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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7章 文 / 零之碧落

    軀體跳起來躲避了蘭斯洛特一次攻擊,lancer逮住頭頂橫著的鋼條蹦了上去。腳邊正好有幾塊磚頭,他用槍弄起踢向蘭斯洛特。面對飛馳而來的重物,蘭斯洛特不躲不閃用無毀的湖光一快一塊的將它們斬裂,飛快的奔跑往lancer的身邊靠攏。

    「不愧是我們中最強的,王最信賴的人,被這麼召喚出來也身手不凡。」lancer壓著膝蓋氣喘吁吁,他並不是累了,而是感到無法戰勝的壓力。

    腳踩著的地板發生了龜裂,粗壯的鋼筋一連好幾根拔地而起,碎裂的混凝土裡鑽出了黑色的騎士。他手裡的寶劍撞在金色長槍上,這還不算完。蘭斯洛特雙手握著劍,繼續揮動直到把lancer砸進牆壁。在拿出劍的同時,雙腳還踩著lancer的胸口,這股推力又讓lancer的後背毀了幾面牆才停下來。

    論實力,lancer毫無勝算,只有被打的份,蘭斯洛特的武藝招招華麗實用。

    他還有其他什麼特別的能力。

    糾纏全身的這股恐懼感,也是lancer無法權力對抗蘭斯洛特的原因。看到蘭斯洛特就不由得害怕,畏懼成為他的對手,也因此失去戰鬥的冷靜,無法處理出現的情報,更沒有辦法總結打敗他的方法。這在單打獨鬥的時候是非常致命的。本來有自信成為最強的servant,可是卻被caster臨時召喚的傀儡使魔嚇破膽,怎麼想都有點慚愧。

    「這樣嗎?」lancer忽然撐起勇氣,在不斷的攻防戰裡,他看透了蘭斯洛特的伎倆。lancer站了起來,挺槍衝向蘭斯洛特。不管對方施展什麼樣的絕技,lancer都決定不予理睬。

    蘭斯洛特逮住身旁立著的一塊玻璃扔向lancer,被黑色魔力變成d級寶具的玻璃飛過lancer的身邊,劃開他右肋的戰袍,卻沒有對他軀體產生傷害。順著這股勁lancer加快步伐,刺出金槍。

    無毀的湖光沒能擋住這一攻擊,雖然蘭斯洛特已經逮住了lancer的槍,可是槍身太滑,加上外界的衝勁槍尖整個都從蘭斯洛特的腋下紮了進去。黑色的騎士因為這次的攻擊,褪去了全身纏繞的黑霧。同時,包圍在lancer心頭的恐懼感也驟然消失。

    這就是真相。

    lancer心想。誤打誤撞,真的破除了蘭斯洛特混淆視聽技能,這樣就不會綁手綁腳。再說能被這樣的招數控制,估計只有瞭解蘭斯洛特的人,這時lancer還真希望自己是一個無知者,這樣就不會被什麼奇怪詛咒弄得這麼傷痕纍纍。

    辣辣的疼痛從左腿的方向傳來,是剛才和蘭斯洛特短兵相接時被打中的。只是輕微的擦傷,沒有殃及筋骨,不會對行動裡產生影響。

    相比之下,蘭斯洛特傷得更重,腋下的傷口很大,只要剛才lancer的槍稍微有一點目標性,就很有可能刺中心臟。

    因為兩者的寶具都不具有詛咒效果,受了傷只要master能夠修復就完全沒問題。光是靠自己的話,癒合的傷口只是個表面現象,如果不根治就會影響發揮。這一點也從與saber的戰鬥中得到了證實。

    「-giiiiii」蘭斯洛特頭盔後面發出不詳的叫喊,黑甲踏碎地面狂奔。lancer也做出回應,金色長槍再一次和藍色長劍交鋒起來。這一次,地動山搖,整棟建築都發生劇烈的搖晃,寶劍不斷的在攻擊中被躲開,然後斬斷了承重用的鋼筋。大樓的地基開始傾斜,環保用的鋼結構骨架發出了哀痛的蜂鳴。

