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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新朋友 文 / 末日先驅

    「你終於來了,索薩中校。」懷特熱情的說,雖然我們昨天才剛剛見過。簡單的告別之後,我和娜塔莉就離開了**團,幾乎什麼也沒帶。除了費雷羅,我對那裡並沒有太多的留戀,倒是娜塔莉在跟她的老上司狄更斯和她那些醫護組的同伴們告別時流下了不少眼淚,然後在**團集體向我們敬禮時又哭了一次。多愁善感的女人,當時我有些不耐煩想著。

    共進午餐後,懷特才決定親自帶我去見我的直屬領導。吃飯的時候懷特像個和藹的長輩一般,不停的跟我問這聊那,而我坐在這樣一位高官對面,從頭到尾食不知味,如坐針氈。

    「老弟,這就是索薩。」在一個並不起眼的旅店裡,懷特對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說。他個子挺高,跟懷特差不多,應該都超過一米八零,只有比懷特單薄了些,一頭黑色卷髮在腦後紮起了個馬尾。雖然他穿著一身質地非凡的魔紋長袍,但是更吸引我眼球的卻是別在左胸的那枚勳章,一隻銀色的鷹站在金色的十字架上,雙翅半開,正欲飛翔,這是枚獵鷹十字章。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灌鑄法師!

    「你好,我叫格倫夏爾,第九軍團法師團的團長。」他向我伸出右手說,眼神中顯露出習慣性的嚴肅:「歡迎你。」

    「您好!我、我叫索薩,能在您麾下任職,真是萬分榮幸!」哇哦,原來灌鑄法師是這樣的!我暗自驚歎著,不自覺的握緊了他的手,直到他有些不耐煩的抽了出來。

    同鑄會中一些魔力足夠強大,又有一定功勳積累的元素法師,會獲得灌鑄法師的封號。成為灌鑄法師是一件很尊貴而又榮耀的事情,幾乎是教會中每個法師的畢生目標,卻也很難,畢竟在同鑄會的千餘名正編法師中,擁有灌鑄法師稱號的才一百來個。跟騎士中的鑄就騎士和牧師裡的光鑄牧師一樣,每一位灌鑄法師基本都是各大集團軍的中堅力量,幾乎都官拜將軍,有的甚至能成為某大片區的主教。在歷史上的各大著名戰役中,幾乎都能找到這些人的身影,而在真理大教堂的光耀牆上,他們亦功勳卓著!

    跟懷特比,格倫夏爾顯然對我冷漠很多,幾句官話之後,就把我交給了勤務兵。其實我倒是想跟他多聊會兒,然而看了看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我覺得還是閉嘴得好。

    反正…來日方長嘛。

    「第九軍團,總兵力五萬人。」我躺在旅館的床上,翻看著勤務兵給我的《軍團手冊》,是的,軍官才能看的東西,就像軍官才能住旅館,而士兵只能去老鄉家裡碰碰運氣一樣。娜塔莉還在瞎忙活著,倒沒忘了幫我把咖啡滿上。

    我就這樣正式成為了第九軍團中的一員,我美滋滋的想著,雖然它是同鑄會的九大精英集團軍中規模最小的一個,不過精英嘛,至少跟那些地方軍隊不一樣。自懷特.黑豹以下,軍團中還是一名鑄就騎士,以及他手下的一百零五個教會騎士;一名光鑄牧師和他帶領的四十六位戰地牧師(這個說法是為了跟那些只會讀聖經和唱讚歌的牧師區分開來);還有格倫夏爾和他麾下的五十七名正編法師,嗯…不知道加上我是不是應該改成五十八個了…不對啊,還撥給費雷羅倆呢…算了,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

