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章 文 / 長安魂
墨蓁突然停下腳步。
南喬淵見她停下,也緩了步伐,問道:「怎麼了?」
墨蓁右手揉著左手手指,道:「這地方是蕭府禁忌,沒有命令誰也不能來此,蕭府裡唯一一個敢違抗蕭輒命令的人,只有瑞安。且我一向將此處看的極重,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近這山林一步,瑞安身邊又多是武功高強之輩,能夠進入山林腹地才被人發現,可見也是個高手,誰能保證沒看到什麼?」
南喬淵摸摸他挺俏的鼻子:「能看到什麼?距離那麼遠,又是天黑,便是我都看不清楚,何況是別人?」
墨蓁輕描淡寫的道:「可能看不清楚是誰,但肯定能看到我這裡來了其他人,還是男人。」
南喬淵繼續摸鼻子,果然引來她淡淡怒罵:「誰讓你來的!」
他翻翻眼皮,墨蓁就是這個過河拆橋的性子,也不想想昨天她失魂落魄心痛如絞的時候是誰安慰的她。
「行了,要走趕緊走,我晚些時候再回去。」墨蓁已經不耐煩的趕人。
「你又要去哪兒?」
「我自然有我的事兒要做,你那麼囉嗦做什麼!」墨蓁抬步就走。
三殿下遙望著她的背影,有點哀怨的道:「你還瞞著我啊……我以為我們兩個已經到了坦誠相見的地步了……」
織錦從他身邊走過,似是不經意的道:「三殿下太客氣了,主子瞞您的事兒多著呢。」
南喬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瞇眼問:「什麼意思?」
織錦風一般從他手裡竄出去,「沒什麼意思。」走了兩步,又轉了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糾結道:「你還是自己想吧,我要是說了,主子會殺了我的。」
南喬淵神秘兮兮的湊過去,小聲道:「你告訴我,我保管不跟她說是你說的。」
織錦又糾結了一會兒,嘴巴又張又合幾個來回,忍不住道:「我覺得,還是我的命主要一些……至於主子的幸福問題,不歸我操心。」又壓低聲音告訴他道,「您別看主子現在還沒應了您,您要是能搞定墨小天的話,籌碼應該能大一些。」想了想,覺得這個提示不太靠譜,又加上一句,「小天一直想要個爹。」
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迷茫的南喬淵和輕歌面面相覷。
他覺得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提示也就是這個了,再多主子真會將他宰了。三殿下應該是能夠想出來的,至於想出來之後,他家主子承不承認,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不過南喬淵要是真想不出來的話,那他也無能為力了。其實他一直覺得,南喬淵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在墨小天這件事上這麼笨,主子是什麼樣的人?好端端的會跟別的男人上床?哦當然,三殿下這件事上,且是不算的,酒後亂性是情有可原的。可這種事,一樁就夠了,他主子那麼英明睿智的人物,會犯上兩次嗎?
答案是不會。
那孩子還能是誰的?
自然,墨小天身上看不出一點他爹的影子,但真的是我家主子說不是,您就真信了不成?
殊不知這件事也是南喬淵一樁心病。
關於墨小天他爹的事,墨蓁說了不是他,他除了信還能怎樣?查?往哪裡查?墨蓁當初離開長安城,他就失去了她的一切消息,要查的話,根本是無從下手,問墨小天他爹是誰?他保管答墨蓁。這小子到現在都認為墨蓁是個男人,他總不能把孩子吊起來威逼他叫他爹罷?
再說,關於那啥的事,他心裡認為,按照墨蓁的德行,能發生第一次,自然是能夠發生第二次的,說不準就是她離開長安不久,因為思念那個誰心情不好,又一個人喝的稀里嘩啦,恰巧有一個男人走過,殊有姿容,她一見之下,色心大起,正值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藉著酒勁把人家給拖到深山老林裡給強了……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每每想起這個,三殿下心就稀里嘩啦的疼,哪裡還願意去想?
三殿下盯著他背影問輕歌:「他說的什麼意思?」
輕歌:「不知道。」
南喬淵回頭瞪他:「嗯?」
輕歌:「主子,屬下只負責保護您,至於您追女人這種事,不在屬下職責範圍內。」
沒道理一個合格的護衛還要負責替主子拉皮條。
「不過主子,您要是真對墨蓁束手無策的話,不放去問問葉公子,人家當年可是長安城中出了名的一朵浪花,對女人心思瞭如指掌,雖然這些年收斂了些,但問他還是沒錯的。」
「胡說八道!」三殿下豎眉斥責,「誰說我對她束手無策了……」
他心說,葉璃對女人心思瞭如指掌,可墨蓁是一般的女人麼?
