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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不要臉! 文 / 長安魂

    尺素下的藥效果的確很好,可南喬慕自制力非同常人,天光大亮時,他已清醒,見四周情狀陌生,頓時坐起。

    「來人!」

    有人匆匆從外面進來,看見他醒了頓時行禮:「殿下。」

    南喬慕看見來人,眼眸一縮,再認真的將眼下場所看了一遍,心中發涼,直覺有不好的事發生,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諸將軍,本王怎麼會在這裡?」

    來人是左神策衛行營軍中統將諸林。

    諸林深吸了一口氣,斟酌著回稟的措辭:「回殿下,昨夜驛站失火……」

    「墨蓁呢!」

    南喬慕冷聲打斷,目光森然的盯了過去。

    諸林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軍中老將,竟在這樣的目光下失了膽氣,「火勢太猛,臣等趕去的時候已救援不及……眼下仍在搜索中……」

    搜索是真的,不過是天亮之後才開始的,大火燒了一夜,早已熄滅,誰知道裡面還有沒有屍骨。

    「是嗎?既然火勢兇猛,本王同墨蓁待在一處地方,既然能夠救下本王,為何不能救下她!」

    諸林低頭不語。

    南喬慕不是蠢人,眼下這種情況,稍作細想就能夠想清楚。昨夜他回到房間,莫名的有些睏,便早早的就睡了,生了大火,他竟毫無察覺,可見是先前遭了人算計,其他人,想必也在這算計之中。

    而現在他既然無事,且連一點傷都沒有,可見是早就算計好的,最終目標,當然是墨蓁。

    雖然他一萬次相信墨蓁的本事,可就連他這麼敏感的人都中了招,墨蓁怎麼樣還真不敢說。況且,諸林剛才也說了:「火勢太猛……救援不及……」

    什麼救援不及,只怕是成心致她死地!

    左神策衛行營與驛站尚有些距離,他既毫髮無傷,可見是有人護著,與諸林裡外合應。

    他猛地立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就要出去,身形看起來很穩,實則很急,腳下步伐都已生亂,諸林也不阻攔,跟著他又道了一句:「殿下,淵王殿下至今也……沒有下落……」

    南喬慕突然停下腳步。

    這才是最大的禍端。

    墨蓁死了,南喬梁怒極怪罪下來,他們救援不及,大不了也就是死罪,既投入主子麾下,便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南喬淵若是出了事,南喬慕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哪怕沒有證據直接證明是他做的,別人也不信。

    不是你做的,行啊,那怎麼別人都死了,偏偏就你活著?

    若是南喬淵活著,只死了墨蓁一個,皇帝若是想怪罪,兩個都逃不脫,兩個到最後,也會變成沒事,只不過或輕或重受些責罰,無關痛癢,難不成南喬梁還能一怒之下,將當朝兩大親王一併宰了?

    誠然這兩大親王表面和睦,私下裡鬥得勢如水火,誰也不讓誰,但若是正主都沒了,利益受損,所造成的後果也不是南喬梁能夠控制住的。

    況且,昨晚那場失火,被做了手腳,栽贓嫁禍到了江湖人的頭上,至於是哪個江湖人,誰曉得墨蓁在外面這些年,招惹了哪個?

    誰又曉得她在外面這些年,有沒有招惹過?

    這麼一個現成的借口擺在那,南喬梁就是有天大的怒火,也得嚥下去。

    這麼個道理,他這個兵頭子都能明白,他深信南喬慕也明白,現在應該想想怎麼補救,現在他的人去搜看火場到現在還沒個結果。殊不知南喬慕心思全不在這勾心鬥角上面。

    他一心記掛墨蓁安危。

    所以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冷冷的說了一句:「三弟若是出事,我賠命便是。可阿蓁……若是有什麼損傷,我會讓這幕後主使,死無葬身之地!」

