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9.懷念的哭泣25 文 / 原Ai
純字在線閱讀本站域名
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酒罐子?
聞言,顧磬簫垂眸,看了眼手裡的酒杯。晶瑩剔透,金色的液體反襯出光芒。這樣看著,忽而有些刺痛。
這些年,他變得嗜酒。
以前在把康橋的傭人統統遣散之後,他這屋子,滿室冰冷。唯一能下腹的除了水就只剩下酒了。好幾次,慕思賢過來這裡,打開冰箱的時候,忍不住調侃他,這是要醉生夢死的節奏?
醉生夢死麼秈?
倘若有她在,他倒是想。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滿心的煎熬,卻只能對著這冰冷的牆壁。無法言喻的痛楚,唯有不斷的灌酒,讓自己醉倒。夢裡的她,最美好的樣子!可睜眼醒來,什麼都沒有
想著,顧磬簫不禁莞爾一笑。這一笑,落在了阿城眼裡,她勾了勾唇,走了過去,從他手裡順走了杯子,小啜了一口。問:「笑什麼嘛?姣」
「沒什麼。」顧磬簫盯著她看,面色溫柔。「見過張老了?」想起高修跟他匯報的行蹤,顧磬簫順口就問了,語氣平和,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嗯。」阿城抬眸,掃了他一眼。心想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去了外公家。轉念,又想起下午讓高修送了過去童心街。甩了甩頭,笑意盎然。「老爺子身體沒以前那麼硬朗了,罵人倒是中氣十足!」
想起,外公在同她一起喝茶時大罵牧寧這些年益發不像個東西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大很大,白鬍子吹得很高。滑稽的模樣,若是配上一套紅色綢服像聖誕老人!!!
「噗嗤!」阿城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剛轉身沒兩步的顧磬簫停頓腳步,回過頭來望著她。今晚的阿城,心情似乎很好。不對,是特別好!眼前這張笑面如花的臉,再次叫他看得恍惚。
顧磬簫凝眸不語。
「這些年被放逐到倫敦,不是沒有委屈過。有時候,甚至會埋怨父母。當初的事情,並不只是我一個人的錯。可他們,為了保住牧寧,犧牲了我。可是今天在外公面前,他一開口說話,以往承受的那些所有不公平的待遇,竟然再沒有開始經歷時那般委屈難過」
阿城抬頭,視線對上他。臉色,風輕雲淡的,彷彿只是在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去說一件久遠而被人塵封掉的事情。她說:「今天,忽然好想對牧寧說一聲謝謝呢。」
「倘若沒有他,真的沒有現在這樣的我。不能算很成功的精英,但,至少現在的我,不用依附良家而活」話音落下,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再次揚眉笑了起來。
顧磬簫望著她,好半響。抬步走了過去,修長的手臂扶著她輕輕一帶,瘦小的身子跌進他懷裡,有力的臂彎將她圈住。
「你太要強了。」冗久,他僵硬的丟了一句。說不委屈,可是眼睛裡的淚水是假的嘛?閃閃爍爍的,攪得他兩鬢額角砰砰跳不停。
阿城不再說話,呵呵的笑起來。
吃過晚飯的時候,她跑進廚房搗亂。辛阿婆看了她半響,歎氣說:你跟牧寧別的倒不像,唯有這點,一模一樣。當年你父親狠心將你送出國,他在梅林別院門外站了一天一夜。那日,天可真夠冷的,白天下雨,晚上竟然飄起了雪花。
老爺子不見他,他沒別的話,就說在門外等,等到老爺子氣消,願意見他位置。可是你知道嘛,你外公的脾氣張老把一整套紫砂茶具砸了粉碎,吩咐說誰也不准去管他。
第二天,我去開門的時候,把我給嚇壞了。那個愣頭青,較真的在門外站了一宿。渾身佈滿了雪,整個人都凍僵了
聽完辛阿婆的話,阿城只覺得整個腦袋嗡嗡作響。辛阿婆問她怎麼了?她閃躲到一邊角落,說現在好亂,需要靜一靜。後來,她自然也沒有再問辛阿婆那天的下。
後來的結局,她去了倫敦,而牧寧,沒有一句交代憑空消失了兩年。再次聽到他消息的時候,卻已經代替了父親,成了良氏的行政ceo。
在那中間,發生過什麼?阿城不想不願,也不敢去知道。因為她知道,那些被掩蓋的東西,不是髒穢不堪就是鮮血淋淋現在這樣,挺好。
「我安於現狀。顧磬簫,今年春節我們一起過。」良久,她從他懷裡抬頭,望著他,眼神篤定。
顧磬簫目光打量著她,半響後才點頭。「牧寧的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忽而,他好似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阿城正在飲水,聽見他的話,稍稍滯了滯。「哦,年初六那天。」她放下杯子,有些發愣。「具體幾號,我忘了。」
顧磬簫默然點頭,眉心舒揚。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可憐起牧寧來。這樣沒心沒肺的妹妹,到底要不要疼愛好?可是,他們家輕輕,又好得到哪裡呢?
