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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隨他的便 文 / 長安魂

    美人出浴墨蓁不是沒見過,但那次畢竟看的不是那麼徹底,比如她只看見了他胸口以上部分,而錯過了他胸口以下部分。就算後來給他上過藥,也只脫了半件衣服,大部分還是被遮住的。

    當然,他兩個那啥的時候不算,她醉的一塌糊塗,怎麼可能能看清。

    墨蓁一直都知道南喬淵是個要命的美人,不只是那張臉,就連身體也一樣,必定是被他細心呵護的,她曾摸過,比女人身體還要滑膩柔白,她心裡再不屑,其實還是嫉妒的。

    她不懂什麼美,也學不會欣賞,以前一直覺得男人身材什麼樣都是一樣的,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從中自然也看不出什麼屬於男人的美來。

    譬如她現在盯著南喬淵的兩條腿,也看不出什麼好來,卻就是覺得,這兩條腿跟別的男人的腿就是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她想不出來,就是覺得鼻子有點熱熱的,她隨手一抹,抹了一手的血都沒發現,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著男人腿上,順著大腿一路往上滑,是結實的富有彈性的臀部,她一邊鬼迷心竅的想真翹啊真翹,一邊又想她似乎還抓過一把……

    這麼一想,鼻子就更熱了,她抹了一把又一把,直到有人在她耳邊不懷好意的提醒道:「再抹下去,小心失血過多而亡。」

    她原本趴在地道口,大半個身子在下面縮成一團,懸了空,僅靠手肘支撐,有點飄飄欲仙的味道,此時被這聲音一嚇,手肘一縮,失去支撐的力量,差點就摔了下去。

    一隻手伸過來提起她衣領,將她提了出來。

    她被提溜到浴池邊的軟榻上,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眼珠子跟著眼前的人一個勁兒的晃,眼前的人衝她笑笑,遞給她一塊帕巾。

    她一愣,他指指了他的鼻子,再指指她的手,她低頭一看,臉唰的就紅了,匆匆將她手中的帕巾搶過來,胡亂一通抹,他看不過去,伸手將帕巾拿走湊過去為她細細的擦拭,她有點不自在,想推開他的手,卻又被他順勢握了手,擦拭起手上的血來。

    她看著那血,幻想了一陣自己盯著人家身體流鼻血的樣子,很殘忍的閉了眼,拒絕再想。

    好不容易等人擦完了,她迫不及待的把手收回來,臉早已漲的通紅。

    南喬淵早已穿戴整齊在她旁邊坐了,笑問道:「你怎麼來了?這大晚上的,讓人瞧見多不好?」

    墨蓁本來還不自在,聽見他這話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不好?您老也知道不好?那前些日子天天晚上跑到她房裡非要和她擠一張床的男人是誰?

    她習慣性的剛想諷刺幾句,就又聽他道:「前些日子是我孟浪了些,既然是追求你,便該尊重你,半夜闖房這種事,的確是我不對,若是傳出去,難免被人說了閒話。你不怨我罷?」

    墨蓁一口血又悶在喉嚨裡。

    怨,我怎能不怨?你丫害的老子失了眠,現在兩隻眼睛都掛著一大圈青黑,我怎麼能不怨你!

    到現在她要還不知道他肚子裡打的什麼鬼主意,她就不是墨蓁!

    三殿下慣會以退為進,以弱欺強,表面看著是安分了,讓步了,其實就是一肚子的彎彎繞繞,挖了個坑等著你去跳!

    上次!上次在臨寧城他對她客氣客套愛答不理也是個坑,可憐她當個太監伺候了這傲嬌太后一整天。

    現在又是這樣!

    做作!矯情!偽君子!

    可恨她居然還真的跳進來了。

    她想爬出這個坑去,可一想起爬出去之後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眠,她狠了狠心,繼續在這個坑中待著。

    她甕聲甕氣道:「我找你,自然是有事的。」

    可恨那丫得寸進尺,居然說:「有事也不是這大晚上的說,也該明日裡遞了帖子擇日再見。畢竟眼下這時刻……確實不太方便。這樣,我先送你回去……咦,這秘道還是別爬了,不符合身份,明日我就讓人填了它。」

    墨蓁:「……」你丫!

