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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2章 文 / 零之碧落

    透過美麗玫瑰窗,來迎接晨光的女人,俯視著倒在血泊中的魯魯修。她手中的短刀隨著主人的逝去也塵歸塵、土歸土了。雙肩脆弱的抖栗著,少女靜靜的低著頭沒有注意到後面逼近的殺氣,那雙黑色的眼睛,好像兩灘凝固的血水,死氣沉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會醒來,或許是那男人死前的強烈思念吧,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當產包著聖骸布的寶劍貫穿軀體時,「在下一個世界-」露碧亞澤麗塔.愛德爾菲爾特衷心的祈禱著,「我們還會相遇。」沒有遺憾的,女人放棄拯救自己的生命,閉上的雙唇停止呼吸。

    ……是她切斷了魔力,是她讓自己的servant失去了性命。這麼做沒有理由,她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在這個世界裡才會有的一個人,所以從一開始,他們的愛就是罪過,是不會被承認的。

    聖盃戰爭,第三天的夜晚,平靜的結束了,到來的嶄新一天將會是溫馨的,幸福的日子。只不過,還有另外一場悲劇潛含在波濤洶湧的海岸。

    我猜,誰都沒有察覺(作者亂入?)。

    黑色的騎士站到呼喚他的魔術師面前,冬天湖水般湛藍的寶劍上染滿了熱騰騰內臟殘渣,還有升騰著熱氣不斷凝固成霜花的血液。

    騎士將戰利品跑到魔術師的腳邊,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紅頭髮的修女因為厭惡和噁心在一邊嘔吐,魔術師撿起腳邊的某物然後用她強大魔力將其化為了烏有,臉如幼童一樣可愛幼稚的少女,因為鮮血和屍臭而散發出恐怖非常的氣息。

    「艾斯緹……」caster拉著修女的手將其拽了起來,「這才是剛剛開始。」

    「可是caster,我並不想殺人啊!」艾斯緹拚死的挪動著軀體想要離開這個對自己溫柔的人身邊。

    什麼東西改變了,不是caster,也不是艾斯緹,而是他們的這個世界。

    倒在血泊裡的女人穿橙色的大衣,她失去了頭顱,脖子上碗大的傷疤裡,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紅色的無機物,在那裡面還有白花花的固體,就像鐘錶裡的齒輪。

    這整夜,黎明降臨的兩個小時前,監督者蒼崎橙子,死了。

    粗獷的聲音撞擊著黎明前薄如蟬翼的黑暗,蕩蕩迴響的震動在空氣中激起層層漣漪。

    就像血的味道會吸引猛獸的靠近一樣,這震耳欲聾的清脆鳴響正在這個狹窄的都市中不斷的傳播開來。彷彿吸引著能被它引起注意的獵物,然而當事的兩位主角仍在毫無自覺的相互廝殺著。無論什麼樣的戰鬥,無論殺意多麼的濃烈,雙方就是沒有一點受傷或是疲憊的樣子。對他們來說,這場戰鬥沒有平局,更沒有休戰什麼的說法。沒有受傷是因為雙方都在試探,雖然交手不過短短的一分多鐘,可他們卻已經摸透了敵人的戰術風格。

    白色的槍以眼睛看不到的快速突刺,連續而且同時命中目標的幾個死點。原本是應該將其秒殺掉的,可它的敵人也不是軟弱的傢伙。這種普通的試探性攻擊,不僅僅被隨意的躲了過去,還被接下來的零點幾秒內進行了不小的反擊。

    扭曲的雙蛇劍飛快的旋轉著兩條石柱劍身,把向自己穿刺過來的攻擊捲入劇烈的風暴裡,使得任何遠程的魔術都無法傷害他的主人。

    寶具,作為一個英靈所擁有的最強的證明,只要手持這個武器-也有可能是一件裝備。只要能完美的發揮出它本身的能力,就是證明真實身份的象徵。寶具就是身份的代表,這個英雄存在於世的證明。威力無論大小,足以證明他們的主人異於、強於常人。

    「rulers,你的寶具不是這麼用的吧?」lancer揮舞著那桿亮如明星的長槍。黎明的黑暗中,流星的光芒描繪著殺氣滾滾的圖畫。黃昏色的戰甲倒映著杳黯的燈光,在刀光劍影裡大放異彩。

    「哦?這都可以看得出來嗎?感覺你不是什麼無名小卒。」rulers興致勃勃的說道,然後抿嘴高傲的笑了笑,什麼也不想多說。從這些行為上能看出,rulers並不是什麼愛耍小聰明的陰謀師。精湛且詭秘的劍術,無腦的進攻,說話的口無遮攔。這些種種都讓lancer和含在他身後的工籐新一確信這個傢伙並不是「旁觀者」,而是參與者。相比那個魯魯修還要積極的-聖盃戰爭的「奴隸」。

