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1章 文 / 零之碧落
「唔嗯,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瞭解這兩者的相似之處,不過事到如今在去編什麼理由也沒有用了。」亞拉斯特爾放棄了讓夏娜停止這次胡鬧的計劃的想法,原原本本的盡全力投入到上面來。就凜看來,他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物。與「魔王」、「造物主」、「天罰神」根本是格格不入的存在。說到底,在每個世界,都有對這些名次的解釋,凜也不想對夏娜所處的世界多嘴,儘管她非常想吐槽,讓亞拉斯特爾有點作為魔王的矜持和威嚴。
「遠阪凜,我先教會你自在法的基本發動。首先,你什麼都不要想,魔術,元素,屬性,語言都拋諸腦後。」亞拉斯特爾的聲音直接在凜的腦袋裡響起,起先沒有注意到的凜甚至發出了驚訝的聲音,這還嚇了夏娜一跳。當意識到自己的大意,凜臉紅撲撲的低下了頭,用心語和亞拉斯特爾交談,這期間凜是處在一個靈魂和軀體若即若離的位置上,往前一步就會靈魂出竅,往後就會立刻甦醒。如果選擇了後者,她的大腦會被魔術回路集成的,相當於數萬伏高壓電的,原始魔力而燒燬。變成那樣的話,別說進行魔術的研習了,能否健全的生存下來都是未知數。而如果無意中成為了前者,那麼遠阪凜這個人則會變成一副行屍走肉,沒有防備的靈魂就會被其他的魔術師或者懂的魔術的人召喚到一具動物的軀體裡,變成只能聽從主人命令的「使魔」。
所以,凜現在所說所做都必須在三小心。
「做得很好,我已經能感覺到你軀體裡純淨的能量在想要動了。」亞拉斯特爾的生意再次響起,大概是給凜做最後的嚮導吧。「我現在給你解釋一下,與「因果論」相背離,在魔術領域與自在法領域中的稱為「因果孤立空間」的『封絕』。這是由天才自在師「螺旋的風琴」而編寫的自在法。
「因果論,也就是成因與結果的理論。在這個基礎上誕生了現代的魔術行使,即使是超越了魔術領域,凌駕於一切人類意識的聖盃,所召喚的英靈也必須符合『因果論』。否則的話,世界的潛意識會將其否定。但是,我們所重現的「封絕」卻是背離它的一種大型魔術。如你前幾次所見,封絕內部是靜止的,而對外部的人來說這則是被『思念體』隱含起來的無形空間。思念體你應該聽說過,在自在法的領域,這就是人們的感官所形成的世界共同體,他們代表著人類的共同意識和理念。」
「嗯,這我知道。」凜出聲回答,這也算是一種緩解緊繃神經的方式,如果你只不出聲的話凜或許會被憋死。
「別打斷啦!」夏娜大聲抱怨,「好了亞拉斯特爾,我們沒有時間來慢慢解釋這麼多東西。」她有點不耐煩的催促著。
「不解釋通的話,是無法正確理解的,夏娜,現在我需要你的耐心。」亞拉斯特爾和凜說出了同樣的話。少女只能像受委屈的小貓一樣蜷到一邊,生悶氣。
「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啊,雖說封絕內部是靜止的,但是我們卻能夠正常行動不是嗎?」靈魂形態的凜撩了撩長髮,就算是在這種狀態,她也時時注意保持秉承遠阪家優辦事的家訓。
「唔,封絕是將一塊特定的區域從世界的因果聯繫上脫落的結界,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你就將其想成一塊大積木中間的小積木,封絕將其中一塊拆掉。那麼對整體的影響也不算特別大,在世界的眼裡簡直就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的一部分。在封絕中的毀壞,創造等一切改變,只要在封絕尚未碰的狀態下就不會對現實世界產生干涉,表示整個世界根本不存在這塊積木。而當我們碰封絕的時候,通常會把對現世的干涉修復。這裡面不包括能在封絕裡『沒約束行動』的人或物。還有就是被抽取了『存在之力』的生命體。」
「唔嗯,現在凜應該先學會操縱存在之力。」夏娜點點頭,表示肯定。「利用自在法和吞噬等方式,將人類的生命力轉化成的能量便是『存在之力』,不過這都是紅世使徒和魔王的手法。」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瞬間的殺意,夏娜才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我們火霧戰士本身就是來消滅違反規定來到現世的紅世魔王與他們的使徒的,所以我們不會做和他們同樣的事情,但我不刨除例外的可能性。」
