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7章 文 / 零之碧落
「嘁,那個女人竟然若無其事的說著亂七八糟的東西……」lancer目不斜視的盯著套在綠色鎧甲裡的女戰士,眼神裡依舊是對人類這種東西的輕蔑。
「對了,我的master有一件事讓我帶給你。」saber擺好架勢,跟本沒有把時間浪費在談話上的閒餘。「你,真的是『英靈』這種東西沒錯吧。」
「啊?事到如今你還在想什麼,我當然是servant啦。」lancer覺得奇怪,也放棄了抵抗似的把槍扛在了肩上。
「不……」她很聰明的否定。
saber的腳踝在使勁,地面上的混凝土已經揚起了一大片。
「你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我是問,你是『英靈』嗎?」正在積蓄爆發力的劍士,彷彿架在發射架上的導彈,充滿了毀壞和威懾的力量。
「不是啊,才不是。你既然說是『英靈』?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是這麼低劣的東西!?」lancer帶著嫉妒的不滿和煩躁,將錯就錯一樣給saber作解釋,他並不是把對方當作一個可以輕易解決的敵人。畢竟那個可惡的女人到現在還沒有使用寶具的傾向,如果再跟她耗下去,說不定先要逃走的是自己這邊。軀體的某個地方確實被吸收著非常量的魔力,相比之下,給他提供的魔力則太過稀少了。
「不是嗎?果然吶,雖然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我的master,但是你這傢伙實在是太異常了。」saber說著意義不明的話,其中隱含的某些意思卻讓lancer有點小小的興奮。不過,那對於他這個高傲的『神』來說有些不妥,但這就是人類所謂的「愉悅」也說不定。
「異常嗎?在我看來你也不是很正常啊,在說了saber你的變裝不覺得太過花哨了嗎?身為一國之主的你啊。」lancer撇撇嘴,「雖然我不知道在你那個時代人們的審美是什麼樣子的,但對於我來說,就算是神的宴會也不可能像你那樣盛裝出席的。在戰場上虧你還能統領萬軍啊?對了,對了,是這樣子的?」
「你想說什麼?」saber感覺胸口的怒火已經快要燒到眉毛了。
「戰場之花?難道你想冒充我的武女神?可惜啊,你太污穢了,根本沒有作為女神的資格!哈哈哈,啊哈哈~」令人不快的小聲,就算是面對面戰鬥了這麼多次的saber,也難以理解這個作為神話中心的天界主宰的想法。或許是因為自己一手創立的世界被毀滅的原因吧,lancer高傲的離譜,還有在多次戰爭中與他交手時存在的特別。
就好像是,哪天從夢中醒來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強迫嚥下了異物一樣,喉嚨,胃,全身的骨骼神經都不正常了。這並不是什麼魔術的效果。話說回來,現代的魔術-甚至是從者的魔術,只要等級不是ex這種超出規格的級別,saber的軀體都會主動的產生免疫,任何被冠以「魔術」之名的術士都無法傷saber分毫。所以在lancer身上感覺到的異常,毫無疑問是他自己與生俱來的。而且,聖盃會召喚「神」這件事本身就讓人非常在意。為什麼聖盃會召喚超越自己的存在,這簡直是在否定自己。就算是這個人真的是聖盃召喚過來的從者,他的能力和魔力也毫無疑問的會被職階消弱。
退一步說,「宙斯」「釋迦牟尼」「玉皇大帝」「玉照大神」「帝釋天」「默罕默德」「耶穌基督」「濕婆」等出格的「神祇」,被聖盃召喚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這個lancer作為槍兵並不是非常強大的servant,過分一點說他根本算不上一個出色的戰士。但其他方面,例如魔術,寶具。相比其他的servant來說他又太強勢。
saber所知道的歷史裡,在英國和凱爾特的神話裡應該有更多合適這個職階的英雄存在。如果是這些人被召喚的話,聖盃戰爭應該也會正常不少。
「你在想,如果是庫丘林、迪魯姆多,阿喀琉斯這樣的英雄來當lacner會更好?」
這麼想應該沒錯,雖然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但saber覺得,從lancer本人嘴裡說出來,至少不會錯。倒不如解釋成,就連lancer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力量超乎常理的絕對,以及強悍。
「啊,其實我的master和archer都這麼說過,所以到現在為止我已經不會因為這樣雞毛蒜皮的無禮而生氣了。所以saber你不用等著野獸一樣的眼睛也可以呦,這樣看上去我就像是個馴獸師一樣了。你好歹也是為少女,表情應該在靦腆一點才好。」說著侮辱的話。
