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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章 文 / 零之碧落

    流星墜進水庫,滔天的巨浪翻騰奔跑。如萬軍之勢襲向saber幼小的軀體,她拿出纏著紅色聖骸布的雙手巨劍直立劈開了水牆。無畏的踏出了森林。身上的衣服覆了一層綠色的光芒後,完全利用魔力形成的戰甲裙袍又恢復了saber的本來面目。

    在水面上,八隻蹄子的白色駿馬粗粗的喘息著。背著的一男一女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金髮少女,原本以為會迎來對方的輕蔑。畢竟自己長的是這個模樣,被其他的英雄喝叱或者嘲笑也是正常,但明顯他們並沒有獻出什麼預料之中的滑稽表情。而是認認真真的打量自己裝束,雖然華麗卻不乏戰鬥傷痕的綠色甲冑一直是saber引以為傲的,她胭脂色的戰衣隨著大風呼呼的作響。長髮飛舞,saber沒有梳理。

    她的眼中只有面前的騎士,騎士眼裡應該也只有她吧。

    站在水面上,蹄子都沒有沾濕的白馬走向了saber。馬上的騎士張開一隻臂膀,彷彿整理羽毛的烏鴉一樣將手伸向高空。

    「master請根據規則召喚監督。」足有兩米身高的苗條少年任憑風暴吹散黑色油量的卷髮,獨剩的一隻黑色眼睛眨也不眨的死盯對手。他身後遭受庇護的像公主一樣迷人的粉頭髮少女,被雷電組成的橋樑載到岸邊。少女的額頭在她慢慢的吟唱咒語時,浮現了一層亮紅色的花紋,那是魔術師代代相傳的家族憑證-魔術刻印。從刻印的量可以斷定,這個女孩和其他人一樣是不久前剛剛掌握魔術的臨時魔術師。

    所謂魔術師就是掌握著魔術的人,而最根本就是要區別魔術與魔法的關係。魔術是只有在這個世界才產生過的一種「神秘」。在明未開化的古老時代,大多數的魔術被稱之為魔法,而掌握著魔術的魔術師也被叫做魔法使。人為地再現奇跡、神秘行為的總稱就是saber現在所熟知的魔術了。本身是利用金錢和科技力量也可以完成的常識性事物,利用非常識的魔術來完成,這就是魔術師們的生活,他們已經在這個科學經濟佔領大半的世界上蟄伏了數千年之久。為的並不是得到聖盃。

    所謂「完成一切願望的的萬能機」-聖盃,說到底在魔術的世界裡也不過是「力量」的代表,是魔術師們為了達到「根源」獲得奇跡的途徑。

    在想這些事的時候,少女master已經完成咒術,將煙火一樣的光球射向高空。美麗的金色在兩位servant的眼球裡綻放,而這個城市裡也只有掌握著魔力的人才看得到。

    心滿意足的把頭低下,騎在戰馬上的騎士衝著saber輕蔑的歪起了嘴。他打開手掌,雲層中突然閃過一陣劇烈的雷光電影,將整個紐約籠罩在了刺眼的白光下。待重新奪回視力,saber發現騎士的手中有一桿四米多長玉白清澈的武器。糾纏的兩條白光直至頂端形成異型的尖端,形若鯊翅,利如鷹喙。流動的白色閃電在內部變得像精靈一般璀璨,古老的自然力量填充武器的週身,圍繞出一股古老衰敗的詛咒之力。

    saber的手腳動了起來,她沒有猶豫的衝向敵人。既然對方能站在水面上,那就是使用了某種魔術,或者是加護。無論哪一個,saber都可以利用。敵人的職階用不著探討就能得出結論,奇特的長桿武器是槍。雖然說是caster的法杖也可能。但畢竟這個職階不可能在看到了saber後,還能勇敢地站出來迎擊的。那剩下的結論只有一個-聖盃三騎士之一的,槍兵的servant-lancer。

    包著的聖骸布並不阻擋大劍的斬擊。聖骸布是可以隱含武器氣息,並且保護色rvant真實身份的裝備。它的內部會形成一個結界,無論裝多少東西都不會撐破,是一種靠接近禁忌魔術發展而來的概念武裝。聖骸布本身是教會的聖物,雖然saber本人也不曾記得自己是怎麼得到這塊聖骸布的,但從神父那裡聽說,她的聖骸布要遠遠超出天主教的歷史。是更為古老,神話時代的產物。

    被聖骸布包著的武器並不是真正的原型,只要有相應魔術基礎的魔術師就知道。但servant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saber只顧利用自身強大的魔力催促著空氣的漩渦將自己捲進一股颶風中。炮彈一樣的saber揮舞起手中的巨劍,在空中劃成的大弧瞬間就可以結果敵對的servant。

    但是,只聞半空響起激烈的金屬碰撞聲,赤色的火花灑向四周,在水面上燙出白色的水蒸氣。lancer彎折手臂將白色長槍橫在自己脖子的邊上,淡定的接下了saber拼盡全力的一擊。

