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求娶 文 / 長安魂
「啪!」
鞭子實打實的抽了下,三殿下下意識的嚎一聲,嚎完了之後,才覺得有點奇怪。
不疼啊。
啊,不疼。
一抬頭看見墨蓁不耐煩的道:「嚎什麼!還沒抽呢!」
她一鞭子甩在床鋪上,他嚎什麼嚎。
他立刻作委屈狀,卻不敢上前,只甕聲甕氣的道:「阿蓁,我病了……」
「呵呵呵呵。」
墨蓁回答他的是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
他渾身抖了抖,哆哆嗦嗦道:「阿蓁,我真病了……」
墨蓁這次的回答是一腳踏上床,揪著他領子拉了過來,推倒在床上。
三殿下身嬌體柔,一向容易被墨蓁推到,可惜墨蓁從來不推,他主動也主動不出什麼來,此刻墨蓁這一推,他雖然感覺很不妙,但又不捨得被她推倒的**滋味,便順從的倒在床上。
他倒下的時候,還疑似嬌弱的哼了聲,緩緩的抬起頭來,眼底是討好的笑,面上是醉人風情:「阿蓁,你可輕些……」
他中衣適才被她一拉,倒下的時候被扯開,露出大半個肩頭,及胸前一片珍珠般光滑結實的肌膚,那衣服被拉下的位置也著實巧妙,胸口處一點朱紅在半截衣衫中若隱若現,顫顫慄栗。換成別的女子,肯定要大呼一聲,鼻血橫流,然後迫不及待的撲上去,問罪啥啥啥的,肯定記不清了。
但換成墨蓁,墨蓁先抹了一把鼻子,再閉了一會兒眼,將心裡那點旖旎心思遠遠踢開,再次睜開的眼裡依舊是綠油油的狼光。
她可沒忘了她是來做什麼的,這貨想用美色勾引她,簡直是做夢。
她調動氣勢赳赳,右手裡的鞭子在左手心一敲一敲,扯出一個森然的笑,上前一步,下一刻就要好好教訓他,哪知那貨躺在床上,烏黑亮麗的長髮散開,襯得他肌膚越發光潔如玉,三殿下咬著被尖嬌柔的笑笑,蜷縮的腳趾突然蹭了蹭她的腿。
墨蓁腿一軟,心裡一麻,手裡的鞭子差點掉下去。
問題是這貨蹭也就蹭罷,做什麼蹭了一遍又一遍?且眉眼飛飛,眼波流轉,怎麼看怎麼是一個盛情邀請的姿態。
墨蓁被他這般姿態逼的也有點心神搖曳,連來這裡做什麼都差點要忘了,幸虧手裡的鞭子提醒了他,她猛一搖頭,心一狠,見這貨還在繼續勾引,冷冷一哼,一腳踩在他腿上,狠狠的磨了幾下。
三殿下眉心微微蹙起,眼角一勾一勾的,似責似怨似嗔似怪嬌滴滴的喚:「阿蓁,你弄疼我了……」
墨蓁聽得心神蕩漾,腦子一昏,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那鞭子實打實的抽在他身上,「啪」一聲響,兩個人都愣了。
南喬淵抬起頭,看了看自己被抽中的地方,恰恰是露了一半的肩頭,上面一條小紅痕清晰可見,他腦子亂糟糟的,以至於分辨不清那一鞭子下去的感覺,究竟是疼還是麻。
他抬起眼,看著墨蓁手裡的鞭子,墨蓁唰一下把鞭子藏到身後。
她本來是想嚇唬他的,就是真抽下去,教訓他一番,也該是輕輕的,雷聲大雨點小的那種,可誰知道她剛才是怎麼回事,那一鞭子下去,狠狠的。
她仰起頭想了一陣,最後歸根於三殿下委實欠抽的緣故。
對,就是這樣,他欠抽。
誰讓他今天胡鬧,胡鬧過後又不知悔改,妄圖以美色勾引她,害她心神搖曳,渾身叫囂著要做些什麼來的痛快!
