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局中局 文 / 半壺濁酒
年小初見兩人氣氛僵持，疑惑道：「神棍，我們只是要用九鼎治你的黑火之傷，應該不需要收回那什麼鎮魂曲譜吧……」
楚江搖了搖頭，眼睛仍盯著姜子牙，話卻是對年小初說的：「曲譜我們要取回。」
年小初：「……為什麼？」
楚江忽然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年小初：「因為那本就是你的東西。」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年小初瞬間被雷得外焦裡嫩。
這雷來得太爽太厲，以至於年小初沒來得及第一時間作出回應。
年小初愣了好半晌，腦中忽然有些細節慢慢串聯起來，他轉頭看著楚江，一時間沒說話。疑點太多，不知道要不要問出口。
楚江認真回視他充滿疑惑的眼神：「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問吧。」
年小初磕磕巴巴道：「之前秦始皇陵的時候……我昏過去了。我依稀記得自己碰到了一卷帛書……」
楚江點頭道：「沒錯，那就是鎮魂曲譜。」
雖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但是順著這個思路走的話……年小初沉默一下：「這麼說……已經收回？」
楚江道：「沒錯，已經收回。」
年小初歎了口氣：「楚江，告訴我，從秦始皇陵到這裡，是巧合嗎？你受傷……是真還是假？」
楚江道：「不是巧合。受傷是真的……但引你到此處，的確是為了找鎮魂曲譜。」
年小初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姜子牙的半魂體捋了捋鬍須，看著幾人道：「我知道你們出現在這裡是不可逆轉的局面。但是我也不能就這樣放任黑龍重新現世。」
楚江轉向他：「我知道。所以，黑龍交給我們來解決。」
姜子牙重新上下打量著楚江。這人話語間、舉手投足間都充滿自信，和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王者之氣。他雖然沒有算出來者的身份，但也知道這人必不是等閒之輩。
年小初看了楚江一眼，決定破罐子破摔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和我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取回這鎮魂曲譜？」
楚江歎了口氣：「這是三個問題了。我可以回答你第一個。後面兩個問題乃天機，現下不可洩露。否則我們會前功盡棄。」
年小初瞪著他：「我現在只覺得莫名其妙！」
楚江無奈地看著年小初，眼中有歉意：「抱歉，瞞了你這麼久。小初，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年小初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而後搖了搖頭：「我相信你不會害我。你一直都在幫我。問題是，你既然一直瞞著，必然也和你說的什麼天機有關，為什麼現在要說出來？楚江，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楚江微微抬起手，似乎是想碰一碰他的臉，或者是頭，但在空中僵了片刻，他又放下去了。
「剩下的，我之後再向你解釋。鎮魂曲譜一定要拿到手。」
年宸晏走到年小初身邊，將手輕輕放到他肩上：「楚江說的沒錯，眼下最關鍵的，是先拿到那捲曲譜。」
年小初轉頭看向年宸晏：「所以大哥……你也知道是嗎？」
年宸晏：「……知道一點。」
年小初苦笑了一下：「你們還真是……」真是什麼他也沒說了，就如楚江所說，也許出發點是為了他好。但任誰被蒙在鼓裡這麼久，而且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這麼久，心裡都不會好受。
「算了。先解決這邊的事吧。」年小初歎了口氣，決定妥協，他轉向楚江道：「楚神棍，如果黑龍再現的話，我們有多大贏面？」
一旁看戲看了很久的姜子牙甫一聽到年小初的話，臉上第一次顯出些驚訝的神色，低聲歎道：「身為凡人有如此氣魄，不愧為是……曲譜的主人。」
楚江輕笑了一聲：「嗯，這個問題難倒我了，畢竟那是黑火的原型，傳說中的魔物。至於贏面，也許是百分之五十，也許是百分之十。也許……」
年小初擺了擺手：「算了，總之這一戰只許贏不許輸。」
楚江肅顏點頭：「沒錯。」
年小初斜睨他一眼：「把你看家本領都使出來吧，我看你大部分時候都很是游刃有餘的樣子。」
楚江笑了笑：「當然。」
年小初轉頭看向姜子牙：「怎麼樣？能把鎮魂曲譜交給我們嗎？」
姜子牙面無表情道：「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們就只好硬搶了。」楚江也漠然答道。
姜子牙歎了口氣：「我願意相信你們一次。不過我還有個請求。」
年小初道：「您請說。」
姜子牙看了一眼全程沒聽懂、呆立在一旁的四不像一眼：「我這個師弟，雖然腦袋不太靈光，吃得也多，但心地善良，忠厚老實。這些年把他留在這墓中，委實有些委屈他了。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幫我照顧一下我師弟。」
年小初立刻拍胸脯道：「沒問題，四不像的下半生就交給我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喂得圓圓滾滾的！」
年宸晏：「……」
龍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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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貨已經夠圓滾了，再滾一點就變成一隻球了……
楚江咳嗽一聲：「……你憑什麼這麼自信能滿足他的食量？」
年小初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考慮到這個至關重要的因素，他心虛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呃，這個嘛，我是這樣想的……就算我養不起，大哥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年宸晏歎了口氣，默認了這種說法。
四不像睜著兩隻圓圓的大眼睛把他家師兄望著：「師兄我真的可以出去了嗎？」
姜子牙點了點頭：「四不，這些年辛苦你了。好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我想，一定和我們那個時代很不一樣。等你功德圓滿，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會派人接你回去的。」大概吧，如果他沒有被忘記。
四不像蠢萌蠢萌地使勁點了點頭：「謝謝師兄，師兄你對我真好，死後還惦記著我的終生幸福！」
眾：「……」難道他的終生幸福就只有『吃』一個字嗎……
插曲過後，姜子牙正色對眾人道：「我現在將這捲曲譜交還給你們。之後對付黑龍，一定要多加小心。」
說完這話，姜子牙的身影就逐漸變淡……在他身影完全消失之後，半空中出現了一卷和年小初他們之前在秦始皇陵裡見到的相同的帛書。
年小初：「誒？他……這就走了？」
楚江點頭：「他是將一縷散魂寄托在了這捲曲譜中。現在曲譜將回到它原本的主人之手，這縷散魂也就徹底消散了。」
年小初心中默歎，一代賢者，沒想到最後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一想起來，總會讓人唏噓不已……然而，也許這也是他心中所願。生為蒼生，死亦為蒼生。
楚江輕輕拍了拍年小初的肩：「去取回曲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