    「不愧是saber,好強的力量。」微微發生震動的槍桿飄渺的難以捕捉原型。

    難道這也是一種偽裝?saber心想。

    此時她已經重新跳回百米開外的岸上。

    「那麼細小的軀體,揮舞著巨劍竟然毫不費力,是筋力(從者生前鍛煉的純粹力量)的緣故?不,大概是魔力吧。」

    被看穿的saber有點棘手的暗暗地流著冷汗。僅僅一隻眼睛的槍兵竟然只受到一擊就果斷的裁判了saber戰鬥方式。

    ……一隻眼睛……

    再次把全身的魔力集中到四肢的saber奔跑起來,長靴沉重的點擊著土地,推翻的草皮,苔蘚捲進了她飛行的尾流。水面上三道螺旋狀的漣漪閃過,saber出現在了lancer的右邊死角。抱著這一擊定要取性命的想法,saber手起刀落。lancer沒有被擊中,他高高的躍起閃出幾十米,瞬間靈體化的駿馬則受到了劇烈的攻擊。就算是消失,它淒慘的長嘯也能清楚地聽到。

    「嘖,區區人類也想對給予你們創造的上位進行抗拒嗎?乖乖的束手就擒!」lancer說著不明事理的話漂浮在空中然後飛向森林旁邊的master。

    「開什麼玩笑,你我都是servant,我憑什麼聽你的話!」saber不甘示弱。腳步點著水面回到岸上與lancer針鋒相對。「這麼說你生前並不是人,對吧?而且還是神?」

    「別再往下說了,否則的話你我都別想就此離開。」lancer站在拉克絲面前展開架勢,他雙手亞壓低槍尖嘴裡念叨著咒語。「宣告-突刺!」白色的長槍抖栗著迸發出魔力,雖然從職階看上去,lancer的魔力大概是b-,跟saber已經超出正常的ex級(非凡特別的能力)的魔力相比淺薄很多,那他現在就肯定是在消耗著那個瘦弱master的魔力。臨時魔術師的魔術回路都是利用刻印的方式強烙到人體神經上的,如果過度的驅使不完整的魔術回路,想當然的使用魔力,那麼只能造成魔術師的精神負擔。

    saber邊對lancer的戰鬥模式感到厭惡,邊舉劍迎擊。巨型的三角槍頭瘋狂的突刺,眼睛、心臟、腳。幾個重要的地方不停地遭受著攻擊,有的時候可以看到槍瞬間化為幾把一同攻擊,然而saber除了有點輕微的焦躁以外竟然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一直盯著戰場的拉克絲知道。

    兩個人的戰鬥看來還要持續很久。

    這還是那個夢。

    灰色的天空,貧瘠的土壤。餓殍遍地,哀鴻布野,到處都是死屍。天上的禿鷹組成密密的網,一同扎向「食物」。

    山坡上,只有一個穿戴整齊,全身的綠色甲冑都煨在紅色的血液裡的騎士。分不清性別的臉,被血漬污染的金髮,擠出皺紋的眉頭,無神空洞的雙眸。然而最最讓人不解的是,他竟然拎著一顆血淋淋的頭,動物的頭。

    嘴邊殘剩的肉渣血沫也沒有去整理,就讓他們自己被風化成凝固的黑痂。

    戰爭結束了?開始了?這些本就不是她應該考慮的,身為一軍統帥,他沒有資格去討論戰爭結束與否。人民反對戰爭,他義無反顧的弄起戰爭。人民反對和平,他獨斷專行的簽訂休戰協定。面對十倍的眾敵,他下令逃亡者斬首的命令。面對強大數倍的對手,他舉起長劍進行攻擊。無論犧牲多少人,要的只有勝利,為了勝利而去打仗,為了勝利而去和平。這種為了勝利的而奪取人性命的行為,遲早會讓每個人失望。每個自己曾經信任過,想信任的人。

    但這個人不會放棄,直到自己的帝國建立,直到自己得到別人的肯定,他都不會放棄。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可以對付。要被人殺的時候,先殺了對方。受到侮辱,就返還幾倍的侮辱。層層疊加,決不放棄和彎腰。只有這才是真正的霸者。

    腦袋的疼痛使魯魯修從不明所以的勞累睡夢中清醒。他揉揉眼睛,身邊的c.c不見了身影。整整齊齊的穿戴好衣褲。魯魯修站在穿衣鏡前面打量自己這身落俗的21世紀正裝。討厭的感覺又翻騰起來。跑到衛生間酣暢淋漓的痛快一吐,這才覺得剛才的夢自己竟然全忘了。但頭疼的感覺仍然還在,這說明頭疼和夢完全是兩碼事。

    「c.c!」跑到已經收拾的只剩下一對沙發和茶几的辦公區,c.c就正在落地窗前面站著。「saber在戰鬥!」這樣低聲的說道。

    「嗯,我也感覺到了。」提供魔力的c.c,和負責策劃與令咒的魯魯修兩人。只要saber開始戰鬥他們兩個就能同時感覺到。「是個非常難對付的敵人,不像是昨天的傀儡。」

    「這次是servant,而且還是擅長戰鬥的類型。」魯魯修坐到沙發上,拿起三個黑子。「是lancer?」放下卒。「還是berserker?」放下車。「還是rider。」放下馬。然後又看看棋盤上的其他棋子,「還是不知名的什麼?」