    據懷特的說法,我們下一步會往東南走,直到希利蘇斯——西方大陸最靠近東部邊緣的片區,那裡同樣是同鑄會的教區之一。不過最近那邊出現了一批東方人,他們自稱青龍會…青龍會?好像在哪裡聽過…總之,異教徒嘛!並跟我們在當地的教民出現了衝突,更壞的消息是那些東方人越來越多了,所以,第九軍團要出動了。不過在出發之前,我們會一直待在堅毅城,直到過完整個冬天。看來在這段日子裡,除了繼續跟麥克白打個沒完之外,我就只好吃喝玩樂了。

    同樣的白蘭地,同樣的燈紅酒綠,只不過換成了堅毅城的冒險者酒館兒。我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台上那個**高歌的女人,琢磨著等她唱完後能不能跟她幹點兒別的。

    「噫,有個新來的。」一對兒男女來到我面前,都穿著上等的絲質長袍,而其中那個女的正在跟我說話:「什麼時候來我們第九軍團的,小法師?」

    我冷冷得打量著這個女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淡金色短髮燙成了小波浪。她那雙海藍色的眼睛也在看著我,閃爍著些鬼精靈似的活潑,小巧的鼻子和嘴唇顯得很精緻,修長的身材被白色束身長裙勾勒得恰到好處。

    「你怎麼知道我是新來的?」我不動聲色的回應她說。沒錯,我承認第九軍團法師制服中的火紅底色很符合我的口味兒,以至於來冒險者的時候都忘了把它換下來。

    「你看看,連我都不認識,還不承認自己是新來的!」那女人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男人,扮了個鬼臉兒,然後得意洋洋的對我說:「好了,新來的,老規矩,你要請我們喝酒。」

    我皺了皺眉,考慮著要不要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雖然她這副俏皮的樣子並不太招人討厭。

    「別鬧了,朱麗。」那個男人開口道,悅耳的男中音流露著些許溫存。他有著跟那女人一樣白皙的皮膚,暗金色的頭髮整齊的向後梳理,眉宇間散發著些英氣,鬍子和鬢角都修剪的很乾淨,而在他那雙灰色的眼睛中,我看得出沉穩和從容。他微笑著對我說:「別介意,朋友,這酒我請。」

    「你好,我叫格林,是個牧師。」男人衝我舉了舉酒杯。我還在打量著他,怎麼形容呢,還算挺…儀表堂堂吧。而現在他正準備向我介紹他身邊兒的這個女人:「這是…」

    「我叫朱麗奧斯,藥劑師。」女人卻快言快語的搶在了他前面,然後笑嘻嘻得摟著他的脖子說:「他是我男人。」

    「索薩。」碰杯之後,我試圖擠出一個笑容。

    「教書匠,你就是那個教書匠!」朱麗奧斯一驚一乍的指著我的鼻子叫道,配合著故

    故作誇張的笑容。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更不爽了。

    「我們聽說過你,在堅毅城,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的。」格林略帶歉意的向我解釋著,然後壓低聲音對我說:「不過對付西蒙這樣的背信棄義之人,你是好樣的!」

    我露出了笑容,總算跟這個男人還是有些共同語言的。

    「哎,你的小**兒呢?」朱麗奧斯又突然插嘴說,而且還四下張望著,恰到好處的攪亂了剛要好轉的氛圍。

    「額…我沒帶她來,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她應該算是…」我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適合她的定位,最後卻只好尷尬的實話實說:「我的女僕。」

    「你看見沒,人家現在流行管**叫女僕呢!這樣的話…以後你就是我的男僕了。」說著,朱麗奧斯裝出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對格林說:「啊,格林吶,給本小姐捏捏腳吧!」

    格林苦笑著,臉上卻洋溢著幸福。

    「那麼索薩先生,您如何又成了我們的同僚呢?」又陪朱麗奧斯鬧了一會兒,格林才終於騰出空兒來跟我聊些正經的。

    「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費雷羅,我先在他的**團裡混了有快一年,後來…」

    「哎,你還是中校啊。」朱麗奧斯盯著我的領章再一次打斷了我,然後有點兒憤憤不平的對格林說:「這不太公平吧,我都在軍團待了五年啦,他這才剛來,居然就跟我平級哎!這…這簡直了…我明天得找懷特評評理去!」

    我有點兒懵了,她會是中校?就這樣一個女人,她哪點兒像個中校了?我才該找懷特評理才對!

