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章 文 / 零之碧落
剛剛拿出遙控器準備看一下跟蹤saber的機器人得到的情報。結果她在屏幕上得到就只剩「失去信號」的字樣,再往遠的機器人也是同等的狀況。直到從109號轉到1332號機器人-在紐約時報廣場的監視器才得到了信息。這些機器人用的攝像頭,都是c.c的魔術禮裝。與普通的像素攝像機不同,c.c用自己眼角膜複製品,經過魔力加工覆在攝像層上以代替自己的眼睛。也就是說,它可以看到一般人類看不到的東西。
「啊,魯魯還真是什麼都猜到了。」紅蓮的半球形穹頂正覆蓋著整個中央公園以及周圍的所有街區。封絕已經展開,機器失靈的問題解決了。
還是剛來的時候,魯魯修為了不讓別的master發現自己的偵查工具,一再強調不允許給儀器添加任何能暴露魔力的魔術。結果這種早就預料到的事情立刻就發生了。封絕裡面隱含的足有30個左右的機器,全部都停止運作了。裡面的情況無法知曉,但是現在如果不瞭解一下敵對servant的能力,今後魯魯修準備作戰將遇到不少的瓶頸。為此,c.c才決定親自走一趟。
上了公交車,裡面有四個人。c.c施了一個簡單的暗示魔術,司機便通知乘客們下車了。道路上一片人山人海,車流攢動,沒有人注意到遠處醒目的戰場。那裡上演的鬧劇,這些身處科技最發達國家,天天看著特效電影的美國人是無法理解的吧。就算是經常和非常識打交道人也不可能理解,這不是人的差異,而是神秘和奇跡的力量。就像一位研究聖盃的作家一樣,世界上有多少人認為「它」是個女人?他們每天眾說紛紜、相互駁倒。但是,當他們知道真正的聖盃有一段時間就在他們眼前時,誰又會去相信。
沒有人。
這就是結論。相信外星人的人總是不想見到外星人。研究恐龍的人總是反對水怪的存在。想上太空的人總是不想接受飛行員的訓練。想死的人總是選擇讓人矚目的方式。他們的譁眾取寵在魔術的世界裡被人唾罵,被人嘲笑。因為這裡的奧秘是很少有人類能夠碰得到的。
它是一切的本源,萬物的奇跡。這就是c.c和其他魔術師們追求萬年的理想。
魔女的車在封絕前面拋了錨。這也是魔術的作用。c.c下了車在全身被平行世界干涉的魔法包下走進了封絕內部。
「有人闖進來了。」夏娜甩頭轉向背後,「是人類。」
「魔術師嗎?」亞拉斯特爾警惕地問道,「普通人是不可能的。」
「說不清楚,總之具有魔力。封絕沒有被毀壞的情況下,只有魔術師和servant才能看到外面的結界。」夏娜從黑色的夜笠中拿出大太刀-贄殿遮那。縱身一跳飛向了封絕的邊緣。火焰雙翼僅僅是一扇,就立刻移動到幾百米遠的公園盡頭。那裡款款而來的是一個秘裝扮的綠頭髮少女。「不認識的人啊。」夏娜降落後立刻收起翅膀,將刀橫在眼前。「什麼人,竟然能闖入封絕?是使魔還是傀儡?」黑色的光環微微抖動著美麗的亮點。炎發灼眼的殺手靜靜地注視著來人。
「真是過分的說法,竟然把我當成那種低下的東西?我是saber的master,只是來觀戰的罷了。」c.c.摘下眼鏡,又把束著頭髮的皮筋也卸了,獻出一貫的自己。
「哦?身為master在戰鬥開始一個小時後才來?這可真是位不負責任的master。」夏娜冷冷的說道,「那把你的證明拿出來,否則這裡是不准通過的。」
「嚴厲的小姑娘。」c.c淡淡的笑著然後伸出手腕,夏娜正準備湊上前一看究竟……
「夏娜躲開!」亞拉斯特爾的警告已經晚了,對於魔術沒有任何見識的夏娜將c.c百年相承的刻印當做了令咒。未知的魔力彈飛快的向夏娜攻過去。後者知道來不及躲,便豎起刀紮在地上強迫自己轉身。失之毫釐,炎發被魔力彈截下了一綹。
「你這人!」夏娜怒火中燒,全身的力量都在暴漲。
「火霧戰士的憤怒嗎?」橙子點著煙走向這邊剛剛建立的戰場,身上風衣在封絕中很容易讓人產生幻覺。「你還真是幹了一件不小的壞事啊,saber的master。」
「她真是saber嗎?」亞拉斯特爾代替吃驚的夏娜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她的確是在給saber提供魔力。」見夏娜想說什麼,橙子先抬手攔住了。「我可不記得有人說過,只要給servant輸送魔力就是master,我說的只是master要給servant提供魔力。」
「這根本是一回事!」夏娜氣急敗壞的把刀指向橙子。
「怎麼能是一回事?如果一個人掌握令咒,另一個人提供魔力,兩個人不就都是master了嗎?」橙子看著c.c的眼睛說,「只要另一個人需要有充足的魔力去幹別的事情,那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這種事情不是你想到的吧?蒼崎橙子?」c.c知道這個不禮貌的女人沒有這麼冷靜透徹的判斷力,否則也不會輸給自己的妹妹得到「赤之傷痛」這個綽號,雖然本人曾經發誓誰敢叫他這個名字,那就一定要殺掉。不過,迄今為止橙子也沒對不停叫她這個外號的「無之否定」下手。
