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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2章 文 / 零之碧落

    「assassion你搞什麼鬼?」被敵人出乎意料的動作搞的不知所措了。

    羅馬式短劍攮進了白色的狩衣,絲綢一樣的長髮略過rider的臉頰。纖細的軀體也慢慢的倒下去,相對的assassion手中的兩柄短劍以超越音速的超高時速飛向了,正在加速升空的火霧戰士。

    「……咳,這下子,就能成功了。」assassion奸猾的笑了一聲靈體化消失在rider面前。

    「糟了,在沒有比這還糟的了!」rider屏息,雪白的鬍子上下開合,他粗壯的手臂高舉短劍,大聲高吟。「火焰熾輪(flameablazechariot)!-」

    火焰熾輪-

    暴雨的夜晚,在咒語召喚的寶具照耀下,整個世界從東方開始變成了白晝,虛假的太陽冉冉升起。長嘶的馬嘯凌空扯開戰場的寂靜,冰冷的冬天在炙熱的灼烤中變成了盛夏的海灘。

    當頭的烈日之中奔跑出八匹白色駿馬,蹄子踩著熊熊陽炎,凌駕於一切交通工具速度的黃金馬車將這位馳騁沙場的國王帶上了天空。

    老戰士的眼睛變成焦急的色彩,聚焦的瞳孔尋覓目標。

    「瑪利亞,快回來……」與年齡不符的紅暈雙唇翕動著,不停的念叨這兩句話。

    不久,

    rider控制的軍隊,

    失控了。

    不見了。

    曾經企圖奪走他性命的某個東西不在了,那些遍佈這裡的黑色物質一個不剩的被某種東西殺死了。到底是什麼能夠在整夜之間清空,這些能夠吞噬servant的物質?超越怪物的只有惡魔了吧。

    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時的印象。

    翻滾的黑浪,若隱若現的白骨,還有人類的屍骸。

    這些東西不是見過一次就可以忘記的,有的人一生都不可能忘記那種讓人噁心的感覺。現在想想胃裡還是會翻動鑽痛的感覺。

    甘心嗎?

    誰-誰在詢問?

    「錯覺啊。」聞了聞手心的味道。

    鐵的味道,膠皮的味道。

    總算是來到了這裡,街上人的實現很是刺痛。但不得不忍受這些,如果自己是有目的。無論多少的屈辱都可以承受,連這點屈辱都不能接納的人根本不配參加聖盃戰爭,戰場上的人們需要背負更多的責任,沉重的擔子那些上班族是想像不到的吧?

    管不了那麼多,趁沒有人必須盡快到裡面。

    等等,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的日期,現在的麥迪遜廣場花園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啊?

    喝彩,人群,明星,大叫-這是這個地方最不應該缺少的東西,在聖誕節的這一天本應該舉行這個世界上最備受矚目之一的運動盛宴的麥迪遜廣場花園,的的確確一個人都沒有。

    沒錯,籃球-美國最風尚的運動,被從每個人的腦中取締了。沒有nba,沒有了籃球。

    被剝奪的是麥迪遜廣場花園本身,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這個地方,跟他相關的一切也就都沒有了。

    但是,矛盾出現了。武籐遊戲這個活生生的生命體,卻毋庸置疑的置身於破敗不堪的花園內部。仰視斷垣殘壁,嗅食**惡臭,這裡不一樣了,與先前的樣子相比,這裡少了殺戮死亡的氣息。

    「太和諧了,這裡,不應該的它們去哪了?」遊戲滾動輪椅的輪胎,向更深處邁進。雖然裡面仍舊是漆黑一片,但是這次的黑暗黑上次的感覺迥然不同,這次的黑暗是自然的,因為太過自然了所以顯得就有點不自然了。

    你甘心嗎?

    又是那個聲音,這錯覺已經出現了兩次。

    不正常,與世界不協調的感覺不同,這是自身的問題。聲音是從太陽穴的位置出現的,有些察覺不到,卻又明顯的刺痛。

    影子,一晃而過。從眼前,似有似無,慢悠悠的晃了過去。

    「誰~!」出聲問道,這對遊戲來說絕對是一個莽撞的決定,如果是從前那個擁有兩重人格的武籐遊戲,是絕對會尾隨其總計跟上去的。

    咕、咕、咕、咕、、、、、、、、

    奇怪的鳴叫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印象卻頗為模糊。就好像是認錯人了一樣。

    要更多,更嘈雜一點。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這裡的噪音卻小了不少。原本群居的怪物,在單獨行動?不合群嗎?這樣想想,怪物或許和遊戲有點像,油然而生的同情將遊戲的思緒逮到九霄雲外-

    你甘心嗎?