不對,輕輕將他的事情記得太清楚。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以至於,每次看見他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提醒他一下。
「不過,顧磬簫,你做什麼扔輕輕睡客廳啊?」剛緩和情緒,想起剛回來時,被客廳沙發上睡著的輕輕嚇了一跳。阿城皺眉,不明就裡的問顧磬簫。
「誰讓她睡客廳了?」顧磬簫原本拿著睡衣,正準備進浴室,聽見阿城的話,不由的站住腳步。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她就在客廳上睡著了。身上只披了一條毛毯。」
&
nbsp;「不用管她。」
聞言,顧磬簫扯了扯嘴角,轉身進了浴室。這個顧輕輕,最會裝可憐了花灑的水有些燙,顧磬簫一動不動的站在花灑下,任憑熱水從頭頂上衝了下來。周圍,被熱氣包圍著
阿城愣愣的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嘩啦的水聲傳來。她兩頰有些發燙,剛才那半杯酒香醇好喝,但這後勁兒,也忒大了點。
下樓的時候,輕輕還在客廳。不過,這次桌面上擺了一瓶酒,還有一些芝士。看見阿城時,不可置否的冷臉。
「喝一杯?」
阿城經過時,輕輕嗅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香醇的酒香,帶著些許巧克力和果香。是la-romanee-ti。顧磬簫個死東西!
輕輕小聲的啐罵了句。
阿城沒有拒絕,盤著腿坐在地面的羊毛地毯上。雙眸,看著輕輕放了一個杯子在她面前,添了酒。
「我哥,是不是又說什麼讓你遷就我的話?」輕輕端起自己的酒杯,手臂一直,伸到了她面前。她一開口,已經有些醉意了。
阿城不由的將視線移到酒瓶上,已經去了一大半離她上樓,也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這對兄妹,都是酒罐子啊!
「到底有沒有嘛?」見她盯著那瓶酒沉默,輕輕有點著急,不依不饒起來。
「沒有。」阿城實在無奈,端起酒杯啜了一口,說道。轉念,看著輕輕,臉腮微紅,眉目流轉星光,有點迷離的朦朧美!
少掉那些刻意的冷漠,這樣子看著,倒有點兒可愛。
「輕輕,你醉了。」
阿城看著她一杯一杯的灌酒,忍不住提醒。想要伸手奪掉她的酒杯,可她卻更快,一下子轉到另一邊,臉上掛著勝利的皎潔。
「良城,你現在這個樣子,和那個人,真像!」打量著她好久,輕輕咕噥了句。聲音,在偌大的客廳裡,顯得清晰無比。
阿城捏住酒杯,沉默。
「啊不對!」
輕輕舉高手裡的酒杯,顯然已經喝醉,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在巴黎,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像了。不用喝酒,也像。」
「像誰?」
「輕輕!」
幾乎異口同聲。阿城清冷的聲音被樓上憤怒的嘶吼覆蓋。聞聲,輕輕滯了滯,有些發楚的看著聲音的發源地。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杯子已經被人奪走,重重的擲在茶几上。
那聲音,阿城跟輕輕都被嚇了一跳。
顧磬簫陰沉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輕輕。在看見阿城被嚇得慘白的臉色時,彎腰,拎小雞似的一下子拽起輕輕,朝著樓上走去。
「顧輕輕,喝醉亂講話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治改?」剛進房間,顧磬簫一把將輕輕扔在柔軟的大床上,冷聲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