但是和他說的一樣,先不管以前,現在的saber也不會因為幾句不中聽的話而大打出手,因為作為一名出色戰略家,即使失去記憶她還是記得「知己知彼」的戰鬥要領。所以,現在的saber不必顧及什麼,只要按照本能詢問處自己身上不適感覺的根源,到時候她也就能夠沒有顧慮的消滅眼前的敵人了。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lancer是否含著比「喬普尼爾的約束」更厲害的殺手鑭,但既然他是lancer那麼saber就以那把長槍作為lancer最強的寶具為底線了。她高度的確信著,在這場身背戰爭中,她的劍和信念才是最強的寶具。
「你的異常實在太多了。先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騎的八足戰馬。神話裡是叫『斯萊布尼爾』?是奧丁的坐騎沒錯。」話是這麼說,但saber實際上也是平安夜-昨夜才知道的。「身為槍兵的你怎麼會被允許使用坐騎?而且除了我和rider以外的人有坐騎這件事本身就夠讓人起疑了。」
稍微等了一會兒,saber見敵人並沒有動怒的意思,於是接著說了下去。
「然後是我們的第二次交手,你使用了「鎖鏈」這種東西作為寶具對吧?先不說別的英雄,單單是我們三騎士的職階,作為自己象徵性的寶具除外,再擁有其他的寶具本身就很奇怪了?!」saber擅自推理,沒有理會lancer嘴邊的不屑。
「片面啊,太片面了saber。如果按照你這麼說,劍士只能把劍當作寶具,槍兵就是槍,弓兵就是弓了?先不說你我,我覺得如果弓兵要是只以『弓』作為寶具的話,他們無論經歷多少次聖盃戰爭都不足以戰鬥到最後啊。因為『弓』這種東西本身就根本不存在戰鬥性吧?我們假設一下,如果以往在其他地方舉行的聖盃戰爭出現了把一切寶具當作『箭』的英靈,那麼她會不會也成為archer呢?或者,那個人本身根本不會用劍,但是卻又一把會自主攻擊的劍,那麼他會不會也繼承saber呢?所以,身為lancer的我又為什麼不能用「鎖鏈」作為寶具呢?」
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或許身為神明對週遭的一切都採取了『相信我』這種特殊的潛意識吧?他的一生根本沒有碰到過否定之類的事。所以,就算問,也只是象徵「民主」這一虛假的事實罷了。完全沒有徵求saber意見的意思。與這樣的人說話,saber以往保持在10句以內,因為她的劍是無法容忍這種無視人間萬態的人的。
弄起話頭的是自己,saber多少也有在反省。她從沒想過lancer是這麼的健談,或者說是囉嗦也可行。
「那就先算了,你-」saber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接下來所說的話,「你飼養著servant吧?」希望被否定,畢竟「飼養」這個詞太詭異了,無論「奧丁」這個從者從前是什麼樣子的,即使他真的是神這種超出聖盃本身的東西。遠遠高於天使,半神之類的存在。就算是這樣,他作為一名人類的servant也不可能去「飼養」同類的servant。
「啊,你知道了?那沒辦法了,是啊,我是『飼養』了四隻。」
他剛剛說了什麼?
四隻。
不好的量詞加上一個絕非吉利的數字,這個數量的servant,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輕易的捏碎一個人類。但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問?saber的直覺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
「嗯,雖然早直覺告訴我,這很可能是真的,但沒想到你這麼乾脆。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真是大膽呢?對身為造物主的我說是『東西』,狂妄,可笑。」lancer一邊調動汪洋一樣的魔力,一邊擺好架勢。「我啊,剛剛決定懲罰你一下了喲,saber!」
「不是作為從者被召喚,更不是聖盃管轄,你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奧丁!」saber提劍衝了上去,在中途,纏繞在劍上的紅色聖骸布飛快的纏到了閃光中武裝了鎧甲的腰上,雙手劍也變成了兩柄單手劍。雖說是單手劍,但那個長度和重量怎麼看也不像是個19歲長相的少女能夠舉的起來的東西。
「還真是個囉嗦的劍士呢?戰鬥前去詢問別人的**就是你生前的嗜好嗎?」lancer仗槍向前。
「不巧,我生前的嗜好我本人也不知道。」
「哦?失憶嗎?」正中下懷,戰鬥中的lancer也不禁這麼想,或許身為saber的這個少女能與他戰鬥到這個份上,也有職階的運氣在上面也說不定。那麼盡量利用她失憶這個特點也是個好方法,lancer認真起來這個女人當然不是對手,不過要提防的是另外一個人,做好萬全準備。這件事要和新一好好商量。看不上那個男人和作戰會議是兩碼事。「倒是我說啊,saber。就算是神,我也還是有願望要托付給聖盃的啊。畢竟我也曾經做過人呢-」-
作為人?