    被彈到外面的蘭斯洛特扯著懸掛在大廈外面的塔吊的吊鉤,把自己當了回來,還一把將粗壯的鐵鏈扯斷,從他手心放放出去的葉脈狀黑色紋路很快就侵蝕了整條鐵鏈。

    「喂,這可不是好玩的!」

    扯扯空氣,帶出響聲的幾十米長的鎖鏈變成了黑騎士的玩具。前端的鐵鉤呼呼旋轉,光是揮動的風壓都能夠讓lancer感覺到威力。塔吊的吊鏈是可以承受將近20噸重物,本身也有將近一噸左右的重量,這樣的東西變成無堅不摧的d級寶具,毀壞力可想而知。

    現在身處三十層上的lancer清清楚楚的能看到大樓正往毀滅的地步走去。因為剛才蘭斯洛特扯下吊鏈的舉動,228公尺高的塔吊終於承受不住這股拽力而倒塌,轟然落下的金屬巨獸,不斷噴灑著火星豁開了對面大樓。那棟樓也沒有垂直坍塌,它因衝擊東面歪倒,整個街區並列的十幾棟辦公大廈和公司總部相繼碰撞,彷彿是上帝推到的多米諾骨牌,前赴後繼相互擠靠。滂沱大雨一樣的玻璃碎片和鋼筋混凝土鋪天蓋地,將第八大道的十字路口掩埋,不計其數的車輛行人被蓋在了下面。

    如果不是在封絕之中,這絕對會釀成紐約市十年以來最大的非自然慘劇。

    在他們所在的這棟大樓的一個側面徹底被塔吊扯了個亂七八糟之後,lancer終於受不了蘭斯洛特超乎常人的攻擊,跳到了空中。現在離地面大概有兩百米左右,就算是沒約束落體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就在lancer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在大樓裡面盡情毀壞的鎖鏈如同有著意識的蛇,發現自己無情的獵物竟然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金屬環環緊扣發出共鳴,彷彿是生氣的信子聲。lancer下落的中的軀體被鎖鏈足足有他腰那般粗的鐵鏈纏住了。因為鎖鏈本身是蘭斯洛特魔性化的寶具,光憑蠻力是根本無法鬆開的。所以掙扎的lancer又被拽了回去。

    此時受到劇烈撞擊的大廈上面的,三十一層到四十五層的樓體因為三十層承重牆全部被毀壞,而壓了下來。

    「喂,在這麼下去整棟樓都會塌掉。」鎖鏈實在是太粗,縫隙間隔也比較大,一有機會lancer就掙脫了封鎖。蘭斯洛特也扔掉了毀壞力極大卻不實用的吊鏈,揮劍斬來。「算了,跟你糾纏完全沒意義!」lancer躲開蘭斯洛特的攻擊閃到大樓的邊上往下看。

    然後他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沒有任何加工,單單以臂力將其投了出去。兩倍音速飛擲的金色光輝,它的目標是正無語的看著在蘭斯洛特和lancer的戰鬥中走向覆滅的大樓的caster。

    「alalalalalaei-」發現敵人意圖的蘭斯洛特打飛了lancer,縱身跳下搖搖欲墜的大樓,但無論速度多麼的快,都不可能在四分之一秒內救得了caster。

    在他的頭盔後面的眼球上清楚的映下了金色的光芒與黑色吊墜發生的碰撞,而那出乎意料的發展就連lancer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夏娜與caster的空間被一道黑色裂鉸開,伸出黑暗的一雙手正是將夏娜推到caster前面,擋下了投槍攻擊的罪魁禍首。

    lancer的槍在和夏娜胸前的神器「克庫特斯」發生碰撞的同時玉石俱焚,說不定是自動消失了也可能。完成保護master使命,筆直下墜的蘭斯洛特也在一陣不炫目的剛忙中化為點點塵埃。作為一個英雄而言,他消失方法太過兒戲,太過輕描淡寫。

