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姜子牙 文 / 半壺濁酒

    楚江沒答話，背著年小初，一路沉默的前行。

    年小初有些累了，微微地，將頭靠在他的背上，小聲道：「對不起。」

    隔了很久，楚江才答道：「對不起什麼。」

    年小初：「……」

    楚江歎了口氣：「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去拔劍的時候遇到護劍結界，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年小初咕噥道：「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主要也是不想讓你們再犯險過來消除結界什麼的……每入陣一次，就要多承受一次風險。」

    楚江搖一搖頭：「這麼大的事，你至少應該告訴我和你哥。你應該相信我們，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去扛。」

    年小初也跟著輕歎一聲：「換位思考，若是遇到危險的事，你會告訴我嗎？」

    楚江：「……會。」

    年小初無聲笑了笑：「你猶豫了。現在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嗎？」

    楚江道：「猶豫是因為，也許以前不會，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以後都會。」

    年小初：「……」

    楚江微微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的答案呢？」

    年小初沉默許久：「好，我答應你。以後遇到事情都會告訴你。抱歉，讓你擔心了。剛才的對不起，也是因為這個。」

    楚江反手摸了摸他的頭：「別擔心，我一定會把你的手治好。」

    年小初無聲地笑了笑：「嗯。」

    跟著四不像每走多久，四人就到了一間寬敞的——密室。這間密室的陳設和他們一路走來看見的都不同。具體的不同表現在，這房間看起來不像是殷商時代的遺產，反而像是現代科技的結晶。非常的——高、科、技。

    他們一進門，密室的門就合上了。年小初讓楚江回頭去檢查——門上沒有任何機關，也沒有任何開關。就僅僅是一扇光滑漆黑的金屬門。沒錯，是類似烏金一類的純金屬打造的門。

    而密室的四壁，是水晶琉璃壁，在水晶壁內部能看見類似於電路板一類的東西，並排交錯的螢光色的電路，或者說是，靈力回路。而且在某些節點，還能看見一閃而逝的亮光，那是靈力流過的證明。

    年小初一邊是歎服眼前的景象，一邊心中也是咯登一聲：「咳……這才叫做甕中捉鱉吧……和這陣仗一比，剛才在外面見到那些，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嘛。哦，當然，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年小初目光投向密室中央，眼中閃著欣喜。終於找到周鼎了。

    而且是九個，全在這裡齊集。

    楚江眼神掃視周圍，不知在看些什麼，又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年小初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神棍，你在找什麼？」

    楚江收回視線，笑了笑：「他們不是說姜子牙用了什麼神器鎮壓這九個鼎，我好奇他把那神器放哪兒了。」

    年小初鄙視道：「什麼神器，聽著不要太彆扭。人家說明明說是一捲曲譜。」

    楚江點頭：「沒錯沒錯。」

    放置九鼎的地方是個類似於祭壇的高台。幾級石階之下，四不像以兩隻後蹄子跪在那裡，而兩隻前蹄則做了個合十的動作，嘴裡還唸唸有詞，似乎是在祭拜姜子牙。

    「你們還是來了。」一聲歎息，自空曠室內響起，卻無法辨別方向，因為這聲音充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而且音量大小毫無區別。

    年小初縮了縮脖子：「喂……你們都聽見了吧。這……這是姜子牙的聲音？要詐屍？還是要回魂的節奏？」

    四不像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嚇到的，甫一聽見這聲音，它『啪嘰』一聲就四腳撲地，胖胖的圓腦袋埋在雙蹄之間，渾身瑟瑟發抖：「師師師……師兄！我有好好聽你的話守在這裡，你別發火啊，哪兒來的回哪兒好好躺著去，別別別這麼嚇人啊……」

    年小初看不下去了，他示意楚江放他下去。楚江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笑了一笑，依了他。

    年小初一落地，就衝著四不像走了過去，手不方便動，腳倒沒什麼問題，遂用腳尖輕輕碰了碰四不像那渾圓的肥臀：「喂，小四兄，好歹是你師兄，不至於怕成這樣吧？」

    四不像頭也不抬：「你不知道，就是因為是我師兄才可怕啊啊啊……」

    年小初：「……」也不知道姜子牙平時是怎麼虐待四不像的，搞得他現在一副聞風喪膽的模樣。

    四不像剛說完這話，九鼎之上，半空中忽然出現一個人影，應該說是半透明的人影更為確切。

    那人一身純白道服，白髮長髯，姿容間盡顯仙風道骨。他低頭看向年小初等人，將剛才那句話又重複了一遍：「你們來了。」

    年小初感覺不到他的敵意，反而莫名有些親近感，於是大膽抬頭與他對望，答道：「請問您就是姜子牙道長？」

    那人點了點頭：「不錯，在下姜尚，在此恭候諸位已久。」

    年小初道：「你早知我們要來，卻又為何在門外備下四口空棺？」

    姜子牙歎了口氣：「這就要從那作亂黑龍說起了。當日我攜九鼎歸隱於此，本意是將它們封印再次以免黑火之力亂世。哪想那九鼎早已具有自我意識，深感威脅下提前融合成了黑龍，與我決戰。我與它力戰數日，雖再次將它打回九鼎原型，卻無力將其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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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楚江忽然插言道：「你將空棺置於墓道中，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知難而退，而之前的誅仙陣，也是這個意思——只要不入陣，就不會死。原因……是因為那卷鎮魂曲譜。」

    年小初：「……？？？」什麼神轉折，鎮魂曲譜？難道那所謂的神界寶物，什麼法力無限的曲譜，就是鎮魂曲譜？！如此說來，他們和那卷勞什子的曲譜還真是有緣分哪呵呵呵……

    姜子牙沉默半晌，最後點了點頭：「當年得到這曲譜之時，我便知道這曲譜不該出現在人界，而其主人遲早也會將其討回。卻說要封印那九鼎，雖然我沒有這神力，但是我得到的這捲曲譜卻具有巨大的神力，足以鎮壓這黑龍。所以……我便以這捲曲譜為陣眼，設下了這封印陣。我自知大限已至，便卜了一卦，得知……曲譜主人會於兩千餘年後來到此處，取回曲譜。」

    年小初呆了呆：「曲譜的主人……說誰？」他轉頭看向其餘三人，見他們三人都一臉鎮定，毫無驚訝神色。在那一瞬間，年小初心中閃過一絲異樣感，但他卻暫時用理智把心中疑惑給壓下了。潛意識裡他覺得，有一件事，在場的人都清楚——除了他。

    姜子牙沒有回答年小初的問題，而是繼續道：「但是，若這曲譜一旦被收回……」

    楚江接著道：「黑龍就會復活。」

    姜子牙頷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