    諸林霍然一驚,驚嚇般抬起頭來,南喬慕卻早已遠去。

    ……

    城外不遠處,一座小山頭。

    有人背著一個人,正步履瞞珊的走著,走過山頭後,就將人給甩了下來,揉肩踢腿,罵罵咧咧:「小混蛋!你最近吃了多少東西!胖死了!」

    天已大亮,小混蛋流著哈喇子準時醒過來。

    揉揉鼻子,撇撇嘴,睜開眼一瞧,一張臉放大到眼前,墨玉清嚇了一跳,猛地往後一縮。

    旁邊剛好是塊不大不小的石頭,他一縮,腦袋就撞在石頭上,疼的他呲牙咧嘴,本來還昏昏的腦子頓時清醒了,然後瞧見四周景狀,愣愣的坐起來,問:「我怎麼在這兒?」

    轉頭看著那「護衛」:「你怎麼在這兒?」

    旁邊那護衛已經將護衛服給扒了下來,擦乾淨臉,赫然就是墨玉臣。

    他喘著氣,在地上坐了,將昨晚的事撿他能看明白的說了,墨玉清睜著一雙桃花眼,眼底有點迷茫,胖嘟嘟的手指頭點點豐唇,似懂非懂:「那墨蓁呢?」瞳孔一縮,「不會出事了吧?」

    墨蓁要是出事了,依照他家老爺子那脾氣,還不把長安給滅了呀?

    墨玉臣似笑非笑:「你死了她都少不了一根寒毛。雖然我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但我保證,她肯定沒事。」

    墨玉清想了想,覺得也是,墨蓁的武功不用說,尤其那腦子,狡猾的人神共憤,她不算計別人就不錯

    了,輪得到別人算計她?

    這麼一想,他就放下心來,看著墨玉臣卻立馬又道:「不過你怎麼在這裡?我記得墨蓁說你送小天回墨門了,這裡是長安啊?小天呢?」

    墨玉臣咳了咳,賠著笑臉湊近他:「小弟呀,你聽我說,這件事其實有點複雜……」

    墨玉清頭昏腦漲的聽完他複雜的話:「墨蓁會殺人的……」

    ……

    會殺人的墨蓁此刻還倚在樹幹上昏睡著。

    旁邊有人正進行異常激烈的打鬥。南喬淵明顯是處於下風。他身上已經有了好些道傷口,卻還是將墨蓁護的緊緊的。

    男人久攻不下,沉聲道:「三殿下,我不欲取您性命,您又何必這麼護著她?她和您一向不對付,回到長安對您有什麼好處?」

    他聲音沙啞,低沉,聽在耳中異常刺耳。

    南喬淵冷笑:「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跟她一起消失,若現在讓她死了,我倒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我倒是好奇閣下,為何一定要取了她性命?」

    這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見,他便是在全盛時期,也未必是對手,何況現在受了傷。

    「三殿下,何止是我要取她性命?只怕也有其他人不欲她活。先前那批追殺你們的人,別人不知道是誰,您應該能夠猜出來,不是嗎?我和他們雖然不是一路,但也是一類人。」

    「一類人?」南喬淵抓緊時機喘息了幾下,「欺上瞞下,背主而行?瞞著主子做這大逆不道之事,也不怕事過之後,引來主子怒火?」

    男人淡淡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主子心有不忍,顧念往昔情誼,那做屬下的,豈能令主子為難?殿下底下的人不也是如此?」

    南喬淵默然不語。

    男人又道:「三殿下,您這般護著她,她日後,卻未必會護著您?她這樣的人,是任何人都收服不了的,若不能收為己用,自然要抹殺。這一點,您比我更清楚?」

    南喬淵回頭看了一眼墨蓁。

    是,他當然清楚,墨蓁從來不是個憑感情用事的人,在某些方面,她有世間最清醒的頭腦,最可恨的理智,以及他人難以企及的狠心和忍力。她回長安,乃是應皇帝詔,便傾了性命,也只會護皇帝一個人。若是與她為敵,她便是最鋒利的匕首,不動則已,一動,便能夠精準的刺入他人心臟。

    不管那個人是誰。

    可那又怎樣?