    如果…我有那膽兒的話。

    「朱麗,我早就跟你聊過,這人不可貌…」格林剛說了一半,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妥,立刻改口道:「海水不可斗量嘛。我剛才洞察了一下索薩先生的魔力,你比我想像得還要出色。」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滿懷欣賞的看著我。

    「您過獎了,你們都是軍團的老人了,以後還請你們多多照應才是。」我跟格林套著近乎,但願我此時的表情不會太猥瑣。我也洞察過這對兒男女的魔力,朱麗奧斯有一些,不過很有限,這也是我質疑她軍銜的另一個原因。至於格林,我沒怎麼看清楚,因為他的魔力基數已經超過了我的洞察範圍。簡單點兒說,他比我強很多。

    「格林,你看他這人多壞,他說咱倆老!」朱麗奧斯雖然看起來一臉大不高興的樣子,眼睛卻在得意的轉來轉去,她顯然明白我說的「老人」是什麼意思,她只是喜歡這樣拿人開涮而已,我可算是看出來了!

    我深吸了口氣,看來該想辦法脫身了。

    「哎呀,蘿拉,你終於來了,人家等你半天了!」正在我和格林一臉尷尬的大眼瞪小眼時,朱麗奧斯突然湊過去拉起一個剛進酒館兒的紅髮女子埋怨道,然後給了格林一個飛吻說:「好了,親愛的,我跟蘿拉逛街去了!」

    看著朱麗奧斯遠去的背影,格林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

    「麻煩的女人。」我看著格林,似笑非笑的說。

    格林笑了,沖吧檯招了招手說:「再來兩杯!」

    在朱麗奧斯走後,我終於順利的向格林講完了我的前塵舊事,當然,省略了某些…不太上檯面的細節。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一直很認真的聆聽著,並時不時的發表一些意見,然後順理成章的,我也分享了一些他的曾經。

    他出身平民,這讓我感到意外,因為他舉手投足間都十足的貴族范兒,而且是有深厚家族底蘊的那種。參軍之前,他和朱麗奧斯都生活在一個北方的小鎮裡,是的,他們早就認識了,如果非要選個形容詞的話,可以用青梅竹馬。而他們初次的相識正是在教堂裡,當時十九歲的格林已經當上了同鑄會的見習牧師,而一個月後,十六歲的朱麗奧斯也成為了教堂的一名義工。雖然在講到這一段兒的時候,格林極力強調小朱麗的這個舉動跟他沒關係,不過在我看來,此地無銀而已。

    至於後來…很老套了。

    六年前,同鑄會第一次北伐的時候,他們一起應徵入伍。當然目的可就不好說了,格林說是為了同鑄會,這我毫不懷疑,因為通過剛才的聊天兒,我發現他虔誠到令人髮指,甚至每次當我們聊起教會時,他的眼睛都會綻放出崇敬的光芒,至於朱麗奧斯嘛,我懷疑她只是想湊個熱鬧罷了。總之,格林以戰地牧師的身份入選了第九軍團,而朱麗奧斯則以一種更特殊的身份加入了進來,就是之前她說的藥劑師。

    藥劑師很少見,今晚之前我可以說從來沒見過,當然就我個人對她的感覺來說,見了還不如不見。他們是一種專門配製藥劑的職業,算是煉金術士的一種,至於當今最有名兒的煉金術士,就是那個不務正業的雷電法師長老——高德洛克.雷申德。這些年來他對煉金術的執迷已經到了癡狂的地步,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那些…華而不實玩意兒上,估計就算把他的流雲風暴炸掉都在所不惜。