「……對了,葉璃最近幹什麼去了?怎麼總找不見他?」
輕歌想了想,才道,「聽說一回到長安城,就被葉老夫人整天拉著去相親,據說最多的一次是一天相了七場,沒個消停時候……」
三殿下頓時幸災樂禍的道,「瞧見沒,還是你家主子我潔身自好,他要是當初收點心,哪至於落得這麼個報應,哈哈,報應……走,去瞧瞧。」
「……主子,這邊兒,將軍說了,不能讓人瞧見您……」
墨蓁到了前面,本想直接離開,奈何前堂早有人等候,見了她就擺出一副笑臉上前來
,她不耐煩的瞥一眼,厭惡道:「誰都知道我和你互相不待見,這裡又沒有外人,何必做出這麼噁心的嘴臉!」
瑞安笑意一僵,與蕭芣有幾分相似的保養良好的臉生生扭曲,聲音尖酸又刻薄:「你!」
蕭玦立刻上前,扶住她的手:「母親息怒……」
蕭鈺扶住她另一邊手,「娘,她這人太過分了……」被自家哥哥瞪了一眼。
墨蓁一甩袖,越過她直接看向端坐堂中不動聲色喝茶的蕭輒,冷笑道,「後山是母親生前居住之地,不喜任何人進入。還請相爺管教一下自家妾室,若是再敢派人驚擾母親生靈,休怪我手下無情。左不過是殺個女人,費不了多少事。」
蕭輒喝茶的動作一頓,再抬頭時眼神已經冷冷掃向了瑞安,他怒而起身,茶盞甩到地上,炸成一片:「混賬!誰准你派人去的!我說過多少次,那是禁地!禁地!你權當了耳旁風是不是!」
瑞安被他的怒吼聲嚇的下意識往後一退,心裡有點發沭,但她性子也是個強硬的,反應過來就怒了,氣的臉色漲紅,聲音尖銳:「我就讓人去了怎麼了!你有本事便當真懲處了我!那個女人死了多少年,你還對她念念不忘!當初幫你飛黃騰達的是我,不是那個女人!可你呢!如願以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把她接出來!憑什麼!她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要壓我一頭!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疙瘩出來的山野村姑,也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對了,我還給你生了兒子呢,你呢!你卻只顧著那個賤人生的女兒,你什麼時候看過你兒子一眼!……」
蕭玦臉上帶了些失落,更多的是焦急,墨蓁臉上已有怒色,瑞安再罵下去,當真是不好收拾了。
可瑞安早已瘋了,確切的說,一提起墨姝,她就瘋,何況現在還有她最恨的墨蓁在這裡,多年積累的恨意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要我說,那個賤人死了正好,我巴不得她死呢!我當初就想殺了她,還有她生下來的賤種!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一直護著,我那能容她們活那麼多年……哈哈哈,你沒想到吧,你最愛的女人最後卻活活自戕在你面前,你最愛的女兒現在也跟你勢不兩立,你高興了吧,好受了吧,哈哈哈……」
蕭輒臉色鐵青,忍無可忍一巴掌就要揮過去,瑞安不躲,反倒仰起臉伸直了脖子,叫囂道:「想打我?好啊,給你,打吧,打死我最好,打死了你就不用心煩了,最好將你兩個兒子也一柄打死,然後你一個人活著,去緬懷你那個女人吧……」
蕭玦和蕭鈺兩兄弟急忙去攔,卻不敢說話惹惱父親,只能緊張的看著。
蕭輒的手蹲在半空,似乎是真的想就這麼打下去,這女人這麼瘋,每次提到墨姝都是這樣,他被鬧了這麼多年,早已是心灰意冷,可正是心灰意冷,反倒覺得這一巴掌打不打都沒什麼緊要了。
一個瘋子而已,他何必計較。
可他不動手,墨蓁卻忍不住,她武功高,速度快,出手無形,蕭玦也攔不住,可墨蓁總不能打人臉,雖然她不當瑞安是長輩,打臉這種活計卻是做不出來的,她只是揮出一道怒掌,襲向瑞安,然後狠狠一甩,一陣勁風吹過,眾人反應過來時,就見瑞安跌坐在椅子上,捂著心口縮成一團,面容扭曲,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來,化了妝容,更顯得面目不堪,蕭玦和蕭鈺兩兄弟急忙撲上去,一口一個母親。
蕭輒卻視而不見,重新坐了回去,端起另一杯茶,慢慢的喝。
蕭鈺衝到墨蓁跟前:「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墨蓁冷笑,看著他道,「心疼如絞的滋味,你也要試試嗎?」
我不留題外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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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點……
偶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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