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6章 ：對賭十年 文 / 徐奇葩
肖乃台和賈忠明等人結伴到滄州上訪的消息很快就被傳開了，曲阜的孔治得到消息後決定不能坐以待斃聯合了孔家元老和一些死忠也大張旗鼓的到滄州面聖。
肖乃台和孔治要跑到滄州告御狀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趙是的耳朵裡，在和尉遲肖等人仔細分析了前因後果之後覺得這件事情比較扎手，按照趙是的意思就是在他們來之前離開滄州躲到台灣基隆去，可是被尉遲肖給勸住了。
按照尉遲肖的意思是這開辦公學的事情關乎到國家的未來，就算趙是能多了現在躲不了將來，不過國家宰相和國會議長都不在單憑趙是的皇帝身份決定公學定性不和國家法律，除非趙是按照調解的辦法去化解肖乃台和孔治之間的分歧。
尉遲肖的一番話讓趙是覺得有道理這個時代不一定把什麼事情都要按照行政手段來干預最好把他們化解到地方甚至個人之間，只要大家能夠取得一個平穩的共識就好了。
該來的始終會來，由於肖乃台從濟南又提前出發所以先行抵達滄州，趙是親自接見了肖乃台等人的一行並且對肖乃台在山東執政這段時間發揮的功績予以了肯定還專門點名誇獎了賈忠明等帝國學生，表彰了他們把國家的農業技術在山東因地制宜的實施，並且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給予了嘉獎，希望他們這些學生將來走上工作崗位能夠再接再厲為廣大大宋帝國公民服務。
原本肖乃台想要和趙是找個時間坐下來專門商討可是趙是給他的反應卻是需要適當的場合和他商談山東開辦公學的事情，這件事情現在已經被肖乃台和孔治給鬧的很大已經不可能就憑借他這個皇帝一句話就能夠解決的了。
趙是這麼說肖乃台就理解了皇帝的心思便安心每天給趙是匯報山東民情，把一些可喜的和急待解決的事情向皇帝和他的智庫團隊做出解釋，趙是的智庫們也對山東的具體情況進行分析，最後得出山東地界今後可以發展的地方很多，比如把膠州的青島深水港好好利用下，就可以在那裡建設一個集商業、物流和貿易的港口，從哪裡輻射整個山東東部地區。
在智庫們從戰略角度分析山東將來十年發展規劃讓肖乃台和賈忠明的眼界大開，賈忠明作為帝國大學培養出來的學生隨著皇家智庫們的點撥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一一為肖乃台做出解釋，隨著肖乃台理解智庫對山東的十年規劃後肖乃台表現的非常激動，私底下找到趙是要求趙是以皇帝出面一定要把賈忠明留在山東，在肖乃台在山東總督的位置上這段時間會盡力培養賈忠明往山東決策層發展，將來肖乃台退休後盡力把賈忠明扶上總督位置，至於賈忠明將來的仕途發展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如果能夠繼續為國家做出貢獻相信國家一定會給他更大的施展抱負空間。
趙是看著這個蒙古老頭對一個華族子弟如此看重心裡甚是安慰，既然人家都能夠從天下為公的角度去看事情他這個皇帝就更加沒有理由從中阻撓了，再說那個賈忠明確實是個人才只是年紀太輕了如果想要更大的發展就需要有一個向肖乃台這樣正直的老官場帶著，在他的言傳身教之下最起碼能夠保證讓年輕的賈忠明不至於走上歧途。
孔治比肖乃台他們晚了五天才抵達滄州，皇帝在得知他們抵達滄州後並沒有讓他們休息而是派人立刻就把召進滄州皇帝行營理由是公開辦學關乎山東每一個百姓的切身利益早一天達成就早一天實施。
孔治和家族元老以及幾個隨他一起來的老私塾便在侍衛的引領下來到皇帝行營，當他們抵達行營的時候皇帝和肖乃台以及一些帝國高級官員都在營內等候多時了，他們進營後立馬按照儒家禮數對皇帝行大禮，趙是自然免禮賜坐。
當大家都坐定後趙是開始說話了：「諸位我為什麼拖到現在才召集大家聚在一起開會就是因為應了山東總督肖老先生的請求為山東子弟早日能夠公平的享受學問帶來的作用，在這之前肖老先生數次請求面見本人商談公開辦學的要求都被我以衍聖公沒到為由給拒絕了，現在好了衍聖公也到了這下我們就可以開誠佈公的商談了，大家有什麼意見還請暢所欲言吧」。
孔治率先站了起來對趙是行了一個抱拳禮然後說道：「陛下，各位大人，老夫作為當代衍聖公始終認為國家應該奉行孔聖的儒家學說，讀書識字原本就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如果真的普及的公學就會讓百姓不再尊重讀書人。
雖然國家推行普及公學教育能夠帶來好名聲，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大家都會讀書識字了那麼如此一來讀書人的地位就會在無形中降低，到時候人人都認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對國家大事指手畫腳。
為了國家統治的長治久安讀書的人如果太多就會出現很多不同的意見對陛下以及各位大人的國家治理也就無形中增加了難度，所以老夫始終認為應該奉行先祖的愚民政策擇優選擇有潛質的子弟傳授學問，在全國推行實行精英教學而不是粗放式的讓所有人都來讀書。
老夫就是這個意見有沒有道理還請大家評說」。
趙是聽完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在看到孔治說完了後就示意肖乃台可以發言了。