    藥劑師的藥水有很多種,**,**,迷藥,以及讓他們受到同鑄會重用的魔法藥劑,有短時間內增強法術威力的,有瞬間補充魔力損耗的,還有增強體質的,提高反應速度的…總之,只要你能想出來的作用,他們基本都能做出來,至於你想不出來的…他們沒準兒也能!而且他們的各種**和致幻劑在月下美人那兒都是長期合作項目。而朱麗奧斯小姐正是在這些方面兒表現出了…奇才般的天賦,至少格林是這麼形容的。

    當然,那次北伐以失敗告終。其實也不能算失敗,主要是雙方打了半年多,一路勢如破竹的捍衛者們突然在冰封城受阻,這很正常,冰封城作為熾天之翼在塞北的邊防大城,出了名兒的易守難攻。就說從去年開始

    的第二次北伐吧,盧西奧已經在城下損失了數萬名戰士,照樣沒能轟開冰封城的城牆。至於第一次更是輸的可笑,雙方大約在城下僵持了幾個月後,那些來自南方的士兵們開始吃不消了,而且他們佔據了整個軍隊的百分之七十,沒多久那少部分來自北方的戰士也受到了傳染,同樣出現了厭戰情緒,於是軍心開始渙散。打過仗的人都知道,軍心一散,這仗就打不下去了,規模越大的軍團越是這樣。於是同鑄會只好撤軍,第一次北伐就這樣不了了之。

    至於格林所在的第九軍團,因為剛組建的原因並沒被派上前線,而是一直在蠻荒之地以南做著安撫民心,掃除邪教餘孽之類的收尾工作。雖然這讓那些滿腔熱血的年輕人怨聲載道,不過時過境遷,再看當時,想想那數萬名葬身於蠻荒之地的戰士,這實在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雖然北伐的整體效果並不理想,不過格林和朱麗奧斯都以出色的表現證明了自己,這一點可以最直接的反應在他們的軍銜上。在之後的幾年中,得到懷特賞識的他們更是平步青雲,一路高昇,現在的格林已經官拜上校了。

    想想看,六年而已。多虧費雷羅沒在這兒。

    總之,我們無話不談,而且在很多問題上的觀點總會不謀而合,當然…也不排除有時候我會故意順著他說的成分。這也是為什麼我會搭著他的肩膀說出:「哥們兒,我覺得咱倆真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並遞給他一根兒**的原因。

    格林皺起了眉頭:「你抽這個?」

    我點了點頭,準備幫他點上。

    「這種東西會腐蝕你的身體,而且對魔力成長也百害而無一利。」他攔住我,一臉誠懇的說:「我建議你戒掉。」

    「可以戒,但不是今天。」我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搖搖晃晃的向側門兒走去:「稍等,就一根兒。」

    屋外很冷,多虧了這一肚子酒精,我一邊點燃**一邊想著,直到被一種更加冰冷的東西卡住了脖子!

    「嘿,這種感覺熟麼?」我努力在黑暗中辨認著這個似曾相識的聲音,你猜我看到了誰?西蒙的兒子,約翰!可我更應該關心的是此刻正卡在我咽喉上的匕首!

    我立即驅動魔力,想釋放護盾,卻突然間感到一種劇烈的疼痛,就像有幾百根針同時在扎我的腦子,迫使我的施法中斷…怎麼回事兒?這種情況之前可從未出現過!

    等等,我好像感受到了些異樣的魔力波動!

    它陌生而神秘,跟我以往所知的氣息都不同,不是元素,不是光明,甚至不是死靈…雖然它們的味道有些相似,卻沒有死靈之力那種特有的腐朽。我搜尋著魔力的源頭,並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直到發現了這個躲在角落裡的黑衣人。

    他整個人都包裹在黑漆漆的長袍中,兜帽卡的很低,幾乎跟黑夜融為一體,口中唸唸有詞。一些古籍中的描述和配圖開始在腦海中浮現,並逐漸跟這個黑衣人聯繫在一起…

    黑魔法!

    巫師!

    我咬緊牙關試圖衝破這層禁錮,可是每當我想將魔力轉換成法術的時候,劇痛都會隨之襲來,而關於黑魔法和巫師那些可怕的傳聞正拚命擠進我的腦子裡,讓我根本無法集中精神施法,我甚至都無法完成一個哪怕最初級的法術!