    南喬淵已經站了起來,看樣子是真的打算把她送回去,墨蓁忍無可忍,暴站而起:「夠了!」

    南喬淵一愣,接著眼前一花,腦子一昏,好像身體懸空,下一瞬又失了重心,重重的摔了下去。

    「砰。」

    他頭昏腦漲的睜開眼一看,發現他掉到了自己床榻上,而床前,墨蓁已經張牙舞爪的撲了下來。

    墨蓁撲到了他身邊隔了一個肩頭的距離。

    南喬淵撐著額頭,似有似無的歎了一口失落的氣。

    墨蓁瞥他一眼,冷冷一哼,丫以為老子會直接撲倒你?做夢吧。

    「我說了找你有事就是有事,我就要現在說!你再唧唧歪歪的,小心老子揍你!」

    三殿下將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湊過來,「給,揍吧。」

    墨蓁看著他的臉,比劃了一下拳頭,覺得真的揍上去了,把這張臉給毀了,簡直是件喪盡天良的事。

    她悻悻的放下拳頭。

    三殿下眨了眨眼,躺在他的大床上,隨手將外袍扔了出去,四肢伸展,笑意吟吟道:「你找我真有事?不會是睡不著,來找我談心罷?」

    墨蓁嗤之以鼻,找誰談心都不能找你!她剛想斥責一下他方才脫外袍的行為,一轉頭看見他披頭散髮躺在床上,底下鋪就的紫羅蘭顏色襯得他發越黑

    ,黑髮襯得他容顏甚美,尤其是那懶散模樣,瞇起的眼,微啟的唇,以及微微敞開的襟口,襟口裡若隱若現的一抹肌膚,從上到下都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墨蓁看在眼底,突然就想起那一夜癲狂,交纏的軀體,動情的呻吟,細密的汗水,徘徊在她腦海中揮灑不去。

    她覺得鼻子又熱了,立刻移開目光,結果觸到身下的床,不可控制的又想起那所謂癲狂就是在這張床上發生的。

    她覺得她要是再想下去指不定真的像南喬淵說的那樣失血過多而亡。

    她拍拍自己的臉,似是要將臉上的熱給拍下去,心裡一遍遍提醒自己,墨蓁!你是墨蓁!不是那些個慾求不滿的女人!

    一邊提醒,一邊凝神聚氣,再睜開眼睛時,就看見南喬淵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她。她想起自己的失態,惡狠狠的推了他一把,「看什麼看!」

    南喬淵摸摸鼻子,心裡暗忖,難道他眼下這個樣子對墨蓁來說比較有吸引力?那以後必須要多多的擺出這模樣。

    「不是你說的找我有事嗎?說完了我還等著睡覺呢。」

    睡覺?

    墨蓁見他容光煥發,再一想起自己這兩日形容慘淡,今日出宮前南喬慕還問了她一句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怎麼臉色差成這樣子,就不打一處來,合著她在失眠,這丫還能香甜如夢?

    憑什麼!

    她目光炯炯,眼冒怒火,南喬淵視而不見,催道:「快說呀!」

    墨蓁也想說,可是她悲催的發現,她原先想好的那個極好的理由,關鍵時刻給忘了!

    她憋紅了臉,都憋不出一句話來,南喬淵翹著二郎腿懶洋洋道:「不說就算了。對了,我聽說今日宮中太后那裡出問題了?不要緊吧?」

    他這麼一說,墨蓁立刻就將理由給想起來了,對了,她本來就打算是打著太后的幌子來找他的!

    她一腳將他翹到她腿上的腿給踹開,狀似不經意的躺了下去,依舊跟他保持了一個肩頭的距離,道:「你既然聽說了,就該聽說個完全。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她閉上眼睛,頓感困意來襲,半合了眼打盹,還要分出精神來跟他說話。

    南喬淵問道:「太后的毒是怎麼回事?」

    墨蓁哂笑:「她不是非說自己有病嗎?我就讓那小混蛋給她下點只有他自己能解而其他人都解不了的毒,然後再解毒。我看她還敢不敢污蔑我。你說她害怕就害怕,說什麼金線診脈,也不瞧瞧那小混蛋是什麼人,笑一笑都能對人下毒的那種,以為不讓人近身就沒辦法了?」她嘲笑了一番,又疑惑道,「不過太后好端端的,找上那小混蛋做什麼?就算再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從他身上下手嘛。」

    這個問題她一直很奇怪,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隱約有些頭緒,卻不明白那頭緒是什麼。

    她翻了個身,昏昏欲睡,南喬淵在她背後道:「阿蓁,我就說過,宮裡的事,你別瞎摻和。看看,摻和出事來了吧。」

    墨蓁覺得這話很稀奇,勉強睜開眼睛回頭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撐起身子,「說到這個我還想問你,那日在宮中你也告訴我不要我摻合宮裡的事,到底是想說什麼?」

    南喬淵順手拉過一邊的被子,狀似無意的給她蓋上,道:「不想說什麼。只是想告訴你,宮裡的事亂的很,攙和進去不好。我知道你脾氣強,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但這句話還是聽聽的好,我想有些事,皇兄也未必願意讓你摻和進去。」

