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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59.晏紫汐嘿嘿一笑。「我這人不記仇的,不是在說你」 文 / 沐若花汐

    林婉璃再度清醒的時候,感覺嗓子火燒火燎,頭痛欲裂,全身濕膩滑汗,像是鬼門關走了一趟。

    睫毛顫了顫,吃力睜開,水霧模糊散卻後,對視上眼前一雙盈盈大眼,頓時驚了一跳燔。

    晏紫汐盤膝坐在榻上如好奇寶寶般打量著她,嘴裡嘎崩嘎崩不知道在吃什麼,看著她清醒,咧嘴一笑。「你醒啦?」

    林婉璃一愣,環顧四周,發覺屋子裡的確只有她們兩人,驚愕。「你來這裡幹嘛?」

    「看你笑話啊!」晏紫汐拿起瓜子嘎崩一嗑,笑的別樣無邪窠。

    幽淡的姿態,毫不介意的口氣差點沒將林婉璃一口噎死,試問天底下誰會將這種話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就算心裡恨極了某人,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這讓林婉璃感覺不但被鄙視了,甚至被輕視了!

    盯著那滿是戲謔的眸光,憤火襲上了臉頰,她怒斥道:「滾!我不想見你。」

    「怎麼滾?要是滾蛋的話,我沒蛋,要是滾床單的話——」晏紫汐拉長語調,似乎想起了什麼,嘿嘿嬌羞道:「昨夜我剛滾過,現在沒力氣再滾,再說了,我也不喜歡你,強扭的瓜不甜,我可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不會跟你亂來的,而且最主要,咱兩滾的話都得不到滿足,你要真特想,就算我當個好人,可以去找根小黃瓜幫你解決下,不收錢,免費的。」

    「你!你!……」林婉璃怔大雙眸,想要撐起身子,將這個毫無禮義廉恥的女人趕出去,但發現沒有一絲力氣。

    反倒幾句「你」字差點噎死一口氣,憋背氣過去。

    「怎麼又開始結巴?」晏紫汐心疼的瞟去一眼,嘖嘖搖頭。「唉!真可憐,本來腦子都不太靈光,這一次刺激,看來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了!」

    林婉璃顫抖著手,怒到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晏紫汐磕著瓜子,嘿嘿笑著,滿眼盡數是暗黑的小光芒。

    「咳!咳咳!」看著林婉璃撫著自己心口,痛苦的咳喘著,晏紫汐慢慢湊上前,凝視著她那微紅的眼眶打量著。

    「雲黔走了,你很傷心是不是?被退婚了你很難過是不是?在他離開後,突然發現其實心底裡,有個人其實比君冥還重要是不是?」

    細小的聲音帶著兩個讓她腦海一瞬間又暈厥的名字輕笑著,如錐刺般刺入心中。

    眼眶徹底通紅,她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在晏紫汐面前流出眼淚,憤怒轉眼,凌銳對視。「關你什麼事!晏紫汐,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別瞎操別人的心!」

    「那怎麼行!」

    晏紫汐一聲驚愕讓林婉璃心底一顫,詫異的看著她。

    她眸光清澈,帶著真誠的色澤。林婉璃討厭這樣一雙明媚的眼睛,可又不得不承認,被那樣一雙眸光盯著,會突然覺得心裡很暖,好似再難過心底也有希望。

    心念一動,難不成她還想幫自己……?

    「難的有這麼開心的事情讓我樂呵樂呵,怎麼能叫瞎操心!我這心操的有理有據,老師都不會給打錯的!」

    砰!林婉璃的心感覺瞬間碎成了一地殘渣。

    晏紫汐將瓜子扔掉,盯著她瞬間煞白的面容,興奮搓搓小手,那一閃而過的清澈瞬間凝成無數邪惡的小光芒。

    「是不是覺得心裡砰砰的碎成渣渣?有種那把刀給你,乾脆直接捅死你好了的心情?沒辦法,這是我第一次當賤人,可能離直接氣的你吐血功力還不夠,不過沒關係!咱們可以慢慢來!要是言語不夠犀利,您還望多多指正!以前還從沒氣死過人,你要是真被我氣死了,記得閻王爺那給個五星點贊!本人服務態度一流好,堅決不接受差評!」

    林婉璃手在抖,心在抖,睫毛顫到無語凝噎的地步。

    晏紫汐看著她面色越來越白,身子在隱忍顫抖著,眨巴了下眼眸,在林婉璃面前揮揮手。「喂!我這還沒開機打板呢!你這就表情到位了?不錯啊!沒看出你還有這表演天賦?等等,你表情先省著點用,免得等下咱走劇情的時候,你哭不出來了!」

    「咳!」

    空氣中傳出一聲氣息噴出的聲音,林婉璃眼眸一閉,歪脖軟了身子。

    晏紫汐一怔,探手試了試鼻息,不滿砸吧了下嘴,悶悶衝著帳外道:「她氣暈過去了!」

    一身墨色的人影

    緩緩走進,上前號脈看了看,從腰間取出一瓷瓶,倒出藥丸給林婉璃服下,又探手摸摸額頭的溫度後,將她的手放進被褥,把被角拉好。

    晏紫汐托著腮幫子,好寶寶般蹲在榻上。「你說,這麼彪悍個娘們心理如此脆弱?她是怎麼有勇氣去挑戰喜歡你這種冷冰塊型號男人的?她不怕被推到水池裡淹死嗎?她不怕被拋棄到別人府宅餓死嗎?她不怕千里迢迢跑來追你,卻被你扔到荒山野林嗎?她不怕把自己交給你,都變成女人了,還要被你打屁股嗎?」

    君冥唇角抽了抽,噎死。

    晏紫汐偏頭,嘿嘿一笑。「我這人不記仇的,不是在說你。」

    ……

    世界上最悲催的是什麼?