    這不是他放棄她的理由。

    再轉過頭時,他依舊堅決:「你少說廢話,要想殺她,今日裡先殺了我!不管日後怎麼樣,我只看現在,若是我想要的,需要來殺了一個女人才能得到,只怕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一兩個人算什麼!三殿怎麼說也是當朝親王,手掌大權,竟連這點魄力都沒有?若是讓底下人知道,難免會寒心!」

    南喬淵不耐冷哼:「你廢話太多了!」

    男人一愣,就聽見頭頂也有一聲大喝:「就是!你廢話太多了!說這麼多做什麼!」

    男人目光一凝,已經感覺到背後頭頂各有兩道劍氣襲來,連忙錯身躲開,回頭一看,卻是輕歌和織錦兩個人。

    輕歌橫眉豎目大呼小叫:「特麼的你從哪冒出來的?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想做什麼?殺墨蓁嗎?啊你腦子有毛病是不是啊?總算現出真身了你真是太不可愛了……啊織錦你也太過分了,只是做場戲你有必要真打嗎?還越打越遠你瞧瞧我家主子都受傷了啊……」

    「閉嘴!」織錦冷冷道。

    「你廢話太多了!」南喬淵也不耐煩。

    輕歌委屈,我這不是心疼主子您麼?

    男人被三人圍在中間,頓時反應過來,合著這是故意鬧起來引他出來呢?

    他看了一眼墨蓁,心裡惋惜,雖然他是想殺了她,可他也有自知之明,他武功是高強沒錯,尚在南喬淵之上,可再高,也無法以一敵三,何況對方都是高手。

    奔波這麼一夜,最後只能無功而返,換成誰都會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他也只能離開,不然就得將命丟在這裡。

    一念至此,他也不糾纏,縱身就要離開,輕歌又哇哇大叫:「你太看不起人了!當我們是擺設,想走就走!」沈飛就要攔!

    男人冷冷一笑,他打不過,難怪還逃不開?

    可還沒有動作,突然感覺到腳下一陣寒意襲來,接著就發現他的腳已經不能動了。

    何止不能動,還有一股刺骨寒氣透過腳底滲入他體內,只是一瞬間,雙腳就被凍的麻木。

    他心中一驚,慌忙運起內力抵抗,卻還是擋不住那發寒凍結麻木的感覺順著小腿往上蔓延。

    他駭然低頭看去,正發現不知何時他雙腳並小腿已經被凍成了冰雕。

    其他三個人也驚呆了,織錦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墨蓁。

    南喬淵也下意識的回頭,正撞上墨蓁的目光。

    ……

    南喬梁一夜未睡,早朝時分心神不寧,想著昨日深夜他派人去接墨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突然就接到急報,說是驛站失火,至今情況不明,目前一干人等正在搜查。

    r/>滿朝嘩然。

    南喬梁本來還是滿心歡喜等著墨蓁,聽到消息一口悶血到了喉嚨,幾欲昏厥,後來還是強撐了過來,要親身去查看,還是重臣們給攔了下來,他不得不按捺住,忍著渾身的顫抖,咬牙道:「若是安靖王有任何閃失,爾等一律提頭來見!」

    然後目光森冷往下一掃,臣子們恭順的低下頭去。

    南喬梁回到寢宮,面色發白,墨小天從暖閣裡面跑出來,仔細的看了看他神色,好奇問道:「伯伯,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南喬梁看著眼前這小子,半天沒有說話,傳信的人是昨夜趕過去之後發現失火就來稟告,如今一夜過去,情況不明,墨蓁也不知道怎麼樣,他要怎麼告訴這小子?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意,道:「沒事。」

