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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你並不瞭解她 文 / 鳳殘

    「姐姐,來吃水果。」阮月送來了一攬子的水果,還有補湯,剛走,敏敏切了片楊桃給她。

    「嗯。」

    「怎麼樣,好些了嗎?」

    「挺好。」

    「你的體質一直以來都這麼好,恢復的真快!」

    羅明妍輕笑。

    敏敏猶豫了好久,終於決定開口:「姐姐,我有一個疑問,想了好久,都想不通。」

    「什麼事?」

    「自你昏迷後,我一再想,覺得不太對勁,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羅明妍皺起了眉頭,似乎猜到了一半。

    「這也許是姐姐的私事,我也不好過問。」

    「你既然提出了,就說吧。」

    敏敏看了看她:「姐,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

    「這場事故。」敏敏突然哽住了,圓圓的眼睛裡閃著點點晶瑩:「以你的身手,想要躲過一輛急馳的車子並且推開程伊軒,應該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啊。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是嗎。」

    「我想,只有一個解釋————你是故意的。你是有意撞上去的!而且你不想醒過來,你想死!是不是?!」眼淚不聽使喚的掉下。

    羅明妍去擦她的淚,敏敏撲入她的懷裡:「姐姐,你為什麼會這樣。你怎麼變成這樣!你不想見到大家了嗎?你也不要我了嗎?」

    「敏敏,對不起。」羅明妍摟著她,「我也想知道怎麼了,自己為什麼會變。我也不知道啊。」

    敏敏坐起,擦乾眼淚:「是因為程大哥嗎?」

    「程大哥?」

    「就是伊軒!」

    羅明妍不語,只是轉頭看向窗外。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你是怎麼想的?」

    「我的出現,打擾了太多人的生活。漸漸的,一切都亂了,我也一樣。就好像,我在為別人搭造了一座迷宮,在把別人推進去之後,才發現,自己也掉到了迷宮裡,四處找出口,四處碰壁。也許,只要我離開,所有人都會恢復原來的生活。可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就算我離開,迷宮還在,大家還是無法走出去。這是一個危險無比的遊戲,我必須留下,陪同大家一起找到出口,來為我犯下的錯贖罪。」

    「姐姐,你原來是不是想死去,讓程大哥和沈大哥忘了你,重新生活?」

    「是,我有想過。」

    「那你現在還是這麼想嗎?」

    「如果現在,他們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那就太好了。」

    「沈大哥是不會的,就算你真的死了,他也不會。」敏敏堅定的說,「不過,程大哥——」

    羅明妍轉過頭:「怎麼了?」

    「他——」

    「小妍!」程伊軒推門進來,四目相對,卻顯得陌生。伊軒的眼中不覺流露出一絲關愛,又稍縱即逝。

    「程大哥,你來了?」敏敏說。

    「嗯,妍妍,我帶了個人來,她一直很想見你。」他回頭向門外,「進來吧,別站在外面了。」

    話間,從門外走進一個手捧百合的女孩。生得清秀伶俐,皮膚白嫩,身材高挑,一頭飄逸的長髮紮起搭在胸前,穿著一襲藍白色長袖短衣連衣裙,看上去是個典型的淑女。

    「你好,我叫徐珂。」她還有著如鈴鐺般清脆的聲音。

    羅明妍愣了一下,向她禮貌性的微笑,卻顯得自己更加虛弱。

    「珂,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程語熙,在私人場合,你可以叫她羅明妍。」

    伊軒又看向羅明妍:「妍妍,這是我女朋友,徐珂。」

    「這是我的女朋友,徐珂。」伊軒說道。

    「您好。」她禮貌地向她點頭。

    羅明妍淡淡一笑。

    「早就聽說程姐姐非同一般女孩,今天總是有幸見到了。真是出落的美麗,教人不由好生羨慕啊!」珂恭維地說著,把手裡的百合遞給她:「這花送你,希望你早日康復。」

    「謝謝。」羅明妍接過百合,抬起頭看著她:「花很美,和你一樣。」

    徐珂害羞的低下頭。

    敏敏把花插好,對羅明妍說:「姐,我去一下醫生那裡,看看你近期的身體狀況,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嗯。」