    「甘心?」不由自主的對那個生意做出了反應。對方沒有和他對話的意思,因為無論是聲音還是噪音都被奪走了。聽覺開始萎縮,武籐遊戲的軀體被某種看不到的噩夢侵蝕了。

    眼睛所捕捉不到的能量將這個瘦弱的少年逮住了,憔悴的四肢被無形的魔力纏繞捆綁。勒痕清晰的浮現在手腕上,下半邊失去知覺了,自然是感覺不到這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的。不過,就算痛苦因為另外一重痛苦而減輕了一半,痛苦就是痛苦,既然是痛苦就是人類不願意承受的感覺。

    雙手是最先離開輪椅的,然後是雙腿,緊接著後面也慢慢的離開了作為。沒知覺的下半邊懸在半空中,整個人呈凹型吊在虛無的黑暗裡。

    提線木偶。

    能想到只有這個詞了吧,喪失一切反抗手段的遊戲,只能被這股龐大的魔力玩於鼓掌,當作提線木偶。

    忽然上半身被某種奇怪的力量拉直了,下半邊對然沒有直覺,不過實際上也應該是同樣的感覺吧。令人厭惡的情緒一波一波得向自己衝殺過來。攪亂他的思緒,無論多麼的頑強,可怕的力量都會磨滅意識,使思維聚集不起來。整個腦部只剩下殘渣,粘稠的黑色固體流淌過神經線,把人體的構造完全毀壞的同時,重組-

    你甘心嗎?

    再一次的,詢問不間斷的轟擊頭部,陣陣劇痛不斷地、不斷地出現。遊戲的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咬的雙唇也開始痛苦的抖栗起來-

    你……

    「不要問了!」遊戲大聲的咆哮起來,「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停手!我叫你停手!停下來!」

    徒勞的苦苦哀求演變成命令的口吻,快要瘋掉的少年將應該失去的那份力量也用了出來。

    「你甘心嗎?」這一次,聲音出來了。不是空空的在腦中迴響,而實實在在的以微妙的振幅搖晃著耳蝸裡的肌肉。剃刀割斷了全身的痛覺神經。「你甘心嗎……」

    好了,變得更清楚了。

    聽過,這似曾相識的聲音,聽過一次就不可能再忘記了。

    「另一個我?是你嗎?」

    「不,只是借用了你比較熟悉的東西,我們嘛,是被拒絕的,跟你一樣哦。」

    「我?被拒絕?」被看穿了,胸口緊張的要命,為什麼非要用這個聲音來述說。

    「對啊,你跟我們一樣。是不是?另一個我……」

    武籐遊戲,喪失鬥志的少年緊閉的雙眼中淌出了紅色的淚水,他悲傷的臉開始不安的抖栗,頭腦中的風暴漸漸平息,滔天的巨浪噩夢一樣如期而至,就這樣放棄也無所謂了。

    少年這麼想,於是他-笑了-愉悅的。

    找到了,你的-

    我-不甘心-!

    雪白的肌膚渲染了健康小麥色,黑色的瞳孔滴落眼紅的紅墨。

    嘴角掀出笑容。

    「是嘛,原來戰爭是可以這麼快樂的。我以前竟然不知道……」少年不是少年了,他……「我該怎麼樣?」

    「你說呢?哥哥」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好了,小鬼。」腹中一根來自地獄深處的低沉之音,靜悄悄的響了起來,「走吧,讓世界渲染上黃金般,富麗堂皇的色彩。弟弟小子。」

    「夜晚的世界啊……我們來了!好好期待一下吧,這個腐朽充滿的世界,王們呦-」

    記憶這種東西無法相信,所謂記憶就是人類的大腦將經過的事情和通過感覺器官所記錄下來的「痕跡」。這些東西會以不清晰的圖像和字模式記錄在軀體每一個具有感覺的地方,不僅僅是大腦的記憶區域,就算是手和腳也可以。它們把記憶變成了「擅長」這種形式,從而更好的減少腦部的存儲量。

    催眠這種東西無疑會被大腦主動分配到「記憶」區,不過人在醒來之後很少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樣的夢。當然也不排除例外。

    事實上,他們就是如此。

    在頭腦中,清晰的記載著那個身穿盔甲的老人是如何將他們變成自己的僕從的,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被常識糾纏了許多年的正常人竟然非常輕易地接受了聖盃戰爭的真相。如果是其他人,或許還有可能理解,身為被害人的人類有點懵懂的明白了這發生在自己國土上的事情。

    聖盃戰爭。

    七個魔術師和七個從者之間的戰爭。

    「荒唐!」從艦橋望出去,紐約市正在燒,一連呆滯的船員和水手們開始驚恐不安起來,是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剛才是在幫助家園的入侵者,無論從哪個方面解釋他們都違背了在軍校裡學習的知識。艦長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辦公桌上,然後他抬起頭,透過暴風雨編織的世界充滿憎惡的在內心詛咒著讓這一切發生的聖盃。

    「什麼實現人類願望的許願機啊,可惡!」艦長環視一下自己的艦隊,現在整個美國只有他離紐約這個地獄城市最近,如果請示國防部長的話,必須將全部隊調遣到一個安全的位置上才行。不知為什麼,這周圍的無線電信號無一例外的失效了。就連及萬米高空上的人造衛星也被某種未知的力量毀滅了。可時不候我,如果現在離開這個修羅地,那就真的沒有其他東西拯救美國的尊嚴了。深深的歎了口氣,絕望的顏色燒眼瞳。「傳我的命令,為了不讓這種荒唐的事情上其他國家的頭版,再大的犧牲也值得……」