    好在墨小天也只是問問而已,很快就將這個問題拋在腦後,樂滋滋的道:「今天我爹是不是就要來了?我很快就能看見他了是不是?」

    他完全忘了見到他爹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南喬梁摸了摸他的頭,道:「對,很快就能見到了。」

    ……

    南喬慕一路奔馬疾馳,很快就到了驛站,見眼前被燒的面目全非,很多兵丁到處搜看,抬出一具又一具被燒焦的屍骨,他只覺得渾身都被凍僵了,手腳不協調,差點摔下了馬,幸虧身後的護衛一把扶住。

    他甩開護衛的手,目光焦炙盯著前方排排並列的屍骨,昨夜留守的護衛全部被殺,無一人逃脫。他顫抖著走上前去,生怕裡面有哪一具是他不想看見的,可那些屍骨,皆被燒的面目全非,誰也看不出來是誰。

    他心中一**的恐懼呼嘯而來,蔓延出無窮無盡的恨意,恨那些人被燒的面目全非,可能每一個都是她。

    恨的同時卻也慶幸,慶幸這些人都看不清,可能是她,卻也可能不是她。

    前面有人看見了他,上前來行禮。他認得出,這人是皇兄心腹,御前侍衛統領名少冗。

    「殿下。」名少冗道,「臣奉陛下命前來迎接安靖王殿下,不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眼下正在清理火場,這些屍骨都是從裡面抬出來的,已經檢查過了,但安靖王殿下與淵王殿下還沒有找到。」

    南喬慕一顆心高高提起,心裡卻鬆了口氣,沒找到,那就還有機會不是嗎?

    墨蓁那樣的人,天縱奇絕,怎麼可能會出事?

    身後有遠遠的有馬蹄聲傳來,夾帶著悲痛的驚呼:「妹妹!妹妹……」

    卻是蕭玦聽說了消息趕來了,身後還跟著葉璃。

    蕭玦滾下馬就往火場裡衝去,幸虧葉璃及時抱住他,大公子奮力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那是我妹妹!……」

    他往後一撞,葉璃被他撞翻,再爬起來時就看見他已經不要命的往裡面衝過去了,幾個護衛都沒攔下。

    葉璃急的跳腳,大火燒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滅了,裡面房屋破敗,結構不穩,一不小心就能砸下來,他這麼衝進去,出了事怎麼辦?

    他歎息一聲,蕭輒不喜歡自家女兒,蕭玦卻是在乎這個妹妹的,搜查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好消息,難道……

    他看了看破敗的驛站,再看看那一排屍骨,目光落到南喬慕身上,眼底閃過懷疑,卻在看到他表面鎮定實則渾身顫抖的模樣時,一下子深沉起來。

    蕭玦衝入火場,到處扒扒看看,尋找著墨蓁的蹤跡,這些屍骨雖然被燒的面目全非,但男屍與女屍對比明顯,很輕易就能認出來,可他扒出來一個又一個,都不是墨蓁。正絕望時,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這裡有具女屍。」

    他猛地衝過去。

    但眼前人影一閃,在他反應過來時,就看見有人先他一步,衝到了他女屍跟前。

    卻是南喬慕,他離得遠,倒不知他是如何在一瞬間就衝到的。

    南喬慕看著地上女屍,面目模糊,卻還是能看得出來是個女子,正趴在他腳下,一根大梁壓在她腰上,他卻覺得同樣壓在了他心上。

    早有人將那根大梁挪了開,其他人也聚了過來,卻沒人敢去碰,南喬慕慢慢的蹲下來,伸出的手都在顫抖,心裡想著或許不是她,或許是別人,可腦子裡卻不可控制的冒出一句:萬一是她呢……