    「還是我去吧。」伊軒說。

    「你最近這麼忙,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徐珂把伊軒按坐在椅子上,轉身對敏敏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走啦∼∼∼」

    隨著房門的開關,病房裡,只留下孤單沉默的兩個人。

    「你∼∼∼」

    「我∼∼∼」

    同時開了口,尷尬過後仍是——「你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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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羅明妍輕笑著搖搖頭:「看來我們真的很適合作兄妹啊。」

    伊軒的臉抽搐了一下,又緩和了些許微笑:「你這是什麼話?」

    「因為是兄妹,所以什麼都會一起不約而同地去爭、去比。不論是戀愛還是生病,連說話也總喜歡搶著說,什麼都不落下。這不是只有兄妹和摯友之間才會有的,你說呢?哥哥。」羅明妍叫重了最後兩個字。

    伊軒卻十分釋然地笑了,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所以啊——我們是兄妹!」

    羅明妍只是淡然地看著他的眼睛。

    「小丫頭想什麼呢?現在快點把病養好,你要是恢復的慢,我還不內疚死啊!天宇還需要你呢。」

    「你最近很忙?」

    「嗯。有好多的通告,訪談很多,再過幾天還要準備隨劇組轉移。剩下的那些,你也是知道的。」

    羅明妍看他也有些明顯的黑眼圈:「你累壞了吧?身體吃得消嗎?」

    「還行吧。這種日子我也早就習慣了。」

    「珂看來是個很體貼的女友吧?」

    「她?」伊軒的眼中有些複雜,「是啊!她經常在我熬夜的幾天,抽空送些補湯給我∼∼∼」

    「好喝嗎。」

    「挺不錯的。」

    「比單調的薑湯更暖胃吧。」她不覺脫口而出。

    伊軒呆呆地看著她,那雙佈滿血絲的眼裡,閃著些許晶瑩。他此刻,真想不顧一切擁她入懷,因為,現在的她,比自己還要無助,還要脆弱。

    「我開玩笑的。」她別過頭去。

    兩天後,經羅明妍強求,院方勉強答應提前出院。出院之後,羅明妍沒有做太多停留,急急趕到程老爺的住所。她有些等不急了。

    下人端上的茶,已經涼的差不多了,可是,祖孫二人依然保持沉默。

    程明森扶著欄杆,看著陽台外的那片湖。

    「爺爺,您為什麼這麼喜歡看湖?」

    不答。

    「∼∼∼因為∼∼∼奶奶?」

    他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去。

    羅明妍拿出水晶石墜,走到他身邊:「爺爺,您知道這是什麼嗎?」說著,把墜子遞出。

    「雪靈?!」程明森眼中閃著一絲驚奇。「你怎會有?」

    「是別人給我∼∼∼」

    「你是不是見過林天承。」

    「是。」

    程明森無奈地閉上雙眼,緊緊地握著墜子。有著萬分的難言之隱,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想知道。」羅明妍小聲說道。

    「妍妍啊,以你的學識,你相信在這個世上有東西可以讓人永保青春,死而復生嗎?」

    她想了想,回答:「在我出車禍前,我會覺得爺爺糊塗了;可現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信。」

    程明森露出微笑,向她招手:「跟我來。」

    他領著羅明妍,走向走廊的盡頭。在最後第二房門前,程明森拿出一塊黑色綢巾,羅明妍明白,接過絲巾蒙住雙眼。

    黑暗持續了很久,羅明妍隨著他走走停停,感知乎冷乎熱的氣流不禁打了個寒戰。

    當最後的石門落下,她便知道

    到了。

    程明森解下絲巾。

    羅明妍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了。此時此刻,自己身處於滿是鐘乳石的山洞中,看似密封的洞,卻可以明顯的感受到新鮮空氣的流動。在洞府的中央凹陷處,留有一個不大的圓台,外圍都是散發著熱氣的泉水;圓台上鋪滿鮮花,圍簇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石台。

    更讓羅明妍吃驚的是,待她走近後,發現玉石台上躺著一個人——————那個人居然就是自己!!!!

