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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4章 文 / 零之碧落

    「聖盃是假的,你昏迷的時候不止一次說過這件事。」瑪利亞側坐在他身邊,將杯中沖熱的蘋果汁吹溫,再餵進遊戲得嘴裡。一旁的rider安靜又戲謔的笑著,他沖遊戲擠了擠眼睛,後者臉一紅嗆著了。

    「rider?」瑪利亞瞇著雙眸獻出非常危險的笑容。

    「呃,抱歉,我先出去了。」rider靈體化後,一度濃郁的魔術氣息就從房間消失了。女僕瞞著遊戲利用細小的細菌型使魔探查了一下屋內的魔力,servant的氣息已經完全不見。

    「遊戲君,有件事我必須說一下。」瑪利亞放下空杯恭敬的站到榻邊,像個服務生一樣按著雪白的圍裙低頭苦澀的皺著眉,像是想說什麼。

    「出去了吧?剛剛?」遊戲探出軀殼伸手挪開瑪利亞的手臂,女僕微微往後站了站,黑色的褲子上流著一片深色的血跡。

    「嗯。」沒有一點的猶豫就這樣承認了,瑪利亞冷靜的睜開變成聖綠色的雙目,「你也知道我的魔術屬於戰鬥型的吧,那麼我也想參加聖盃戰爭,rider已經同意了……」

    「是麼……那你遇到的是什麼樣的魔術師?」遊戲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聽到那個名字。

    「不是魔術師,與我的使魔進行戰鬥的是saber和她的master。」

    那是他最不應該得罪的敵人。

    距離清晨還有10分鐘-

    歷史是淚水澆灌的典籍,刻骨銘心難以忘記。每一個字都纂刻在時光裡,無論經過多少的歲月只要有人可去挖掘就會得到真相,可是有些歷史是必須隱瞞的,即便是這段真相的見證人有的時候也不得不去可以對當事人隱瞞。尤其是當他面對的是走出歷史的人時,而這個人還失去了記憶。

    光榮一直與灰暗相伴,沒有人能夠顛覆這個傳統。身為領袖,必須背負的東西太過沉重。拋棄人類的身份走上統治之路。前面的光明是薄薄一層的腹膜,根本無法掩蓋裡面的扭曲。要直面的不只是可能遭到的反對,還有一些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即使敵人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魯魯修.蘭佩魯基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手刃初戀情人,下令殺掉親生妹妹。即便只是象徵性的欺騙,他也確實做了。毀滅父母的願望,與世界為敵。但是與另一個人相比,這些東西都跳過渺小。因為這是自己自找的,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而且魯魯修的心理也根本沒有同情這種複雜的東西。

    苗條的男人端坐在沙發上,沒有表情的臉精雕細刻,美麗帥氣。魯魯修正在忙碌,他的手心裡躺著一塊紅木,精美的黃金刻刀在濕的木頭上來回轉動,木屑像野獸甩落的絨毛,洋洋灑灑。

    「魯魯修。」c.c穿著睡衣走進來,即使是穿著狼狽,這個美麗的魔女仍舊奪人眼球的嫵媚。「這麼晚了,你在一個人幹什麼?」空蕩蕩的工作室一對沙發,一座茶几。燈光虛無縹緲的照耀著c.c舞蹈似的步姿。

    「沒什麼,只是單純睡不著罷了。」含起手裡的木刻半成品,魯魯修耍弄著金刀,抬起半張臉問。「saber怎麼樣?傷沒問題了吧。」

    「啊,傷不重但是魔力怎麼也補充不上,就像深井一樣灌注多少水也是徒勞。喂,你在聽嗎?」c.c抱著黃色的毛絨玩偶一臉認真的說。

    「大體情況我能夠瞭解了,只是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魔力供給出現了問題,還是saber出了問題?」魯魯修繼續低著頭雕刻。

    「不知道,只是覺得事情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單純,她被攻擊的前因後果你不是都瞭解嗎?」c.c帶著測疑的視線大量魯魯修,然後她的視線轉移到了茶几放著的棋盤。整個棋局的排列與剛開始完全不同。「難道你已經想到了?」

    「完全沒有頭緒,我能做的只有盡可能多的考慮戰鬥發展的方向和以後具體要做的事情。將一切的資源利用起來,為戰略做準備,而且c.c你要記住,魯魯修只是一個戰略家,我能操作使用的只有棋盤上的棋子,如果突入其中的敵人不是特別出格的東西,那我的戰略就沒問題。戰術上的勝利和優勢敵人要多少就給多少,但只要這場聖盃戰爭跟著我的戰略方針走,那麼勝利最終還是會回來的。」魯魯修將自己剛剛完工的第七個棋子放到了棋盤的中央。黑色的戰車區別於所有的棋子,是在國際象棋裡未曾存在的特殊零件。

