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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0章 文 / 零之碧落

    「嗯,會有點複雜吧,解釋起來。我事先聲明一點,實際上封絕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複雜,在我們的世界裡釋放封絕,就像你們魔術師製造一個陣地這麼簡單,但是要換到這個時代,說實話用魔術很難解釋的通。怎麼說呢……」夏娜甩著頭髮上的火粉,淡淡的整理了一下思緒,「實際上,封絕在我們的世界屬於『自在法』。雖然我對自在法並不是很精通,但我認識的人卻很擅長。我大多數的自在法,也都是她教的。能夠流暢的使用各種自在法的人我們統稱為『自在師』。和魔術師不盡相同,自在師多為火霧戰士,當然不少的紅世魔王和紅世使徒也是自在師,只不過他們的名字又有些區別。」

    「『自在法、』『自在師』、『紅世使徒』『紅世魔王』『火霧戰士』你還盡說些我不明白的東西。」凜的腦袋因為這些新鮮的事物有些漲起,她故意打斷夏娜,好讓大腦有時間緩衝一下。「那,你還是先給我解釋一下這幾個名詞吧?」

    「這要花點時間,不過……」夏娜看著遠處魔力縱橫,盛況難入的華爾街區,只得無奈的苦笑幾聲,「我們現在好像有的是時間,是吧,亞拉斯特爾。」

    「唔,的確,現在的情況我們去了簡直是送死,不建議現在加入戰鬥。」強大到無邊無際的紅世魔王也難得的發表了比較保守的言論。

    「我也是這麼想的。」凜沒有反駁,倒不如說她也不想加入戰鬥,身為監督的她已經被這次的聖盃戰爭弄得快要瘋掉了。先是assassion重傷士郎,接著是caster拿出的寶劍,然後又是露碧亞的叛變,以及自己無意識的攻擊士郎。這些事多多少少都給她的心靈上造成了傷害,即使遠阪凜這個人看上去有多麼的堅強,她的內心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就算是在魔術的世界裡摸爬滾打起來的,女人還是要比男人脆弱不少,這種打擊男人也很少有不動聲色的,更別說妙齡少女了。

    「我來解釋好了,如果讓夏娜來說的話那會畫上一個星期的時間。」亞拉斯特爾斷言,一點也沒給自己的戰士留餘地。

    「亞拉斯特爾,我的表達能力有什麼問題嗎?」夏娜不滿的低頭,灼眼瞪著脖子上的「克庫特斯」。

    「唔,沒這個意思,我是想說,由我來解釋會更快一點。」亞拉斯特爾尷尬的輕咳一聲,「那麼遠阪凜,我先給你解釋什麼是紅世吧。實際上我就是處在『紅世』的魔王,也可以說是統治者,之所以稱之為紅世,是因為我所處的那個世界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片火紅。天空、大地、海洋全部都是,由最原始的魔力組成,沒有其他的生命,裡面的物體全部被力量填滿從而具有了生命,這也就是我和另外一位魔王所創造的世界。追求力量和強大,而失去了生命和靈魂這一真諦。但是經過了幾千年的變化,紅世出現了其他的魔王,而魔王在平行的世界有招攬了更多被他們賜予力量的屬下,也就是後來的『使徒』,雖然力量遠遠不可同『魔王』相比,但對於其他世界來說也是相當大的威脅。」

    「後來,紅世發生了一場巨變。」夏娜接過話頭,「另外一位魔王-創造神『祭禮之蛇』帶領著其他的魔王們發動了戰爭。」

    「啊,不是紅世魔王與紅世魔王的戰爭,而是與人類之間的。」亞拉斯特爾有點懷念,又有點不堪回首的說道,語氣中有說不出的矛盾感。「其實早在戰爭之前,紅世與人類就已經有碰。事實上,紅世魔王和紅世使徒的生存必須要靠大量的吸食力量才行,但因為我和『祭禮之蛇』創造了太多的紅世魔王,而魔王們有招攬了更多的使徒,所以紅世的力量早晚會不夠。有一些被拋棄的使徒,在汲取不到力量的情況下被迫來到了人類的世界,當他們發現吞噬人類的存在便可以補充能量,並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其他的魔王和使徒之後,戰爭這個事實就不可避免了。」

    「等等,你說存在?紅世的使徒吞噬的東西是人類的存在?」凜被驚訝弄得有點混亂,「但是,人類自身的存在,無論是多麼小的群體,都會一點一滴的干涉這個世界啊?如果紅世的使徒和魔王,真的是靠吞噬人類的存在而生存,那麼他們會首先被這個世界排斥,就算人們並不會發現不對,但瞬間消失大量的生命,缺少的存在慢慢積累起來就會導致世界的毀滅。即使是我們魔術師也不可以碰有關『干涉』和『存在』這種禁忌話題。」