    是當你在乎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等他離開了才後知後覺,但他已經永遠不會回來……

    但世界上比最悲催還悲催的是什麼?

    是你恨不得殺掉的人得意的站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你

    打不著,反倒被她虐的生無可戀,終於閉目眼不見為淨了。但她卻如孤魂野鬼般死也纏著你……

    所以林婉璃開蓋中獎了!上面寫著再來一次!

    睜眼開,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端著碗一臉愜意的女人。

    她眼前一黑,不!是整個世界都瞬間黑暗了。

    晏紫汐端著細花瓷碗,湯勺緩緩攪著熱氣,被那香甜潤濡的味道迷的七葷八素。

    看到林婉璃醒來,雙眸迸出光澤。「你醒啦?」

    一樣的開場白,林婉璃睫毛顫了顫,別開臉。

    「你著了風寒也不吭聲,又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還能活著算是奇跡了,不過算上你昏迷的時間,已經五天沒吃東西,就灌了點參湯,現在餓不餓?」

    輕柔的嗓音讓林婉璃眸光微頓,依舊不言不語。

    冷漠的她宛如一尊玉雕,只有那微微抬起的下巴昭示著她一如既往的性子。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不會去屈服一個這樣的女人。

    晏紫汐端著碗,瞟了眼林婉璃的態度,眸光中精光閃過,勾了勾唇,將湯勺舉到她面前。「想跟我鬥也得活著不是?最不濟,想想雲黔?」

    林婉璃不動,眸光靜靜的看著空氣,宛如死屍。

    「你不想再見他了嗎?哪怕問他要一個說法,或者給他道個歉?」

    林婉璃依舊不動,連睫毛都不再眨。

    氣氛沉默下來,安靜的掉跟針都聽得到。

    油鹽不進的模樣讓晏紫汐無語,癟癟嘴。「我是不會讓你見君冥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呵!」林婉璃輕笑出聲。「你自己留著吧,我不會再去纏他……」

    從容冷傲的態度讓晏紫汐笑笑。「你還真是什麼時候最愛的都是你自己的驕傲,話說,那玩意兒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驕傲?林婉璃徹底嗤笑,譏諷的瞟了晏紫汐一眼。「如今的我還有驕傲嗎?晏紫汐,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好命,有個強大的男人幫你去承擔一切,把你保護起來。你不是我,你不懂!我也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你想看我的笑話,看吧,看完了滾。我不想見你!」

    頓了頓,她掙扎著起身,從榻內雕花立櫃的抽屜中取出一個紅布包著的東西,甩給了晏紫汐。

    「拿去吧,我是對不住過你,如今也遭報應了,兩年軍功跟青春抵你的一次委屈,你賺的衣缽滿體,可以耀武揚威的離開了!」

    晏紫汐放下碗,瞟了眼紅布,緩緩打開,看著裡面的千年血參眸光閃過一絲驚愕。

    詫異抬眸,對視上林婉璃唇角淡淡的冷笑,明白了什麼。「你給君冥餵藥的千年血參不是拿的我的?」

    「我還不至於賤到這個地步!」林婉璃眼眶紅了紅,自嘲的笑笑。

    面對晏紫汐找到的千年血參,她是不想讓君冥知道,所以又進山去找。

    第一天暈了,第二天呢?她騎馬翻越了多少座山,腿跟磨的儘是血,終於在最後一座山頭找到,兩年!就算她跟君冥之間不是愛情,也該是親情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兩年共患難過來,她能忍心

    看他死嗎?如果最後找不到,她會把晏紫汐找到的千年血參遞上去的。

    只是面對心裡只有晏紫汐的君冥,或許她做什麼都是白費力氣……

    他不肯喝,除了昏迷期間,強行餵了一些護住心脈,那幾天清醒後,她一次次將藥端到他面前,被他一次次推開。

    看著那些藥一次次冷卻,最後倒掉。

    她不知道倒掉的是藥,還是自己兩年青春與付出的承載。

    她不管晏紫汐到底跟君冥愛的有多深,有多少曾經的過往,可對於一個受了情傷後,那個她陪著一點點走出陰霾的君冥,她產生保護念頭錯了嗎?

    晏紫汐放棄的男人,她去守候錯了嗎?

    晏紫汐出現了,她就是破壞他們感情的惡人,晏紫汐要不出現呢?難道君冥一輩子深陷在痛苦裡嗎?

    換做她,誰又甘心在大婚前夕看到自己要嫁的男人深愛的女人出現?

    她只是想嫁他,也必須嫁他而已,走出那一步,她也是迫不得已。

    自嘲笑笑,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

    反正君冥也不會再理她了,雲黔也走了,所有丫鬟也看她不順眼,家更是無法再回去。

    似乎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東西。

    隨他去吧,但願下一世投個好胎,有人能永遠的保護著她,讓她依偎……

    晏紫汐看著手中的血參,再看著緩緩閉目,背對著睡過去的林婉璃,深歎一口氣,癟嘴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提前挖個備用的,也好!等你餓昏過去了,正好能拿來續命。」

    砰!

    空氣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又再次拉斷。

    壓抑的愁緒瞬間再度被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氛佔據。

    林婉璃詫異轉過頭,看著開始大口當著她面砸吧著嘴喝粥,發出吸溜聲音的晏紫汐。

    坐直身子怒道

    :「晏紫汐!你到底有完沒完!」

    咩?

    晏紫汐眨巴著雙眼,迸出疑惑,她表現的不夠明顯嘛?

    舔了舔嘴角的粥汁,她慵懶的靠進太師椅中,重新翹上腿,抖篩子般挑釁笑道:「我要沒完,你能咬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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