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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6章 文 / 一片茶葉

    秦瑜和陳繁所帶領的一千人,進入沼澤之後再點的時候,已經少了五十多人,其中有不少人受了輕傷,就算沒有受傷的,經過幾日的被堵截,也都累得快要睡死過去。

    可是他們現在處的位置基本上還屬於沼澤的入口處,如果鬍子真要追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進來,所以他們只是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繼續向沼澤深處走去。

    在沼澤裡,最可怕的並不是陷人坑,而是在草叢裡神出鬼沒的各種毒蛇、蜈蚣、蠍子,還有各種帶有毒性的植物。

    突襲營士兵穿的靴子是特製的,提在手上的重量比得上平常兩個靴子,原因就是皮子的夾層裡有一層防護的銅絲細網,防禦度基本上比得過他們的頭盔了,一般的毒蛇、蠍子是不怕的,可是那些植物卻讓人沒辦法了。

    草原上因為風太大,基本上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可是低矮的灌木叢還是很多的,尤其是沼澤這種地方,裡面是大片大片的灌木叢,還有不少的荊棘叢。

    帶路的沈平和付二都是探路的高手,秦瑜他們跟在後面,雖然速度不快,可是幾乎毫不費力,許多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陳繁作為帶隊的將領之一,雖然很想打起精神,可是連續多日沒有休息夠,昨天晚上又只睡了那麼一會兒,現在更是走路都要瞇眼睛,腦袋也是耷著抬不起來。

    路過一大片荊棘叢的時候,陳繁一個沒注意被荊棘上的刺勾了一下,不僅勾壞了衣服,還把大腿上給勾了一個小口子,流了一點血,不過在戰場上誰沒受過傷,就是再嚴重的傷陳繁也曾經受過,所以這一條不足一寸長的細口子他並沒有在意。

    到了中午他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陳繁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麻,他以為是太過疲累就用手捶了兩下,沒想到他竟然感覺不到拳頭捶打到腿上的感覺。陳繁微微一愣,隨即心裡湧起一種難言的恐慌,他立刻撕開褲腿一看,只見整條大腿都變成了烏紫色,受傷的那條口子已經是完全的漆黑色,可是周圍卻沒有任何紅腫的現象,如果不是顏色有異,和沒有中毒似的。

    中毒的表現通常有幾種,疼痛、酸麻、頭暈、噁心……他從沒有聽說過,中毒之後毫無任何感覺,他如果不是用手去捶腿,可能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吃點東西吧。」秦瑜端著兩個頭盔走過來,裡面是一些野菜麥餅粥。

    陳繁立刻放下衣擺,擋住自己的大腿,抬起頭面無表情的接過頭盔,就著盔沿喝了兩口。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中了毒,尤其是面前這個人。只是,他心裡有事,哪裡吃得下去,喝了兩口就把頭盔放在身邊,看著不遠處的荊棘叢發呆。他記得勾破自己大腿的那叢荊棘,和面前這叢的樣子差不多,難道這種荊棘有毒?

    正想著,沈平和付二也端著頭盔走過來,坐在秦瑜和陳繁旁邊,和他們討論接下來該如何走。

    這片沼澤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如果一直向西北走,可以到達一條雪山的山脈,順著山脈可以直達胡國的王庭,可是那條路沈平從來沒走過,因為山脈阻擋了草原上的風,所以那山腳下是一大片的樹林,他們是騎兵,真要進了森林,會嚴重影響行軍的速度,很可能無法按時到達目的地。如果直接向北走也可以,出去還是草原,可是鬍子很可能在北面埋伏好了等著他們。

    「你怎麼看?」秦瑜看了一眼陳繁,問道。

    陳繁皺了皺眉頭,兩個選擇都各有利弊,他讓人拿來地圖,對著地圖仔細研究了一會兒,指著一處說:「我們不需要一直走雪山的山腳下,可以先穿過一小片樹林,從這裡出去草原。」

    沈平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這裡更不行了,這裡就是原來的胡國哈部所在,雖然胡國的第一勇士哈齊海已經被藺小將軍殺了,可是哈部並沒有完全被胡瓦爾吞併,哈齊海的母親現在就帶著哈部剩下的人住在這附近。」

    陳繁愣了愣,這些消息連沈平都知道,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因為心裡想著中毒的事情,難免就忘了這事。他定了定神,又看了一會兒地圖,說:「我們還是直接北上,不過不從北面出去,在這附近點煙吸引鬍子,從東北角出去,給他來個聲東擊西。」

    眾人聽了都點頭,覺得這樣做雖然不說完全的保險,但是能衝出去的幾率提高了許多。打仗難免會有各種不確切的事情發生,要想平安無事,那不如回去鑽到被窩裡,只要防著屋頂別塌下來就夠了。