「基本上呢,與我們簽訂契約的火霧戰士都是可以通過生命活動回復存在之力的。在這裡我就不解釋過多這東西的基礎了,等有時間再說吧,總之你現在就想像自己是火炬,燒著熊熊烈焰的火炬。」用這種形象的方式比較容易接受吧,夏娜洋洋得意的教導著凜牽進,看樣子她對於叫別人是非常樂在其中的。「然後,想像著將自己的力量全部集中到意識裡,在你自己的回路上慢慢的運行,接下來的步驟就像你們魔術一樣了。」
「……」凜軀體上的熱量開始慢慢變高,和火霧戰士的精神連接也熔斷了。
這種感覺從未感受過,飄飄然和沉重接踵而至,應接不暇。魔術回路被其他的什麼東西,區別於魔力、魔術的第三方存在,力量慢慢的積蓄在掌心。
閉著眼睛的凜將雙臂抬過頭頂,燙的掌心上霎時間燒起熊熊的寶石藍的火焰,華麗美觀,看上去極為奢侈,甚至有點缺乏品味。小小的封絕光圈在地表飛快的擴散開來,旁邊注視著這一切的兩個人看上去比凜還緊張,也許是沒想到這個平時傲慢無度的守財奴,竟然真的是個天才一般人第一次釋放封絕時有可能產生排斥效果,生命都有可能被奪走。但是遠阪凜這個與自在法無緣的魔術師竟然只是在他人的口頭幫助下完成了封絕的初次啟動儀式,對亞拉斯特爾來說的確有點不可思議。
「哇,惡趣味。」夏娜撇撇嘴,是沒想到凜從骨子裡就是個守財奴吧,對這種火焰她沒絲毫的感歎。就像一個成年人看到櫥窗裡的玩具娃娃一樣,冷淡的不要再冷淡了。幸好凜一直閉著眼睛,否則的話一定會深受打擊的。
就在封絕的直徑逼近一百米的時候,光圈突然開始回縮,不一會整個封絕的立場就都變成了寶石色的火粉,在天空中洋洋灑灑,像燒的雪花一樣。
「不對啊,實在是有問題。唔嗯,我明白了。」自說自話的亞拉斯特爾似乎得出了什麼結論,「凜,可以了。」厚重的嗓音將沉浸在存在之力之中微醺的凜救了回來,「不是夏娜無法釋放出封絕,而是我們現在就處在一個開放式的結界裡。」
「開放式結界?燙-燙-!」回過神來,兩隻超過界限的手,已經被燙的通紅。還好有魔術刻印護身,否則現在躺在這裡的回事一具全身神經寸寸燒斷的屍體。凜一邊用嘴降溫一邊抬起頭四處瞧,「開放式結界,無論處在結界內部還是外部都無法察覺到結界的存在,這種結界消耗的魔力最小,實用性卻最強,如果使用言靈的話能夠造成更大片效果。缺點是它不能產生其他結界那樣的殺傷性魔術,比如意念控制、精神溝通之類的魔術,雖然也是相當耗費魔力的大魔術,但是與其他的結界相比,開放式結界效果就要小得多了。如果我們現在一個類似的結界裡面,那釋放不出封絕也很正常結界裡是無法再次展開新的結界的。」
「真麻煩,亞拉斯特爾有什麼方法鬆開嗎?這個結界?」夏娜從夜笠裡拿出大太刀贄殿遮那,寬厚的刀背,鋒利的銀刃印著紅蓮火粉的光芒,小小的少女全身都散發著恐怖的殺戮之氣。
作為紅世魔王-天罰神-亞拉斯特爾的火霧戰士,夏娜當仁不讓的是所有監督中最強的存在,這個魔力根本不是魔術師能夠抗衡的,超越怪物的存在,能與servant戰鬥的炎天使。
「有一個方法,贄殿遮那是名為寶具的武器,能夠斬開包括固有結界在內的一切封閉式魔術,所以就算是沒有基本形態的開放式結界贄殿遮那也能夠破解。」亞拉斯特爾說道,「只是,夏娜你有把握飛刀烏雲的盡頭嗎?」
「這個……」少女為難的低下了頭。答案顯而易見,夏娜貯含的魔力已經能夠再次展開火焰雙翼了,上次與assassion戰鬥過後,這個能力暫時被亞拉斯特爾保守的封印了,但是經過了兩天的補充夏娜現在可以毫無顧忌的施展自在法,但是魔力夠不夠讓她飛那麼遠,不親自嘗試誰也不知道。「如果有助推的動力的話,或許……」
「那麼,我能成為這個助推器嗎?」凜站了出來,值得依靠的口氣還帶著一點點的傲嬌。「當然,只是為了能使聖盃戰爭走向正軌。」
「瞭解了,沒辦法我就勉強讓你幫我一次吧!」夏娜傲然的笑著張開巨大的紅色翅膀,火焰碎羽飄飛四落照亮了周圍的黑暗。凜的臉也被這光芒照的通紅,如同戀愛中的少女一般幸福快樂。
凜擼起袖子,左手上遠阪家代代相傳的魔術刻印發出了水晶一樣的光芒。手心裡一塊巨大的翡翠也在魔力的作用下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遠阪凜伸直左臂,右手扶著手肘掌握平衡。
「要上了!」凜大吼一聲張開手掌,棒球大小的光芒微微的抖栗著。如她所說,魔力調動的能量處在了臨界值,下一步就是夏娜的工作了。
「我準備好了,記住是往翅膀上發射,不要打中我!」夏娜作勢擺出弓步,一對火翼在背後緊緊地靠在一起,翼端稍稍張開一個小口子,大概是讓凜的魔術有地方發射吧。