    「感覺怎麼樣?**師。」約翰冷笑著,顯然他跟那個黑衣人是一夥兒的。而這時我才留意到,我身邊還圍了三個拔劍在手的人,加上約翰和身後那個拿刀頂著我的雜種…

    我的心,開始涼了。

    「你膽兒挺肥的,幹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敢在我的城裡招搖過市,我不弄死你都覺得過意不去!」約翰得意看著我,就像欣賞一隻待宰的野獸,卻沒忘了跟我保持適當的距離。

    「各為其主而已,少爵爺,當時我也不想那麼幹。」我賠著笑臉說,一刻都沒放棄過調動魔力,可惜那巫師盯著很緊,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我。

    「去異界再解釋吧!」說著,約翰向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看來他是要動真格的了。

    而我也已經別無選擇!

    手肘重重的撞在了身後那人的肋骨上,就在他的刀刃劃開咽喉處皮膚的同時!我來不及享受骨骼斷裂的聲音,立即接住他脫手的匕首,向左用力一揮,狠狠插進了右邊那人的胸口,而與此同時,我的肩胛骨也被身後的一柄劍刺了個對穿!沒時間喊疼,我猛地用身體向後撞去,在聽到一聲悶響的同時,卻被迎面衝來的約翰一劍捅進了腹部!我嚎叫著揮出右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鼻樑上,他仰面倒下,卻把那只劍留在了我的肚子裡,鮮血正順著劍鋒淅瀝瀝的流下來。

    我沒想到麥克白的格鬥術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我咬著牙把劍從腹中抽出,伴隨著濃稠的血和被切斷的腸子。

    我更沒想到…這可能就是我最後一次用了。

    一把刀從側面向我劈來,我的身體卻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閃避,卡嚓一聲!我只等著自己的頭顱在地上翻滾,可那把刀卻遲遲沒能砍下來,因為…它砍在了我的火焰護盾上!同時我感受到了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神智也在一瞬間清醒了很多,那是…那是沐浴在治療術中的感覺!

    我看到那個巫師,他不僅被四條金色的信仰鐐銬分別鎖住了四肢,更被第五條鐐銬勒住了脖子!我也隨即找到了法術的釋放者,是的,格林!他用一隻右手就釋放出了五條信仰鐐銬,而他的左手正在一團光暈中為我治療!

    擺脫束縛的我左右手立刻燃起了兩團火焰,準備大開殺戒,卻聽到格林對我喊道:「索薩,別下殺手!」

    三道烈焰

    衝擊分別燒向三個妄圖開溜的人,三秒鐘後,他們就只能抱著被燒到露出焦骨的雙腿躺在雪地裡**,至於剛剛捂著鼻樑站起來的約翰,這會兒連動都不敢動了。

    「冷靜,索薩,都結束了。」又給我補上了個癒合術之後,格林開始幫那幾個受傷的狗腿子治療傷口,並一一安慰著他們:「放鬆,別亂動,沒有人會死。」格林的舉動著實讓我惱火,可是看在他剛救了我的份兒上,我不想再多說什麼。所以,我把目光重新轉移到了約翰身上。

    「現在怎麼說?少爵爺。」我把玩兒著手中那蠢蠢欲動的火苗兒,對著他那張被驚恐佔據的臉冷笑著。

    「你不能殺我,這可是我父親的地盤兒!」可憐的約翰還在故作強硬,只是他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出賣了他。

    「你以為我會怕…」

    「我不知道這個巫師是不是您的同夥,少爵爺,如果是的話,則視為您以斯圖亞特家族長子的身份跟黑魔法相勾結。」格林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嚴肅而冷酷:「這也意味著斯圖亞特家族在與整個同鑄會為敵!」

    撲通,約翰跪在了地上。

    「不不不,格林上校,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們只是…只是…」格林的幾句話瞬間已讓這位少爵爺淚流滿面,這會兒我甚至發現他的褲襠已經濕了:「我花十個金幣把他雇來的!對對對,我雇的!我可以解雇他,立即解雇他!我、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直接殺了他!我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格林上校,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約翰。」格林冷冷得說,又看向那個一直被鎖著的巫師,卻發現他正在…融化!