「啊,不知道是哪的臭小鬼打的電話。」橙子摘下耳機,吸了口煙。「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尊重別人,上來就直接說話,連稱呼都不說。」
想到了一個人。
「那,這位威風凜凜的小姑娘,你能讓我進去看我的servant戰鬥了嗎?」c.c.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還站著兩女一男,都是俊男靚女。「監督有五位?這還真是失禮了,等哪天我會去教會拜訪。」
「掌握令咒的人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吧,或者讓他出面?」亞拉斯特爾說完,夏娜也若有所思的把刀收起來。
「不是我的問題,是他本人不願意露面。再說聖盃戰爭本身就沒有規定,master必須到教會來報道。以前參加聖盃戰爭設立監督是為了阻止魔術師之間出現叛逆者,但是這次的聖盃戰爭的master說到底連一個正經會魔術的都沒有,而且聖盃戰爭的相關知識我們也都有所瞭解,這就更加沒有必要向你們證明自己的身份了不是嗎?」c.c說,「不過看在聖盃也選出了你們的份上,我才冒險來一趟,沒想到監督可真是給面子。」
夏娜被說得無地自容,她低著頭不甘的咬著下嘴唇。
轟-
一聲接近噴氣式客機起飛時產生的巨大聲響連帶爆炸一樣的衝擊波搖動了大地。森林中的樹木不計其數的飛上天空,有兩個人影呈對峙狀態以弧形拋物線飛上高空。他們手裡隱含在重重魔力中的武器在相錯而過的剎那發生了碰撞,天地被白色的閃光覆蓋,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間失明,又在下一個瞬間看到氣流的湧動。暴風一樣的劍刃捲起泥土,疾風一樣的槍尖刮起樹木。風起雲湧的公園已經面目全非。就算已經和servant戰鬥過的夏娜都不曾見到這般光景。雖說是冷兵器之間的對決,是從遺失的歷史中走出的,在這個世界絕對不可能重現的廝殺,可是他們能清清楚楚的感應到,帶有熱量的風暴,震懾心扉的衝擊力。
再一次,saber向lancer的死角突進。lancer從容的躲開,並且單手挺槍擋下這一擊。另一隻手再握住槍端,轉身橫掃,寬泛的弧度打退saber想要強勢進取的念頭。不過,這種不輕不癢的戰鬥,就算現在使不出寶具的saber也可以輕易的對付。她先是躍上高空使出螺旋斬擊的快攻,一面不忘讀取lancer的狀態,找到破綻進行各式各樣的進攻。
然而,早就看穿她意圖的lancer更快一步的,側出槍刺向saber的臉。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敵人定會躲避。就等這個時候。
收槍、再刺!
saber收復剛才自己戰鬥領地,回到光禿禿的平地。lancer緊追,雖然沒想過就靠剛才的攻擊直接殺掉saber。但也沒想到,自己盡全力策劃的攻擊連saber得衣角都沒碰到。不過不要緊,lancer重新盤算自己的戰鬥方式,看不清形狀的裹布劍和自己纏繞在白光中的槍都一樣,彼此連真實身份都法好好的分辨清。
再耽擱下去對雙方沒有好處。更可氣的是,saber戰鬥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連破綻都不肯輕易獻出。對於心高氣傲的lancer造成不小的心理壓力。
「哼,就一個人類而言,你的戰鬥力算是不錯的了!」lancer三百六十度轉身突刺,saber硬是接下長槍的攻擊近身貼向lancer。
「到現在還在說這個?真是個麻煩的男人……我再說一遍好了,我們都是servant,沒有高低貴賤之分!」saber高宣。手裡纏繞著紅色聖骸布的劍衝到敵人的胸前,lancer佈滿火焰樣子傷疤的胸膛正要接受這一擊。
「宣告-奪其左臂!」lancer再次吟出奇怪的咒語,只見白色的長槍失去了固有形態扭轉方向刺中了saber的左臂。
「唔……」傷口在saber及時躲避的情況下維持在直徑十厘米。「詛咒寶具?不,不是,是你在槍上施加了咒語。」