    「這我們也知道,一下子消失那麼多的人類,這個世界當然會變的混亂,就好像是放在天平上的砝碼並不是一個一個加上去的,而是一下增加到極限,緊跟著有完全消失。壓力隨著時間而慢慢變大,最後即使是能夠容納下幾百億人的世界也會吃不消開始崩潰吧?為了和那些違背亞拉斯特爾的紅世叛亂者們戰鬥,不能輕易來到平行世界的魔王便召集了那些徘徊在生死邊緣,渴望活下去的人們成為他們的宿主。並和其一起戰鬥,而這些人就是我們。我們在和魔王簽訂契約的時候會看到紅蓮之火燒的萬里霧,所以我們的先祖就稱自己是-火霧戰士。」夏娜托起脖子上的吊墜,「簽訂契約之後,紅世魔王會以某種形式寄宿在火霧戰士身上,一邊監視自己的戰士是否有在為世界的天平而戰鬥,一邊盡可能的協助他們。」

    「太可怕了,你們的世界。」凜片面的得出結論,其實她也沒有資格說夏娜,因為她所追求的魔道實際上也是一條可怕艱辛的征途,只是身在其中的凜自己沒有這種自覺罷了。「好了,你們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現在就來解釋一下封絕吧。」

    「嗯,其實剛剛我就我說了,封絕在我們那邊並不是什麼難施的法術。在火霧戰士和使徒的戰鬥中,魔王們為了盡可能的避免對現實社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就研究出了名為封絕的自在法。」這種解釋稍微有點跑題,不過夏娜解釋的並沒有錯誤,「封絕就是為戰鬥準備的,將所屬紅世的傷害降到最低,並在期間減少對平行世界的干涉。在我們的世界,除了火霧戰士和紅世魔王、使徒,以及會自在法的人以外,在展開的封絕中所有「物體」的時間都會停止在封絕展開的那一瞬間,也就是他們的軀體時間和封絕的內部時間停止了。」

    「封絕裡面的物體還是會被毀壞。」亞拉斯特爾補充,為了能讓凜更好的理解,兩個人耐心解說的同時還會使用幻術的方式,將影像呈現在她的腦中。「我們所干涉的只是一小部分時間和空間而已,停止的也只是這裡面的時間。但是,紅世的自在法所能夠控制的只有『時間』而已,所以在封爵裡面的東西還是能夠被毀壞,人也能被殺掉。」

    「在封絕裡面的死亡有兩種-其一,被紅世魔王或者使徒吞噬掉靈魂,成為一具空殼。這樣的死亡,火霧戰士可以根據對方被吞噬的存在量做出火炬。火炬是……」

    「替代品……」凜出人意料的發言讓兩個紅世的搭檔,吃了一驚。「沒什麼好驚訝的,在魔術的領域也有這種傀儡。時間一過,人們就會把原品淡忘,而替代品也會在壽命終止前消失。」

    「唔,嘛,就是這麼個意思,火炬會漸漸熄滅,在這段時間裡他周圍的人和物都會漸漸排除他存在的痕跡。」夏娜有點悲傷的說道,她是個善良的少女,不知道在她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曾經親眼見到過幾個原本發育好的靈魂被時間奪走的經歷。作為一個冷酷的旁觀者,夏娜太年輕了。她的心必須早在度過這些經歷之前就被封印,拋棄一切的感情,做一個戰士。

    冷酷的戰士的職責就是履行使命,所以她不能產生憐憫,因為無論熄滅多少的「火炬」,見證多少靈魂的消散,她都必須保持自我。只有漠視生死的戰士,才能得到勝利女神的眷顧。

    那小小的身軀體,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變得如此堅強?

    凜不得不認真的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

    這似曾相識的履歷,讓凜回憶起了許多年前的經歷,那場聖盃戰爭的勝者無疑是她,但是自己得到了什麼呢?

    答案是無。

    「還有……」夏娜不停地念叨使凜飄走的意識又回來了,「封絕展開的區域從外面是看不到的,我指的是那些對自在法、魔術一竅不通的人類,相對的封絕對魔術師和自在師之類的人就好像是誘餌。他們會源源不斷的趕來。其他的人則會在不知不覺中無意識的避開這一帶,在他們的眼裡封絕所在的區域根本就不存在,或者有著什麼不好的東西。」

    「暗示嗎?可以理解了,這也能算到魔術的類別裡面。有關前面的話,我也明白,畢竟這東西太大了,會吸引關注它的人很正常。」魔術和自在法多多少少的相似處,都暗示著凜,實際上他們所處的平行世界除了力量的分佈有點不盡相同之外,其他的東西大部分沒有區別。「自在法和我們的魔術大同小異。如果可能的話,夏娜,自在法能不能用魔術的方式解讀呢?」