    是的,他整個人正在如同一團漿糊般融化!格林大吃一驚,連忙為他治療,試圖阻止他,誰知道光明之力卻使他融化的更加迅速!轉眼間,原本他站立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一灘黑水,整個過程居然不超過十秒鐘!

    「**。」格林用手指沾起一點黑水,有些懊喪得說。而隔著數米我都能聽到那幾滴黑水在格林手指上呲呲灼燒的聲音,但我卻感受不到其中有任何火元素的氣息。

    「他先用禁魔咒禁錮了你的魔力,在被我鎖住後又用**殺死了自己,都是典型的黑魔法。」格林對我說,眉頭緊鎖:「我必須把這一切稟告懷特元帥,馬上,立刻。」

    「別!求你了,別!」約翰還在哭喊著。

    「如果這只是你們的私人恩怨,我更希望為你們和解,可是任何跟黑魔法有關的事,我絕不姑息!」格林的話聽起來毫無餘地,我看著他的眼睛,在雪夜中閃爍著些銀色,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光影關係而產生的錯覺。

    「你的傷怎麼樣了?」格林關切的問我,聲音跟剛才對約翰的嚴厲相比判若兩人。

    經他這麼一說,幾處傷口又隱隱作痛起來,特別是腹部的那一處,雖然已不再致命,卻還未完全癒合:「感覺還***不錯。」我硬著頭皮說。

    「那咱們得趕緊回去了!」他又對我施放了一次初級癒合,就跑到主路上欄馬車去了。

    我笑了,揉了揉約翰的頭髮,他卻只顧跪在地上喃喃自語:「別告訴懷特…別告訴懷特…別告訴懷特…」

    我笑的更開心了。

    「其實你得感謝那個巫師,如果不是他那股濃烈的黑魔法氣息,我也不會出來看個究竟。」在馬車上,格林對我說。

    「可是如果沒有那個巫師的話,你好像也不必出來了吧?」我得了便宜賣乖似的聳了聳肩,又對剛剛那個差點兒整死我的巫師產生了好奇:「對了,禁魔咒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為什麼我一調動魔力就會有種…被錐子扎腦袋的感覺?」

    「這應該屬於一種限制或者禁錮施法之類的法術,其實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格林想了想,謹慎得說:「嗯…我曾經看過一些關於介紹黑魔法的書籍,都是些教會認為危害性比較大的法術,其中一項就是關於這種禁魔咒的。它是黑魔法獨有的法術之一,有兩種效果,一種是封鎖某個人的全部魔力,就像之前你遇到的那樣,另一種是封鎖一定範圍內所有人的某一種法術,這一般會用在大規模的團戰中。不過我記得這種法術很難掌握,而且就算掌握了,施起法來也會有種種限制…總之這類法術弊端很明顯,用起來又很繁瑣,就算在巫師中也挺偏門兒的。還有,精通這類法術的巫師一般都會被尊稱為咒術師。嗯…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起了當那個巫師用所謂的禁魔咒困住我的時候,好像除了唸咒就沒幹過別的,這也導致了他在被格林攻擊時沒能做出任何反抗。這樣看來,很可能是因為當巫師在釋放禁魔咒時,他根本無法進行其他動作,所以在這種時候,他的破綻會很大,甚至可以說是任人魚肉的!這麼說來沒人願意學就很容易理解了——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戰鬥方式,明顯得不償失嘛。想到這裡,我笑了起來:「要不是那幾個打手一直纏著我的話,我上去一劍捅死他都行了。」

    「早說就把這機會留給你了嘛!」格林拍著我的肩膀說,我們一路相互調侃著,竟因為這個突發事件又熟絡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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