她是戰場上走下來的,殺人如麻,手裡不知結束了多少條人命,血見得多了,難免也將那腥氣浸到骨子裡,養成殘虐的本性,平日裡壓抑著,也沒什麼,偏偏方才見他那嬌柔的一看就讓人忍不住狠狠蹂躪的模樣,就那麼失控了嘛。
她看著南喬淵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呆愣模樣,有點憂愁的想,這貨該不會以為她有毛病吧?
她在背後搓著手心,想著該怎麼解釋一下,哪知道,那貨突然癟了癟嘴,揉著肩頭似委屈似怨嗔的呻吟一聲:「疼……」
墨蓁扶著額頭,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
這貨天生就欠抽!
她心裡頭怒火噌噌的往上升,升到最高處,一看他身嬌體弱委屈模樣,又啪一聲全散了。她挫敗的扔了鞭子,坐在床上無奈的看著他。
三殿下眨眨眼,依舊扮演他可憐兮兮受了委屈被懲罰的角色。
墨蓁實在看不下去了,沒好氣道:「別裝了,把衣服穿好,過來!」
南喬淵聽話的過去,卻沒有聽話的穿好衣服,將露了一半的肩頭上的小紅痕在她眼前晃了晃,晃的墨蓁忍無可忍,一把將他的衣服給拉好,罵道:「正經點。」
三殿下笑瞇瞇的湊過去,自然的摟住她的腰,咬著她耳朵問:「阿蓁,我剛才那模樣,你歡喜不歡喜?」
墨蓁歡喜的罵了聲:「賤!」
南喬淵繼續咬她耳朵,往她耳裡一次次的吹著熱氣,「我只對你一個人賤。」
「滾開!」
他不滾,反倒抱得更緊,摟著她的腰勒得她差點踹不過氣,她額頭青筋暴跳,想起今日裡是來做什麼的,立刻擰上他腰間軟肉,擰了一圈又一圈,狠狠道:「你今天是
什麼意思?發什麼瘋呢!」
他疼的嘶嘶抽氣,手忙腳亂的將她的手奪下來,抓在手心,委屈道:「我哪有做什麼?不就是沒事幹,無聊,出去遊湖嘛。還想順便鍛煉一下自己的水性,這不沒抓好欄杆,不小心掉下去了……」
他當時怕的跟什麼似的,精神高度緊張,抓著欄杆的手心裡都冒著虛汗,生怕一個不注意,掉下去淹死自己。
墨蓁頻頻冷笑:「是嗎?遊湖剛好跟我撞到一塊去?你要鍛煉水性,府裡面沒有池子嗎?非要跑到外面去丟人現眼?」
見他不說話,又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吃醋吃到這個地步,我都覺得丟臉!不就是一個外族人嗎?我還能看上他?」
三殿下嘟囔了一句:「誰擔心那個赤那了。那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呢。」
墨蓁聽力好,聽了個清清楚楚,英眉頓時豎起,剛想叱罵,又聽他道:「我看見你們的時候,你倆個腦袋湊一塊,誰知道說的什麼悄悄話……」
湊一塊兒他還說輕了,當時他那個角度,看他們兩個怎麼看怎麼像南喬慕在啃她耳朵,雖然知道大庭廣眾之下的肯定不可能,可他看了心裡就是不舒服。
他不舒服了,任何人都別想舒服。
墨蓁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想要罵卻罵不出口,最後只吐出兩個字:「幼稚!」
他又抱住她,臉貼在她臉上,忍不住偷了個香,含糊不清道:「以後,你離他也遠些。」
墨蓁翻了個白眼,「你還不如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給宰了,豈不放心?」
他聽出她語氣裡的嘲諷,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誰讓你以前……」
他突然卻不說了,盯著她脖子上的牙印,他咬的力道大了些,竟咬出血來,墨蓁眼皮子一跳,感覺到脖子上的疼痛,伸手一抹,看見指尖的血,剛想推開他,他就已經又湊了上去,輕輕的舔了舔。
墨蓁心一顫,轉頭看他,迎面卻撞上他的唇,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他卻已經按著她後腦,壓了過來。
……