    可這就說不通了,這個人不像是能夠聰明到足以消滅武籐遊戲為主導的rider陣營,就連那個女僕也是個智力非凡並且擁有相當魔術功底的替補master。像這樣的團隊怎麼會隨意的瓦解在rulers這樣的人手下,新一和lancer想不明白。這些事情完全不是lancer操心的範圍,他作為戰士的職責就是戰鬥,剩下的就交給master去思考、整理。

    「rulers……」lancer橫向揮出一槍,這完美的一擊被rulers蜷起的腿勾在了膝蓋下面,緊接著rulers趁勢做了一個高難度的後滾翻,不出所料lancer果然選擇收槍重新攻擊。看似被甩出去的rulers則順著重力加速度在空中快速的旋轉擺腿。因為手中的武器並不屬於利刃類的高傷害武器,所以他選擇用腿攻擊。

    「嗯?想問什麼儘管……」,腦中似乎被某人警告了,rulers猶豫一下,有點苦惱的說道。「嘛,不會和盤托出的,我會斟酌的給予愚蠢的人民一些疑難的解答。」

    「……」聽聞對方這樣的口氣,lancer有點有氣無處使。他用小臂擋下rulers的腿擊,這個時候他們都做出了讓人瞠目結舌的攻防戰。

    雖然對正常的人來說,無論經過什麼樣的鍛煉,都無法將全身在人體凌空,克服重力的那幾個短暫的瞬間保護起來,更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一邊抵禦從天而降的重擊,一邊在微乎其微的剎那做出進攻。

    可在兩個超越人類軀體極限幾百倍的servant-一個能在時空交錯間撲捉敵人死點的槍兵、一個能在任何微妙的劣勢中保護自己的戰士-lancer和rulers身上卻確實的發生了。

    身高兩米有餘的lancer沒有做彎腰的的動作,而是首先目測了rulers下降的速度以及腿擊旋轉的速度,並飛快的做出應對。也就是在腿擊中之前伸出手臂擋在臉的旁邊,這就讓rulers的進攻降低了攻擊一半的力度。然後是非常規的同步運動-lancer不僅僅是擋下攻擊而已,他還稍稍偏過頭讓餘力仍然非常足的腿完全偏離軌道,與此同時,他的左手優美的將長槍的槍身在腰間轉了一圈,然後飛快的接住用槍尖直刺rulers的胸膛。

    「目標-奪其心臟!」大神宣言出口,那麼昆古尼爾就不會有任何的偏差。百發百中的槍在咒語的作用下飛快的包起了一道銀藍色閃電,強勁的攻擊扭曲一切的防禦措施,以「刺中心臟」為前提前進。

    攻擊的一方變成了被攻擊的一方,懸空的rulers卻少了那麼多的恐懼。他用提不起幹勁的表情,於迅雷不及掩耳的微小契機中提起寶劍。劍刃部分的雙蛇在被昆古尼爾碰的時候變成了柔柔的不明物質,像水一樣卻又比水粘稠。不定型的黑色武器更加的不穩定了,不斷蔓延的黑色力量不僅克制了昆古尼爾的攻擊,還在飛快的侵蝕著整個槍體。

    見狀,lancer急忙把武器收回來,胸口的氣血劇烈的翻湧。

    看似複雜的攻防戰僅發生在一秒鐘內。任何旁觀者都會被這一幕驚呆吧,可是在場的二人從來沒有打算讓人觀賞這絕無僅有的曠世之戰。

    不僅如此,一旦聖盃戰爭被人發現,他們作為servant,就會毫不猶豫的用手中的武器在第一時間裡將目擊者斬殺。在過去的聖盃戰爭裡,這既是規則,也是法律。從這之間戰鬥時所用的華麗招數不是供人觀賞的,每一個進攻都必須抱著消滅對方的決心,一丁點的錯誤都會導致整盤戰鬥的失敗。servant不是角鬥士,不會讓人看到這有些人一生都不曾見到的慘烈戰鬥。他們卻也是角鬥士,生來就是為了戰鬥,相互決鬥直至出現敗者。

    在戰場上用生命賺取聖盃和master的安全。

    除了兩名servant,唯一在場上現身的,是一個對這場華麗的對決毫不感冒的少年。

    工籐新一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他所關注的是勝敗的契機,也就是結果。至於戰鬥的過程,則完全不在意。servant之間的戰鬥、動作的靈活性、寶具的威力、還有不斷閃現的奇跡,在新一看來不過是一項項的數據罷了,並沒有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東西,在知道了lancer賴以生存的最高保證之後,新一就有九成的把握拿下這場戰爭了。估計任何站在lancer這邊的人,在目睹了一整支太平洋艦隊-四百多艘驅逐艦、巡洋艦以及兩艘航空母艦,還有幾千架艦載機被一擊消滅,成為空氣的一部分時,都會有這樣的信心吧。但同時,新一也確認了,這樣規模的投擲寶具只要在使用一次,不僅會讓新一軀體的魔力全部消失殆盡,就連lancer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百分之四十的功率。

    lancer這麼說。

    事實上,新一也是這麼認為的,傳說中擲出之後,就連上古巨人都可以蒸發掉的寶具,怎麼可能在全功率的情況下僅僅消滅一支艦隊那麼簡單。正因為人類軀體的存儲量有限,聖盃才只能召喚英靈的「複製品」。