的確,北歐神話與其他地區的神話有所不同。神也全部都是人演變過來的,而且其中不乏從前是人後來升格為神的。雖然歷史上沒有記載,難道她面前這個servant並非神祇,而只不過是一介區區得到神器的人類?但這麼想的話就會使自己輕敵,雖說在戰場太高看敵人並不是個好主意,單說這個男人是絕對不能小覷的。
劍和槍已不知是第幾次碰撞了,兩個人的戰鬥在外人看來毫無進展。但實質上他們本身卻漸漸能知分曉了,焦灼的情況如果不出錯大概就會在幾分鐘內結束。
劍槍之間彷彿存在著一塊強力的磁鐵,每當它們分開太遠的時候,總會在下一個瞬間激烈的碰撞起來。黃昏色的戰甲和翡翠色的鏈甲在折射著五彩繽紛燈光的雨水澆灌下,倒映在隔壁大樓的鏡面牆壁上非常華麗。
宛若兩道不停炸開的焰火,盛開著瀰漫死亡氣息的花朵,盛開凋零,比只此一現的曇花更難得一見,更加奪人眼球。
「你該感覺到了saber,我的異常。」
這句話太過突然,saber的劍在這零點幾秒裡變得有一絲遲鈍。
「哈哈,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動搖嗎?果然啊,你到剛才為止的戰鬥一直不在狀態啊。我還在想是為什麼,原來是因為我?這還真是失禮的事情。」lancer斂起笑臉,換上了極為嚴肅的表情,「如果我唯一承認的對手因為我自己的不對勁而死在我的槍下,我也會不舒服的。」兩個人並沒有停下廝殺,相反他們的戰鬥比以往更加激烈。saber的力道開始變得強勁,而lancer卻有點縮手縮腳。不可能察覺不到的,只是saber沒有去理會,她不是那種執著於勝負的人。因為完全沒有記憶,所以對成敗沒有特殊的執念,這也是作為聖盃戰爭異常存在的一種方式也說不定。
當然,作為第一個不用聖盃而被召喚來的servant。saber多少也有著要寄托與聖盃的東西,雖然那種東西完全稱不上願望,但至少也是現在的saber所追求的東西。
戰鬥中即使敵人出現什麼不正常的表現,只要saber的直覺覺得他是安全的,那麼saber絕對會全力利用這個弱勢將敵人打敗。在她的腦海中,無論是魯魯修還是c.c,都是以「成功」為基礎的人。她也沒有不支持這種想法的理由,所以,盡可能的否定,倒不如盡全力去承認,不用碰逆鱗,也不用頂風戰鬥。一切都為自己順水推舟,不反其道而行。順流之下,勝利便唾手可得。
「當然,我們兩個好歹這也是第二次交手了,我怎麼會察覺不到?你打算告訴我麼?lancer!」戰神劍劈在肩膀的位置,是因為預測到了敵人可能躲避的方向,而作為防禦的獅心劍也以厚重的劍身接下了岡尼爾的一擊,對方既然是奧丁,那麼他的寶具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永恆的流星之槍」『昆古尼爾』了。
據說這個兵器遠遠不如「愛爾蘭的獵犬」手中充滿詛咒的長槍「貪慾之槍」「迦耶伯格」有威力。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人類的武器再怎麼強大,要超越那些一直高高在上的神還是也非常困難。saber的直覺告訴她,包在白光裡的東西,唯有這個不能讓他釋放。
「嘛,作為這個混沌世界的天秤,我被召喚到的時代還真是足夠亂呢。」lancer有點生氣,「雖然獲得了不完全的軀體,但是除此之外的三分之一卻實實在在的是假的哦,令人不快,令人不快。」高大的槍兵揮起長桿朝saber的肚子砸了過去,這一擊如果在開闊地,即使被擋住,也能把對方甩到幾百米遠的地方。然而在這個毫無寬敞可言的低矮辦公樓,saber僅僅是被狠狠的扔進牆壁裡了。不爽是不爽,但粗心大意則是她自己的失誤。從者之間的戰爭,就是這麼斤斤計較的東西。
再一次讓saber領教到了,c.c平時教的那些現代社會的「求生之道」。
……果然很有用。
心裡這麼暗暗想著,saber再次發動進攻。與剛才雙手握劍不同,這次saber先是把一柄劍扔向高空,然後雙手拿劍衝向敵人,就是單單的刺過去,沒有修飾。這等愚蠢的攻擊原本以lancer的身手,不僅能夠簡單從容的避開,還或許能夠能給saber使用愚蠢戰術這個舉動一個狠辣的懲罰。
但站在原地的lancer卻留著細密的冷汗,眼睜睜的看著saber逼近。
天地雙劍,完全的封死了lancer可能躲避的方向。
然後,用長槍擋下獅心劍的lancer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戰士-saber的絕技。
金髮的劍士,用雙腳夾住了戰神劍向lancer的首級取來-
高超的劍技,殘暴的性格?-
嗯,生前絕對是一個喜歡窮兵黷武的小姑娘。真是可怕……-
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