    「啊!」羅明妍小聲驚叫,後退了幾步。

    「別怕,孩子。」程明森扶住她,「你再好好看看。」

    羅明妍定了定神,再次走上前。

    躺在玉石台上的女子跟自己有著相同的臉,卻有著不一樣的神韻。那個女子靜靜地睡著,眉目祥和,面帶微笑,穿著不知是哪個民族的衣服,雙手相交疊放在腹上,右手食指戴著一個做工精細的大戒指,而左手無名指上,卻是上世紀60年代的黃金婚戒。她的眉心處還有一個類似於印度女子的青色雙線印花。看上去,她比羅明妍還要美麗。只是,她已經死了。

    「她不是我。」

    「她是你的奶奶,我可憐的妻子。」程明森說。

    「奶奶?!」羅明妍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居她所知,奶奶是死於難產,距今少說也有個四十幾年了。按說,屍體早就化為土中;怎麼可能————

    「很奇怪吧?」

    她點點頭。

    程明森把手腕上的老式手錶殼打開,裡面藏著一張袖珍照片。羅明妍接過照片,放在掌心的小照片上,是兩個快樂的少年,年紀約二十出頭,互相搭著肩,長的有些相像,背景是一片平靜的湖。她認出一個是程明森,而另一個∼∼∼∼她把視

    線移到搭在爺爺肩上的手臂,照片雖然陳舊又有些發黃,但那條疤卻十分清晰地印入眼眶!

    「難道,他的原名,是程天林?」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程明森坐在女子的身邊,「父親把他帶回家時,沒有人跟他說話,他也不理會任何人,包括我父親。」

    「『『『『『」

    「他剛來時,就被管家帶到下人房裡去住了。我也沒有見過他,他們不允許我們見面。我只知道每天,我在讀書學習時,窗外都有一個小腦袋,卻不見人。我們再次見面,是在他來家裡的三個月後。我記得,那天他一個人坐在柴堆上,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我們就這麼認識了。」

    「他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希望自己能被家裡接受。這樣就能跟我一起玩了,在他的心裡,我是他唯一的親人,因為我認為我們是平等的。父親死時,一直不忘叮嚀我,兄弟之間要不離不棄,就是到了危機時刻,我也必須不顧一切的幫助天林。

    年少的我們,一時心血來潮,去了西部,那個叫聖玉湖的地方。聽當地的村民說,這是個聖湖,裡面有一個寶藏。我們很好奇,就去了。那裡的人們堅信,每一座山,每一片地都有神靈保佑,進入之前都要燒香磕頭。我不信,直接闖入。當我們面對著那個傳說的聖湖時,我們都感到了恐懼。雖然心裡很害怕,卻還嘲笑天林膽小。下了水後不久,我們就看到了異相∼∼∼∼」

    程明森眼中閃爍著異樣。

    「是————水怪嗎?」

    「嗯。是白色的水怪。」

    「然後呢?」

    「天林救了我,而他,卻受了傷。」他抬起頭,「本以為是死裡逃生,從此一切太平。可又怎麼會知道,兩個月後,天林就病了,病得很奇怪:白天無精打采,晚上就會長出一些白色的魚鱗斑,樣子十分嚇人。我帶著他到處找醫生,卻無結果。他自己也放棄了。我發誓,無論任何代價,我都要他活!那天,我突然想起了關於聖玉湖的傳說。相信,你也有所耳聞吧。」