    商議完,沈平和付二就走開了,他們過來的時候就看陳繁臉色不好,知道他和秦護衛兩個一向關係緊張,別是兩個人正在吵架,到時候把自己夫夫二人捲進去就不好了。

    秦瑜把自己頭盔裡的麥粥吃了個乾淨,扯了兩把青草慢慢的擦著頭盔,斜眼看陳繁幾乎沒動過的麥粥,說:「你怎麼不吃?」這麥粥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可是行軍的路上,能有口熱的東西,那已經算是很奢侈了,而且麥粥裡還有醃製的鹹肉,可以補充鹽分,如果不吃一些,身體會越來越無力。

    陳繁垂眼看著麥粥,好一會兒才說:「沒睡好,現在沒什麼胃口。」

    秦瑜看著陳繁沒說話,他並不相信陳繁的話,昨天晚上陳繁累得連睡袋都鑽不進去了,還是吃了不少東西,而且今天早上也吃了許多,怎麼走了一上午,反倒吃不下了?難道說……秦瑜看著陳繁眉間那似乎化不開的憂愁,也不說話了。

    很多人都認為陳繁是個冷口、冷面、冷心的人,他對著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可是秦瑜卻發現,陳繁他絕對不是個冷心的人,他的雙眼裡幾乎包含了他所有的情緒。

    其實,秦瑜來北陌縣之前就認識陳繁,或者說,見過陳繁。

    秦瑜是個庶子,他的母親雖然

    曾經是青樓裡的紅牌姑娘,可是到了秦家這種大世家裡,卻是最底下的存在,更因為她的容貌太過於美艷,獲得了他父親的寵愛,而讓那寫出身良家的妾滿心嫉恨。

    到了秦瑜五歲,他的母親在那年的冬天莫名其妙的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死的蹊蹺,可是連平日裡對她疼愛有加的丈夫都沒有說話,於是一口薄木棺材成了她最後的歸宿。

    秦瑜的母親一死,他這個往日也算是小有地位的庶子立刻被打落塵埃,他被人從自己母親的院子裡趕出來,住在僕役住的房子裡,除了一件出門穿的衣服,平日裡吃的、穿的連下等僕役都不如,偶爾膳房裡的廚娘心情好,給他一塊肉吃,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秦家的子弟,無論嫡庶,到了六歲都要去族裡的學堂進學,雖然秦瑜被人百般看不起,可是他畢竟姓秦,所以還是可以和別的子弟一起讀書。

    秦家是個大家族,這個「大」,不僅僅是權勢和財力,秦家的子弟也非常多,和秦瑜差不多歲數的秦家子弟過百人,秦瑜的幼年幾乎每日都受到這些人的毆打和欺凌,他每天從學堂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各種傷痕。這些人裡雖然也有庶子,可是欺負秦瑜最厲害的就是這些庶子,因為他們被嫡子欺負,就要找人來發洩,而連母親都沒有了的秦瑜,就是他們發洩的最好途徑。

    秦瑜就在這種情況下,一直長到了八歲,他每天都小心的躲避著那些人,在學堂裡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幾乎不說話,甚至連表情都少得可憐,常常一動不動的縮在角落裡,就怕被人發現了他,把他拉到學堂的後院裡去打一頓。

    就在他十歲的生日那天,膳房的廚娘因為前一晚贏了錢,一早上很高興的給了秦瑜一顆雞蛋。

    秦瑜常常吃不飽飯,能有一顆雞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奢侈品,他小心的把雞蛋揣到懷裡,打算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細細品味。

    可是有人贏錢,自然也有人輸錢。說來也是巧合,前一晚輸錢的正好是他父親的一個小妾,那小妾是良家出身,而且娘家兄弟還因為秦家的提攜做了個小官,所以她一向自以為身份比別的妾要高,甚至私下裡說,只要夫人一死,老爺一定會把她抬成夫人。

    這小妾的兒子因為母親的地位,身上的銀錢也比人多,只比秦瑜大一歲,就像個混世魔王一樣,在街上收了幾個痞子做手下,四處搗亂欺負弱小,對於秦瑜這樣的庶子更是不會放過,欺負秦瑜最多的就是他。

    因為那小妾輸了錢,原本答應那天給她兒子的錢自然也沒了,那庶子心情不好,一早上就在學堂外堵著秦瑜,要把秦瑜綁起來,他受了幾個痞子的蠱惑,打算把秦瑜帶到小倌樓裡去賣了得錢。

    秦瑜一開始不敢反抗,可是聽到這庶子和幾個痞子的話,說要拿他賣到小倌樓裡,頓時嚇得掙扎開他們就跑,別看他只有十歲,可是自幼在那種大家族裡長大,又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的,如果被賣到小倌樓,他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幾個痞子在後面撒腿就追,路上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那幾個痞子在附近也算有些勢力,就算看出他們不安好心,行人也都讓開道路不敢阻擋。

    不知不覺他們跑到了一個巷子裡,秦瑜剛剛轉過一個拐角,迎面就撞在一個人身上,他被撞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懷裡隱約傳來一聲脆響,那雞蛋破了,他抬起頭來,只見一個俊美的少年正皺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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