    很難想像,如果lancer在紐約上空施展百分之一百的「流逝黃昏之星」-昆古尼爾會是什麼樣,或許紐約周圍的幾個州都會從世界地圖的板塊消失也說不定。新一自從那以後不斷的再假設,如果lancer的真實身份沃爾迪特伽?奧丁的英靈只有本體十分之三或十分之四在這裡的話,那其他的servant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從lancer的真實身份上來講,人和英靈應該都不會比北歐神話裡的主宰神王強大。

    「沒問題,我抽到的是最強的牌。」新一對拉克絲多多少少有點抱歉,那個少女會對現在新一的所作所為說些什麼呢?「應該會說我走了極端吧,為了消滅saber的master連借刀殺人都學會了,……我什麼時候也學會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

    「呵呵,沒想到這裡還有個蟲子。」威嚴的聲音降臨了,正在思考的新一在聽到這個聲音後整個人都僵硬了,軀體頓時停止運作機能。瞬發的恐懼感促進了他的新陳代謝,軀體也自然而然的開始冒冷汗。

    「誰?」回過頭,在萬丈光芒之中站著一個富麗堂皇的人,用這樣的詞彙來描述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他身上穿著,在古埃及只有法老和最崇高的統治者才會穿的法袍。頭上頂著黑色的布制金絲冠,冠前的墜飾只能用複雜來解釋。四片翅膀的蜜蜂裝飾在抹額正中央,蜜蜂的觸角之間鑲嵌著一枚大大黃金寶珠,寶珠上面細膩的雕刻了不少的花紋。除了這些充滿富貴的標誌,象徵著水和自然的飾品自然是少不了的。圓形的披肩是由金絲銀縷和黃金的薄片織成,胸口的位置還吊著一個安可架。同樣材質的腰帶前面鑲嵌著彩色寶石製作的黑色眼睛,眼神目空一切。彷彿窺視世間的一切,並想將其據為己有。

    他身上的裝束帶著暴戾的魔法,不是現代人所能夠穿戴的了的。不僅僅是因為編織的材料是太過稀少的貴金屬,還因為,就連塔樓最強的魔術師,攝入一丁點也會讓軀體崩潰。

    最能引起人關注的是他的長相。

    眉毛和頭髮都是帶著一點點金黃的黑色,髮質比較細滑,反射著自身攜著的富貴光芒。披肩的長髮編成一根根細細的三股辮,微微捲曲的劉海從帽子裡露了出來,不但不像不修邊幅,反而與他突出的嚴謹中帶上了一點不羈。而臉部的五官也長的非常清爽、精緻,是介於青年男孩的陽光青春和中年男人迷人成熟之間中和性的帥氣、俊酷。就連身上的微微凸起的肌肉都是游離於古銅、白色之間的特殊色調。

    缺乏緊張感的臉上是靜如止水的表情,肌肉鬆弛沒有戰士那種衝勁。於表面上看到的相反,新一能夠深深的感受到隱含在平靜水面下深不可測的,超越自己的睿智,高於魯魯修的足智多謀。

    「唔嗯,你既然在這裡就說明你的servant在這附近了?」身份不明的servant在口氣上顯得很謙卑,這種謙卑不做作卻也不自然,像是有意的讓交談的對方放鬆警惕,然後在猛地將獵物吃下去。「那麼,你是lancer的master沒錯吧,小子?」

    「……」新一沒有理他,因為就算這個人再怎麼偽裝,他身上的裝束還有那與戰士型態的rulers性格上的異曲同工,都明顯的告訴了新一一個顯而易見的信息。「你是……rulers?」說出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實。

    其實很好分辨,新一心想。因為,雖然他的身高與那位戰士相比要矮很多,身材也偏消瘦,可這影響不了他整體形象的威嚴。和那個人一樣,具有王者獨特的氣質。

    「可喜可賀,你猜對了。」沒有殺氣敵意的男子驚奇的微笑了起來,「如你所見,我是rulers的另一個形態,戰士的反面-謀士。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rulers了,那麼隱瞞這些也沒什麼用。反正僅此一點,你也不會推算出什麼不是嗎,偵探小子?」瞇起來的眼睛缺乏威脅感,他也沒有拿任何足以致命的武器,與以前所見到的servant略微不同。

    難道迄今為止的所有活動都被他們監視著?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一想到這兩個人可以變成無數的黑色甲蟲並無時無刻的監視每一組參加者,新一的脊背就發涼。

    這個人的可怕之處正在這裡,他可以利用言語將敵人瓦解。在平凡的對話裡讓敵人聞而生畏,任何表情修飾都省去了,複雜的威脅也沒有蹤影。淺淺的微笑,利劍樣的話語。隨意的洞察被觀察者的內心,將他們最脆弱的地方找到並握在手中。

    到底什麼是rulers……

    新一的心裡不禁向遠在遙遠世界的另一個自己問道。或許就連聖盃也不能解答這個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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