第二天,南喬慕於府中設宴,宴請赤那王子一行人,為昨日招待不周而賠罪,還通知了墨蓁,墨蓁本不想去,生怕某人又鬧出什麼ど蛾子,哪知道,那貨說:「沒事。你儘管去啊。」
她正想著這貨怎麼這麼大方了,他又道:「因為我也會去。」
「……」
三殿下不滿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二哥請了許多人呢,我怎麼就不能去了?」
「……能去,能去。」
於是三殿下死賴著要跟她一起去,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同一輛馬車,又一前一後進了慕王府。在前面的自然是墨蓁,腳步快的近乎逃,在後面的南喬淵卻似乎鐵定了心賴著她,緊緊粘在她身上。
他表情得意,墨蓁看似憤怒,落在不知情人眼裡,好像是這兩人又較勁了,出來迎他們的南喬慕見了,微微一愣,接著又笑著將他們迎進去,看著南喬淵問道:「三地昨日不是落了水?太醫說了要好生休息,今天怎麼出來了?」
一邊說一邊瞟著他暗地裡和墨蓁搏鬥的手。
那手看似在見招拆招,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往另一隻手上摸一把,那摸帶了些曖昧的味道,看的南喬慕的臉微微發沉。
南喬淵一邊趁墨蓁不注意,又往她手背上摸了一把,一邊笑道:「弟弟昨日瞎胡鬧,勞二哥費心了,休息了一晚,也沒什麼事了。怎麼,我瞧二哥似乎不太歡迎我?」
「哪會?」南喬慕笑笑,「三弟能來,二哥也高興……」他話音頓止,目光突然一凝。
他目光落在墨蓁的脖子上。
墨蓁正不耐煩的和南喬淵糾纏,一抬頭看見他眼神怪怪的,倒也沒想到哪兒去,問道:「怎麼了?」一邊問一邊順著他視線往脖子上一摸,「我這兒有什麼……」東西嗎?
她手一頓,心一跳,眼睛一閉又睜開。
東西,還真有。南喬淵咬的牙印還在那兒呢。
本來昨夜被他咬了,她很是憤怒的樣子,最後又莫名其妙的被他吻了一通,醒來就將這事兒給忘了,就這麼一路堂而皇之的到了慕王府。
難怪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府裡人的眼光怎麼看怎麼奇怪。
可恨織錦居然還偷偷笑,一點沒提醒她的意思。
堂中已經接二連三的響起抽氣聲,明顯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牙印。她恨恨的詛咒了一通南喬淵,將衣領往上拉了拉。
卻忘了他咬的地方委實高了些,她今日穿的又不是高領衣衫,根本就是遮不住。
既然遮不住,那她也就不遮了,這麼點小事,她還不放在眼裡,反正這裡的人,她看誰敢胡說八道!
她很淡定的道:「被狗咬了。」
「是嗎」南喬慕笑笑,目光落到南喬淵臉上,被罵的人風姿卓越的一笑,「對,我作證,我親眼看見她被狗咬了。」
墨蓁:「……」
赤那這時候卻過來了,看見墨蓁很是歡喜,上前沒兩步,南喬淵就一把竄了出去,攔住他身形笑的非常熱情的道:「赤那王子,今天在這裡看見你,可真是巧啊。」
「……」
墨蓁很丟臉
的扶額,今天這宴會本來就是宴請人家的,你這個不請自來的才讓人覺得巧好嗎?
赤那愣了一愣,繼而笑道:「確實巧。比昨日看見殿下落水還要來的巧。」
南喬淵臉色有點難看,雖然整個長安都知道他是個旱鴨子,但在外族人面前出那樣大的醜,他還是憤怒的。
赤那卻沒有心情和他寒暄,一如既往的要奔到墨蓁那裡,南喬淵怎能如他願,擋著就是不讓他過去,赤那覺得眼前這一幕非常眼熟,仔細一想,好傢伙,可不就是昨天的那一幕嗎?
他也不說什麼了,直接伸手一推。
南喬淵最怕被人碰,何況是赤那這個據墨蓁說身上有汗味的蠻人,見他手伸過來立刻往旁邊跳開,反應過來後就見那傢伙已經到了墨蓁跟前。
他默默咬牙,立刻又竄了過去,緊緊挨著墨蓁,正打算搶先說話,赤那卻已經指著墨蓁的脖子開了口:「殿下這上面是……」
他有點失落的道:「原來殿下已經有意中人了嗎?」
墨蓁滿頭黑線。
南喬淵本來還對赤那看不順眼,此刻卻覺得這人的中原話說的不錯,瞧,意中人,這三個字,用的多麼精妙?