    「那是……」saber的身姿從輕覆著綠色的魔術光環中脫穎而出,對於她的提問魯魯修沒有搭理。金髮少女也沒強硬的重問而是像護衛一樣站在c.c的身邊。「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雖說只要是能取得勝利的方法我都會盡量合作,可是如果你的戰術有問題,我有權按照自己的想法實施,而且我不是那個剛來的時候智力和性格與10歲孩童無異的少女。現在身為英格蘭之王的我希望你可以用平等的方式來以禮相待,即使我只是個servant,但你也必須尊重的我的想法。否則的話我們的合作將會此結束。」

    「saber?」c.c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等著少女白色的面頰,身上金絲穿織的紅色禮服於昏昏的卡其布色燈光下泛著耀眼的光輝,絕不退讓,不卑不亢的眼神鎮壓魯魯修輕蔑的表情。

    「是,我也這麼認為,至少現在我們應該和平共處,當然我仍然很討厭你,這一點不用揣測。」魯魯修不甘示弱的回敬道,然後拿起棋盤上自己剛剛完成的棋子,「今後的戰鬥會變得不一樣,我需要你做好最壞的打算。」

    「連那種東西都出來了,雙子聖盃的性質已經完全不在我們servant的掌控之內了。」saber斜視c.c,後者點點頭表示同意。「所以,我可以按照你的戰略進行,但是戰術要我制定,這一點……」

    「當然,我可以保證。」魯魯修冷笑一聲,然後吊起嘴角,「戰術的勝利和失敗多少都可以給他們,我要的是戰略上的成功。」

    「那就是說你告訴我要做什麼,我只是在實際行動上按照你的戰略去『怎麼做』?」saber似笑非笑的頷首,「那我知道了,有關黑泥的事你已經有了結果了?」

    「沒,那些不在計劃中的事情我們只要盡力而為就好,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今後的戰鬥裡只要碰上他盡量要避開。並不是讓你不戰而逃,而是讓你不要增加不必要的戰鬥。」魯魯修將奇怪的棋子扔給saber,「這個傢伙今後會成為主角,無論是多麼喪心病狂的狗,也有可能成為戰鬥的關鍵。」

    「怪物……」

    「沒關係嗎?你做的那些事情都不告訴她?」相握著棋子靈體化消失saber離開c.c的魔力觀察眼之後,綠頭髮的魔女像個觀眾一樣漠不關心的問道,「如果那兩件事情告訴saber的話,她說不定會完全支持你。」

    「壞事我一個人做就可以了,saber的責任是充當我的燈光,而你就是我的影子,在你們兩個人的夾層裡我能夠將聖盃戰爭完全掌握在手裡。」

    「下一步?assassion?berserker?」c.c笑著舉起一杯紅酒,「這兩個人是現在熱門的話題。」

    「不,我們有一個必須要消滅的敵人……」魯魯修伸了個懶腰將棋盤上的馬頭屈指彈倒。

    清晨的陽光是白色的,平流層的白晝與地面的灰暗呈明顯的對比。從那個地獄出來,蒼崎橙子俯視著飛機下面棉花狀的雨雲,心裡對戰爭的每一幕都含著恐懼的餘韻。她甚至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就這樣遠走高飛,再也不回那個人間地獄。

    但是,橙子的任務卻不是這個。她接到了魔術協會的信件,這次的倫敦之行原本不再任何議程裡,是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最高層獨斷專行的決定。作為被教會「封印指定」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掉的破格魔術人偶師,橙子盡量在避免自己和這兩個機構的交際、摩擦。即便有可能歪曲自己的想法意志,橙子也會盡其所能的照辦。

    從聖盃戰爭的戰場離開有一部分是迫於無奈,當然大多部分還是橙子自願的。她做的事情被人稱作「逃跑」也無可厚非。現在的紐約不是人們嚮往的繁華都市,因為在每個普通人都墨守成規的過著庸俗的平靜的日子時,血肉跌交暴力恐怖的聖盃戰爭正進行著。無論怎麼說,聖盃都是一個與當今世界格格不入的事物。

    何況,這次的聖盃並不是什麼善良的角色。早在rider與其master闖入麥迪遜廣場花園之前,橙子就已經察覺了那裡的異常。畢竟自己付出了一隻高級使魔的代價,如果連這種程度的事情都無法偵查到,那她這個人偶師就失格了。

    魔術協會是世界傷所有魔術師的最高統治團體,他們並不是什麼特別強硬的組織,負責的項目也僅僅是監視魔術師是否違反了魔術協會和教會建立的體制,或者有沒有破話魔術師之間的條約。

    可有一點它是特殊的。

    魔術協會是世界上最渴望達到魔術「根源之渦」的團體。

    他們在時針塔進行高級魔術師養成的教授,就是為了培養更多優秀的魔術師來進行「根源之渦」的尋找。蒼崎橙子曾經也鑽研至深的追尋過身為魔術師都會追求的「根源之渦」,因為在魔術師的世界裡「根源之渦「就是一切的「因」,各種現象的起源。