    他這麼一說,墨蓁就想起南喬梁留她在宮中用膳時拒了她想要查證是誰以藥食謀害皇帝的請求,還說讓她不要管……

    她偏偏是個打破砂鍋要問到底的,「你還沒告訴我,你那天怎麼恰巧就進了宮?」

    南喬淵本不想答,奈何抵不過她纏磨,無奈道:「既是有心謀害,又怎麼會讓人發現其中隱秘?哪怕是一丁點的可能都不許。就算你帶進去的是個庸醫,也沒人會讓他近皇兄的身,何況你弟弟他醫術何等高絕,知道的人再少,也是有的。你那晚問我知不知道皇兄病情,我就猜到你肯定要帶人進宮……」

    他說著,臉色也不好看,好像是想起了她那晚質問的語氣,墨蓁硬著頭皮,不敢搭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才會信。南喬淵不欲她僵持,又繼續道,「……所以我才進了宮,照我原本的想法,巴不得你兩個都死了的好……」

    墨蓁訕訕的笑,討好的把身上薄被分他一半,又小心問道:「你知道是誰?」

    什麼人這麼棘手,他不讓她瞎摻和,連皇帝都不讓她插手,她想起今天的事,腦海裡隱隱約約冒出來一個念頭,卻又很快就壓了下去,壓的死死的,直說不可能,可那念頭死活揮之不去。

    「不知道。我只是猜想。能在皇兄藥膳裡動手腳的,手段必然不同尋常。所以我才不讓你摻和進去,免得那一天死了都不知道。」

    他說的淡淡的,墨蓁卻從裡面聽出保留的成分,心知他沒說實話,也知道她再問肯定也問不出來,也就不問了,閉上眼睛就睡覺,想著大不了她自己去查。

    南喬淵怎麼能猜不到她的心思,倒也不勸,勸了也沒用,只有等她撞了南牆才能學會回頭。這件事要是有人不想,她怎麼能查出來?據說今日墨蓁出宮之後,太后宮中除了原先死了的那個大宮女,有好些個被發配到浣衣局裡做苦工,就連太后身邊最親近的趙嬤嬤,都被安了個伺候不周的罪名賞了四十板子。

    趙嬤嬤年紀大了,四十板子對她來說,乃是個要命的事,一時要不了,時間久了,命也就自然而然的沒

    了。

    他轉過頭,見墨蓁依舊背對著他,腦袋卻扭了回來,扭成一個令人心驚的弧度,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有什麼問題要問他。

    「怎麼了?」

    他很少見她欲言又止的。

    她卻轉過了頭,含糊不清道:「沒什麼。睡吧。」

    說話的口氣就像他兩個是老夫老妻似的。

    南喬淵笑了笑,笑完了又覺得惆悵,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她想問些什麼,他說出那話來,就代表他早就知道了皇帝藥膳中有問題,卻遲遲不說,也沒有任何動作。

    可這世上,有些事,本就沒有善惡之分。站在他的立場上,他未曾落井下石已是仁義,誰又能來指責他的袖手旁觀?

    這些年他就是這樣過來的,也覺得這樣做並沒有錯。在這寂寂深宮中,生存是唯一的道德與正義。那紅牆綠瓦,朱門高牆,看著光鮮亮麗,實則內裡骯髒不堪,陰謀詭計層出不窮,葬送了多少無辜性命?

    他母親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別人都道母親是病死的,其實不是,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那是慢性毒,一開始沒有大礙,慢慢滲入肺腑,時間一長,就顯出病態的樣子,卻查不出緣由,直到生機耗費殆盡,再也救不回來。

    下毒的人是母親身邊最親近的大宮女,母親視她若姐妹,她卻早已成為別人安插在母親身邊的棋子,被親近的人背叛,促使母親嘔血,比太醫斷言的活命時間少了整整三個月。

    母親猝死,父皇匆匆趕來,卻連同他一起被擋在屏風外,母親說,她與父親相識於幼時,青梅竹馬,知君愛吾非為容色,卻依舊不願父皇看到她憔悴容顏。其實自病倒之後,他與父皇就再也沒有見過母親一面,次次都是在屏風外,一句一句的說話。

    父皇說那種滋味最難熬,心愛之人就在近前,卻不能相見,聽她氣息微弱,句句虛軟,不知哪一日哪一時哪一刻,突然就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他學父皇一樣,將耳朵貼在屏風上,期待著那樣能夠離母妃近一點,更近一點,透過那半透明的屏風,看著母妃躺在床上,手順著那光影一遍遍的摩挲,企圖描繪出她的容顏。