赤那又失落的道:「我聽說安靖王殿下膝下雖有一子,但至今卻仍是孤身一人,原來竟是我聽錯了?」
南喬淵喜滋滋的一直點頭:「對的,對的,你聽錯了,她是有男人的,我們兩個住對門,我常過去竄門,親眼見過的……」
他這話落在週遭官兒耳裡是誹謗,墨蓁卻偷偷的挪過腳,踩在他靴子上,慢慢的磨啊磨,他被磨得咬緊牙關,面上卻還是得意的笑。
南喬慕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上前一步道:「赤那王子莫怪,舍弟胡鬧慣了,說話不知所謂。」
赤那眼睛一亮:「所以安靖王如今仍是一人嗎?」
南家兄弟倆這次都不樂意了,你眼睛這麼亮是什麼意思?墨蓁孤身一人你至於這麼高興嗎?
赤那看樣子是真高興,竟然說:「既然安靖王是一個人,那就代表赤那也是有機會的是嗎?」
喀。
滿堂靜默。所有人的目光刷刷的飄過來。
南家兩兄弟的眼刀子鋒利的似要將赤那刺的千瘡百孔,赤那全無所覺,見所有人愣愣的看著他,哈哈一笑,道:「我們草原人說話直爽,見不得那些唧唧歪歪的,我今天把話說開了,自從戰場一別,我赤那對安靖王殿下……用你們中原人的話來說,那叫傾心相許……」
滿堂掉了一地的下巴。
赤那接下來的話更是嚇了他們一跳,「……意欲求其為妻……」
「……」
官兒們腦子亂糟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待將赤那的話來來回回咀嚼三遍,終於明白。
哦,赤那看上墨蓁了。
這真是一件……令人糾結的事啊。
他們私以為,墨蓁這性子,這一輩子肯定是要一個人過的,要是個正常的男人,肯定不會看上她,哪知道,眼下還真有人看上了?難道墨蓁身上真的有什麼吸引人的魅力嗎?
再仔細一想,也就明白,蠻人嘛,蠻人腦子不開竅,看不出女子嬌柔美態,總喜歡那些長得高大性子也烈的女人,那看上墨蓁也沒什麼奇怪的。
南家兩兄弟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墨蓁表情也很不好,她倒不是因為赤那說的話而生氣,她只是覺得,蠻人當真不懂規矩!
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是很私人的,要說便是私下裡說,就算不成,拒絕也不會傷了對方的面子,可他當著這麼多人面說出來,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是腦子昏庸?笑話!
南喬慕已經開了口,「赤那王子,這種事似乎不便在這種場合說,今日乃是酒宴,我們還是喝酒吧。本王準備了美酒美人,定能讓王子滿意……」
由來貴族府中豢養的樂伎舞女,從來都是色藝雙全,尤其是色之方面,更是賞心悅目。而中原女子總有一股草原女子沒有的嬌柔媚態,說不定這個赤那真的看中了哪個,也就不惦記墨蓁了。
南喬淵捏著墨蓁的衣袖,一下一下的拉,眼睛盯著赤那,滿是憤怒。
赤那隨意的揮了揮手,大聲道:「二殿下,我赤那是個粗人,不懂什麼美酒美人,只知道酒要烈才好喝,美人也當如烈酒,抱起來才痛快!我瞧不上你們中原那些嬌滴滴的女子,風吹一下就病怏怏的,看了就讓人倒胃口,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看著墨蓁,說道:「我就喜歡安靖王殿下這樣的人,想要娶她為我王妃。赤那此言乃是真心實意,絲毫做不得假,也望能夠成真。」
墨蓁目光一閃,驀地抬起頭盯著他。
晚上有事要出去,所以提前更了新,可憐我的手指頭……
如果晚上十點前能回來的話,估計……唉,我都是十一點上傳,也不知道一個小時能寫多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