    羅明妍點頭道:「我是聽過,據說是在遠古時代,人類初誕,生老病死折磨著大地上的生靈。女媧感歎子民疾苦,在飛昇成仙時,掉落在人間一顆傷心淚。那顆淚珠滴落在雪山頂,山上的雪頓時融化,在山腳形成一個湖泊,而那顆淚也被寒氣凝固沉浸在湖中,叫做晶雪石。凡是能得到晶雪石的人,都可以擁有不死不老之身,免去永世的病痛。當時的天帝知道了這件事,很不高興,便在瑤池點化了一隻水獸落入湖中,看守著那滴眼淚。」

    「我聽信了那個故事,再次來到了聖玉湖。當時,我看到湖裡有一點白色,便握著匕首靠近它。當我一把將它從水裡拉起時,我呆了。」

    程明森笑著握住妻子的手,說:「那並不是水怪,而是一個美麗的女子,雪蓮。」

    「奶奶?」

    「她是個奇異部落村長的妹妹,我們誤打誤撞的相識了,逐漸的互相產生了感情。我向她說明了來到那裡的目的。她一直沉思,之後,看到我一次次進入湖中,被寒氣所傷,就告訴我,那湖裡是有寶藏,只是,早在很多年前,被她們族裡的勇士,也就是她的父親拿到。可是,當她父親把晶雪石扔上岸時,自己卻被水怪拖入水裡,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到那個部落去,請求村長把晶雪石借給我。可是他卻說,那個寶物是雪蓮的嫁妝,只有雪蓮的丈夫,才能得到。

    我很清楚自己當時的處境,為了給天林治病,家裡的積蓄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那些原有的用人都走了,至於那些親戚,知道我要為天林看病,都不肯跟我有什麼來往。我這樣的情況,怎麼能配得上天仙般神聖的雪蓮呢?」

    「如果真的愛上了一個人,她的心是不會因為那個人的貧窮或富貴而產生動搖的。」羅明妍自語。

    他看了她一眼,輕笑道:「你跟你奶奶一樣傻。一直以為愛就是一切,可以不顧一切。雪蓮和我,陷的太深,太深。如果不是這份愛,我們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我們帶著這個神話去見天林,偏偏碰上戰亂,天林已經不在程宅了。我們就此失去了聯繫。為了生存,雪蓮變賣了她的寶石項鏈,我們的生活,才好不容易有了好轉。我們當時是想在原地等候消息,我也四處托人打聽,不能離開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雪蓮已經懷有身孕,戰亂時期,也不宜多走動。」

    「他再次出現是什麼時候?」

    「雪蓮臨盆。」

    「什麼?!臨盆的時候?!」

    「他出現了,看上去,他也吃了很多的苦。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雪蓮好端端的,突然早產。天林一到,孩子就出生了。而就在那天∼∼∼∼」

    程明森渾身在顫抖,緊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臉上痛苦的表情,羅明妍可以想像,那天是怎樣的場景。本是喜得貴子,卻遇上了已失人性的林天承。她走上前,扶住他。

    「爺爺∼∼」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雪蓮的額頭:「對不起,雪蓮,對不起∼∼∼∼」

    「我趕到的時候,天林已經不在了,而雪蓮∼∼∼∼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她在死前,只留下一句話:孩子,我們的孩子∼∼∼∼」

    「爸,就是這樣,被他搶走的?」

    「他還留下了話,他這一生,都不會讓程家的子孫安寧。」頓了頓,他看著羅明妍,「你是不是無法理解他的這種做法?一開始,我也不理解,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明白了。對於一個什麼都不曾得到的人而言,任何事都是無所謂的;可對於一個,什麼都沒有,卻又曾經擁有過自己渴望的

    人來說,失去和背叛,是最無法忍受的!」

    羅明妍愣住了:「擁∼∼∼∼有過?再失去?」她的心猛然揪緊了:程家的子孫?自己也是程家的子孫,林天承奪走父親,拆散自己和家人,為的就是以牙還牙,讓他們也知道這種非人的痛苦。自己現在是擁有,還是正在失去?