「無論怎麼說,你的性命我都得到了。忤逆上蒼的恩典,你要做好覺悟才對!saber!」lancer翻轉軀體,整個人騰空越往saber站的地方。後者沒有坐以待斃,saber將魔力集中到右手揮起沉重的劍身,砸下lancer的槍桿。這一次的行動出乎意料,lancer沒來得及躲,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直到最後才靠槍後挺的阻力停下。感到可惡的砸了砸舌,lancer扛著槍身飛突,這一次的目的完全是試探對方的實力。
一隻手受傷的情況下根本不適合維持戰鬥,master不在的情況下,saber只能維持短暫的戰鬥了。等到以有機會就必須撤離。現在的lancer還沒有使用出寶具,剛才的應該只是個普通的保有技能。也就是成為英靈之前由他們孜孜不倦練習得到或者天生帶來的特殊能力。這並不是servant的最後殺手鑭。
而寶具則是必須在釋放的同時喊出其真名的,只有持有生前持有這個寶具的servant才能使用的最強殺招。任何英雄的寶具都不可以小敘,由龐大的魔力支持的接近魔法之類的「神秘」武裝。所謂寶具實際上是英雄賴以成名的標誌性武裝。就像亞瑟王的劍、海格力斯的弓等等。
職階不同寶具的性質也有不同,而聖盃選擇servant也是看他們的寶具而定的。譬如,lancer的寶具就是他的槍,saber雖然忘記了,但她的寶具肯定就是這把包在聖骸布裡的劍。雖然持有複數寶具的英雄大有人在,但是基本上不是特別的英靈,一般寶具持有數量都在四個以下。
在寶具封印的狀態下,任何servant都不適合長時間戰鬥,這不僅會消耗master的魔力,更加給自己增添負擔和受傷概率。就算是有最強之稱號的saber也非常清楚,在這場戰鬥中,無論自己的能力再怎麼強,沒有了寶具,第一個犧牲的從者就極有可能是自己。
「怎麼了saber,如果你不出手的話我就進攻了。」lancer腳點地衝刺,就算在魔力、力量上完全處於下風,倔強的英靈也決定就在此拼出勝負。打了兩個小時,雙方沒有一個佔了上風的,吃力的互相角逐勢均力敵。就像一開始說的,servant都不是弱者,每個人都不會因為職階的差距而認輸。他們都是英雄,認為只有自己是最強。為了完成自己最後的願望而拚搏。lancer是如此,沒有記憶的saber也肯定有著什麼迫切的願望吧。
「雖然我不知道聖盃選擇servant有什麼樣的標準,但是像你這種傲慢無禮的人都被選中,我真覺得當英雄很辛苦。」saber吊著一隻手,龐大的ex級魔力填充在右腕,少女整個人飄向一側,比人粗的大樹攔腰切斷,飄揚的聖骸布在lancer躲開樹幹的瞬間鬆掉了。「多虧了你,至少這件事我想起來了!lancer,我的劍你接得下嗎!?」少女高聲沒有任何感情卻夾雜著喜悅的聲音宣讀著她的能力解放。lancer沒有停下,他手裡的長槍誇張的橫掃,還沒等碰到saber,笨重的撞擊聲便驟然響起。整桿槍都被壓制住了,槍頭甚至埋在了土地中。lancer的軀體在抖栗,像是被炮轟擊的堡壘,從武器傳到手再到全身。
「什!」剛才的死角轉殺完全是因為saber左手不能用而使出的,無論什麼樣的方式,一旦步入那種困境就不可能安然無恙的躲過。感到奇怪的lancer抽身後退躲開了在衝擊煙霧裡閃出的道道劍光。在戰鬥肉搏性的戰鬥當中,越是遠的距離,越是對lancer有利。壓著槍保持戰鬥狀態的lancer等待從煙霧中走出的saber,準備上前進攻。
少女的樣子與剛開始見面的時候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雖然看上去很小,也很柔弱。但從眼神裡放出的強悍態勢是怎麼也無法小看。與第一次不屑的笑著不同,lancer不知道為什麼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他的眼睛裡,與剛才的saber裝束不同。這次的saber不再是一身輕盈的禮裝,而是穿戴了刺眼的綠色甲冑,裝飾著羽毛的護肩,遮住下半邊的鐵裙,護著平坦上身的鎖子甲。胸前多了一個紅色的十字架,腰間的兩條紅色緞帶迎風飛舞,細一看原來是紅色的聖骸布充當了緞帶的角色。她的雙手完好無損,沒有受傷的痕跡。
而她象徵性的劍也完全不見了,或者說剛才的劍根本就是個幌子,而現在的saber才是真正的saber。她不知道多少年都以來都是以現在這個姿態戰鬥著,偽裝成男人不停地戰鬥著。
兩把劍。
一左一右。
守護著自己的王朝的寶劍,劍的名字早就被隱含起來。她的傳說全是假的,也沒人知道她是誰。現在的saber就只是saber而已,她只是servant中最強的存在-劍士。
「master在嗎?」拉克絲驚訝的望著綠色頭髮的少女,對方也正看著她。他們兩個處在戰鬥圈的兩百米外,中間有五位戰爭的監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