    「毀壞了神器就相當於殺死火霧戰士……到底是什麼人?」caster抱著雙眼失去焦點的夏娜,怒火熊熊的眼睛盯著夾縫裡走出的女人。那是她曾一度認為是自己的失誤而錯手殺死的人類魔術師-蒼崎橙子。

    夏娜的死,讓封絕的結界就像是年久受潮的石灰牆一樣開始脫落。紅色的火焰一塊一塊的從天上滴下,還未等掉到地面便已消失。

    caster捧起夏娜胸前剩下的吊墜殘骸。被lancer槍擊中的部分已經沒了,剩下的一部分也都爬滿裂紋。而它的主人怎麼看都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魔力漸漸從軀體快速的流失。

    蒼崎橙子走到caster的身邊,撿起贄殿遮那,往快要坍塌的大樓一指,接著lancer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不是拉克斯.克萊因的servant嗎?怎麼會對你惟命是從。」

    「這很簡單啊,我們是一個陣營的。」橙子毫無保留的說道,「就跟你是蘭佩魯基那一夥的人一樣。caster,頭被斬下來的時候,真的很痛啊。」她摸著脖子,一點也不像是想要復仇的意思

    這把caster弄糊塗了,蒼崎橙子根本沒有救她的理由。夏娜有是教會的監督,某種意義上講還是橙子的同伴手下之類。剛才的舉動又不像是出其不意,或者計算失誤,再說橙子本人也沒有任何傷心失落的情感流獻出來。

    夏娜的死對橙子看上去微不足道。魔術師只是一臉認真的把贄殿遮那拿在手裡玩,說起來剛才這把刀的確和lancer交過鋒而且一點都沒有損傷,如果不是英雄級別的寶具怎麼可能的達到這種地步。難道橙子的目的是這把刀?

    caster不由得這麼想,但還是說不通。夏娜是為一個會封絕的人,殺死她以後的聖盃戰爭就很難進行,除非先除掉berserker,但是這樣一來,身為容器被教會保護的木之本櫻就很有可能被壹原侑子的人拿走。說不定就連那個rulers都可能正在什麼地方看著聖盃容器伺機而動。那就不能讓berserker死。

    但有令咒枷鎖的berserker還肩負著阻止無意義聖盃戰爭的命令,一旦他發現紐約有人在非封絕情況下使用魔力,或者盡享毀壞他就會出面干擾,就像是奧丁和rulers一樣。

    為了避免發生這種情況,夏娜和封絕也必須存在。

    「那個軀體不是你啊,真麻煩,明明只是個傀儡,卻耽誤了我那麼長時間。」

    「粗製濫造,真是獻醜了,來這裡的時候才做好的,我本人一直睡在教會的含骨室,一醒來的時候渾身的味道別提有多難聞了。」橙子盯著夏娜的已經沒有血色臉,「那孩子能交給我嗎?」

    「說真的,我非常討厭她,還有他們。明明沒什麼本事,卻來當監督,一個個不知道為了什麼拼上性命。連真相都還不知道就含恨而終。但是啊,我並不討厭努力的人,相比這些雖然沒本事卻一直一直不斷想要前進年輕人。你這樣有力量卻有意隱瞞,讓這些孩子走上不得不經歷的痛苦的道路的成年人,讓我打心裡作嘔!」放下夏娜的遺體,caster站在了蒼崎橙子的面前。

    「你準備向我宣戰嗎,servant?」特別強調了後面的台詞,像是侮辱。

    兩人的耳邊不斷響起斷裂的鋼樑迸發的轟隆聲。周圍的景物連同天空都開始恢復應有顏色,封絕解除之後,許多的聲音突然湧進耳朵讓caster有點不適應。

    「我已經殺過你一次,所以我根本……」憤怒之中,原本不該出現的景象印入眼簾。

    崩壞的大樓靜止了,不停掉落的紅蓮之火也隨之停下。在已經死去的夏娜軀體下面,巨大的魔力激盪出一道黑紅色火焰編織的漣漪。不斷擴大的魔能覆蓋街區,包住高樓大廈,滲透到地下鐵路,延伸到更遠的街巷,登陸到曼哈頓的每一寸領土,就連彼岸聳立的沒約束女神像也籠罩在一片熾紅中。

