓延到山林的每一個角落。

    「駕……」高聲的呼喊,摻雜著人群混亂的叫囂與慘叫,一抹一抹的血色在青翠的樹葉之上渲染。

    「哈哈…我倒要看看誰今日能夠贏得了我。」慕容哲勒馬回頭,月色映照在他的身上。今夜的他身著一聲素淨的白色騎射裝,袖擺與衣衫邊緣都染上血色,幹練之中更顯妖冶的殘忍!

    話音剛落,嗖的一聲,幾把鋒利的銀鏢從邊上的樹叢飛了出來,直直的朝慕容哲射去。

    慕容哲雙眸一縮,雙手往後一擺,長劍出鞘,亮眼的虹光掠過,那幾把銀鏢撞擊在劍身之上,劃出一道耀眼的火光。爾後,朝著原來的方向彈了回去。

    「誰在哪裡?哪來的宵小?藏頭露尾,暗施偷襲,有本事出來和本大爺會一會。」慕容哲身側的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大喝一聲,朝著樹叢的方向奔了過去。

    璀璨的亮光掠過,一股寒意迎面撲來,讓慕容哲心頭一抖,朝著那人大喊一聲:「回來。」

    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一聲悶響,馬上的大漢還沒來得及發出最後驚呼,便僵住了身子,從搖搖晃晃的跌了下來。

    慕容哲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麼,一道戲謔的笑聲讓他的身子徹底的僵住了。

    「呵呵,宵小?暗施偷襲?若這樣便算宵小的話,那當年以多欺少,暗中謀害幼弟的你,是不是也算宵小之輩?」

    慕容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對面樹上站立的幾人,月華如練,在他們身上罩上了一層華美的亮光,卻令幾人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你們怎麼到這裡來的?」慕容哲迅速收起臉上的詫異,雙眸微瞇,冷冷的望著幾人。

    赤霄山三面懸崖聳立,背面更是緊靠著一處熾熱的火山岩,常人若無族內之人引導根本沒辦法踏進魔族的地界一步,這些人登門入室,分明是有備而來,莫不是族中出了叛徒,慕容哲越想臉色越黑,看向漓洛幾人的目光也越發陰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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