    「不去看看嗎?」c.c轉身問道。

    「嗯,我想現在我還不能暴漏身份,先不管其他的master。我們兩個是同一個servant的master這件事,就連這次的監督都不知道。」魯魯修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帶有液晶屏幕的遙控器,「你還真是個魔女啊……」轉開話題。「這種我們那個時代的先進東西,你竟然能用這個世界的材料做出來。」這個遙控器是只有掌握未來科技才能的頂級科學家才能製造出來的具有飛行能力的微型電子使魔的操縱裝置。這個用來偵察的純科技儀器,它不僅搭載了魯魯修世界才獨有的floatingsystem(浮力裝置),而且還裝備了為魯魯修特製的系統,名叫druid(德魯伊系統)的情報分析裝置。可以分佈在整個紐約市尋找每個master的行蹤,著實掌握他們的行蹤和servant能動向。

    這次參加聖盃戰爭的都不是魔術師,他們對魔術這種東西缺乏執著精神,這也讓魯魯修比較頭疼。如果是魔術師的話,雖然魔力不及,但至少他們會選擇靈脈比較密集的地方建立工房,含匿的地點也就好定位。不過如果不是魔術師,對工房沒有要求。那他們的根據地在哪裡建都有可能。公寓、民房、商店、旅館就連政府部門都可以入住。

    「謹慎過頭也不是好事,再說,你不想去的原因不只因為這一個吧?」c.c微笑,「你對saber不抱有好感,甚至討厭和排斥。誰讓你們兩個是一種人,所以走的路和做的事都是一樣的。以至於見到面就討厭,雖然她沒有記憶,可是我能看出來她對你的每一個人物和命令都很排斥。這是為什麼?」

    「或許是不喜歡讓自己對自己下命令之類的吧,這也是有可能的。」魯魯修還是低頭整理棋盤,他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腦中的空白無法得到填充。是不是saber也有這種想法。對自己的過去沒有腳踏實地感覺,彷彿是他人捏造的,不想回憶起來的事實。c.c有一件事說錯了,魯魯修現在恨不得長上一對翅膀立刻飛往saber的身邊。對他來說不能掌握戰場的情況,就相當於料理時不能掌握鹽的輕重一樣致命。自己不能前往戰場的原因除了不能暴露以外,就只剩下他今天本身想要確認的一件事情。這件事只有現在才能夠處理,時機也恰好。

    「c.c我出門一趟,saber那邊的事情就拜託你了,電子儀器估計一會就不能用了。」魯魯修披上雨披將手放在大廈落地窗上。透亮的窗口一下子風大了起來,原本在那裡的玻璃不翼而飛了。魯魯修施展完一個小小的空間移動魔術後便鑽出窗口飛身出去,腳下是剛才那塊瞬間轉移的玻璃。將玻璃化成單向玻璃放到自己的軀體一側,為了隱蔽自己不斷下降的身軀。另外,壹原侑子贈送給每個見習master的特殊魔術禮裝也被魯魯修找逃走的神父修改成了雨衣。黑色的雨披變成魯魯修任黑色騎士團時候zero的衣服,他捧著頭盔帶上。將軀體還未適應的魔術回路像新發動機一樣進行了一次熱身,接著飛快的點燃。

    「黑色騎士禮裝發動-」斗篷從柔柔的面料變成堅固的金屬,「煉金定式-首倍幻想.飛行。」這就是魯魯修得到的魔術技能-幻想固定。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魔術,只是將煉金術充分利用,並且集合自己發明的特殊物質對物理-能量守恆定律進行了極限運作。使用「幻想固定」是遵照世間法則變化規律的,如果想要生成超出這件衣服規格外的東西就不可能了。譬如:如果這是一噸金屬,那它就只能製作一噸金屬能形成的任何東西。但要是想用一噸金屬創造油輪的話,就會使自己的魔術回路崩潰。

    現在,魯魯修身上的黑色衣服就變成了一件滑翔傘。風雖然不大,不過在這麼高的地方躍下仍舊很危險。滑翔傘在不穩定的搖動。幸好c.c把她開發的浮動裝置也按了上來,不過這就離魔術的概念武裝稍微遠了點。

    魯魯修故意選擇距離中央公園近的地方繞路,從頭盔裡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下面已經面目全非的大半個公園。

    servant之間的戰鬥更加猛烈地進行著,但是魯魯修知道自己的戰場不在這裡。他轉身駛向東北方向的聖約翰區。他一直想要確認的就是-聖盃是誰?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c.c揮了揮手,玻璃重新回到窗戶上。她歎了口氣卸下半邊上的睡衣丟在一邊,然後不著寸縷的出門走進臥室換上了一身黑色職業女裝。把頭髮束了,又戴上一副金絲眼鏡。化妝成典型的秘形象又夾上攜帶著自己魔術禮裝的公包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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