    紅色的畫面一直抵達地平線的盡頭才終止了旅程。

    就在世界包圍在紅色平靜的剎那,海嘯一般的烈焰衝上了紐約市。赤色的火走上街道,纏繞大橋,湧進隧道,焚燒管線,天上地下相接一體,彷彿是城市的模型被丟進了焚化爐。

    翻滾的紅炎鋪天蓋地的往城市中心擁擠。這些火焰好像是有生命一般,擠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那些正注目著這一巨大災難發生的servant和master們想必與身處事件中心的caster一樣,一頭霧水吧。

    她們倆,還有正站在自己根據地眺望天空的其他master、servant一樣,他們都明白這種刺痛著肌膚,好像隨時都要融化的感覺。

    「封絕?!」

    是封絕。

    一個龐大之至的巨型封絕籠罩在城市上空。

    在封絕的中央,形態萬千的火焰蔓延城市,封鎖了一切。

    「他」正徐徐的從火焰中站立起來。

    壯觀的姿態好像是繪刻在圖騰上的魔鬼,也彷彿是拯救萬千生命的神王。

    高大的他只是弓著腰,就已經到達了千米之高的封絕穹頂。他的身影比封絕還要宏偉,毫無保留的降臨在這個城市,沸騰著大氣與海洋。

    俯瞰城市的巨物用燒著兩團太陽火球般的眼睛,盯著站在地面上的caster和橙子。他的喘息如同雷鳴,帶著周圍的空氣一同震動。

    「蒼崎橙子……」

    隆隆的聲音降落在頭頂,地表的泥土崩裂。橙子抬起頭手握贄殿遮那,雙膝的抖栗雖然控制住了,可心臟還是在劇烈的跳動,她幾乎能預知到自己可能會被這股威壓壓成肉泥,就連那聲響現在似乎都聽得到。

    長著羊角的火焰火焰巨人身處燒著團團烈焰的手,撈起夏娜的軀體放到自己胸口。

    他太過龐大,caster幾乎看不到面容。她聽得出來,如果將這聲音如果縮小幾百幾千倍的話,就是他們非常熟悉的一個人。

    「你是亞拉斯特爾?」caster發出疑問。

    「正是。」亞拉斯特爾用極其溫柔的語言回答了問題,然後有個轉身的跡像似的,兩個太陽似的眼球裡印出橙子的模樣。他張開覆蓋整個封絕的翅膀,充滿壓倒性的軀體微微前傾。「魔術師啊,我不知道你聽誰道聽途說,但是想要殺死夏娜的人,我絕對不會原諒。」足以撼動人內心底線的聲音再一次落在橙子身邊,這一次的聲音的確有重力,他碾碎一輛大型挖掘機以示威嚴。

    天壤劫火-亞拉斯特爾,是不愧於「天罰神」稱號的紅世魔王。

    caster感慨。

    火焰魔王抬起手掌,將蜷縮在火焰之中的夏娜展示給兩人看,「你真的以為毀壞了神器,就能夠殺死我的火舞戰士?難道我不會選擇適合的人,我會天真的以為聖盃戰爭只是一場無理取鬧,隨便怎樣都可以的鬧劇?自以為是的人類,永遠都是那麼的愚蠢。」

    亞拉斯特爾的顯現對於所有參加聖盃戰爭的人來說都太過震撼。

    他高舉手裡的火焰長劍,正下方是連逃走都未曾想過的蒼崎橙子。

    燎原之勢的火焰吞沒橙子的瞬間,她面衝著caster說了什麼,但卻已經聽不到了。

    「聖盃戰爭第八日傍晚,蒼崎橙子這個存在被抹消。」坐在沙發上端著酒杯的壹原侑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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