肖乃台對著各位行了個禮後開口說道：「陛下，各位大家都知道老叟是蒙族人出身，實事求是說老叟沒有讀過孔聖人和中原那些位先賢大家的學說，老叟只知道從一個平常人的角度來看每個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多識字多讀書從書本中領悟處世的哲學，老叟沒有衍聖公那麼高的學問所以也就談不上站在衍聖公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但是老叟只想問衍聖公你們孔家的子弟天生下來就是讀書的料？雖然我不是中原人但是我聽說過很多中原的故事，並不是每一個明澈古今的人物都是富家子弟也有很多人是窮苦人出身，別的不說鑿壁偷光匡衡的故事各位都聽過吧！」
孔治聽到這裡不願意了打斷肖乃台的話道：「總督大人此言不能這麼說，孔家身受我家先祖孔聖的蔭庇享受讀書人的待遇是很正常的這就是命理，你說的那些匡衡式的人物畢竟是少數成不的氣候」。
肖乃台冷笑道：「衍聖公這麼說沒道理了吧，如果從今往後敞開了免費公學讓讀書識字不再屬於少數人的特權您衍聖公能夠保證不會出現十個乃至百個匡衡式的人物？」
孔治道：「命理天定，每個人生下來做什麼都是天定的，儒家學說是用來服務陛下的不是那些賤民能夠理解的，就算給賤民再多的機會學習也不會有效果，再說了普及免費教育將來人人都能夠參政議政國家豈不是亂套了？」
肖乃台道：「衍聖公可謂飽讀詩書了，可是您知道如何種地才能豐收？如何織布才能夠使織出的布匹質量上乘？如何做出的飯菜味道可口？如何建造的房屋才能夠即住的舒服還安全？」
孔治被肖乃台問的老臉通紅道：「這些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老夫何時看過這些？」
肖乃台繼續說道：「那好衍聖公是有本事把國家治理的比各位朝堂上的能力還要好？還是會身批甲銳帶兵征戰沙場所向無敵？」
孔治道：「老夫從未出仕過治理國家的本事實在不能夠和各位朝堂上的官員相比較，至於要求老夫征戰沙場那就更加無從談起了，總督這麼說來顯然是在為難老夫了」。
肖乃台冷笑道：「衍聖公被百姓尊稱為文曲星再世，可是文不能安邦武不能拓土，就連耕種良田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能夠理清楚何談來決定國家百姓讀書的問題？」
孔治道：「老夫的責任就是教書育人，為國家培養出有用的人才，做老師的人只要教會學生識字讀書明白做人的道理就好了，總督說的那些事自然有人去做何來勞煩老夫？」
這個時候賈忠明起身來到孔治面前道：「學生賈忠明見過衍聖公，學生聽了這麼長時間衍聖公的道理心裡覺得實在不能苟同，學生自幼在南華的政府開辦的學校讀書識字的，那些教授我們識字的老師都是一些有著豐富經歷的人，他們有的是秀才有的是老兵還有的是匠師，他們在教會我們技能的同時還傳授了我們做人的道理。
可能衍聖公沒去過南華所以不知道南華的教育事業，一位老師一生能夠教授上百位學子，等到這些學子走上工作的崗位就開始給其他學子傳授老師教授給他們的知識，隨著這些新的技能和知識被記錄和翻印成冊後借給別人閱讀，如此一來後人就可以在先人的基礎上對技術不斷的完善和改進，所以我們這些大學裡的學生才能一走出校園就能夠為百姓做實事。如果我們都不識字就算那些書給我們，我們也看不懂那何談學習和改進先人的學說之說？「
孔治道：」不管怎麼說老夫不贊成國家普及免費教育，因為那樣就會使得百姓不再對讀書人向以前那樣認識了「。
肖乃台怒道：」你這是強詞奪理，如果你衍聖公的知識淵博百姓自然會把您奉為天人，可是如果您把書都給讀死了，你能讓誰尊重你？「
趙是看到差不多了便出言說道：」各位的觀點我聽清楚了，雖然我作為國家最高地位的象徵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不讓平民百姓讀書的道理，那套愚民政策不適合現在的大宋帝國，我大宋帝國的百姓都是平等的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存在高低貴賤之分。
肖總督的提議從大方向來說是好事，這也應該是政府該做的事，不過考慮到山東剛剛經歷過戰亂基礎建設百廢待興，在這個時候一下子在全山東推行免費教育以山東的財政條件難度頗大，如此浩大的文化工程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夠辦到的。
所以呢我覺得我們可以兩步走，衍聖公和肖總督二人分別算保守派和激進派，你們以曲阜、濟州和濟南、膠州為試點，衍聖公代表傳統私塾教育在曲阜和濟州傳播經典學說。
而肖總督則讓人在濟南和膠州籌辦免費公學按照南華學派的教育理念教授區域內山東子弟學習成就。
俗話說十年育樹百年育人，我就給你們十年時間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看看你們教育出來的學生質量到底如何，到底是傳統私塾培養出來的人才厲害還是免費公學教授出來的學生實用，在這期間衍聖公和肖總督可以憑借自己的方法招聘教書育人的老師其他人不得干涉其中就包括我這個皇帝。
各位覺得我的這個方法可行嗎？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還請你們糾正」。
眾人看到皇帝如此和稀泥他們也不好直接站出來表明立場紛紛表示同意趙是的意見。
肖乃台這個時候說道：「陛下，老叟我斗大個字不認識一個，老叟自認為沒有這個本事和衍聖公比較但是老叟懇請陛下讓山東總督府參事賈忠明來代替老叟辦這件事如果出現任何問題都由老叟來承擔」。
趙是看了看肖乃台又看了看賈忠明思考片刻道：「衍聖公你也不願意和一個武夫比較文化吧」。
孔治自信的笑道：「老夫願意接受肖總督和賈參事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