    「唔嗯,真是大膽的發言呢,還好我和夏娜都不是自在師,對自在法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信念。否則的話,遠阪凜你剛才的發言可能引起不小的怨恨啊。」亞拉斯特爾一如既往平淡的指出錯誤。

    「抱歉。」身為魔術師,當然明白亞拉斯特爾嘴中的意思,就算是她也不希望自己必勝所學習的魔術被人說,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解讀,那簡直是在否定自己的價值。任何人對自己追求的東西都會產生相當的執著信念,尤其是像魔術師或者自在師之類的人。

    「沒關係。」夏娜心不在焉的說道,「照你這麼說,我覺得這個方法也不算不可能,你覺得呢?亞拉斯特爾。」

    盡然肯定了這個提議,這個少女到底有多粗神經,凜一輩子是領悟不了。

    「那,該怎麼做?」凜問道,雖說這個意見是她提議的,但對自在法和封絕的構成一竅不通的魔術師更笨無用武之地,在這方面就算是初學者的夏娜也可以自豪的當做大師級別的自在師了。

    「自在法的發動取決於個人的屬性,像我……」夏娜張開手心,裡面立刻燃起了一束明亮的紅蓮之火,忽大忽小,近在咫尺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的熱度。「我的屬性是紅蓮,這或跟『炎發灼眼』的稱呼也有關吧,不過更多是根據人物內心的寫照。」

    凜暗暗想著自己的屬性,在魔術的領域,遠阪家的血脈到了凜這一代變得相當優秀。凜所繼承的魔術刻印,和她的特殊屬性簡直就是魔術界的奇跡。她和她的妹妹間桐櫻(原名遠阪櫻,因為某種原因而過繼給間桐家做長女,繼承魔術血統。)一個是全元素,五重複合屬性,另一個是架空元素,虛數屬性。都是稀少的魔術天才。擁有這樣的血統,凜不得不產生了某種自滿感。這也是一種對魔道追求的驕傲,也說不定。說到底,凜並不討厭這種心情。

    「我不知道,在你們的世界屬性這種東西是怎麼區分的,但是在魔術領域上,我應該是全元素,五重複合屬性。」凜直言不諱,一般魔術師把自己的屬性告訴別人就等於把弱點,和對付自己的對策拱手讓出了。可在聖盃戰爭的大前提下,凜也顧及不了那麼多細節了。現在重要的是在,情況變得更糟之前展開封絕。

    「事實上,自在法在你們的世界完全可以用魔術代替,雖然做不到完全的複製和模仿,但也能無限接近。」說到底也只是複製,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不同產物,不管兩者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他們從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因為創造者,發現者的理念不相同,導致兩者是完全平行的兩條線,它們可以在同一個平面內緊貼在一起,但永遠沒有交點,更不會重疊。這就是世界與世界的矛盾所在。

    「你的意思……我可以釋放封絕?你們的魔術?」凜驚訝的張大了嘴,處在她的位置上,任何人都會因此而感到困惑吧。所謂魔道,是魔術師窮其一生所追求的真理之路,任何魔術師一生所學習的魔術都是無法再現和模仿的。獨一無二的魔術回路,獨一無二的世代繼承之刻印。就連魔術師本人的血液都是不可挑剔的絕無僅有之物,無論是多麼低級的魔術回路,都是其他的魔術師不可能學習的。因為在魔術的領域上,有些東西是根本不能靠學習得來。重要的是血脈,從誕生下來的瞬間就決定了魔術師生命的道路。雖然有不少魔術師經過不懈的努力,達到了原本自己的魔術回路和魔術刻印原本所達不到境界,但不得不說,這些人大多數到最後還是會失敗。在接近極限的過程中,他們的路就要比那些優秀的人要短的多。

    所以,對於一個置身魔導世家的魔術師來說,夏娜嘴中名為自在法的東西簡直太過隨便了。不過,當凜知道了,其實魔術的效果也可以用甚至連術式都不用的方法進行。而就在接下來的模仿中,她也確確實實的反省了自己想法。

    不過這都是後話。

    「怎麼說呢,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魔術已經到達了什麼樣的地步,不過我想說的是『封絕』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雖然不複雜,但也不簡單。就是這麼回事。而且用魔術來模擬自在法這種亂來的方式,實際上也沒有人嘗試過。」夏娜憂心忡忡的說道,看著低下頭沉思的她,凜心中有點不舒服。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總的來說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以後也不會有人這麼試吧,畢竟這是兩種東西,如果不是這次跨越次元的聖盃戰爭的機緣巧合,魔術也不會和自在法碰面,也說不定。」凜一邊開導夏娜,一邊在心裡說服自己不要太焦躁。「先給我解釋一下自在法的使用方法吧,如果不先入門的話,我可沒把握……」

    「啊,嗯。」夏娜點了一下頭,又她看著脖子上的「克庫特斯」接著說,「亞拉斯特爾,自在法的事情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讓她完全的領悟,你能幫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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