    他知道,接下來的話會成為自己生命旅途上的一個句號,但是有些話就是明知不該說也要說的。

    「放棄紐約市,事後的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

    內部無線電不再傳出各式各樣的報告聲,也沒有人在叫囂著說自己受傷了,更沒有人說三道四。寂靜的蟑螂爬遍整片海域,被奪走聲線的人們摒住了呼吸。

    然後,像是點燃引線的炸藥,更像是熱管上的螞蟻。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機槍炸膛一樣不斷的有人大聲叫罵。

    「閉嘴!這是命令!」

    得到命令的忠犬們閉上了嘴,開始恢復到手頭的工作上……

    應該是這樣,但在這種情況下,「命令」這個原本非常有用的台詞失去了作用,艦長的雙肩因為不斷升級的嘈雜聲而開始抖栗,一種潛在的憤怒和另外一種可怕的情感覺醒了。

    乒-

    槍聲埋進了不斷出聲阻止的副官的胸膛,金屬的彈丸飛濺鮮血,將中年的臉龐潤濕。簡章冷酷的睥睨著倒地的屍體,轉過視線沒有感情的聲音重新宣佈了剛才的命令,這一次,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整支艦隊轉入了工作態勢。沒有人會暴動,因為他們比艦長還清楚現在的狀況。就算所有的飛機全部失事,船隻沉沒,站立折損也無所謂。只要能雪恥這份被人玩於鼓掌的仇恨,僅僅一個城的損失又有什麼?-

    美國人的尊嚴,由我來維護。

    老船長,被這突如其來的「非常識」扭曲了。

    於是,美利堅合眾國太平洋艦隊,世界上最強大的海上軍隊決定要消滅一個城市。

    拔地而起的繁星升上夜空,紫色的烏雲被金燦燦的火焰點燃,轉而變為靚麗的緋紅。每一珠雨滴都燒起來,變成了紅彤彤的鋼水。光是注視就有可能被灼傷。千百道黃色細線慢慢的從海平面升起,震耳欲聾的呼嘯聲劃過沉重的濕氣,將水份殆盡,讓人窒息的氣味逼近了。

    「那是什麼?」紅葉知弦半睡半醒的睜開眼睛,映入雙眸的是亞麻布一樣的火線。當她的思想慢慢的回歸大腦,並充分的理解到自己所面對情況時,少女倒吸了一口冷氣。

    「知弦姐?」小櫻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對她來說這奇怪的變化不是很容易理解。

    「叫berserker帶上你趕快離開這裡!」大概已經預測到炮火到達市區的時間,知弦做出了判斷。但是她眼中無限的絕望代表著什麼呢?-

    沒有時間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servant的腳力上。

    轟!-

    第一波攻擊已經落下,華爾街北面的大廈群應聲倒塌,並非定向爆破那樣翻滾塵煙,而是在紅色的爆炸轟擊中變為瓦礫,飛濺的石塊殘骸將周圍的建築也砸的七零八落。

    目睹這一切的小櫻似乎明白了知弦言中的意義。她嚴肅的看著虛弱的女子,鬧彆扭似的皺了皺眉頭。

    「我是那種會拋下知弦姐獨自離開的人嗎?」小櫻說道。

    「不,我知道你不是,但是現在的情況你比我要明白的多吧?你的身份和安危要比我重要得多吧?」知弦一邊站起來,一邊解釋,當然她軀體的虛弱要比她認為的眼中,被berserker奪走存在的那些非生命體不僅奪走了知弦大部分的體力,就連基礎魔力也無一例外的給消弱了。如果現在的知弦企圖釋放他的魔術禮裝-能使人產生幻覺,並奪走力量的-紅祭,就可以從木之本櫻的軀體獲取所需的力量,並用魔術離開這裡。

    不過這不算是一個可行的方式,知弦要做的是保護好小櫻。並不因她是聖盃容器,而是紅葉知弦喜歡木之本櫻,就算犧牲自己也想保護這個少女。雖然知道不一定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有人生還,但那僅限於沒有servant的人類。靈體是不受物理傷害的,所以berserker能夠保護她的master。至於知弦自己的安慰,她倒是一點也沒想過。事實上,她就算在這裡喪命,對於整個聖盃戰爭也沒有什麼干涉。

    只是想到在另外的一個世界裡還有一個懵懂的學生會在,知弦心裡還有點不捨。

    只能到此為止了嗎?……心裡就是麼想的。

    「以令咒的名義!berserker使用你的寶具!啊啊啊-!噗……」一口血噴在了地上,量不容樂觀,內臟破碎的傷情也不過如此罷。小櫻消失了一道紅色令咒,手背上的刺痛通過血管激迫著心臟。「這樣就沒關係了。總之……先撐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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