    介於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在「因果」循環之中,所以魔術師們所追求的「根源之渦」也就成為了他們永生的話題。魔術協會的大魔術師都無一例外的將「根源之渦」定義為「究極的知識」。但就算是「究極」,它還是有一個人類物理學上的定值在限制,因此將無窮無盡的「根源之渦」比喻為「究極」終究也是為了讓年輕的魔術師們便於理解這個知識的追求對魔術師們來說有多麼重要。

    而說到底,「根源」就是「空」,所以達到「空之境界」是發現「根源之渦」的前提。然而對魔術師們來說,「空」並不代表「無限」。因為,既然在魔術的領域定義「根源之渦」是「無限」的話,那就意味著要同時「有限」。可是魔術的基本就是在所謂的「無限制」之中。既然沒有「有限」那麼自然也就不會產生「無限」。

    「根源之渦」的「空」對應的是「有」或者是「存在」。也就相當於陰陽八卦中的「陰.陽」,它所表現的是與現在我們所處這個世界所有事物的相反性。「空」的本質就是「無」,將時空間的萬物歸為虛無。這正是古印度的神話中終身所追求,最終被釋迦摩尼所參悟的「萬有全無」的基礎理念。

    將此理念具體再現的正是「聖盃」,無論是「大聖盃-裡姿萊希。羽斯緹薩」還是現在正體不明的「雙子聖盃」都具有達到「根源之渦」的能力。

    實現任何願望,將英靈之座上的神話人物拉到現世。這些把世界本來的「無」化為「有」正是將因果逆轉之後的奇跡。

    劍之座英靈-saber

    槍(矛)之座英靈-lancer

    弓之座英靈-archer

    騎之座英靈-rider

    術之座英靈-caster

    刺之座英靈-assassion

    狂之座英靈-berserker

    七個,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現實還是虛幻中的,被人們所熟知的,死去的人。在聖盃的「奇跡」作用下做出了「穿越時空」,這種在現有科技上不可能實現的荒唐事,來到這個世界。並被賦予這個世界的一切常識,在沒有任何預告的情況下開始和素未謀面英雄們廝殺。

    既沒有人可以去策劃,也沒有人真心願意在陌生的城市喪命。但,聖盃就是如此一意孤行的展開爭奪自己的戰爭。

    在橙子的腦子裡,這第一次「雙子聖盃戰爭」才是最為恐怖和充滿跨越性的聖盃爭奪。以前的聖盃最多是將各個時代死去的英靈召喚,並給予相應的職階和魔力限制,以保證從者們的存在。但是這次卻不同,已經死去變為靈體的servant是聖盃戰爭的固有橋段先撇開不談。但那些被召喚而來穿越無數的次元和時空的master,不僅是活生生的人類,而且還可以毫無副作用的存活在本身沒有他們的世界上,而且還被賦予了在他們原來世界根本沒有的魔術回路。這無論怎麼辯解都已經不是地球上任何魔術能夠完成的境地,而且可以說這次的聖盃所產生的現象,早就達到甚至超越了魔法。

    蒼崎橙子無力的躺在飛機頭等艙舒適的靠椅上閉著眼睛,腦子裡的材料和線索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梳理清楚。

    曾經為了找尋接近「根源之渦」橙子也會不擇手段,但現在看起來,那時候的自己簡直是個幼稚的孩童。然而,直到她已經早就放棄最求那不切實際的事物的現在,被稱作魔術師最高級團體的魔術協會,仍然不辭辛苦與犧牲的想要達到他們的目的。

    他們自圓其說的方式是勸服年輕魔術師「根源之渦」是所有成功的魔術師必須經歷的過程,然而當他們失去作用的時候,協會會毫不猶豫的肅清。

    真正的「根源之渦」是人類經過幾代、幾十代都無法觸及的夢幻之地,達到「根源之渦」就意味掌握世間的因果與法則,具有修改時節的構成與秩序,換言之,任何人,無論善惡,只要他得到聖盃達到「根源之渦」,他就會具備創造新世界以及毀滅舊世界的力量。

    直到一個小時前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捎來信件之前,她還深信就算是聖盃也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

    黃皮紙的魔術長信卻徹底的顛覆了這一切。

    他們-協會和教會知道了berserker的真實身份,那個怪物帶著通往「根源之渦」所在地-「涅盤外海」的鑰匙。橙子望著機窗外澄瑩的清晨,萬里雲海翻滾出層層疊疊黑煙。她知道罪惡的滋生正在往難以收拾混亂局面上演變,聖盃所追求的不是救贖,而是永無止境的罪孽。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到來時。

    它會毀了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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