「eilesalve(一齊射擊)!」凜發動了魔術,數量可觀的gand(詛咒)擰成一股擊中了火焰翅膀的中心,夏娜振翅高飛,緊隨其後的黑色魔術球作為推進的燃料飛快的燒著。在夏娜飛到300米左右的位置時,詛咒彈擊中了夏娜的背部。巨大的衝擊將瘦弱的少女推上了更高的地方。
「空氣開始渾濁了!」夏娜大聲宣告的同時舉起了手裡的太刀。
「夏娜!背後!」亞拉斯特爾的警告太晚了,兩柄閃著深寒光澤的日本刀逼近了夏娜。
「鬼啊-」無盡的悲鳴在半空中響起。
「那個小姑娘想幹嘛?」rider赤手接住了日本刀的攻擊。與assassion攻防戰算下來已經是第四十回了,兩個人都不是格鬥型的英雄,戰鬥也不是非常精彩。羅馬式短劍在近身防禦上可謂是滴水不漏,rider的手掌將小巧精幹的短劍來去自如的收縮,即便是劍技超群的assassion也無法傷害他半分,「嘖,assassion你想死的話,那就盡情的違背王的意志!但是現在不要阻止我,如果你的master也在這周圍。」
「呵呵,你的直覺還真是差勁啊,rider你感覺不到我現在消耗的是自己的魔力嗎?」assassion冷笑的道出露碧亞不在身邊事實。rider再次砸了一下舌苔,對他來說沒有比這更糟糕的狀況了,施放開放式結界的正是rider。、正體是rider的對軍寶具-威嚴的統治(conquestofmajesty)。這是在master或者魔力補給在身邊時才能夠使用的大型結界魔術。象徵著王者尊嚴和一呼百應的寶具,展開的結界裡一切被rider認可的單位都會對日der的言行惟命是從。而且,這種服從並非喪失思考能力的無條件服從,而是將rider視為「王者」給予尊重、聽命的效果。當然了,這個寶具對servant和魔術師是沒有用處的。
等級只有c+的對軍寶具,在聖盃戰爭中實際上根本沒有用處,但是rider卻活用在了控制現代化軍隊這種看似荒唐犯規的事情上,實際效果也非常豐厚。對於servant,現代化的武器或許沒有用,但是對於身處這片區域的master們來說這些東西稍微挨上就會致命。
「呵呵,這些事情是你幹的啊?原來如此,我說為什麼這裡的空氣這麼噁心人。話說rider你這傢伙的腦子不適合單獨作戰啊,怎麼過去也是位暴君嗎?」assassion游刃有餘的揮舞著三把刀,流質感的光澤不停地在rider的軀體周圍劃過,卻無法傷及分毫。在這麼下去最先消耗乾淨的很可能是assassion,本身就不是archer那樣能夠單獨行動的servant,軀體的魔力儲備遠遠不夠和這些強悍的戰士搏鬥。憑借自身生前優秀的能力,就算是聖盃戰場上最末位的職階,名為「豐臣秀吉」英靈也完全有獲勝的資格。
紅顏禍水。
assassion深深的感觸到了這個概念,他愛上了自己的master。
那個傲慢膽小的金髮女郎。
從第一次在教會與監督們交手的時候就看上了她,金色的卷髮,湛藍的雙眸,無不撼動這個土生土長的東方男人。歷史上的豐臣秀吉就是個貪圖美色的人,但實際上assassion並不是這樣的,他是一個為了自己深愛的女人能夠背叛國家和使命的男人。
根本算不上英雄的存在,被當成英靈的怨靈,惡鬼一樣的servant。沒有信仰,沒有忠誠,空虛的男人只剩下軀體裡僅存的一丁點對女人的愛,原始的性慾。
想對那個女人這樣,那樣,想要她。所以assassion不允許自己的死亡。他要戰鬥,知道那個女人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如果在這裡能消滅你,就最好了,但是看樣子你比與我想像的要堅強的多啊,rider。」assassion轉動軀體捲著劍刃的風暴,步步緊逼rider的步伐。高大的servant看上去比assassion要結實的多,軀體壯的像頭公牛,可這是servant只見超越物理限制的戰鬥,無論生前多麼的強壯或者脆弱,在成為了英靈之座上的精靈之後,體能和實力就完全脫節了。
「我才要說,assassion你比那個小姑娘更靠近saber這個職階,如果你是哪個位置上的英靈,說不定我就輸了。呵呵,可惜蒼天有命,你只是區區的assassion,在聖盃戰爭裡連之跳蚤都不如的東西。」無論劍技多麼的拙劣rider還是保持從容不迫的表情,悠然自得盯著assassion保持著只有王才能被允許獻出笑容,那份驕傲只有征服了大地的真正王者才會擁有,其他的人不可能模仿,也不能模仿,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得到這個特別的笑容。
但是,相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