    可母妃死了,他和父皇都沒能見她一面。她死時穿著最漂亮的衣服,卻梳著最簡單的髮髻,雲鬢高聳,只有一支玉釵,看起來年輕美麗,卻以一方絲帕遮住了容顏。

    以絲帕覆面,不欲君見。

    父皇說那是他將母妃接進東宮時穿的衣服,是父皇曾為她挽起的髮髻,玉釵是他送給她的最有意義的禮物。至於那絲帕,繡著花開並蒂,是母妃曾經送給父皇的定情信物。

    父皇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將絲帕拿下來,宮人哀聲泣哭,伏地跪求,他最終不願拂了母妃的意,卻留了這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他一直不懂,父皇明明知道母妃是被人害死的,為什麼就不肯替她報仇,反而任由仇人逍遙自在?他曾為此一度怨恨過父皇,後來長大了,才明白,就算貴為君王,也不是什麼事都能做,一個丈夫可以一怒之下殺了仇人,一個君王卻承擔不起皇后家族報復的後果。

    對的,皇后。

    因為是皇后,成了今天的太后,所以她一生順暢,得意張狂,所以他一家分離崩析,他成了孤身一人,四側環敵,她與她的兩個兒子依舊安然無恙,穩坐高位,俯瞰江山。

    憑什麼!

    深仇在此,他們自己人的勾心鬥角,相互算計,他不曾涉足其中,落井下石,憑什麼還要他幫著其中一方去對付另一方?

    父皇臨終前將他趕到封地,想以一地重兵保他一聲安逸,他卻不願,他還未手刃仇敵,一生安逸從何談起?所以他在封地待了兩年,就義務反駁的回來,因為這裡有他的仇人,因為窩在封地裡,他一輩子都進不了長安城,更何況是報仇?為此不惜深陷險地,多少年來步步危機,在黑暗淤泥裡掙扎生存,提防著每一個笑容背後,都是勢不可擋的利刃。

    唯有一人,是他心頭光明所在。

    他深切想要她明白他心中的苦,他的無奈,他的不得不為,別人都可以不理解他,唯獨她不可以。可他不敢說,因為知道他說了,他也不會和他站在一起。

    有些人,是她生命裡不可碰觸的重中之重。

    所以他從未奢望過,所以他以前覺得理所當然的袖手旁觀,在她面前卻覺得成了罪大惡極。

    他想,她會恨他,怨他,怪他,責備他。

    他覺得心口抽抽的疼,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墨蓁突然翻了個身,手臂直直的伸了過來,手好死不死的壓在他按著心口的手上,貌似還揉了揉。

    他愕然朝她看去,見她雙目緊閉,依舊是一副熟睡模樣,眉心卻微微蹙起,唇輕輕的一抿。

    他目光一閃,突然間就笑了,眼角似乎帶著光,翻了個身抱住她,她似乎不太習慣,掙了一掙,他卻抱著不放,低聲道:「睡著了?」

    「……嗯。」

    「睡著了怎麼還能說話?」

    「……」

    「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

    「……」

    「本來,我挺傷心的,可你一動,手覆在我手上的時候,我突然就想明白了。阿蓁,我們其實是一樣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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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墨蓁好似是睡熟了,不耐煩的道:「誰跟你一樣沒臉沒皮!」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的苦,她也有,所以她和蕭府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由己及彼,她又怎會不懂?

    既然懂了,說是不怨,那是假的,更多的卻是她自己都猝不及防的心疼。

    心疼他這麼多年來,小心翼翼的苦。

    「我要是不沒臉沒皮,今天怎麼能抱著你?」南喬淵抱緊了她,在她耳邊低聲道:「阿蓁。」

    「嗯。」

    「阿蓁。」

    「嗯?」

    「阿蓁。」

    「……」

    「阿蓁。」他笑笑,「我就喜歡這樣叫你。」

    「……滾蛋!」

    他不滾,反倒抱的更緊,「阿蓁。」

    我真幸運。

    幸運遇見了你,幸運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一個你,讓我不至於孤單單的一個人。

    「阿蓁……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心裡也是有我的……」

    墨蓁額頭青筋跳了跳。

    又不正經了!

    又到這個話題了!

    特麼的你還讓老子睡不睡!

    「你今天其實不是來找我說事的罷……你是來找我睡覺的對不對……」

    墨蓁沒動靜。

    她睡熟了,聽不見!

    聽不見。

    三殿下又笑了笑,「不理我?沒關係,我理你就夠了……其實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現在這時候,卻覺得不適合說,我其實是想做些別的……」

    墨蓁:「……!」

    「你不說話,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阿蓁,你知道,我想這事想很久了……你又一直不肯……」

    墨蓁:「……!」

    哪個肯!哪個肯!

    特麼的你就不能好好睡覺!你不睡老子還要睡好嗎!

    可有人已經將腦袋埋進她脖子裡,蹭啊蹭啊蹭,說話含含糊糊聽不清楚。

    「你曉得,這事憋久了對身體不好……阿蓁……」

    墨蓁覺得渾身癢癢的,好像有一雙大手到處亂摸,她憤恨交加,想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可眼皮子實在沉,睜不開,最後也不睜了,索性腦袋一歪,隨他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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