    「晶雪石一共有三部分組成,雪靈、陰、陽,當時,我們並不想長生不老,把雪靈留下還給了村長,後來聽說,村落裡發生了一場瘟疫,村民們監守祖先的遺訓,所有人都必須保衛聖玉湖,雪蓮的哥哥把雪靈又丟進了湖中。剩下的陰陽兩極,可以分開,人戴上後,可以控制年齡老化,免去病痛的折磨。當年,天林留下陰極,他以為,我會用,這樣我就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子孫是怎麼樣的下場。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他微笑著看向雪蓮。「陰極還能保持屍體不被腐爛。」

    「那照這樣說,如果我們集齊了三樣,是否奶奶就能復活?」

    程明森搖頭:「太遲了,如果在五年之內,無法運轉晶雪石,就再無回天之術。」

    羅明妍看著石床上的女子,輕輕地開口:「爺爺,我已經∼∼接到了命令,林∼∼∼先生要我跟伊軒的劇組一同去西部,目的,就是拿到雪靈∼∼∼∼」

    「我不同意!!」羅兆先猛地一拍桌子。

    「爸∼∼∼∼」

    「不用再說了,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爸,你別那麼激動好嗎。只是去一下西部邊沿,也不是很遠,況且也不是一個人去。」

    「你出院才幾天?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嗎?那種地方是你這樣尚未康復的病人去的嗎?!啊?」

    羅明妍抿了口龍井,緩悠悠的說:「我受過這麼多次的傷,也沒有太大的事發生啊,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嗎?您對我也太沒信心了,我的體質可沒這麼差。」

    「妍妍!」阮月拉過她的手,「你也要體諒一下父母的心啊。再怎麼說,兒女都是我們的心頭肉!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前一段日子,你昏迷不醒,我們不知道有多擔心!」

    她放下茶杯起身:「爸,媽。自己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現在我也是大人了,我有我自己的選擇,沒人可以改變。」

    說完,逕自上樓去了。

    羅兆先把目光轉移至一邊的程伊軒,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伊軒,你能不能去公司∼∼∼∼」

    「爸,我想我也無能為力了。」他看了看敏敏,「我的助理是敏敏,而不是妍妍,她不歸我所用。」

    「那∼∼∼去找∼∼∼」

    「找沈天宇也沒用。」敏敏說。

    「為什麼?」

    「姐姐的脾氣我很瞭解,從小到大,沒有她做不成的事,只要她決定了的事,就很難改變,甚至是根本沒辦法改變的。而且,你們想,天宇是那麼愛我姐姐,姐姐說的話就是聖旨。退一步講,就算沈天宇不答應,按姐姐的個性,也留不住的。」

    大家聽了,也覺得不無道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傍晚,幾人在jpl匯合。

    「喲!子陽,您還活著呢?」剛一到,敏敏就開始調侃累得精疲力盡的子陽。

    「別提了!每天跟著那個千金小姐跑東跑西的,命都廢了!」

    「我看,八成是人家看上你了吧!」

    「你少來!」

    「切!」

    羅明妍白了他們一眼:「你們就不能安靜會兒嗎?!」

    「你們也快要出發了吧?」sam問道。

    「時間定在下星期。」

    「這樣,」sam點點頭,「你們只有在離開的前一個晚上,才有時間動手。我們的人,在附近的村寨裡接應你們,萬事要小心!」

    「嗯!明白!」

    接著,sam將一些新型武器發放給他們,再是講解個別細節之處。

    敏敏看著地形圖,撇著嘴。

    「敏敏,你有事嗎?」

    「sam,姐姐的傷才好,不能寬容一次,換個人執行嗎?」

    sam笑了:「敏敏,你跟隨先生也不是一兩年了,這規矩你也是清楚的。只要接受了任務,除非死了,才會讓其他人接手。不過,我也向先生提起過,先生回答,由羅明妍並沒有打算放棄。是嗎?」