    ……

    南喬淵觸到墨蓁目光,眼皮子狠狠一跳。

    接著他走過去,面無表情的將墨蓁扶起來,墨蓁撐著他的手看著他,他卻轉過了臉,等她站起來後,手一撒,往後一退。

    墨蓁又看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說,轉頭去看那男人。

    黑衣罩面的男人整個小腿都被凍結,他渾身上下都冒著寒氣,黑衣下僅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她淡淡一瞥,並不說話,男人卻笑了:「你怕是早就醒了吧?一直不動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信不過三殿,成心想要考驗他?」

    一邊說著,一邊凝聚內力,抵抗寒氣入侵。

    南喬淵的臉色一僵,抿緊了唇。

    墨蓁笑了笑:「閣下何必急著挑撥離間?他要殺我,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倒是閣下,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閣下的聲音?」

    南喬淵心裡一動,默不作聲的走到她身邊。

    墨蓁倒是沒有說假話,她早

    就醒了,一直不動卻是因為這人的聲音有點熟悉,聽了半晌,才想起竟是還在郴州時,因為迷路迷到太守府在書房屋頂上聽到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織錦突然也道:「屬下也想起來了,主子離開前前往太守府赴宴,柏太守旁邊一直有一個面具人陪著,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身形與他倒是極為相似。」

    輕歌又大呼小叫:「好啊你原來是早有預謀!」

    織錦又道:「後來事敗,柏太守全府慘死,屍骨無存,怕也是他的傑作。」

    墨蓁一笑,轉頭對南喬淵道:「上次三殿中毒,也跟他有關吧?」

    南喬淵看著她的笑容,想到自己剛才那一瞬間齷齪的想法,頓時不自在起來。

    他也認為墨蓁是成心在考驗他。

    輕歌瞪著眼伸手就去抓男人的面罩,「讓我來看看這是個什麼賊眉鼠眼的玩意兒!」

    男人眼底寒光一閃,墨蓁與南喬淵同時厲喝:「別!」

    可輕歌的身影已經撲了過去。

    就在他的手差一毫就要碰到男人的面罩時,男人週身突然氣流一蕩,已經蔓延到大腿的冰雕霎時爆裂,化作利器反射出去,輕歌驚慌之下急忙躲閃,一抬頭,就看見男人身影遠去。

    他急忙要追。

    南喬淵喊住他:「回來。」

    他回頭一看,就看見自家主子懷裡攬著墨蓁,墨蓁嘴角流著血,臉色慘白。

    織錦奔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丹藥餵給墨蓁吃了。

    墨蓁嚥下去,又調息了一陣,臉色才好看了許多,她喘息一陣,道:「這人武功倒是高強,竟連我都敵不過。」

    她一直以內力催動冰氣壓制那個男人,不想他武功竟高強到這種地步,不僅破了她的壓制,還將她震傷。

    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又道:「不過他也不好受,寒氣入侵,沒有一段時間是調養不回來的。」

    南喬淵摟住她,口氣裡有著難掩的心疼:「行了,別說話了。天色已大亮,我們必須趕快回去,不然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

    皇帝要是找不到她,誰知道會發什麼瘋?

    他正要將墨蓁抱起來,墨蓁手一動,反壓住他的手,瞪著眼睛看著他,「我自己走。」

    被人抱著?

    讓她死了吧。

    南喬淵將她的手壓回去:「別逞能。你受傷了。」

    反正早就抱過了。

    「你好像比我傷的還嚴重!」

    三殿下眼底笑意一閃:「你心疼我?」

    墨蓁啐了他一口:「不要臉!」

    「行。我不要臉。」三殿下心情好,笑意吟吟的,「今天我這個不要臉的,就把你抱回去。啊我受傷了,你最好別掙扎,不然把我傷勢加重,還得要你負責啊。」

    墨蓁瞪著眼,奈何受了內傷,掙脫不開,只得轉頭看向忠心護衛:「織錦!」

    織錦咳嗽一聲,轉了頭。

    輕歌抬頭看天,心裡竊竊的笑,主子,抱吧,抱吧,使勁抱吧!

    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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