    「沒錯。」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我會去。」羅明妍肯定的回答。

    散會時,sam再次叫住羅明妍,神情嚴肅的看著她:「羅明妍,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

    羅明妍的睫毛微微顫抖:「是嗎?」

    「已經過去四個月了,為什麼你一直都沒有行動?」

    「∼∼∼∼」

    「你應該知道我指什麼。」

    「她沒有動靜,我也無從下手。」

    「是找不到,還是不願找,或是∼∼∼」

    「夠了!sam!」羅明妍冷冷地看著他,「卡維倪的規定,我想有些我比你更瞭解。我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

    在做什麼、想什麼,應該做什麼。這一切都不用任何人來提醒我,你也應該明白我寒月向來的一貫作風————從來沒人干涉過————先生也沒有,你也別想!況且,當初也並沒有限定時間。」

    sam的臉色稍稍有些難看,他定定神:「那好,我就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見過蝶?」

    「沒有。」羅明妍回答地乾乾脆脆。「我也再說一次——我沒見她——從來沒有!」

    她的眼中閃著絲絲寒光,氣勢完全壓倒了sam,甚至,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好了,大家散了吧。」sam把目光轉向別處,揮揮手。

    待所有人離開後,sam點上一支煙:「看來,你的判斷有些差錯呀。」

    「不。」一個人影從另一個房間出來,「我的判斷從來不會有錯的。」那個人影瞄了一眼sam:「反而是你,連跟她對視的膽子都沒有,怎麼能看出她的心虛。」

    「你!」sam的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她寒月向來由犀利殘酷的眼神而著名,道上的人,哪個不畏懼,又有幾個人能跟她對視長久!?」

    「你上當了。」

    「上當?」

    「你並不瞭解她,她的眼神越犀利,越說明她的心虛。以剛才的情況看,她一定見過蝶,說不定還放了她,讓她遠走高飛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

    「她必須死。」

    sam抖掉煙灰,說:「是嗎?你要動手了?」

    「哼,這種事用不了我親自動手。你馬上發個通知給她,在她發現之前,會有人看到的。」

    sam想了想,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姐姐,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就要出發了。」敏敏把玩著手上小巧的銀槍。「你去幫我看看,伊軒整理好了沒。」

    「你自己怎麼不去。」聽到伊軒的名字,心裡忍不住一緊。

    「你們是兄妹嘛。進他的房間不會有人說三道四!」敏敏把槍瞄準了電腦。

    羅明妍看了眼那面網頁,輕笑道:「原來有人懷疑你是他的神秘情人吶。」

    「有什麼好笑的,還不是替徐珂的背包!」

    「好吧,我去。」

    羅明妍放下衣服,合上行李箱。

    來到程伊軒的房門外,突然感到一陣酸楚,正要敲門,發現門是虛掩著的,還留有一條縫隙。印入眼中的卻是伊軒和徐珂擁吻的場面————他背對著門,低著頭,兩手托著她的臉,她環抱著他的腰∼∼∼

    羅明妍抬起的手無力地垂下,背靠著牆,眼前突然起了一層霧,好模糊;胸口似有一根極細的針刺著她的五臟六腑,連喉嚨都要刺穿了!

    滴

    她抬起手背,一滴水滴在手背上。

    吻上冰涼的手背,鹹鹹的,苦苦的。

    羅明妍拭去臉上的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珂,怎麼樣了?現在好點了吧?」程伊軒揉著她的眼角。

    徐珂鬆開放在他腰間的手,說:「沙子吹出來是好多了,謝謝你,伊軒。」

    「以後小心一點。」伊軒回到行李箱前,繼續整理自己的領帶。順便看了眼關閉的窗子:關著窗,哪來的沙子?

    「伊軒,這次你要去多久?」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大概也不會很久的。」自己一定要好好拍,爭取早點回來,可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了羅明妍的治療時間。

    「那你會不會來參加我的音樂會啊?」徐珂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問。

    程伊軒停下手裡的事,轉頭看她:「我想,應該趕得上吧。」

    「真的?」

    「嗯。」

    「那能請語熙也來嗎?」

    伊軒愣了一下:「她?」

    「是啊。語熙看上去,雖說不討厭我,但我還是想讓她對我增加些好感。以後來往,我也不會那麼畏懼她了,我真的好崇拜她的!」她興奮的說,拉著伊軒問:「伊軒,好不好嗎?」

    「我盡量去說服她吧。她也挺喜歡音樂的。」伊軒若有所思道。

    「對啊!而且到時候如果獻花給我,讓她給也挺方便的啊。這樣也不會有多嘴的記者說三道四的。」

    「好。」程伊軒點點頭。

    劇組所選的地方有些偏僻,行程也很累。又是飛機,又是火車的。但是人多也就不覺得乏味。

    羅明妍撇開吵鬧的車廂,一個人來到車廂末端外,倚靠在欄杆上。被狂風吹散的長髮飄揚著,讓她顯得格外嫵媚。明亮的月色透過層層黑暗打在她的身上,與四周的景色相對,為她添增了一份神秘。

    悠揚委婉的調子從羅明妍手裡的竹蕭中傳出,與雜亂的火車輪聲相依相伴。

    孤艷美人,也就是如此了。

    程伊軒攔住往一邊沖的敏敏:「敏敏,快吃飯了∼∼∼」

    敏敏捂著肚子叫嚷著:「我∼∼∼我疼∼∼∼」

    「你怎麼了?!」

    「你去把姐姐找來,告訴她我肚子疼了,她就知道我出了什麼事了。快去啊!傻愣著幹嘛?!還是不是兄弟!!」說完,就一頭衝進廁所。

    「可∼∼可她在哪啊?」

    「你順著蕭聲走到車廂底!」敏敏的叫聲從門背後傳出。

    程伊軒歎了口氣,看了看車廂盡頭的路,猶豫著,敏敏又吼了一聲,他才開始移動腳步。

    吱————

    一道亮光從門縫中射出,照耀在羅明妍蒼白的臉上,強光中站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你在這兒?風大,小心著涼!」沈天宇把外套披在羅明妍的身上。

    羅明妍看著身上的西服——這件跟那件很像——真的很像——但只是像罷了。

    沈天宇坐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肩,將她左邊臉上的髮絲輕輕別到耳後,靜靜地端詳著她美麗的側臉,而她的眼神是游離的,空洞的,沒有看他,也沒有他。

    「妍妍。」他叫她。

    羅明妍轉過頭看著他。

    沈天宇的指尖滑過她近乎完美的輪廓,再是下巴,然後,遲疑地把臉靠近她。令他吃驚的是,羅明妍沒有推開或是躲避————她閉上了眼睛。

    就在兩人的嘴唇就要碰上時,他退縮了。

    吻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沒有意義的,也是痛苦的。

    所以,他放開了她。

    車輪的滾動聲,沒有削減,風也仍是如此狂野,只是有了些寒意。

    「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沈天宇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羅明妍冷冷的笑,把蕭放到唇下。

    她在笑剛才在門口匆匆閃過的人影。

    「程先生,請您對這個角色說一下您的看法。」

    「好的。我覺得這個角色是個比較矛盾的人,他會有很多讓人欣賞的地方,但也有些欠扁的地方!很有壓力,很殘∼∼∼∼」

    「那您覺得搭檔如何?」

    「你是指天宇嗎?我們是好哥們兒,很有默契的!」

    「聽說沈天宇在跟您的妹妹程語熙交往,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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